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誘惑
清晨,當柳笑塵由昏睡中清醒時,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卓亦凡,這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印象當中,這位卓大少一直很討厭柳笑塵,也許是看不慣柳笑塵的性子爲人吧?幾乎連正眼都沒給過一個。
當然,因爲現在柳笑塵的身體裡住進了另一個靈魂,所以可能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了,但他並不認爲只因爲這,卓大少就會心甘情願‘屈尊降貴’的看護他,對於不在意的人,卓亦凡最會採取的態度只會是,‘想死一邊去,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就行。’
抿脣,看來在自己昏迷之後一定發生過什麼,希望不是太糟糕的事情。
“醒了?”放下手中的文件擡起頭,見柳笑塵只是眨着眼睛不說話,卓亦凡頓了頓又道,“逸風他們有事出去了,大概一會就能回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要叫醫生嗎?”
“我……不用了,謝謝。”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強忍着身體裡的不適僵硬般躺進被子裡,他想上廁所,可是自己起不來,更不想被陌生人碰觸,於是……惱恨的抿起薄薄的嘴脣,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你哪裡不舒服?”從一開始就覺着柳笑塵不對勁,站起身輕輕走到病牀邊,少年溢着薄汗的臉證實了他剛剛的判斷。
“沒有。”倔強的不肯說出實話,就算是憋死他也不願意讓人碰他。
“你……”眼眸一沉,轉身就想離開,畢竟他和柳笑塵不熟,照顧他也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可是……
低頭細細打量這張總是讓心神恍惚的臉,他做不來太過絕情的事情。
“哪裡不舒服,說!”微微擰起眉,見柳笑塵只是閉緊了眼睛不答話,心頭真的有些惱了,“你要是不說我就讓醫生來說!”
話落,調轉身體走向牀頭,手指還沒有按上按鈕,耳邊已經響起了柳笑塵不甘不願的回答聲。
“我要上廁所,麻煩請你先出去。”扭頭,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爲什麼,臉上蕩起了淡淡的紅。
“上廁所?”愕然,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猛然想起柳笑塵的‘心病’,於是尷尬的笑起來,“我出去是可以,但……你確定你一個人能行?”
不是他看不起柳笑塵,實在是這人此時的身體確實太弱了,又是落水,又是嘔吐,再加上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別說坐起來,他能擡擡胳膊都算體力活了。
“不勞卓少操心。”輕輕睜開眼睛,已經調整好心緒的柳笑塵再次恢復了淡漠,不驕不燥,也正是這幅相似的神情,讓卓亦凡的心,再次恍惚起來。
“我幫你吧。”等心神清醒時,話已經衝口而出了,臉上潤起嫣紅,強裝鎮定的咳了聲,卓亦凡發現自己並不太后悔,大概,只因爲柳笑塵太像那個人了吧?
“什麼?”讓卓亦凡幫他上廁所?他沒聽錯吧?
“我說,你沒有力氣起來,還是我幫你那個……要不然我去叫護士,你自己選擇。”雙手縛胸挑了下眉,眼簾中一直臉色淡漠的人緩緩眯起了眼睛,銳利的視線如刀,卻讓卓亦凡的心情莫明良好。
好相像,如果眼前被他爲難的人真是那個人該有多好,也不知獨自一人在異國,他是不是也生過病?有沒有人細心的看護他?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想到兩個人相見也許遙遙無期,眉稍眼角的喜色漸漸淡去,也就沒了心思再逗弄別人了。
“我去叫護士拿個夜壺來,你如果自己實在上不了就叫護士幫個忙,哪怕真想吐也得先上過廁所再說。”話落也不看身後人的反應,失落落的開門走了出去。
詫異,他…這是怎麼了?繼而搖一搖頭暗鬆口氣,走了也好,剛剛的氣氛自己實在不喜歡。
不一會,一位年輕漂亮的小護士快步走了進來,並不想讓別人幫忙,柳笑塵吃力的撐起身體想坐起來,但幾次都沒能成功。
“還是我幫你吧。”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不過……他倔強的樣子真可愛。
“不用,你先出去,等我好了叫你。”搖頭,拒絕了小護士的好意,他就不相信,上個廁所也能難爲死人!
“那我就站在門口,你要是真不行記得叫我。”輕笑,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碰上如此純真的少爺。
不怪小護士誤會,這間病房是這家醫院裡最好的,又加上陸逸風他們個個名車名牌,說他們不是少爺都沒人會信。
不理會小護士臨出門時的忠告,等房門關上之後柳笑塵就開始跟褲子做起了鬥爭,也還好他現在穿的是病服,褲子是鬆緊帶的那種比較好脫,可即使是這樣,五分鐘過後柳笑塵也只讓褲子堪堪離開了自己的腰。
‘呼~呼~’沒力氣了,可惡,身體怎麼會虛弱成這幅樣子,仰躺在牀鋪間氣喘着閉上了眼睛,眼前一圈圈泛黑,耳邊一陣陣轟鳴,好一會才慢慢好受些。
而這,就是陸逸風走進來看到的一幕。
病牀上,羸弱的少年無力的軟倒在牀鋪間,濃黑的發凌亂飛散,掩住了隱隱顫抖的眼簾,好看的粉脣賭氣似的抿起,一直淡漠的臉龐蕩起了勾人的紅潤,視線隨着少年垂直的手臂向下看去,心,陡的一顫。
少年纖長的十指分握在褲子的兩邊,平滑緊湊的小腹在半褪的衣襟間若隱若現,氣喘中,少年猛的使了下力氣,下一瞬,黑色的森林映進眼眸,連着粉紅色可愛的那根東東,一起暴露在了空氣裡。
‘轟’腦子完全炸開了,瑩瑩美人,嬌顏如玉,橫臥春帳,任君品嚐。
心口止不住的狂跳,他想摸少年的胸,想吻少年的嘴脣,更想將害羞的在空氣中微顫的東西緊緊握在手心裡,上下的移動。
腳步不由得擡起悄然來到牀邊,離得近了,少年絕美勾魂的神韻讓人神智飛散,已不知今昔是何昔了。
‘碰’,一直拿在手中的東西在失神間掉落,炸醒了陸逸風的心神之時,也炸開了柳笑塵一直緊閉的眼簾。
“陸逸風?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眨眼睛,因爲暈眩感還沒有完全褪去,所以柳笑塵的腦子仍舊不太清醒。
“我……剛進來。”心虛,完全不敢直視柳笑塵的目光,剛剛他差一點就……
“噢……”淡淡應一聲,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腦袋,突然間柳笑塵想起了什麼。
“你出去!”低吼,自己現在正半裸着,怎麼可以任人憑看,臉龐羞的通紅,如果此時有地縫他一定馬上轉進去。
其實早在不久前他就發現了,在柳笑塵的身體裡自己可以做出各式各樣的表情,雖然表情都很僵硬,但絕對與這具身體無關而只是因爲自己不懂、不會。
以前的北塵嘯不會哭不會笑,大概不止因爲不懂,也是因爲那具身體的面部神經‘壞死’了吧?不管是心理原因還是生理原因,在北塵嘯的一生當中,哭和笑,永遠都是個奢侈的名詞。
“你想上廁所?”恢復了清醒的大腦很快就分析出了事情的始末,看一眼端放在柳笑塵雙腿間的夜壺,剛剛柳笑塵爲何會‘大搞脫衣秀’也就不問而知了。
“我叫你出去!”咬牙,因爲沒有力氣起來,柳笑塵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人用古怪的讓人不安的目光,一遍遍打量自己的身體,粉紅在陸逸風放肆的目光中襲捲了全身,那是被氣的。
“我來幫你吧。”知道柳笑塵起不來,更不想讓別人看到柳笑塵如此嫵媚勾人的樣子,於是不理會柳笑塵驚怒的眼神,陸逸風強裝鎮定用手指拿起了剛剛讓他差點瘋掉的東西,對準壺口閉上了眼睛。
沉默,再沉默,足足過去了十多分鐘,生理戰勝了心理,柳笑塵不甘的在陸逸風的幫助之下,泄出了瀕臨爆出的液體。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將夜壺蓋上蓋子,陸逸風轉身就走進了洗漱間。
他要去泄火,從沒有想過柳笑塵對他的吸引力竟然會大的如此驚人,苦笑,剛剛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了,也不知他發沒發現什麼?
‘唔~’仰頭,爽上天的時候眼前浮現的是少年驚怒氣極的樣子,好想將他壓在身下,做到他哭,做到他求饒,然後一輩子不離開他。
猛的,心驚打破了迷漓,一輩子?自己怎麼會用到這個詞彙的?晃頭,開玩笑,自己將來可是要娶老婆的,哪裡來的一輩子給他?所以……
呵呵……一定是腦子爽糊塗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