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陸茵回過頭,才發現秋羅進來了,旁邊的綠水拿着基本冊子,看樣子就是上次讓她抄寫的經文,陸茵心裡還有些小驚訝怎麼這麼快就抄寫完了。
陸茵沒開口,她要就是氣場,現在看來很成功了,她剛剛重生那會,秋羅只是一個丫鬟,對她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現在,秋羅做什麼都得考慮一下,畢竟,陸茵現在能輕輕鬆鬆整死她,所以,她萬事都要小心,即使真的想做什麼,也要在暗地裡做。
更何況,那天秋羅也說了,她只要一直和陸茵鬥,陸茵反而有所防備,不好下手,但是如果她什麼也不做,陸茵反而什麼也不知道,放鬆警惕,她就能一舉拿下,讓陸茵從此翻不了身!
所以現在秋羅看起來格外的謙卑,擡頭看了陸茵一眼,小心翼翼道,“夫人,你讓我抄寫的經文我已經抄寫完了。”
陸茵擡起手看了眼手上的指甲,沒有回答秋羅,反而對身邊的春梔開口,“春梔,我覺得我這指甲很久沒有顏色了,還是想染點顏色上去,你覺得呢?”
春梔笑着開口,“是啊夫人。我們夫人玉手芊芊,指甲又生的晶瑩剔透,染點顏色肯定很漂亮,上次國公爺就誇過咱們夫人手生得像仙女一樣一樣的,過幾天我準備了香料和花,就給夫人染。”
陸茵心裡好笑,這春梔說起話來簡直能上天,還齊越誇她手生得像仙女?齊越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齊越那種粗人,怎麼可能對她說這樣的話,他雖然是個武將,古板得很。
秋羅聽得心裡一緊,在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她的手像仙女一樣?那自己呢?秋羅下意識的自卑了,她的手沒有陸茵的好看,不過也對,她的手從小就幹粗活,手掌心自然是有些繭子,自然不想陸茵那樣,從小養尊處優。
秋羅見陸茵沒有回答,又開口道,“夫人,那我把經文放在這裡了,我就先回去了。”
陸茵這才慢慢開口,“你抄寫完了?怎麼這樣快?”
秋羅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陸茵旁邊的春梔又開口,“哎呀夫人你不知道,顧姨娘她本來是個丫鬟,做事就手腳麻利,更何況還沒有上過學,寫得快寫不好也是正常的。”
陸茵強忍住心裡的笑意,“春梔,不得無禮。”
“行了,抄完就可以了,你拿回去吧,我也不用看了。”陸茵喝口茶淡淡開口。
“這……”秋羅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她抄寫這些本來就是陸茵安排的,她這樣認真的抄寫完,就是想讓陸茵看看,她寫的字也不差,沒想到陸茵連看都不看的就讓她拿回去,這是怎麼意思?難道是在耍她?
不過即使陸茵耍她,她也不能怎麼樣,只能開口道,“是,夫人。”
綠水有些不服氣,你陸茵不就是個不受寵的夫人嗎?這女人不受寵,再是正妻,和姨娘又有什麼區別?憑什麼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夫人,姨娘爲了抄寫這些經文,手都抄腫了,您還是看看吧!”
綠水說這話,春梔就不高興了,“綠水,你只是個姨娘的丫鬟,還不如姨娘呢,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說話,我要是你,就閉嘴好好待着。”
“你……”綠水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說過,現在聽到春梔這樣說,心裡雖然不高興,但還是沉住了氣,畢竟,現在夫人再怎麼樣,要打殺了她也是容易得很。
齊越在牆外面就聽到裡面有爭吵聲,不過沒有聽真切,他本來是想着來看看陸茵,卻沒想到秋羅也在,頓時就臉色不好看的走進來。
聽到腳步聲,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齊越過來了,陸茵心裡有些虛,他應該沒聽到這裡面剛剛在說什麼吧?畢竟齊越不知道秋羅是什麼樣的人,說不定還會認爲是她欺負了秋羅呢。
這會見到齊越臉色不好,幾人都不好開口說話,齊越進來,看了秋羅一眼,沒搭理她,對陸茵道,“剛剛是怎麼了,怎麼我聽到爭吵聲?”
陸茵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了秋羅的聲音,“國公爺,剛剛是秋羅的錯。”
秋羅這樣快認錯的原因是,她害怕陸茵提到經書,然後她做的事就藏不住了,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做的事,齊越已經知道了,只是太夫人還不知道而已。
秋羅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齊越便心煩,不耐煩的開口,“秋羅,我問你,那天你爲什麼要說是你照顧了我一天一夜?”
秋羅沒想到齊越已經知道了,更沒想到的是,齊越一開口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國公爺,我……”
齊越一看就知道她想找藉口,心煩不想聽,便皺着眉頭道,“行了,我不想聽了,你只要明白,這樣的事,我不是傻子,我容忍它發生第一次,不代表還有第二次,你是個聰明人,也瞭解我是什麼人,以後,少做點這種自欺欺人的事,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陸茵走着呆住,她沒想到齊越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一來就這樣批評秋羅,看樣子是批評秋羅欺騙了她,可是實際上卻是在維護她,承認她的照顧,相反應該是爲了補償他當時誤會她的事吧?
秋羅更是有些呆住,她沒想到齊越居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當着陸茵的面警告她,難道是陸茵告訴了國公爺?一定是她,陸茵都答應她了,爲什麼還要告訴國公爺?這個小人,當年一套背面一套,秋羅心裡恨得牙癢癢,簡直想把陸茵給吃了!
奈何國公爺在場,秋羅便眼淚汪汪的開口,“國公爺,我……我不是有意的,哪天國公爺病得不清醒,我是怕說了國公爺不高興,才那樣說的,秋羅知道錯了,這是我特別抄寫的經書,秋羅真的知道錯了……”
陸茵心底好笑,那明明是交代她抄寫的,現在怎麼成了她自己抄寫的了?春梔更是看不下去,直接開口,“顧姨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經書明明就是夫人罰你抄寫的,現在還說什麼是你自己寫的,你好意思嗎?”
“春梔,不得無禮,她好歹也是姨娘,不能這樣說話。”陸茵開口勸道。
秋羅心裡一陣冷笑,她是姨娘不能這樣說話,那剛剛春梔說得那樣過分的時候,她怎麼不制止?現在國公爺在場,她就懂得管教下人了,真是虛僞,秋羅在心裡又恨了幾分。
“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秋羅還想解釋些什麼,齊越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開口道,“行了,不用說了,你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話要說。”齊越出聲趕人,秋羅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剩下了兩人,春梔也進去了,陸茵調皮道,“越哥,現在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齊越臉色有些紅,陸茵有點說對了,他確實有些想陸茵了,所以來看看,但陸茵這樣說,他還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開口道,“你胡亂說些什麼呢,中秋節要到了,母親最近身體不好,我也不想讓她過於操勞,所以這中秋節的事,希望你和弟妹兩個人多上心。”
陸茵笑了,“越哥你放心吧,我看看我在幹什麼,剛剛你沒來的時候,我在和春梔弄八寶粥的材料呢。”
齊越回過頭看了一下,發現的確是,也放了心,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了,這段時間,府裡發生的事太多了,先是母親病了,再是我病了,再加上,過段時間就是我爹的忌日了,我打算,我跟你去靜安寺裡祈福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