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說?還是機密?”良久彭煜城都不說話,柳河賭氣問道。
彭煜城嘆了口氣,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對柳河說道:“是我向組織推薦的聶紹輝。”
在柳河驚詫的目光中,彭煜城一咬牙,接着說道:“原本上面是想尋個由頭讓我離開部隊,然後安排一個商人的身份給我讓我去做這些事情。我自認沒有經商的天賦,而且也並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所以並沒有應下。後來我聽聶紹輝說他想重振聶家,就向上面推薦了聶紹輝。”
最開始的時候,上面其實並不看好聶紹輝。首先是聶父,勤勤懇懇一輩子,最後還是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其次是聶二叔和聶二嬸,他們的過錯較大,已經不是污點那樣簡單。
後來,上面之所以還是啓用了聶紹輝,少不了一個人的功勞……
“衛東?這裡面還有衛東的事兒?”柳河驚訝地不行,沒想到那個整天散漫不正經的衛少,竟然也摻和在這裡面。
“衛東當年出國留學,做的就是和聶紹輝一樣的事情。後來他發現國內一夥軍火商和境外軍火商勾結,嚴重擾亂各國平橫的局面,他開始私下調查這件事。沒想到國外軍火商勢力太大,實力更是不容小覷,他在調查的過程中受傷,幾經輾轉回到國內。這麼多年他一直閉門不出,就是在養傷。”彭煜城把衛東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柳河,並沒有隱瞞。
衛東養傷的這段時間,上面派了其他人暫時接替他的工作,可惜,由於接替之人對事情瞭解的不夠深入。導致這夥勢力更加猖狂,在國內更是屢屢犯案。
最後國內的軍火商竟然大大方方的回了國,不過天網恢恢,他還是沒能逃過正義之手,最後被繩之以法。
那個軍火商,不是別人,就是安重森。
也正是因爲這個案子。彭煜城才走進了衛東的視線裡。衛東知道關於彭煜城的所有事。包括他如何把柳河拐到手。也是因爲知道彭煜城在乎柳河,所以纔拿這個當誘餌,讓彭煜城選擇跟他做事。這樣至少比去去其他特種部隊安全一些。
彭煜城拒絕了,還推薦了聶紹輝,這讓衛東很不爽。不過衛東是個能分清楚事情輕重緩急的人,他確實覺得聶紹輝不錯。於是大力向上級保舉他,才讓他順利通過政審。
再後來。彭煜城去了變色龍,柳河在酒吧偶遇衛東,衛東看過柳河的資料,一眼就認出了她。閒極無聊,他決定給彭煜城找點堵,纔有了後面那些事情。
彭煜城把這些說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柳河深覺不可思議。本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是因爲安重森才攪合在一起。不得不說,這也是一份極大的緣分。
正這時候,柳河的電話響了,是劉真回覆過來的。
今天是週末,劉真正在和朋友逛街,對x國動盪的事情一無所知。
看到柳河的信息,她也跟着着急起來。柳河暗惱自己的一時衝動,又回覆信息簡單地安慰了她幾句。
放下手機,柳河問彭煜城,“劉真,她也不知道大哥的事情?”
彭煜城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不過,不管她知道還是不知道,告訴她這些的人,都不該是我們,你明白嗎?”
柳河點點頭,她當然明白,這是劉真和聶紹輝的事情,當然要他們自己解決,就是要告訴,那也應該是聶紹輝親口告訴劉真。
彭煜城看柳河的神色緩和了不少,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大大鬆了口氣,攬着柳河的肩膀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媳婦,你以後可別發火了,太嚇人。我膽子大不怕,萬一小傢伙在這兒,不得被你嚇哭。”彭煜城委委屈屈地說道。
柳河輕輕捶了下他的胸膛,羞赧道:“這事兒怎麼能怪我,還不是該怪你們不把我當自己人。對了……”柳河倏然坐起身,看着彭煜城,“既然衛東是大哥的上司,最初我讓大哥去查衛東的時候,大哥爲什麼什麼都沒查到?”
查到的也都是錯誤的信息!
彭煜城的臉色微僵,頓了幾秒鐘之後纔回道:“衛東這個人,很有心機,也很有本事,他不想讓聶紹輝查到,聶紹輝當然查不到。尖嘴猴腮能查到,那也是他故意放水。”
衛東這樣的人,纔是最可怕的那一類,不聲不響就能把人玩弄於鼓股掌之間。幸好柳河和他是友非敵,否則柳河肯定討不到便宜。
“媳婦啊,我這一身的汗,先去洗個澡。”彭煜城見柳河想衛東的事情想的出神,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藉口洗澡就要先遁。
彭煜城都拿着歡喜的衣服已經走到房間門口了,就聽到柳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彭煜城,那天在醫院,你們兩個都談了什麼啊?還有,早前你昏迷的時候他和你說了句話,你聽到了沒有?”
還是沒能逃過去,彭煜城無奈地轉回身,“等我洗完澡再說行不?”
等彭煜城洗完澡回來,兩個人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彭煜城對柳河道:“我昏迷的時候,你們和我說話模模糊糊我都能聽到一些。衛東也沒和我說什麼,就說……”
彭煜城有些結巴,柳河等的不耐煩,催促道:“你快說啊,他到底說什麼了?”
咬咬牙,彭煜城自暴自棄道:“他警告我,要是敢死,他就敢接手我老婆孩子!”
“噗嗤”,柳河沒忍住笑了出來,打趣地看着彭煜城,“所以,你是被嚇醒的?”
彭煜城赧然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繼續說道:“那天我和衛東說的都是公事,這次和我們交火的那些人,可能隸屬於國外軍火商。安重森被抓,對他們的影響極大,他們現在正在尋找新的突破口,妄圖重新開闢線路。這件事歸衛東負責,說不定哪天,我們還會合作。”
這些事情看似一件是一件,其實都能夠關聯起來。而這次他們面對的國際軍火商,絕對要比安重森難對付的多。他們的手底下,有數以百計的僱傭兵以及數以千計的武裝力量。他們還有自己的營地,就好像一個小王國,極難對付。
當然,彭煜城他們絕對不可能越境作戰,他們只負責守衛國土,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犯一步!至於其他的事情,那就是衛東在負責。
柳河似懂非懂,卻沒有追問下去,只側身摟緊彭煜城的一隻胳膊,腿搭在他腿上,像一支樹袋熊,緊緊地攀附着他。
“彭煜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真的有事,我真的會帶小傢伙改嫁的!”柳河低低地威脅道。
彭煜城沒有說話,只靜靜地享受獨屬於二人的寧謐時光。
只可惜,這美好的時光太短暫了。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慢慢推開,一刻小腦袋探進來,噘着嘴可憐兮兮地看着柳河,“媽媽,洗澡……”
剛纔小傢伙和彭煜城一起在外面跑,也是渾身汗津津的。當時柳河看到新聞有些心不在焉,就把小傢伙忘到了腦後,也怪不得小傢伙覺得委屈。
柳河趕緊爬起來,“寶貝乖,媽媽這就帶你去洗澡。”
彭煜城也跟着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已經被曬黑了不少的兒子,批評道:“你是男子漢,男子漢要自己洗澡,你看爸爸,什麼時候讓你媽媽給我洗過澡!”
柳河回身瞪了彭煜城一眼,一個奔三的男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
柳河再轉回身,卻見小傢伙咬着下脣,一臉的掙扎。
這麼點兒的小人兒,哪裡真的能讓他自己洗澡。柳河直接抱起小傢伙,“別聽你爸爸的,走,媽媽給你洗澡去。”
彭煜城還不知道自己今天這話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掉下去的只會是他自己。
幾天後,彭煜城約摸着自己的身體雖然還不能和以前相比,但是一般男人能做的事,他應該也能做了。
於是,從柳河下班回家開始,他的眼睛便如餓狼一般在柳河身上打轉。柳河幫阿姨做飯,並沒有在意,小傢伙幾次找彭煜城玩兒,都被彭煜城以各種理由打發,嘟着小嘴兒坐在一邊很是不高興。
吃過晚飯,柳河攙着老爺子在外面散了會兒步。回到房間的時候,彭煜城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而他洗澡準備換的衣物還整整齊齊地擺在牀上。
這是上哪去了?
柳河心裡納罕,去書房尋他。剛走出房間,就聽到裡側的浴室傳來低低沉沉的聲音,“安安,安安……”
是彭煜城的聲音!
“怎麼了?”柳河問道。
“我沒帶衣服進來,這裡也沒大浴巾,你把我牀上的衣服拿過來。”彭煜城說道。
柳河不疑有他,把衣服給他拿過來。彭煜城在浴室裡竊笑,傻媳婦又上當了。他們有多久沒有一起洗過澡了?真是,洗一次鴛鴦浴怎麼就這麼難,今晚一定要得償所願。
誰知他剛把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隙,準備把柳河拉進來呢,就看到門外站着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在看着他。
“爸爸,男子漢……”要自己洗澡。小傢伙點到爲止,說完就抱着柳河的大腿,糯糯道:“講故事!”
彭煜城的臉已經黑的像鍋底,這是他兒子嗎?確定不是充話費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