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外站着許多湊熱鬧的老百姓,指着安家的迎親隊伍議論紛紛。
安家也是極其注重面子的,又礙於莫正宇的身份,因此前來迎親的隊伍倒是較爲壯觀。
最前面是穿着紅衣的家丁,共有三十六個人,正在敲鑼打鼓;後面便是新郎館安天辰,騎着一匹脖子上捆着紅結的白色駿馬,只是面上並無多少喜色;再後面便大紅色的八擡大轎,邊上走着媒婆與十八個安家的丫環;花轎後面便是莫府的下人們,丫環婆子小廝共有十六人,都是跟着莫筱思陪嫁的;再往後便是莫府的家丁們,擡着莫筱思的嫁妝,共有三十二臺。
“聽說這新娘子是莫府的二小姐,瞧這迎親隊伍,這嫁妝,比我們家大傻成親時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了,這新郎館可真是好福氣。”一位長相較爲老實,穿着青色布衣的大嬸子跟邊上的幾個嬸子說道,語氣中滿是羨慕。
另外一個嬸子卻是搖了搖頭,道:“張嬸子,瞧你這話說得,你定是沒有聽說過莫家二小姐的事。”
張嬸子瞧了眼花轎,疑惑的問道:“趙嬸子,你這話是何意思?這莫家二小姐可是官家小姐,會有何事?”
趙嬸子抿了抿嘴,指了指花轎,道:“你啊消息也太不靈了,聽說啊,這莫二小姐可是個蛇蠍美人,與她那個親生的姨娘,三番四次的想害她的姐姐,莫府的大小姐,怡郡主,怡郡主慈悲心腸,不與她計較,她竟在大街上要便是打殺怡郡主,依我說啊,要是誰娶了這莫二小姐,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邊上的另一位嬸子聽了二人的談話,也是湊了過去,對着二人道:“是啊,是啊,我還還聽說原本那莫大人是不肯將莫二小姐許給安家的,好像是嫌棄安家的家世不夠,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將這還未及笄的莫二小姐現在就嫁去了安家,要我說,指不定是這莫二小姐又犯什麼錯了,莫大人就把她給嫁去安家了。”
張嬸子聽了二位嬸子的話,似嚇了一大跳般,不確定的問道:“不會吧,我瞧見過這莫二小姐,長得可是如花似玉啊,這心腸不會這麼壞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們說得話可都是真得,不然給我們十個膽也不敢亂說啊。”趙嬸子拍拍她的手臂道
。
張嬸子點點頭:“那這新郎館可真夠可憐的。”
四周的老百姓們都是耳尖的聽到了三位嬸子的談論,紛紛點了點頭,各自議論起來了。
安天辰坐在馬上,緩緩的駛着,自是聽到了一些老百姓的閒言碎語,眉頭皺起,轉頭瞧了眼身後的花轎,娶莫筱思是逼不得已的,他真正想娶的是那位美如天仙的怡郡主。
迎親的隊伍行了大半日,終算在酉的時候到進了建雲城,此時天色已是十分昏暗了。
安家到處張燈結綵,下人們來來往往的忙碌着,賓客也十分多,倒是十分熱鬧,建雲城不知情的人都以爲安家娶了莫大人的二女兒,可算是又上了一層,自是十分樂意前來。
大門口,安家的管家正等着急的等着迎親隊伍,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急忙吩咐了身邊的小廝進去通知安老爺。
待迎親隊伍到了安家大門口,安管家忙迎了上去,牽住了安天辰的馬,待安天辰下了馬,便屈着身道:“少爺,你們可來了,老太太,老爺,夫人和賓客們都等着急了。”
安天辰撇了撇嘴,娶這女人可是父親逼他娶的,等了這麼一會便等着急了,早知道他便再慢一些回來。
“少爺,快請新娘子出來罷。”安管家將馬交給了小廝,見安天辰有些不鬱的站着,便出聲提醒道。
安天辰瞧了他一眼,便走向花轎,佇立到了花轎面前。
媒婆見了,站在一邊,揮了揮紅色的帕子,大聲喊道:“啓轎,新人起。”
轎伕們已是放下了花轎,聽了媒婆的喊聲,又將花轎前端壓了起來。
媒婆上前,掀起了花轎簾子,安天辰彎下了身子,伸手至花轎面前。
花轎內,二個丫環相互瞧了一眼,一人更用力的拉住了莫筱思,一人將莫筱思的手放到了安天辰手中,又按着她不讓她動彈。
安天辰拉住莫筱思的手,卻察覺到她不停的在掙扎,斂下了眼光,緊緊抓住了莫筱思的手,拉着她往安府內走去
。
莫筱思直搖頭,卻仍是動彈不了,腳步也只得跟着安天辰與二個丫環,身子又不舒服,直犯嘔,簡直快要瘋了。
花堂內,左右二邊已是站滿了賓客,聽到新郎新娘來了,都是往門口瞧去。
而花堂的上首中間是一張蓋着紅布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對燃的正旺的香燭,還有一個香爐,與一些水果。
桌子的二邊則坐着安左成與陳氏,都是穿着較爲鮮豔的衣裳,滿臉笑意,雖然這莫筱思不是他們最如意的兒媳婦,總算是莫正宇的女兒,倒也過得去。
在安左成右邊一些,坐着一位老太太,與莫老太太一般年紀,瞧着也十分精明能幹,她便是安老太太,此時也是笑意盈盈。
老太太邊上站着安天雅,今日也是打扮得較爲隆重,她與莫筱思的關係也還算好,因此倒也能接受莫筱思做她的嫂嫂。
安天辰牽着莫筱思步入花堂內,站到了桌子前方,便鬆了她的手。
媒婆也是站到了左邊,大聲喊道:“新郎新娘進香!”
立馬有下人在安天辰與莫筱思面前放了二個軟墊,安天辰先是跪了下去,莫筱思也是被二個丫環按着跪了下去。
媒婆又喊道:“新郎新娘叩首!”
安天辰先是嗑了一個頭,莫筱思卻是跪着不動,邊上的二個丫環又不能當衆當她按下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上首上的幾人都是變了臉色,賓客們也是議論紛紛起來了。
媒婆有些尷尬,想了想,便跑到了莫筱思身邊,蹲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姑娘,我知道你不願嫁,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你不嫁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你已經是安家的媳婦了,你若是聰明,便乖乖拜堂,以後在安家還能有好日子過,不然惹了安家人的氣…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了,媒婆站起了身,朝着大家一笑,道:“新娘子方纔沒聽見,是老太婆我喊得太輕了。”說着,又瞧了眼莫筱思,站了回去,比方纔更加大聲的喊道:“新郎新娘叩首
!”
安天辰臉色已是十分不鬱了,卻還是嗑了一個頭;莫筱思停頓了一會,便也嗑了下去。
媒婆見了,着實鬆了一口氣,又喊道:“再叩首!”二人又嗑了頭;媒婆再喊:“三叩道!”;二人再嗑了一個頭,便起了身,退後了幾步。
媒婆笑着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轉身,朝門,拜了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轉向安左成與陳氏,朝着他們一拜。
“夫妻對拜!”
二人面對面,便拜了下去。
“禮成!送入洞房!”
立馬有丫環將方纔的紅球二端分別給了安天辰與莫筱思拉住;安天辰便拉着莫筱思往洞房而去了。
洞房內,佈置得十分喜慶,安天辰送了莫筱思到新房,便又走出去了,到正廳與賓客們喝酒去了。
正廳內的賓客們,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笑意盈盈的朝着安天辰敬酒。
莫筱思倒是認命般安分的坐在牀上,只是胃口實在難受,而二個丫環怕有人會來鬧洞房,莫筱思做出不好的舉動,便還拉着她,莫筱思口中的布團也還塞着。
安天辰喝得左搖右擺的,才被丫環扶着,送回了新房。
“嗝…”安天辰走到莫筱思面前,打了個酒隔,手一揮,吩咐道:“你們都下去罷。”
“是,少爺(姑爺)。”丫環們屈了屈身便退了下去;莫筱思身邊的二個丫環也是互相看了一眼,一人伸手到莫筱思紅蓋下,拿出了布團,二人便走出了屋,將屋門關了,守在了屋門口。
莫筱思口中的布團沒了,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了,胃中的難受卻是一下子涌了出來,“嘔…”一陣作嘔,便自己掀了紅蓋頭,在牀邊吐了起來,卻是未吐出些什麼東西
。
安天辰已是喝得十分糊塗了,酒勁上來了,也不顧什麼,扯了自己的大紅外衣,直接坐到了牀上,向莫筱思撲去。
莫筱思身子十分難受,自是不願他靠到自己身上來,一起身,安天辰便撲了個空,摔到了牀沿上。
安天辰撐起身子,呸了一口,喊道:“你個小娘們,還敢逃,快過來伺候爺。”
“要我伺候你,你休想。”莫筱思也是呸了一口,衝着安天辰喊道。
“你…你…”安天辰氣極,站起身子,便上前,一把抱住了莫筱思,往她身上親去。
“你走開,不要碰我…”莫筱思急忙要推開他。
安天辰卻是抱得緊,抱着她便往牀邊去了,二人一起摔到了牀上。
安天辰眼光暗沉,撕扯起莫筱思的嫁衣;莫筱思卻是不停的掙扎。
過了好一會兒,安天辰總算把兩人的衣服都脫了,在莫筱思身上亂親起來,感覺到她光滑的皮膚,身子便燥熱起來了,在她身上不斷親撫。
莫筱思本是十分不願,只是身子被安天辰親撫得一陣顫慄,又想起上次與那陌生男人的接觸,開始雖是十分痛,後來卻也感覺到無比的快感,竟不禁呻吟一聲,忘卻了身子的不適,雙手勾上安天辰的背部,主動配合起他來了。
二個丫環在屋外,聽到屋內傳來的動靜,嘴角都是勾起一抹笑容,卻都是諷刺無比。
“夢寒,主子交代的事,這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們要不要留下來瞧瞧這女人明日的遭遇。”
這二個丫環正是夢寒與冰寒,夢寒聽了冰寒話,便點了點頭:“這女人如此害主子,不瞧瞧她明日的遭遇,實是不解氣。”
冰寒點點頭,瞧了眼屋內,很是期盼明日是到來。
翌日,新房內,大紅的衣服被扔在地上,而安天辰與莫筱思因昨晚索取過度,正累的呼呼大睡
。
“呯呯呯…”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又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少爺,少奶奶,該起身了,要去敬茶了。”
安天辰睜開眼,轉了個身,又繼續睡了;莫筱思也只是微微動了動,連眼都未睜開。
“呯呯呯…”門口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婆子着急的喊道:“少爺,少奶奶,老爺夫人該等急了。”
安天辰刷得坐起了身,不耐的喊道:“進來,進來…”
婆子便推門而入,身後跟着幾個丫環,提了水進來。
“少爺,少奶奶,你們先起來淋浴罷,再讓丫環梳裝打扮了,便去正廳敬茶。”婆子屈了身說道。
安天辰掀了被子,赤裸着身子,便向帷幕後的大浴桶走去了;莫筱思睜開眼,打了個哈欠。
“少奶奶,該起身了。”那婆子又彎下身子在莫筱思說道。
莫筱思不悅的瞪了那婆子一眼,坐了起來,吩咐道:“給我拿件衣服來。”
那婆子眉頭一皺,慢慢的轉了身,要往邊上的櫃子去拿衣服,心中卻是氣得很,她可是夫人身邊卻得寵的嬤嬤,這新來的少奶奶不但不巴結她,竟還敢指使她,呆會她定要在夫人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正想去拿衣服,一個小丫環卻是忙走到了婆子邊上,笑着道:“孫嬤嬤,怎麼敢勞駕你拿衣服,我來拿就是了。”
孫嬤嬤看了眼小丫環,眼一眯,高興的點點頭,這丫環應該是少奶奶的陪嫁,如此懂事,倒得了她幾分意。
這小丫環正是墨畫,拿了衣服,便走到莫筱思身邊,替她簡單的穿了,扶着她走至帷幕後,另一個浴桶裡沐浴。
孫嬤嬤瞄了眼走過去的莫筱思,眼光斂下,又走至牀邊,掀了被子,往那方白絹看去,卻是看到那白絹仍是一片雪白,無一絲血跡,扯起白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朝着帷幕道:“少爺,少奶奶,老奴先去正廳向夫人稟報。”
“去吧。”安天辰打了個哈欠應道
。
孫嬤嬤笑了笑,拿着白絹,便走出了屋,往正廳走去了。
正廳內,安家人都已是坐着了,卻都是一臉不鬱,這新娘子居然如此不懂禮儀,叫他們等了這麼長時間。
陳氏見門口孫嬤嬤走了進來,便不悅的問道:“起了嗎?”
孫嬤嬤早已變了臉色,點了點頭,卻是十分沉重,走至陳氏身邊,道:“夫人…這…”
“什麼事?快說!”陳氏等了近半個時辰,心情已是十分差了,見孫嬤嬤猶猶豫豫的,便喝道。
“是。”孫嬤嬤急忙應道,拿出了身邊的白絹,展開給陳氏看。
陳氏瞧了眼,便知是什麼意思,猛得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
一邊安左成,安老太太,安天雅,還有下人們都是被她嚇了一跳。
安老太太皺了皺眉,道:“乍乍乎乎的,成何體統,新媳婦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
“娘…你不知道…這…”陳氏瞧向安老太太,又看了眼廳內的下人們,吩咐道:“你們先下去罷。”
“是,夫人。”下人們紛紛應道,便都退了下去,且把正廳的門關上了。
安老太太瞧了何氏一眼:“好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陳氏拿了孫嬤嬤手中的白絹,起了身,拿到安老太太面前,給她瞧了一眼。
安老太太臉色一變,眼光深沉,道:“他莫家欺人太甚…”
“娘,怎麼了?”安左成見母親與妻子這副樣子,疑惑的問道。
“老爺,這莫筱思不是清白之身。”陳氏跺了跺腳,指着那方白絹說道。
“什麼?”安左成看了眼那方白絹,一怒而起,好你個莫正宇,竟將一個不潔之女嫁到我安家來!
“老爺,你先別生氣,現在該如何是好?”陳氏瞧着安左成問道
。
安左成臉色暗沉,手撐着桌子,坐下了身,冷靜了下來,斂下眼光想了片刻,這莫筱思已是嫁進門,莫正宇定是不會承認他女兒是不白之身,有可能還會被莫正宇反咬一口;而辰兒如今還需莫正宇扶持,這啞巴虧,他們是吃得也是吃,不吃得也得吃了;想着,便敲了敲桌子道:“如今辰兒還得倚仗莫正宇,我們只能認了這個兒媳婦。”
“老爺…辰兒怎麼能娶一個賠錢貸呢?”陳氏不依道。
“閉嘴。”安左成一拍桌子喊道,看了眼陳氏一臉委屈,又緩了語氣道:“只要辰兒能有高官厚碌,以後就可以休了她莫筱思,如今我們便先忍忍罷。”他又何嘗想願意辰兒娶一個不清白的女子,這就是安家的恥辱,只是現在只得接受莫筱思成爲他們的媳婦,別無選擇了。
陳氏聽了,也只得點了點頭,坐回到了位置上。
正廳內安老太太,安左成,陳氏都是一臉鬱色,孫嬤嬤站在一邊,嘴角卻是微微勾起。
而坐在下首的安天雅也是一臉不憤,哥哥居然娶了個賠錢貸,哼,平日裡瞧她莫筱思,還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就是賤人。
“老太太,老爺,夫人,小姐;少爺和少奶奶來了。”正廳外,傳來安管家的稟報聲。
“進來罷。”安左成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安管家推開門,朝着安天辰與莫筱思道:“少爺,少奶奶請進罷。”
安天辰與莫筱思便走進了正廳,墨畫與另一個小丫環做爲陪嫁丫環,自是跟在莫筱思身邊。
“哼,莫二小姐,你好大的派頭,讓我們等了大半個時辰,可算是來了。”陳氏瞧了眼莫筱思,哼道。
莫筱思本就是個不吃虧的主,聽了陳氏的話,瞪了一眼何氏,高傲的道:“本小姐在家也是這個時辰起的,連父親和母親都從未說過我什麼,你憑什麼說我,再說了,本小姐又沒讓你們等我,是你們自已非要等本小姐的。”
“你…”陳氏一拍桌子,氣極,這個賠錢貨,居然還如此對她說話,真是氣死她了
。
“呦呦,請問嫂嫂,你說的母親是誰?”安天雅站起身,走到陳氏身邊,陰陽怪氣的朝着莫筱思問道。
“你…”這回輪到莫筱思瞪着安天雅說不出話來了。
安天雅不甘示弱的回瞪她,卻是語氣柔和的道:“嫂嫂…你說的母親是怡郡主的母親,還是你的親生母親何姨娘?”
陳氏緩過氣來,也是朝着莫筱思道:“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已,還敢如此囂張。”
“好了,都別吵了。”安老太太頭痛得撫撫額頭。
“母親,你沒事吧?”安左成,急忙朝着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杯孫媳婦茶我是喝不起了,珍兒,撫我回去吧。”
“是,老夫人。”剛進來的一個小丫環扶起老太太,便往廳外走去了。
“你剛剛說什麼?”莫筱思也不顧別人,只是直直的瞪着陳氏,怒問道。
安天雅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哼道:“看來你不光是個賠錢貨,還是個聾子,孃親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不過是個庶女,還敢如此囂張,真是不要臉。”
“你…你…”莫筱思衝上前,便朝着安天雅打了一巴掌。
安天雅一時未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了,急忙要上前打回來,莫筱思卻是退了回去,安天雅捂着臉蛋,衝着陳氏嚷道:“娘,她打我,她竟敢打我。”
“你這個賠錢貨,居然敢打雅兒,來人,給我抓住她。”陳氏心疼的瞧了眼安天雅,又死死的盯着莫筱思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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