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你哥去了軍營,可不能調皮,那軍營裡可都是男丁,你沒事別從那帳篷裡出來,拋頭露面的。”
柳月娥雖是答應了蘇淮去軍營,心裡卻仍然放心不下,拉着蘇淮的手一頓叮囑,蘇淮認命的聽着,心下卻涌起一股股暖意。
“娘,我知道了,我保證在軍營裡乖乖的,不闖禍。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哥幫您看着我呢,要是我真有什麼事,我哥肯定會跟您說的,到時候您再嘮叨我,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
“你哥向來最是疼你,你便是真的闖了禍,你哥也只會幫着你隱瞞,怎麼可能告訴我呢?”
蘇長明看着向孃親撒嬌的妹妹,欣慰的笑了笑,就在這時,窗外突然一閃而過一個身影,蘇長明眯了眯眼,一閃身跟了出去。
如意快步走着,心下卻盤算自己這次跟皇上稟報這麼大一個信息,皇上定然會好好獎勵她。正想着,突然不知從哪飛出來一支飛鏢,正正好扎進她的腿上。
“帶下去,把腿給我斷了。”
暗處,蘇長明輕聲對身後的侍衛說了一句,自己則返回到蘇母那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小姐,小姐你看好多帳篷啊。”
還未到軍營,坐在馬車上,蘇淮就聽着跟着馬車走的阿和興奮的像個孩子。
掀開車簾,正好看到遠處如一個個小山包一樣的帳篷。而身邊的阿和,嘰嘰喳喳的活像一隻剛從籠子裡出來的小鳥。
到了軍營,蘇長明剛把蘇淮給安頓好,就被人給叫走了。看着蘇長明離去,蘇淮這才鬆了口氣。
這次多虧了大哥幫忙,不然她要是一直留在府裡對她可是很不利,依着隆安帝的性子,此事應該不會就此罷休……
擔心歸擔心,蘇淮一路奔波身體有些吃不消,阿和伺候着洗漱了以後,便躺到牀上休息了。
在軍中待了幾日的光景,蘇淮便發現了,軍營的早晨好像比別的地方來的都早一些。
總是在蘇淮覺得還沒睡醒的時候,陽光卻已經把整個營帳都照亮了,外面早響起了士兵的操練聲。
又一日如此,蘇淮眉角微皺,終是沒有賴在牀上,爬了起來。
“小姐,小姐,今天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啊?日日都在這營帳裡待着,有些無趣。”
阿和就支着下巴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看着蘇淮坐在牀上看書。自打來軍營之後,小姐就沒有出過帳篷,聽着那些士兵們踏着整齊的步子從外面經過,她就越好奇,大少爺到底是怎麼練兵的,於是便再一次跟蘇淮提起了出去走走的事情。
“不了吧,我覺得在這裡看書挺好的,外面那麼多男子,我們出去也有些不好,你若是想看練兵,就站在營帳門口,等士兵們經過就好了。”
蘇淮故意說道,她自然是知道阿和心裡所想的,只是想逗-弄逗-弄她罷了。蘇長明也是擔心她日日在這裡面待着對身體不好,讓她多出去走動走動,但都被蘇淮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小姐,你不出去走走身體怎麼會好呢,再說了,你可是答應了夫人到軍營裡好好鍛鍊身體的。”
阿和煞有介事的說道,自家小姐油鹽不進,她只能搬出來夫人了。
“可是我也答應了孃親,不亂出營帳。”
蘇淮挑了挑眉,看戲一般看着阿和,像是想知道她還能想出什麼理由來。
“淮兒,你怎麼又在營帳裡待着,也不出去走走,我不是說了,多走動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嗎?”
蘇長明撩開營帳的簾子,一眼就看見自家妹妹坐在牀上,手上還捧着一本孫子兵法。
“哥,你這軍營裡怎麼只有孫子兵法啊?”
蘇淮本來想找些書看呢,怎奈這裡只有孫子兵法能看,她只能抱着書研究兵法。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快來軍營啊,你先將就着,過幾日我再派人給你找些別的書來。不過,現在你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好。”
蘇淮最會見好就收,瞥了一眼眼睛突然發光的阿和,蘇淮緩緩從牀上起來,跟着蘇長明一起出去了。
“蘇公子。”
剛出軍營沒多久,就被迎面而來的劉福抓了個正着。
“劉公公?”
蘇淮一頓,這隆安帝行動夠快啊,她剛到軍營沒多久,這劉公公就追過來了。
“蘇公子,我想您比雜家知道私自帶女眷入軍營該如何定罪吧?”
劉福挑了挑眉,目光卻是朝着蘇長明一側的蘇淮看去。
“劉公公,是臣女求着大哥帶着臣女來軍營的,因着皇上賜婚的事情,臣女着實有些受寵若驚,但是礙於臣女這身體情況,臣女只好請求哥哥讓我在軍營裡鍛鍊鍛鍊身體,畢竟臣女也是被皇上賜了婚的人,這身體不好終歸是不行的,畢竟沒有人想娶一個短命鬼不是?”
劉福沒想到蘇淮會這麼說,當下便是一愣,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只得道:“左右一個女子不該在軍營裡待着,還請蘇小姐早日回到府中去。”
“劉公公,臣女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奉旨嫁人,畢竟是皇上御賜的婚事,若是出了差錯,可是不好的。”
蘇淮說的話句句在理,讓劉福挑不出一點錯來,見劉福有一瞬的猶豫,蘇淮抓住機會上前一步,開口道:“劉公公還是請回吧,幫臣女給皇上帶句好,等臣女身子骨好了,定當回去親自向皇上請婚。”
劉福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被蘇家兄妹將了一軍,心下不悅,卻也只得訕訕道:“那雜家就在宮中恭候蘇小姐了。”
等着劉福走了,蘇淮才望着他的背影淡淡道:“看來,我不做出點行動是不行了。”
她的眉蹙得緊,心頭念着,隆安帝真是把她看的很嚴,她鍛鍊身體的話已經放了出去,若是不做出點什麼,怕是會落人話柄。
“明日一早,我在練兵場等你。”
蘇長明自然是知道自己妹妹心中所想的,帶着兩人回到營帳以後,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蘇淮癱坐在牀上,不明白自己的休閒生活爲什麼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