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越良離去之後,景傲想了片刻,便對景亦楓道:“楓兒,安姨娘的事情便交由你處理了,祖父老了。//”說罷,又重重的嘆了一口聲,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了。
楚大夫朝着秦氏等人點頭致意,便和楚瑾跟着景傲出去了,今日景傲的情緒波動過大,看來還得熬副藥給他喝。
秦氏拿着休書,摺好放入了袖子內,瞧向景亦楓,臉色已變爲和藹而慈祥,淡淡的笑道:“楓兒,你的毒剛清完,早些歇息罷,其餘的事情待明日再做處理。”又朝向莫靜怡道:“怡兒你也是累了一天,也要早些歇着,孃親先走了。”
“是,孃親也早些歇息,欣兒,陪孃親回去吧。”景亦楓點點頭,聽到秦氏對莫靜怡說的那聲孃親很是開心。
而景亦欣卻是急忙搖了搖頭,道:“哥哥,這些日子欣兒都是與怡姐姐一起睡的,今天欣兒還要和怡姐姐一起睡。”說罷,跑到莫靜怡身邊,拉着她的手。
莫靜怡臉色微紅,道:“好,欣兒今日還與怡姐姐一塊睡。”
秦氏和藹一笑:“你們都早些歇息,雲兒,我們回去罷。”
“是,夫人。”雲兒點點頭,朝着景亦楓三人屈了屈身,便上前扶着秦氏走了。
景亦楓一臉不鬱的瞧着景亦欣,無奈卻是沒有辦法,只得道:“欣兒和你怡姐姐去歇息罷,你怡姐姐也累了一天了。”
“是,欣兒知道。”景亦欣自是應了,拉着莫靜怡便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莫靜怡看了眼景亦楓,見他給了她安心的一笑,便隨着景亦欣離開了。
待兩人走遠後,景亦楓便出了院子,吩咐了默離一番。
“是,主子。”默離應了聲,便出去了。
景亦楓往院子上方的天空望了一會,眼中情緒不明,靜靜的站了一會,便回屋了。
夜漸漸暗了下來,如同那沉謐的湖底,幽深而寂靜,只是衆人的心卻都不平靜。
景越良將一切罪責歸咎於安姨娘,怒氣衝衝的到了晴薇院。
晴薇院裡今日出乎意料的安靜,安姨娘不在了,下人們都是十分開心,早早的便睡了,院子裡空無一人。
景越良瘋一般的各各院子尋找安姨娘,將睡下的下人們都驚醒了。
找不到安姨娘的景越良,怒氣無從發泄,身子一下子軟了,被下人們送回了越水院,一個人躺在牀上,眼光渙散而痛苦,也許這一刻的孤單與煎熬只有他自己能夠明白,可是這一切也是他所種下的因,便必須承受如今的果。
第二日,天微微亮,景亦楓便起了身,坐在院子裡,靜靜的望着院裡的楓樹。
“主子。”院內,默青不知何時站在了景亦楓的一側。
“怎麼樣?”景亦楓未看他,平靜的問道。
“回主子,昨夜侯爺進宮是爲了把二公子求旨賜婚。”
景亦楓皺起了眉頭:“求旨賜婚?”
“是……”默青將調查到的事情與景亦楓全數說了一遍。
昨夜,景越良中了安姨娘的藥粉後,便聽了安姨娘的話,迷迷糊糊的帶着安姨娘出了侯府,到了皇宮門口,安姨娘便在外等候,景越良一人進了皇宮。
入了皇宮,景越良按照安姨娘的吩咐,求見了夜風凌,而夜風凌如莫正宇所說,重病,在養心殿休養。
景越良到了養心殿,皇后正喂夜風凌喝藥,夜風凌臉色蒼白,而時不時的咳嗽,看樣子確是重病了。
“參見皇上,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放下了藥碗,替夜風凌擦了擦嘴角;夜風凌靠在牀上,揮了揮手,示意景越良起身,又看向他道:“景愛卿,你有何事找朕,如今朕已是將朝政將由炎兒處理了,你有事便去找炎兒罷。”
景越良起了身,拱手道:“回皇上,臣這次並非爲朝政之事,臣是想向皇上,皇后求個情。”
夜風凌朝皇后伸起手,示意扶他起身,待坐起身後,夜風凌便朝着景越良問道:“景愛卿想求個什麼情,如何要即求朕又求皇后?”
皇后也是疑惑的瞧着景越良,景越良是她堂哥,可是她卻知道景越良也是一個寵妾滅妻的主,她身爲皇后,相當於正妻,自是站在秦氏一邊的,因此對這堂哥也多爲不喜。
“回皇上,如今楓兒的婚事算是有着落了,臣想爲賢兒求門親事,請皇上賜婚。”景越良有些一板一眼的說道。
“賢兒?你那個庶子嗎?”夜風凌皺着眉頭,這景越良偏心也偏得太過了,上次楓兒的婚事可是楓兒自個來求的,而一個庶子卻反倒要這侯爺親自來求了,想着,便又道:“一個庶子而已,用得着愛卿親自來求旨賜婚嗎?”
“回皇上,賢兒雖然只是個庶子,但也是臣的兒子,而且他對臣甚爲孝順,楓兒的婚事已定,臣想賢兒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皇后倒是很有興趣聽聽這個表哥想爲一個庶子求哪門子親事,便開口問道:“那不知堂哥想爲賢兒求哪門親事。”
景越良拱手,十分認真的道:“回皇上,皇后,臣想爲賢兒求娶四公主。”
此話一出,皇帝與皇后皆是愣住了,連養心殿裡的宮女太監也都是睜大了眼瞧着景越良。
景越良卻似未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繼續道:“還請皇上皇后能下旨賜婚,成全賢兒與四公主!”
“成全?”皇后察覺到景越良的用詞,疑惑的問道。
“回皇上皇后,前些日子賢兒與四公主已在宮外見過,而且互相傾心,還望皇上皇后能夠成全賢兒與四公主。”說罷,便跪下了身。
“放肆!”夜風凌一拍龍牀,怒道,接着又是咳了起來。
皇后急忙爲他撫背,心中卻是盤算着,四公主是蘭妃的女兒,而且十分得皇上喜愛,而蘭妃如今在宮中的氣焰也是有些高,這…倒不如把四公主嫁給了一個庶子,看那蘭妃還怎麼敢囂張,只是楓兒…若是那庶子娶了公主,侯府的形勢便會發生改變,考慮到景亦楓、景亦欣的關係,倒是讓她爲難了起來。
夜風凌緩了氣,衝着景越良道:“四公主怎麼會與你那個庶子傾心,景越良,你…你…”
景越良被藥物控制着,膽子似也變大了,又道:“皇上,臣所說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察。”
“好你個景越良,來人,去把四公主請來。”說罷,夜風凌又支着手咳嗽起來了。
站在一旁的小鄭子急忙朝着另一個太監揮了揮手,另一個太監立即出去請四公主了。
夜君凝很快被請了來,朝着皇帝皇后行了禮,便問道:“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有何事?”
“凝兒,你前些日子有沒有出宮過?”夜風凌喝了茶,止住咳嗽問道。
夜君凝想了想,卻也點了頭。
夜風凌眉頭一皺,繼而又問道:“你可否見過景侯爺的二公子?”
夜君凝又想了想,仍是點了點頭。
夜風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景侯爺說你與他家的二公子一見傾心,可是真的?”
夜君凝一愣,緩過神來急忙道:“回父皇,兒臣並沒有,父皇應是知道兒臣…兒臣…”說着,臉微微有些紅了起來。
夜風凌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道:“父皇知道了,你先回去罷。”
“是,父皇,母后娘娘,兒臣告退。”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她知道父皇定不會將自己嫁給一個庶子,而且她與父皇說過她的心上人,父皇也答應了她,過些日子便下旨賜婚,想起自己的心上人,眼中便浮出一團火紅,臉色也是愈發紅了。
“好了,你可聽見了。”夜風凌不悅的瞧着景越良。
“皇上……”景越良還想說些什麼。
夜風凌卻是一擺手,道:“夠了,看在楓兒的面子上,這次朕便不治你的罪了,來人,請景侯爺出去。”
話音剛落,便立即有太監上來,朝着景越良屈了屈身,道:“侯爺,請。”
景越良站着不動,瞧向夜風凌,又想開口,兩個太監急忙拉着他往向走了去。
景越良無功而返,到了宮外,安姨娘急忙迎了上前:“侯爺,如何了?”
景越良搖搖頭:“皇上沒答應。”
“什麼!”安姨娘大氣,心中十分不平,難道她的兒子便不是皇上和皇后的侄子了嗎?爲何那賤人的兒子能得到那麼多的好處,而她的兒子卻一點好處都沒有?
想着,看向景越良,恨恨的罵了一聲:“沒用的男人。”說罷,便上了馬車,馬車朝着一個方向駛去了。
“安姨娘走後不久,侯爺在宮外站了一會便回府了,聽守宮門的侍衛說,侯爺回府前,很奇怪自己會在宮門口。”默青將查到的事情全數說完,便靜靜的站到了一邊。
景亦楓思量了一會,道:“默離還未回來,應是還未查到安姨娘的下落,你先看住侯爺和景亦賢,有何事便來稟報。”
“是,主子。”默青領命,退了出去。
默青剛走,莫靜怡與景亦欣也起來了,不一會兒,景傲等人也來人,衆人用了早膳,便去了庫房。
庫房內,景亦楓皺着眉頭,走到一件紅珊瑚前,伸手撫了上去。
景傲瞧着庫房裡的東西,臉色也是愈來愈沉。
秦氏也是打量起了庫房內的東西,一行人繞着庫房走了一圈。
“這裡面的東西都被換掉了。”景傲鎖着眉頭道。
原來,庫房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安姨娘換着了假的,現在庫房裡的每樣東西幾兩銀子便能從街上買回來。
“老…老太爺…。不好了…”管家跑進了庫房,巴結的說道。
“什麼事不好了?”
“賬上…賬上的銀子昨日都被侯爺和安姨娘提完了。”
秦氏瞧了眼管家,道:“帶我去看看賬本。”
“是…是…”管家低着頭,手卻在哆嗦,他是安姨娘提拔上來的,這些年來,安姨娘得勢,他聽從安姨娘的吩咐扣了夫人許多月錢,而且那賬目都是安姨娘在管…看來他這侯府管家是做到頭了。
一行人又去了庫房,秦氏與莫靜怡花了三個時辰看完了賬本,眉頭都是緊鎖着。
景傲等人坐在一邊,臉色都是不太好,見兩人看完了賬本,便問道:“如何?”
“安姨娘這些年將侯府的銀子都漸漸拿空了,昨日侯府剩下的一萬兩銀子也是被提走了。”秦氏回答道。
秦氏說完,衆人都是沉默了,如此說來,侯府裡的東西都是被安姨娘拿走了,秦氏算了一下,侯府賬房加上庫房裡的東西,被安姨娘拿走的大約有近十萬兩銀子。
“楓兒,還沒找到那女人嗎?”景傲瞧向景亦楓問道。
景亦楓點頭,心中疑惑着,安姨娘只不過是個女子,會躲到哪裡去?連默離都找不到她!
“來人,去把那女人生的兒子找來,我就不信她連兒子都不要了,再去把她院子裡的下人們都找來。”景傲吩咐道。
小廝領命,立即去了賢安院,不一會兒,便將景亦賢找來了,晴薇院裡的下人們也是被帶了來。
景亦賢臉上十分緊張害怕,昨晚春兒偷偷到了他的院子中,將侯府現在的形勢與他說了,嚇得他躲在院子裡都不敢出來,現在景傲喚他來,更是緊張害怕了。
到了賬房內,卻是穩住了心神,朝着景傲等人行了禮:“見過祖父,母親,大哥。”又朝着莫靜怡行了禮:“見過怡郡主。”
“不知祖父喚賢兒前來所爲何事?”一臉溫和的朝着景傲問道。
景傲冷哼一聲:“你那個姨娘上哪去了?”
“姨娘?姨娘不是應該是晴薇院嗎?”景亦賢似很奇怪的問道。
“哼,你那個姨娘拿走了侯府所有的銀子跑了,既然你不知道她在哪裡,我爲不爲難你,來人,把他趕出侯府。”景傲冷着臉吩咐道。
小廝們有些猶豫,不知從哪裡出來兩個侍衛,押着景亦賢便往外去了。
“祖父…賢兒真不知道姨娘去哪裡了…求求你不要趕我出去。”景亦賢連忙哀求,卻是被兩個侍衛硬架着走遠了。
到了侯爺門口,兩個侍衛將景亦賢扔出了出去,便對兩個小廝道:“老太爺,夫人,世子爺有命,不許讓他再進府。”說罷,兩個侍衛便走進府去了,卻是走到牆邊翻了出去。
府外,景亦賢又想回府,卻是被兩個小廝攔住了,路過的人都是對着他指指點點的。
“喂喂…他不是侯府裡的公子嗎?怎麼被扔了出來?”
“他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算什麼公子啊?肯定是做了什麼錯事,才被扔了出來。”
“是啊,是啊,我聽說像這種大戶人家,經常發生庶子與嫡子爭權奪勢的事發生,前些日子這侯爺的世子爺好像受傷了,指不定啊是他乾的,現在被扔出來也是活該。”
守門的兩個小廝也是安姨娘安排着的,卻是慣會捧高踩低的,看如今侯府形勢鉅變,知道安姨娘和這庶子算是完了,想着討好夫人和世子爺,便朝着在走過的路人道:“各位,他的確是個庶子,只是一個姨娘所生,而那姨娘妄想做上正妻的位子,處處謀害我們夫人和世子爺,他也一樣,一個庶子妄想做繼承爵位,多次加害我們世子爺,幸好夫人和世子爺命大,老太爺英明,查清楚了他們母子的野心和禍心,纔將他趕出了侯府。”
“嘖嘖嘖…原來是這樣…真不是好東西。”一位大嬸提着籃子說道,眼光看到籃子裡的雞蛋,伸手拿了一個起來,朝景亦賢丟了過去。
景亦賢被衆人指點着,想到如今身處的形勢,心中已是又怕又氣了,正想逃開去,卻被雞蛋咂個正着,黃色的蛋黃從也臉上流了下來,好不狼狽,景亦賢一抹臉,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立馬紅着眼瞪着那位丟雞蛋的大嬸兇道:“臭娘們,敢扔我,你不要命了?”
那位大嬸急忙退後了一步,卻是朝着周圍的人道:“你們看,你們看,他這副樣子活像是要吃人,門口兩位小哥的話肯定是真的。”
周圍的人也是有些害怕的瞧着景亦賢,不知是誰又扔了一個西紅柿到景亦賢身上,其他人也是紛紛拿了東西扔到景亦賢身上,衆人竟是愈人愈起勁,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像景亦賢扔去。
景亦賢急忙抱住了頭,沖沖向外逃去,華麗的錦衣已是一片髒物,頭上還掛着菜葉子,倒似像極了乞丐。
衆人紛紛讓了路,生怕那些髒物沾到自己的身上,又不知是哪個頑皮的小孩拾起一塊石子,朝着抱着頭景亦賢扔去,正好扔到他的手,流出了絲絲血跡。
此時的景亦賢哪裡還有半分平時裡謙謙玉公子的模樣,簡直比一般的乞丐還狼狽,抱着頭跑出了人羣,隨意朝着一個地方跑去了。
邊跑,心中的恨意也是一涌而出,他恨那兩個守門的小廝,恨那些百姓。
他恨景傲,恨皇帝皇后,他與那野種同是他們的孫子、侄子,爲什麼他們的眼中只有那野種,只因爲那野種是嫡子,而他是庶子,哈哈,他們都錯了,景亦楓不過是個野種而已,姨娘說了,景亦楓是秦氏偷生的一個野種!
他恨景亦楓,是他,是他奪走了該屬於他的一切,都是他,如若沒有景亦楓,自己就是唯一的爵位繼承人,他什麼不去死!
而景亦賢此時最恨的卻是安姨娘,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如今也不會便成這樣,那個女人把他生下來,讓他成爲了庶子,卻沒有幫他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如今那個女人還扔下他一個人跑了,讓他一無所有,他恨那個女人!
侯府內,景傲瞧着眼前的下人,看向春兒問道:“那個女人上哪去了?”
春兒與其餘的下人們急急搖頭:“回老太爺,奴婢(奴才)知道。”
“好,來人,那個女人的貼身丫環帶下去,關到柴房裡。”景傲怒氣衝衝的吩咐道。
“是。”立馬有小廝上前,拉起春兒便往柴房去了。
景傲又道:“其餘的人都回晴薇院,這段時日不許出府。”說罷擺了擺手。
晴薇院其餘的下人們都應了,紛紛走了出去。
景傲朝着景亦楓道:“楓兒,找安姨娘的事便交給你了,祖父和楚老頭去看看你父親。”
景亦楓點點頭:“是,祖父,相信跟着景亦賢,很快就能找到安姨娘。”
景傲也是點了點頭,與楚大夫兩人走了出去。
“楓兒,孃親要處理一下侯府剩下的事,你們忙自己的去吧。”秦氏拿着賬本道。
景亦楓幾人點了點頭,朝着秦氏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莫靜怡擔心莫府的情況,便朝景亦楓道:“楓,我擔心父親那邊的情況,先回莫府瞧瞧。”
“嗯,帶我向岳父問好。”景亦楓笑着點頭。
莫靜怡倒是不再在意他的稱呼,只是有些擔憂的道:“那這裡…”
“怡兒放心,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莫靜怡點點頭,朝着在一邊偷笑的兩個小女孩道:“怡姐姐先走了,你們兩個要乖乖的。”
“嗯嗯,知道了,怡姐姐放心。”兩個小女孩齊齊應道。
莫靜怡微微一笑,朝着景亦楓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一笑後,便讓守在外面的小荷扶着出去了。
邊走邊問道:“小荷,昨日你去找月姨娘,月姨娘如何說?”
“小姐,月姨娘很擔心老爺,想去府上看看老爺,不過怕護國公不同意,所以沒敢去。”小荷回答道。
莫靜怡點點頭,先回莫府再說罷,織姨娘之事還需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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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親:“jing006”的票票。麼麼麼。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