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羅面不改色的說着,不時的把目光拋向纔剛到來的陸茵,看着她臉色鐵青,秋羅更來興趣。
“不過啊這孩子是侯府千金,侯府把千金送來這裡求學,若是知道了咱們打了千金,怕是要怪罪咱們了,更何況這還是夫人的侄女……”
這話似乎在說英國公府勢不如人,又提到了陸茵,太夫人更是生氣了,她堂堂英國公府還怕一個侯府不成。
繼而朝着下人喊到,“來人!今天我就好好替侯府教育教育孩子!”
幾個家丁即刻出現拉住陸雲,陸雲雖是官家千金,但畢竟年紀尚小,嚇得直哭。
陸茵這時候站出來,扯過陸雲護在身後,家丁一看是夫人,也不敢動手,只得站在一旁。
陸茵剛來便看懂了狀況,這秋羅怕是又在作怪了。
“太夫人,是黑是白,是否不能只聽一人言?”冷靜過後的陸茵恢復了平靜,禮貌的朝着太夫人說到。
太夫人見她出來阻攔,雖然心裡氣卻不能當面反駁,畢竟陸茵說的也沒錯,她持家這麼多年,也知道有些事不該太過堅決,反正她也不信陸茵能說出花來,“那你便說,方纔的事,難道不是這孩子的錯?”
陸茵如同得到了准許,把孩子交給身後的丫鬟,緩步走到秋羅身邊,“你說雲兒魯莽?你出言對一個幾歲的孩子句句胡亂猜疑,你就不魯莽?”
秋羅沒想到陸茵會諷刺自己,一時啞口,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
“你說雲兒日後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們雲兒再不濟也是侯府千金,日後即便是不嫁給名門之後,也斷不會給別人做小妾。”這話便是爲了刺激秋羅,她一個靠着太夫人變成姨娘的人,有何資格對別人評頭論足。
陸茵平時不喜在大家面前出言諷刺,但是她這次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又是自家侄女,陸茵怎麼會不氣。
“你……”秋羅氣節,瞪大眼睛,心裡罵着陸茵卻不能表達出來,她還是得忌憚陸茵的身份。
看着她憋屈的模樣,陸茵笑笑,隨即變得兇狠,“你方纔是對我說了‘你’嗎?試問你一個姨娘,有什麼資格這樣喚我?”
秋羅沒辦法,知道她故意針對,只好道歉,“夫人,是秋羅失禮了,還望夫人不要怪罪。但下我們說的是這孩子,夫人何必事事針對我。”
秋羅試圖把事情拉回到陸雲的身上。
陸茵心裡冷笑,她以爲提到雲兒,自己就會放過她嗎。
“好啊,那咱們說說雲兒。”陸茵轉頭把委屈的陸雲喚來,“雲兒不哭,你告訴姑姑,方纔是怎麼回事,若不是你的錯,姑姑一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陸雲點點頭,隨後說,“我走着走着,就有人推我,我就撞到了太夫人身上,雲兒不是故意的,不要打雲兒。”
聽着雲兒委屈的語氣,陸茵有些心疼,但也在心裡暗罵秋羅狠毒,她自然知道陸雲是被冤枉的。
“那雲兒可看到,是誰推了你?”陸茵溫柔的問。
陸雲擡頭看了看,小手晃動着指向一個方向。
大家都目光都順着看去,那是秋羅的婢女綠水。
綠水見狀,有些慌亂,立刻冷着臉反駁陸雲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推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若不是心虛,你又何必如此慌亂,況且孩子的手指都還未停下,你怎麼就知道她在指你了?”陸茵沉着的看着綠水,等着她的回答。
“我……小千金分明想冤枉我,太夫人你要相信奴婢,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哪裡敢對太夫人不敬。”綠水慌了神,跪倒在地,哀求着老夫人。
“夠了綠水,難道一個小孩子會胡亂撒謊嗎?雲兒無緣無故推太夫人做什麼,她也不是什麼禮節都不明白!”陸茵不想再和她們糾纏,看着這些人裝模作樣的她只想趕快離開。
“太夫人,這麼多人一路走來,難不成沒有一個人看到了真相?我相信雲兒絕沒有做,至於是不是綠水,我想問問後面的人便可知曉。”
看着後面的其他姨娘們面面相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陸茵就知道,一定有人看到了經過,只是太夫人想找個茬懲治,那她們當然不敢出面作證。
“夫人憑什麼一口咬定是綠水,你說是綠水做的,是否也間接說是秋羅指使的呢?若是這孩子害怕受罰而說謊呢?難道要讓老夫人縱容她嗎?”秋羅看太夫人有些動搖,再加上陸茵若是再這樣說下去,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只好反咬。
“怎麼,還想包庇?”這個秋羅簡直不知好歹,她已經沒有把導火索往秋羅的身上引了,秋羅卻要自己撞上來。
正當一羣人吵吵鬧鬧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喧鬧。
“發生什麼事了?”
齊越一走過來,便看到滿是怒火的母親,滿是委屈的陸雲,一臉不快的陸茵,還有跪在地上的綠水。
一看到齊越出現,秋羅立刻上前,“國公爺,你要爲秋羅做主啊,夫人她……”還不待她說完,齊越已經嫌惡的走過她身邊。
秋羅氣憤,也只好閉嘴,看着他大步朝陸茵身邊走去。
站到陸茵面前,齊越略帶擔心,“發生了何事?”
陸茵自己不說,而是行了禮後叫着陸雲,“雲兒,你來告訴國公爺,發生了什麼。”
陸雲還算機靈,知道齊越來了,有人主持公道,便委委屈屈地說,“國公爺,方纔雲兒好好走着,綠水便推了我,我撞到了太夫人,可是她們冤枉雲兒,說是雲兒故意撞到太夫人,還要責罰雲兒。”
陸茵心裡笑,這孩子倒是聰明,剛纔說的時候可沒這麼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