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珍姐兒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三個字我不信,安慕錦卻覺得這三個字猶如三個悶捶一樣,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安慕錦問珍姐兒爲什麼不相信,珍姐兒已經睡着了,留給安慕錦的是一陣陣的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難受,可就是覺得珍姐兒不信任她,不喜歡她了,這讓她很難以接受。
她睡不着,穿上衣服起來走了走,喝了一肚子的涼茶才平靜下來。最後又笑了,也許珍姐兒那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安慕錦想到這一點,心情好了許多,才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安慕錦睜開眼睛,珍姐兒已經不在牀上了。
“小姐,五小姐已經收拾好東西,搬回了珍秀苑。”凝煙知道安慕錦找什麼,立刻說道。
安慕錦一驚,連忙坐起來,不相信的看着凝煙:“你說什麼?珍兒她搬回去了?”
凝煙一邊給安慕錦拿衣服,一邊點頭:“是的。林媽媽早上已經留過了,可是五小姐去意已決,非要回珍秀苑,我們所有的人都勸不下來。”
安慕錦沒有再說什麼,珍姐兒的性子有點像五姨娘,認定的事情比誰都還要執拗。她說要走,肯定是誰都留不下來的。
洗漱完畢,安慕錦照舊去沁香苑請安。路上聽到身後有笑聲傳來,扭頭一看,珍姐兒和安慕玉正說說笑笑的朝着自己走過來。她停下來,等着兩人上前。
“錦兒姐姐早上好。”安慕玉看到安慕錦等她們,笑的很是開心。
珍姐兒臉上也是掛着笑容,還撲過來抱住安慕錦,仰頭笑道:“姐姐,珍兒這段時間一直給你添麻煩,以後珍兒不會了。珍兒遲早有一天會長大的,也要有自己的空間,所以珍兒沒有經過姐姐的同意就搬回去了,希望姐姐不要生珍兒的氣。”
聽着珍姐兒對自己撒嬌的話語,安慕錦昨晚的那種難受之感徹底沒有了。也許昨天是她的錯覺吧,珍姐兒怎麼會不喜歡她,不信任她呢。
捏了捏珍姐兒的小臉,安慕錦挪揄道:“是啊,小花貓也有長成大花貓的時候。”
“姐姐!”珍姐兒生氣的跺腳,又拉着安慕玉的手,告狀道:“玉兒姐姐,你看姐姐她欺負我。走,我們不要理她了。”
三人說說鬧鬧,一路笑到了沁香苑。
在沁香苑的門口,安慕琴猶如黑臉門神一樣的站在那裡,狠狠的瞪着安慕錦三個。
本來安慕錦她們笑的非常開心,看到安慕琴站在那裡時,三人硬生生的止住了笑意,一臉嚴肅的往沁香苑走。
“安慕錦,我有話要對你說。”在安慕錦經過安慕琴身邊時,安慕琴伸手拉住了安慕錦的胳膊。
安慕錦挑眉看着她,冷笑着問道:“我沒有話要對你說。”
安慕琴的臉更黑了,扯着安慕錦的衣袖就往旁邊走,還不讓兩人的丫鬟上前來。
珍姐兒看到安慕琴這樣對待安慕錦,心裡十分不高興,走過去喊道:“琴兒姐姐,你要對姐姐做什麼?”
“這裡沒有你的事情,趕緊滾!”安慕琴十分不客氣的瞪了珍姐兒一眼,珍姐兒嚇的往安慕玉身後躲。
安慕錦對珍姐兒安慰道:“她不會將我怎樣的,珍兒你和玉兒姐姐先去給祖母請安。”
聽到這話,安慕玉抓着珍姐兒就往前走,珍姐兒還不放心的一直回頭看着。
等這兩個人走了,安慕琴拉着安慕錦又朝着旁邊走了一段距離,纔將安慕錦的胳膊鬆開。
“安慕錦,我問你,爲什麼二姨娘會突然被擡爲平妻?”安慕琴憤恨的質問,好像這件事應該徵得她的同意纔可以做一樣。
安慕錦涼涼的看着安慕琴,笑道:“這是長輩們決定的事情,我們做小輩的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哼!”安慕琴冷哼一聲,顯然是覺得安慕錦這是敷衍她,指着她的臉道:“安慕錦你不告訴我是吧?那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和雪兒姐姐都在場,你們……”
“那又怎樣。這是祖母的意思,如果祖母叫你去了,我也不會說什麼的。還有啊安慕琴,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現在和你不一樣了,你以後對我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當然了,你不和我說話我是最開心的。”說完安慕錦就要走,安慕琴猛然一扯安慕錦,伸手就要打。
安慕錦知道安慕琴對她的怨恨不比安慕雪的少,一直對她有着防心,見她伸手就知道她要打自己,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瞪着安慕琴看了好一會兒,安慕錦才狠狠的將她的手給壓下去,扭頭走了。
安慕琴揉着被安慕錦捏着的胳膊,覺得那裡火辣辣的疼。看安慕錦外表柔弱弱弱的,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誰知道她的力氣竟然這樣的大。
雖然不甘,可是安慕琴也知道現在的安慕錦已經今非昔比,要想整她還得采取一點別的措施。
等安慕琴從旁邊走出來時,正看到安慕雪才慢慢的過來,她笑着走上前去:“雪兒姐姐,你怎麼現在纔來?剛剛我還聽到錦兒姐姐在抱怨,說你現在越來越晚了。你不知道剛剛,她教訓我們的樣子就跟自己是侯府的大小姐一樣。要是雪兒姐姐剛剛也在,我猜測她肯定連你也一起教訓了。”
聽安慕琴這樣說,安慕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不過她知道安慕琴的嘴裡也吐不出什麼象牙來,沒有和安慕琴說話,徑直往裡走去。
安慕琴看着安慕雪的背影,在後面咒罵幾句,再擡腳時又換上一副笑臉。
老夫人看到安慕雪和安慕琴是最後來的,臉色有些陰鬱道:“別人都來了,爲什麼你們兩個這麼慢?”
安慕琴閉着嘴巴,沒有說話,反正她的解釋對老夫人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安慕雪柔柔的咳嗽了兩聲,才慢慢的說道:“回祖母的話,雪兒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早上起來晚了,還請祖母責罰。”
看安慕雪那柔柔弱弱的樣子,還真的像是生病了。安慕琴偷眼看着安慕雪,氣的直撇嘴,還真會裝,剛剛在外面還見她步履如飛呢。
老夫人最疼愛的就是安慕雪這個大孫女了,一聽她這樣說,立刻關心的說道:“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讓丫鬟來說一聲,等身體好了再來請安。”
“謝祖母關心。”安慕雪得了便宜,還不忘賣乖的咳嗽兩聲。
見安慕雪這樣子,老夫人心疼的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安慕錦等人立刻站起來,福身告退。
安慕錦走的不快,安慕雪走的比她還要慢。安慕錦走的快,安慕雪也走的快,總是跟在安慕錦的身後。
“小賤人。”安慕雪小聲在身後罵了一句,安慕錦知道那聲小賤人是罵自己的,不過她沒有回頭。
“小賤人,你站住!”安慕雪突然大聲喊道,安慕錦看到走在前面的安慕琴、安慕玉和珍姐兒都回頭了,她依然沒有回頭。
安慕雪見安慕錦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快步上前兩步,拉住安慕錦,口氣惡毒道:“小賤人,我在叫你呢,你給我站住!”
安慕錦回頭看着安慕雪,笑了:“雪兒姐姐,你在說什麼?”
哼,說自己是小賤人,那小賤人就叫她姐姐,看看到底誰纔是最賤的那個!
沒想到自己罵了安慕錦,她還能笑着叫自己雪兒姐姐,安慕雪有一片刻的呆愣。隨即又反應過來,她叫自己姐姐,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是小賤人的姐姐嗎,那和小賤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啊?
想到這裡,安慕雪看安慕錦更是仇恨,這個小賤人竟然拐彎抹角的罵她也是賤人。
“小賤人,別以爲父親這次偏着你,以後會一直偏着你。你給我等着,遲早有一天你和小夫人就會原形畢露,讓你們無法在侯府容身。”安慕雪嚴重警告道。
安慕錦笑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指望侯爺。對於二姨娘成爲平妻的事情,也不是侯爺的功勞,是她爲孃親爭取的。
“悉聽尊便!”安慕錦丟下一句,甩開安慕雪的手,淡然的離開了。
看着安慕錦那不屑的樣子,安慕雪氣的牙癢癢,安慕琴狗腿般的跑過來:“我就知道安慕錦是個妖孽,一定是她用了妖術,所以才讓父親將二姨娘給擡爲了平妻。”
安慕雪看了看安慕琴,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問道:“你想不想整一整小賤人?”
“想。琴兒唯雪兒姐姐馬首是瞻,一切聽雪兒姐姐的安排。”安慕琴立刻說道。
安慕雪滿意的看了看安慕琴,有點擔心的說道:“只要你不像之前那樣不爭氣就行了,不然我不會找你的。”
安慕雪說的是大夫人讓安慕琴去找安慕錦要醫書的事情,那一次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安慕錦會那麼強悍,竟然拿着燒紅的木炭將她往外趕。她想如果換成是其他人,也會被安慕錦給趕出院子的吧。
“姐姐你放心,這次妹妹絕對不會再失手了。”安慕琴很是狗腿的說道。
安慕雪看了看安慕琴,心裡笑了,安慕琴跟安慕錦比,可是笨多了。
安慕錦一回到錦繡苑就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接着人就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就像是大風裡的風箏一樣,劇烈搖擺兩下,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小姐!”凝煙和凝翠一驚,跑上前將安慕錦扶起來,看到她臉色發青,像個妖怪,嚇的差點將安慕錦給丟開了。
“林媽媽,惠媽媽,你們快來啊,小姐出事了!”凝煙和凝翠哭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