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辰走出陳氏的院子,便令下人將墨畫抓了去莫筱思的院子。^//^
到了莫筱思的屋子內,便見莫筱思躺在牀上,面色枯黃,十多歲的少女倒是一個黃臉婆了。
兩個丫環正坐在桌邊嗑瓜子,見安天辰與被抓進來的墨畫急忙起了身行禮。
墨畫還是一臉疑惑,不明白安天辰如何會成了這副樣子。
安天辰走到牀邊,輕聲喚道:“夫人,夫君來看望你了。”
莫筱思睜開眼,瞧着安天辰,滿是憤恨:“安天辰你混蛋,我莫筱思要你不得好死。”
“你…”安天辰正要發怒,想起陳氏的話硬生生忍了去:“夫人,都是夫君不好,讓你受苦了。夫君只是被墨畫這丫頭勾引了,如今夫君把她抓了來任憑夫人處置。”
莫筱思怨恨的眼中閃過疑惑,支起身子瞧向被抓着的墨畫,眼一橫:“快把這賤丫頭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關進柴房,不許給她吃飯。”
幾個抓着墨畫的下人有些愣神,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的情勢倒是令他們瞧不明白。
“夫人吩咐還不快動手。”安天辰喝道,墨畫只不過一個丫環而已,待他有權有勢了要幾個有幾個。
下人急急應是,拉着墨畫便下去了,看來這安府又要變天了。
“少爺,救救我,少爺…”墨畫反應過來,急急喊道,卻已被架到了凳子上,板子紛落而下,“啊…少爺救命…啊…”
屋外不斷得傳來墨畫的痛叫聲,莫筱思懷疑的瞧向安天辰:“你有何目的?”
安天辰朝着屋子裡的兩個丫環使了個眼神,兩個丫環沖沖逃了出去,心中害怕得緊,瞧這樣子莫筱思又該得勢了,她們這些日子得了墨姨娘的令,如此對待她,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些日子苦了夫人,夫君向你賠不是。”安天辰柔情的笑着,忍住心中的厭惡扶起莫筱思。
莫筱思斜眼瞧他,冷哼:“安少爺今個倒是轉了性子。”
安天辰臉色一變,又忍了下去,扶着她坐了起來,自個又坐到了牀沿:“夫人可知道…景亦楓…前些日子死在邊關了。”
莫筱思在聽到景亦楓時早便亮了眼,又聽到他說景亦楓死了,一愣,瞪向他:“安天辰,你…你胡說。”
“夫人,我沒騙你,是真的,如若你不信,上京城打探一下便知道了。”安天辰說着十分認真。
莫靜怡眼光轉暗,景公子死了?那她該怎麼辦?
安天辰見她愣神,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卻是笑着道:“夫人,你不是恨莫靜怡嗎?如今景亦楓死了不也算爲你報了仇。”
“哼,這算報了什麼仇,我非要那個賤人生不如死,方能泄我心頭之恨。”莫筱思咬牙切齒,原在爲景亦楓傷心,聽安天辰一說倒是想開了,莫靜怡那個小賤人,還沒過門便把夫君剋死了,哼哼,看以後誰還敢娶她!
“夫人,既然你這麼恨她,我可以幫你報仇,還可以幫你取代了她的一切。”
莫筱思擡眸,眼中滿是不屑:“就你…沒用的東西,還幫我報仇!”
“你…”安天辰大怒,又硬生生忍住了,待他娶了怡郡主,定要好好整治一番這個賤人,“夫人,只要你能讓我接近莫靜怡,我便能讓她喜歡讓我,到時我納了她爲小妾,你不就可以想報仇便報仇,你不就可以將她踩在腳底,你不就可以奪了她的嫁妝,你不就可以取代了她。”
莫筱思暗哼,原來這個賤男人打得是這個如意算盤,轉念一想,安天辰是個沒出息的,若是真能納了那個賤人,指不定會飛黃騰達,到時她這個主母也就風光了,而那個賤人也就被她踩在腳底了。
“好,我可以幫你接近那個賤人,不過從今日起所有的一切你必須聽從我的吩咐。”
“夫人說什麼爲夫定會聽從。”安天辰笑着答應,心中卻是強忍着,直有種上前便甩她兩耳光的衝動。
自那時起,莫筱思在安家又得了勢,不出兩個月便養好了身子,如今經常到京城來,一來便是住好幾日。
“天辰?”莫正宇見安天辰愣神,皺着眉頭喚道。
安天辰緩過神來:“啊!岳父有何事?”
“唉,我說思兒懷孕了你多照顧着她些。”
“是,岳父,天辰知道,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爹爹,思兒想不回安家了,便住在京城養胎了,讓天辰一塊兒住下罷,可以順道陪陪爹爹。.”莫筱思扶着自己的小腹,滿臉笑意。
莫正宇猶豫了一會,點頭答應了,經過這許多的事他算是想明白了,什麼都比不上家人來的重要,如今莫家只剩了重病的老太太,他和月如,還有三個孩子,定要好好生活着。雖然思兒先前做了許多錯事,可是他也有錯,沒有當好一個父親,如今能改過便好了,便如同他一般。
“謝謝爹爹。”莫筱思開心的道謝,又轉向莫靜怡:“姐,對不起,思兒以前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希望姐不要怪思兒。”
莫靜怡淺然一笑:“姐怎麼會怪你,知錯便行,最怕的便是知錯不改之人,那姐定不會心軟的。”
“呵呵…思兒知道了。”莫筱思尷尬一笑。
“好了,如此便好,爹爹已經派人去接軒兒了,呆會咱們就一起用午膳。”莫正宇欣慰的笑着。
蕭氏坐在一邊悄悄的打量着莫筱思,眉頭微皺,這二小姐怎會突然間轉性?不會又想着什麼手段對付大小姐吧!
午膳倒是用得還算和諧,下人撤了飯菜下去,正廳裡只餘下了幾位主子。
莫逸軒還要去學堂,一用完膳便被下人帶走了。
“姐,思兒想爲孩子縫件衣裳,只是思兒的手藝不太好,姐能不能教教思兒。”莫筱思起身走至莫靜怡身邊,哼,真是個賤人,世子爺死了,這些日子倒不見她傷心。
莫靜怡不着痕跡的與她拉開了些距離:“思兒若想學,姐姐豈會不教。”
“那好,爹爹,我和姐先回院子了。”上前拉起莫靜怡便往外走去了,不忘給安天辰使了個眼色。
安天辰起身,朝着莫正宇拱手:“岳父,天辰陪着思兒她們一塊回去。”還不待莫正宇應聲便走了出去。
莫正宇倒也不似在意,瞧着莫靜怡與莫筱思的關係能便好心中高興的緊。蕭氏卻是斂了眼,看來今晚得找大小姐談談。
剛出正廳,小荷便上前扶過莫靜怡:“二小姐,你有身孕,還是我扶着小姐罷。”
莫筱思眼光一橫,倒是沒有再說話,四人靜靜的走到了思院。
此時陽光有些刺眼,幾人便到了正屋,莫筱思坐在莫靜怡對面,小荷與跟着莫筱思來的安家丫環在一旁服侍着,安天辰未進屋,在院子內溜達着。
莫筱思倒似很認真的請教着莫靜怡,莫靜怡也似很認真的教着她。
“唉,姐,思兒肚子餓了,自從有孩子後肚子便特別容易餓”莫筱思放下了針線,捂着小腹。
莫靜怡淡淡一笑:“那讓丫環給你去廚房拿盤點心罷。”
“姐,思兒最近嘴叼得很,一般的糕點都吃不下,姐,思兒還久沒吃你做的糕點了,姐能不能做些給思兒嚐嚐。”語氣中帶着一絲撒嬌與懇求。
小荷眼一斜,瞧着莫筱思暗哼:你倒是真好意思!
莫靜怡點頭,起身往屋門口走去,嘴角掛着一絲冷嘲,莫筱思,我倒想瞧瞧你甩得什麼花招。
“小荷,你能不能教教我這丫環怎麼繡荷包?”小荷正想跟出去,莫筱思便軟軟的問道。
小荷正想拒絕,卻見莫靜怡回頭額首,只得停下腳步,瞧着莫靜怡走向思院自帶的小廚房。
莫靜怡剛走進廚房,還未動手,便有人走進來了。
“郡主在做東西嗎?”安天辰笑着走進廚房,眼光直視着莫靜怡。
莫靜怡點頭:“安公子有事?”
“郡主千金之軀怎能親自下廚,郡主想吃些什麼?讓廚子做便行了。”
“是思兒想吃些糕點,思院裡也沒廚子,我做也無妨。”
“思兒也太不懂事了,郡主等會。”說着,出了廚房喊道:“廚子,過來做些糕點。”
立即便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廚子走了來:“少爺想吃些什麼?”
“你隨便做罷。”安天辰隨意的揮揮手,瞧向莫靜怡:“郡主,廚房裡髒,若郡主不嫌棄,天辰陪郡主出去走走。”
莫靜怡一笑,點頭:“好啊,正要我想去思院邊上的湖邊坐坐。”
“那郡主請罷。”安天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看來郡主果真對他有意。
兩人出了院子,走到思院邊上的湖邊。
莫靜怡站在一塊大石上,靜靜的瞧着湖水,眼眸如同這汪湖水般清澈,卻帶着看不盡的哀傷。
安天辰癡迷的瞧着她,柔和的陽光下,少女如墨的黑髮隨風微蕩,長長的睫毛微翹,如玉的臉龐泛着淡淡的光芒,美得似仙子一般。
“怡兒!”輕聲喚着她的名字,站在大石便要抱向莫靜怡。
莫靜怡嘴角一揚,閃身,擡腳,“撲通”一聲,安天辰一頭扎進了湖水內。
安天辰本會游水,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不住的撲騰着,“咳咳…救命啊…救命…咳咳咳…救…”
莫靜怡靜靜的瞧着他,彷彿在欣賞着他的掙扎,過了幾分鐘,轉身,一揚手離開了。
到了思院,廚子正好做好糕點,莫靜怡扶着糕點進了正屋。
“姐,你做好啦?”莫筱思往外瞧去,卻沒有瞧見安天辰的身影,心中疑惑,瞧着莫靜怡淡淡的笑容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莫靜怡將糕點放下了桌子上,瞧向莫筱思,嘴角扔就掛着淡淡的笑意:“思兒,何姨娘三個月前被爹爹送去了山上的尼姑庵,也不知道她在山上過得如何了,你想不想去瞧瞧她?”
“呵呵…姐說笑了,何姨娘犯了錯,送到尼姑庵是她應受的。”莫筱思扯着嘴角,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此事,送何姨娘去尼姑庵是莫筱思與莫正宇提的,她的目的便在於何姨娘的手段,對付莫靜怡的手段都是何姨娘幫她想的。
“哦,這樣便算了,那座尼姑庵如今成了專關犯了錯的婦人,有了侍衛把守,往後一般人都不能進去了,原本姐想讓思兒去瞧何姨娘最後一面,即如此便當姐沒說。”說着,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莫筱思一愣,話又不能收回,只得乾笑着,心中恨極了莫靜怡,直想將她千刀萬剮。
“哦,對了,後日是外祖母的生辰,思兒要不要參加?”莫靜怡放下茶杯,淡淡的問道。
不出所料,莫筱思自是忙着答應了。
“那好,思兒有身孕,不宜太過操勞,好好歇息,今日便不教你了。”莫靜怡站起身,朝着小荷揮了揮手,兩人走出了屋子。
莫筱思的笑容斂了起來,哼,後日…我定要你身敗名裂!嫁進安家做妾!
莫靜怡剛走出院子不久,安天辰便被兩個小廝擡回來了,渾身溼透,已是昏了過去。
莫筱思瞧了他一眼,冷冷的吩咐:“去請個大夫來,後日還有要事呢。”
“小姐,後日真要她一同去嗎?”小荷有些不情願的問道,那個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小姐怎麼還對她那麼好?
莫靜怡沒有擡頭,也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縫着手中的衣裳。
小荷微微嘆了口氣,瞧着她手中的衣裳,這是小姐縫給世子爺的,小姐說她要每個月縫製一件,待世子爺回來時便可以一起送給世子爺了,小荷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眶卻是漸漸紅了。
入秋的天透着涼意,莫靜怡踏出屋子,擡頭望向天空,自她重生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彷彿前世冤死之前的十五年經歷加起來也沒有今世的一年多來得多。楓,不管你在哪裡,我的心都與你在一起,不管你遇到何事,你都要好好活着!
邊關城外,躺在牀上的男子手微微動彈了一下,眉頭似皺了起來。
牀邊坐着的女子眼光一斂,嘴中又念起了什麼,直到牀上的男子眉頭舒展開來了方纔停止。
“小姐,上車罷。”小荷扶着莫靜怡走到馬車邊。
“阿嚏…阿嚏…”莫靜怡剛上馬車,安天辰捂着一塊錦布,不斷得打着阿嚏走了出來,臉色蒼白,鼻子卻是通紅,腫得如同豬鼻子一般。
莫筱思嫌棄的走在一邊,捂着臉,生怕染了風寒。
莫正宇與蕭氏也隨後走了出來,沒有多餘的話語,大家上了馬車便往護國府去了。
護國府門口車輛來來往往較爲熱鬧,今日是蕭老太太的大壽,因爲景亦楓之死,蕭老太太並不想辦得太過隆重,可是知道蕭老太太今日大壽之人,許多都是不請自來了。
進了府,女眷便被迎了去後院,男子便被迎了去前院。
後院廳堂,蕭老太太高坐於上首,下面坐着許多老太太、夫人、小姐,都是官員的家眷,是夜國的貴族圈。
蕭老太太瞧見踏進來的蕭氏與莫靜怡嘴角揚起和藹的笑意,卻又見跟進來的莫筱思,眼光忽得斂了下去。
“拜見老太太,月如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拜見外祖母,怡兒祝外祖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拜見外祖母,思兒祝外祖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老太太心中暗哼,不知恥的東西!嘴角掛起疼愛的笑意,朝着莫靜怡招了招走,待她走近便道:“怡兒,讓外祖母瞧瞧,怎麼又瘦了一圈?”
莫靜怡輕淺一笑:“今日是外祖母的生日,怡兒特意爲外祖母作了副畫,外祖母要不要瞧瞧?”
“好,怡兒作的外祖母自是要瞧瞧。”
風鈴忙走到了小荷面前,接過了長長的畫卷,拿到老太太面前展了開來。
“好,好,風鈴,讓大家都瞧瞧。”蕭老太太滿臉笑意,帶着濃濃的自豪感。心中卻是輕嘆了一聲,這段時日苦了她的寶貝外孫女。
風鈴將畫卷展到了衆人面前,只見畫卷上畫着栩栩如生的千手觀音像,彷彿觀音大士真得降臨了一般,還閃着晶瑩的亮光。
衆夫人瞧得眼都直了,直直讚歎,紛紛朝着老太太道:“老太太的外孫女果真是位才女。”
莫筱思瞧着冷哼一聲,不就一副破畫,用得着如此模樣!上前朝着蕭老太太屈身:“外…”
還未待她喚全,老太太便朝着蕭氏道:“月如,今個你送老太婆些什麼東西?”
月如接過丫環手中的盒子走到老太太面前打了開來:“老太太,月如沒有什麼好東西,這支人蔘是月如親自上山採的。”
“好,好,東西不再貴重,最主要的便是你這份心。”說着站起了身,也不瞧莫筱思一眼,朝着風鈴吩咐道:“將衆夫人小姐送的禮物都放到我屋子裡去,將怡兒的畫掛到正廳裡去。”
莫筱思愣愣的拿着一隻較大的盒子說不出話來,臉色一片通紅,氣得直咬牙。
莫靜怡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莫筱思這纔是一個開始,希望你能承受得住。
“衆位貴客都移步到後院罷,後院已設了茶水。”風鈴得了老太太的眼色,笑着朝衆人道。
下首的人都笑着起了身往後院走了去,瞧着莫筱思的目光有多怪異便有多怪異,有些經常與蕭老太太聚首的人都知道老太太只提起她有怡郡主一位外孫女,何時又冒出一位外孫女來了,估計着是那莫府的庶女,嘆一聲還真是不只廉恥。
老太太亦是由莫靜怡與蕭氏扶着走了去,瞧也不瞧莫筱思一眼。
莫筱思氣得把盒子往地上摔去,惹得踏出廳堂的衆人皆回首,紛紛議論道這庶女終究是庶女,上不了檯面,也只能嫁去安家那種小門小戶了。
莫筱思緊握着拳頭,想起呆會的事,將怒火忍了下去,莫靜怡,蕭家,呆會我定要你們顏面盡失,受盡屈辱。
後院內,莫筱思見衆小姐都圍着莫靜怡,簡直將她當做空氣了,氣得整張臉都快扭曲了。上前擠到莫靜怡面前:“姐,思兒肚子有些不適,你能陪我去茅廁嗎?”
小姐們聽了此話臉上浮出厭惡之意,紛紛退開了些。
莫靜怡挑眉,她倒是等不及了,點頭:“走罷。”
莫筱思眼中閃過一絲得逞,跟着她便往一邊走去了。
蕭老太太與蕭氏被衆位夫人圍着,並未注意到。
“到了,你進去罷。”莫靜怡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哦,好,好。”莫筱思笑着應道,卻是從袖子內拿出了一塊錦帕,伸手要往莫靜怡臉上捂去。
莫靜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一個轉身,退了開去。莫筱思不備,撲到了地上,那塊錦帕便捂到了自己的臉上。
掙扎了幾下暈了過去,莫靜怡瞧着她,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卻散發出陣陣冷意。
拍了拍手,綠衣便閃了出來,抓起莫筱思往清雪院走去,隨意扔進了一間空屋子。
小荷領着一個穿補丁衣裳的男子走了進來,亦是讓他進了那間屋子。
綠衣又閃回了暗處,莫靜怡與小荷出了清雪院,往茅廁走去,又往回走去,正好迎面走來一位小姐和由丫環陪着往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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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不好意思。小樂感冒了。有些不在狀態。先把存稿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