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你鬧夠了嗎,從前我對你那些小動作可以視而不見,可麻煩你帶點腦子可以嗎,人都是有脾氣的,別逼我真的休了你。”隨即大力一推把陸茵從身上推到一邊。不管陸茵狼狽不堪的樣子。黑着臉跟歲寒吩咐馬上啓程。
其實齊越這麼着急要走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是怕暗處的敵人殺手過來,那他們就將毫無招架之力,任人宰割,二來他們去寺廟裡是跟家裡約定好的三天,怕當誤了行程。可很明顯陸茵也誤會了齊越的做法。
因着齊越的怒氣,陸茵一路上都沒有敢跟齊越說一句話。安靜下來的馬車好像一下子跑的飛快,不過須臾,便到了寺廟前。只見硃紅色的門前有一名小沙彌在清掃寺廟門前的落葉。見着齊越一行人下了馬車,就走過去施施然行了個禮,問道: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可是將軍府裡的人。”這小沙彌面上帶笑,十分和善的樣子。
齊越回道,“正是,敢問小師父從何得知。”齊越心中不由大感疑惑,此行除了家裡在無旁人知道了。雖說早已得知這寺廟裡方丈十分德高望重,卻不想竟是如此的神機妙算。
“只是主持讓我在此等侯罷了,至於住持是如何得知的,這小僧就不得而知了。二位施主請隨我來吧,住持已等候多時了。”
齊越一行人只能帶着滿腹的疑問,跟着這小沙彌左拐右繞,最終來到了一座有一片竹林的別院。竹子挺拔而又青翠,一看就知是上品。小沙彌僅僅是大致帶着他們看了看別院的結構,就開口,
“這便是住持讓我等爲二位施主打掃出來的別院,別院簡陋,還望二位施主不要嫌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好了。”
“小師父說笑了,住持如此安排甚是周到,我等感激不盡,又怎麼嫌棄呢,還請小師父代我向住持問聲好。”齊越似乎對這寺廟的方丈極爲恭敬。
小沙彌笑着點點頭,“這是自然,二位施主請自便。”說完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帶到陸茵齊越收拾好出了房間時,發現又有一名小和尚等在房門前。見陸茵出來,施施然行了個禮,便恭敬的開口,“這位女施主,住持請你到禪房一敘。”
陸茵心中大感疑惑,見齊越雖然也不解,卻不開口說話,不由一咬銀牙,問道,“小師父,可知住持找我所爲何事,我從未來過這廟裡,又怎會跟住持有深交呢?”
那小和尚卻不能爲陸茵解惑,“施主,這小僧就不得而知了,但小僧知道,住持做事,向來有自己的道理,施主還是跟我來吧!”
陸茵看齊越還是不開口,心裡愈加覺得惱怒,只開口對着小和尚說:
“那好,我們這就走吧!”說的頗爲咬牙切齒。
正待走時,小和尚又開口了:
“施主還是請留步吧,住持只邀請了這位女施主一人,怕是施主隨着一起來了也見不到住持。”
陸茵有些疑惑的往後看,只見齊越半隻腳尷尬的擡起來,不上不下的樣子。
“如此的話,你便隨着去吧,只是要記得,見了住持萬萬不可無理。”雖然很尷尬,可齊越也一下子調整過來了。對這陸茵淡淡開口。隨即又回客房了。
而陸茵也跟着小和尚去見了住持,本以爲這小和尚會帶她見到住持,可小和尚只是把她帶到住持的房間門口就對陸茵說要退下了。
“住持只請了施主一人,施主就進去吧,我等是不便進去的。”小和尚說完,施樂個禮就離開了。獨留陸茵在門口凌亂。
陸茵本就不是個果斷的人,此時更是在方丈門口猶豫不決,徘徊來徘徊去的,一直想見了住持要怎麼說,怎麼做。
可誰知這時住持禪房的門開了,住持就那般淡然的站在燭光映射的昏黃的光芒下,像極了一尊佛。
而陸茵愣愣的站在那裡,就像一個迷途的路人。
“施主既然來了,又何必徘徊於門前。”陸茵一下子緩過神來,隨方丈進了禪房,“施主既然已經去了不一樣的地方,爲何還迷戀這俗世凡塵?可是這紅塵中有羈絆施主之人。”
陸茵本來正在神遊天外,被方丈猛的開口嚇得踉蹌了一下,在一細想方丈的話,心中不由大亂,卻也只能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疑惑得問,“住持這話陸茵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陸茵只是這凡塵中普普通通人們中的一個罷了,實在沒有住持如此德高望重,自是沒有住持這般超然的境界,還望住持明說。”
可方丈只定定看着陸茵,雲淡風輕的開口:“老僧說的話,相信施主自是明白的,也請施主不要驚慌,老僧早已遠離俗世紅塵數百年斷不會將你的事昭告天下,施主命格已斷,但卻被強行接上,怕是會擾亂這天下啊。”
老方丈的話雖誠懇,可陸茵重活一世,又如何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他人,“住持,陸茵愚鈍,悟不出住持所言的命格,但陸茵知道,陸茵如今活的好好的,實在不明白住持你的話,還是住持找錯人了。陸茵不過只是想和心愛之人共度一生罷了。”
方丈聽了陸茵的話,突然就皺緊了眉頭,眼睛微眯,似是陷入了回憶中。
於是陸茵就杵在那,等的陸茵都差點想擡腳走人的時候,方丈又開口了,“陸茵,老僧明白你自是有你的苦衷,老僧不強求你告訴老僧有關你身上的故事。可是你要知道萬事皆有因果,萬不可以一己之私就亂了他人的命數,否則,這天下必將大亂啊!”
方丈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陸茵雖不能向方丈說出實情,卻還是心善之人,回到:“陸茵愚鈍,雖說住持的話陸茵現在不明白,可也明白住持所說皆爲關乎天下大事,陸茵是萬萬不敢怠慢的,帶到日後明白住持所言的時候,必然謹遵住持教誨。”
方丈也知道陸茵能說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便讓陸茵回去了。只獨自一人在窗前遙看滿天星辰。
天剛矇矇亮的,將軍府便開始了喧鬧,丫鬟,婆子們忙的不可開交,就連看門的門房都不得清閒。
人來人往的,吵得顧太夫人都不得安寧。而顧太夫人這鬥了一輩子的人,自然也不想插手什麼,只是讓人傳話在自己院子周圍不得喧譁。
不用想,讓府裡如此這般的人,自然是秋姨娘。
而此刻,她正在自己的院落裡,悠然的品着丫鬟呈上來的雨前龍井。
那可是皇上賞賜給將軍府的貢品,將軍府也只有一點。若是齊越在家,她是斷喝不到這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