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怡坐在馬車上,掀開窗戶,望着遠方的太陽,陽光從那雪白的雲朵裡迸射出來,那橙黃色的光芒襯在太陽的邊緣上,陽光成爲一種寬闊的扇子一樣的光線,斜斜的投射下來。在遼闊的天空時是細細的,到臨近地面的時候,象奔流一樣的擴大起來,落在沿着天邊伸展着的褐色馬路的遙遠的界線上,把它裝飾得很美麗,使得大地一片光亮。
“小姐,別看了,把窗戶拉上吧,小心又着涼了。
“這——敢問姑娘,我忘了何事?”紫櫻雖然是被莫靜怡震懾到了,可是她畢竟在莫老太太呆過許久,莫老太太也有這種氣勢與氣息,所以面對莫靜怡所散發出來的凜冽之氣,紫櫻只是心頭稍稍一緊,而後又放鬆了,她只是一個不受老太太待見,不受寵的大小姐而已,自己用得着怕她嗎?
“哦,這麼說紫櫻姑娘是不知自己是忘了何事?”莫靜怡反問紫櫻一句,見她還是一臉不知所覺的表情,心中冷哼,淡淡地對沈嬤嬤道:“沈嬤嬤,既然紫櫻姑娘忘了,你便告訴紫櫻姑娘吧。”
沈嬤嬤朝莫靜怡屈了屈聲道:“是,小姐。”又轉身走至紫櫻前面,忽然一聲厲喝道:“大膽丫頭,是誰給你的膽子,見到主子居然不下跪行禮,造反了不成,大小姐好心提心你,你還在這裡裝傻充愣,做爲一個奴婢,豈會忘了對主子行禮之事。”
紫櫻一愣,繼而開口道:“大小姐,奴婢是老太太身邊的——”
還未等紫櫻說完,莫靜怡便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丫環,只是,你這樣不懂規矩,丟得豈不是老太太的臉,在我沫雪軒裡倒還好,如若在府外你也是如此,被別人瞧見了,豈不是會說老太太教導無方,甚至還會丟了整個莫府的臉。”
紫櫻全身一冷,老太太雖然對她寵愛有加,可是畢竟她只是一個奴婢而已,要是威脅到了老太太的自身利益,關係到了莫府的名譽,老太太是不會保全自己的。
想着紫櫻已是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朝着莫靜怡“呯呯呯——”地磕了三個響頭,擡起頭來有些害怕地道:“大小姐,紫櫻知錯了,紫櫻只是一時疏忽而已,大小姐,求求你饒了我這次,紫櫻下次再了不敢了。”
莫靜怡不語,也不看她,只是從桌子上拿了茶杯,慢慢地飲起了茶,沈嬤嬤與小荷站在一旁也不作聲響。
紫櫻見狀,心裡直打鼓,這可怎麼辦,以前真是太小看大小姐了,看來這莫府大小姐纔是最不好惹的,跪在地上,悄悄地看了莫靜怡幾眼,只見莫靜怡飲了幾口茶,緩緩地放下茶杯。若無其事的看了紫櫻一眼,站起了身,走至紫櫻前面扶起她,柔和地說道:“紫櫻姑娘,快起來,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是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丫環,想必這些禮節必是懂得的,我想剛剛紫櫻姑娘只是有急事要來稟報於我,纔會一時忘了行禮吧。”
紫櫻有些顫抖的由莫靜怡扶了起來,臉色發白,站定後二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角,擡頭看了眼莫靜怡,莫靜怡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上去好似一點也無害。而紫櫻卻是更加害怕了。
莫靜怡現在的笑就像是一把刀刺向紫櫻,紫櫻此時手中已是冷汗淋淋了,猶豫了好一會兒,紫櫻定了定心神,擡起頭來對莫靜怡說道:“是,大小姐,紫櫻是有事要稟報,老太太讓紫櫻來喚大小姐前去梧桐院,夫人與二小姐也在梧桐院,剛剛紫櫻好似聽到夫人與老太太在說大小姐在京城所發生的事。”紫櫻知道,如果她不說出這事的話,大小姐必會抓住她不行禮這事,丫環不分尊卑,見了主子不行禮,是要被趕出府的,甚至有可能賣給人牙子。
莫靜怡聽了眼神一閃,又問道:“你可聽到夫人和老太太在說我在京城發生的什麼事?”
“這,那個時候我正幫老太太去換茶,回來的時候好像聽到夫人在說大小姐,什麼清白,什麼被劫的事。”紫櫻有些支支唔唔道。
莫靜怡點了點頭道:“恩,好了,我知道了,稍後我便會去梧桐院給老太太請安,你先回去吧。”說着揮了揮手。
紫櫻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她真怕大小姐還會問她其它的事,慶幸的同時急忙行了一禮,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