“奇人異士?”蘇淮唸到,不知阿和究竟是得了什麼病,讓太醫都束手無策。
“殿下”翟鑾有些慌張,懇求道:“請殿下……”
“你不必多說,我會的。”陳琰將對方的話打斷。
蘇淮在一旁也暗暗的鬆了口氣,心中不斷祈禱着阿和能趕快好起來。
此時,天色已晚,陳琰准許太醫們退去,蘇淮也意識到了這一問題。
“你莫非看出些什麼?”蘇淮問道。
陳琰不答,良久,對翟鑾道:“我要確定後一事,就是怕冒犯了阿和。”
說完,也不顧翟鑾的反應,將阿和的衣衫退到胸口。
“殿下,你……”阿和不禁被陳琰的舉動震驚,一時惱羞成怒,氣血上涌,可無奈身子使不上力氣,下一秒,竟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旁邊的翟鑾與蘇淮也一臉的不可置信,倘若陳琰不是六皇子,不是他的主子,恐怕現在早已動起手來。
翟鑾正欲向陳琰索要緣由,卻聽陳琰說道:“你們看……”三人看去,只見阿和的胸口上方竟有一絲細線在來回遊走,隨着阿和的呼吸浮動不時的鼓起,滲人急了。
“果然……是被種蠱了。”
停頓一會兒,陳琰繼續道:“因阿和的症狀與我早年遇到過的一人一致,初始皆是身體虛弱,面紅語虛,而不少江湖上有威望的醫者也都束手無策。我心有疑慮,但這蠱蟲只有宿主受驚時纔會顯露,爲了確認我纔出此下策……”
“殿下莫要這麼說,就是不知殿下可有解蠱之法。”翟鑾見阿和陷入昏迷,只覺得恨不得替對方承受這一切纔好。
見陳琰搖頭,他不禁心下一沉。
蘇淮反倒是平靜下來,見一旁翟鑾緊皺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шшш◆тTk ān◆C O
“會不會是那明親王搞的鬼,阿和自從他那回來後纔有的這症狀。”
蘇淮這話,使得殿內幾人相顧無言。
一時間,嘉熙殿內瀰漫着一股沉悶的氣息。
“也並非沒有辦法。”她繼續說道。
翟鑾的眼神兀的閃過一抹希冀。
蘇淮看向陳琰,“不過這個辦法,需要勞煩你幫忙。”
陳琰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六年前的瓊極道人,殿下可還記得?”蘇淮問道。
這瓊極道人精通蠱術,六年前她爲了救皇后將蠱蟲轉移到自己體內,就是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不記得……
陳琰寬慰一笑,就連翟鑾都鬆了一口氣。
“殿下,我去將他叫過來吧。”
“不必,你將阿和帶到偏殿,有任何異樣立刻報告”陳琰拒絕翟鑾的請求。
“淮兒,你跟我來。”他淺淺的笑着。
而此時,明親王府。
“蘇淮這個賤人!”明親王發泄的罵着。
麗姬在一旁看着滿地狼藉,她知道不肖一刻明親王就會消氣尋舞姬陪伴,開始尋歡作樂。
“還有陳琰那個不知尊重長輩的東西,等本王日後登基,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王爺莫氣。”麗姬上前安撫道,“妾身爲了防止他們搞出花樣,特意在送那婢女回去時,暗中種下了蠱蟲”
明親王表情略變,隨即大笑道:“真的?還是你有辦法。每次都只有你,能爲本王解氣!”
說完竟是要攬過對方,麗姬不露聲色,側身多過“王爺自重,麗姬只是謀士,若王爺想,大可讓府中美妾前來服侍。”
明親王心道可惜,麗姬長着一副異族女子臉孔,身姿曼妙,與他見過的女人都大有不同。若不是這女人是那老頭子引薦給他的,他早就……
只是這樣的美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啊!
明親王正了正臉色道:“是本王唐突了,麗姬莫怪。只是不知給那婢女種下的是什麼蠱?”
麗姬朱脣傾吐,緩道:“陰蛇蠱”
“這蠱可有厲害之處?”明親王問道。
麗姬淺笑,爲明親王解釋後,對方不由得拍手稱妙。
如此,蘇淮那般重視那個婢女,還怕不來求他。
明親王此時對麗姬甚是滿意,大手一揮,便要賞賜。
麗姬假意推脫,見拒絕不過便擺出一副爲難的樣子,“親王不顧及妾身是一屆女子,還允許我在您身邊出謀劃策,麗姬已甚是感激。”
“但妾身屬實有一心願……”
“麗姬快講,本王定會幫你實現。”
“有一道人,名喚瓊極,她多年前與家母本是同門姐妹,卻因家母天資較她聰慧,心生嫉妒……暗害了家母。”說到這兒,麗姬有些哽咽。
明親王天性喜美人,最見不得美人落淚,趕忙安慰道:“麗姬莫要委屈,本王定會爲你討回公道。”
“不必如此……”麗姬擦了擦有些溼、潤的眼角。
“王爺只需帶人來我面前,麗姬想親手爲家母報仇。”
明親王自然爽快同意,當下就派人去尋那瓊極道人的下落。
他此時心情大好,全然不復方纔的陰鬱,一想到蘇淮他們來求他解蠱時低三下氣的模樣,便覺得神清氣爽。
麗姬見明親王這樣,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個男人整日想着做皇帝的春秋大夢,卻未曾瞧瞧自己是否有那能耐。
麗姬若是聽到蘇淮的話,說不定會爲對方拍手叫好,這樣一個人若非生在皇族,早被人碾死成千上萬次了。
麗姬嚮明親王告退,低垂着的頭讓人看不見她的神情。
但若叫明親王看到,一定會被感到詫異……那眼眸裡的滔天恨意,與往日爲他解憂的的樣子千差萬別。
看着麗姬離去的背影,明親王收起了方纔的神態,若有所思。
“王爺是否要屬下……”
明親王點頭,這個麗姬……他在對方面前一直僞裝,說到底還是不信任,沒想到對方真露出了馬腳。
“盯住她……”明親王吩咐道。
憑什麼?麗姬回到房內,逗、弄着纏繞於手尖吐着信子的小蛇。
兀的捏住了對方的七寸,看着小蛇在手中掙扎,麗姬突然笑的暢快。
憑什麼有些人生來身份尊貴,哪怕沒有半分本事也可翻雲覆雨。
憑什麼認定她們族人生來卑賤,便可肆意凌、辱。
她恨那些人,但她最恨的……
她輕輕放緩了力氣,將小蛇放回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