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清瀾哥喝茶。”恭恭敬敬將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虎子小心翼翼瞄了瞄自家老大幽沉沉的臉,心肝顫,看來老大的氣還沒消。
揮手,‘碰’茶杯掉到地上碎成了一塊塊,“這什麼茶味道這麼難聞?”冷冷一記眼刀,宇文清瀾就是明晃晃的睜着眼睛說瞎話了怎地?他憋屈,別人也別想好過。
想他剛剛和外甥好好的肉搏戰在外人眼裡竟然成了強X!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幫個眼殘的傢伙們竟然以爲他是被強X的那個!
有天理沒?有思想沒?有點眼光沒?
想他堂堂清瀾哥至於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強X了嗎?至於嗎!!
身子骨打顫,虎子直想哭,真的不關他的事啊,換誰看到當時的樣子都會誤會的好不好?
那被撕破的衣服,那凌亂的呼吸,那臉上身上非暴力不合作留下的印跡,除非他是個傻子才能淡定得下來。
嗚嗚~~誤解了大哥不是他的錯,都是現在**愛情滿天飛惹得禍啊。
話說他以前還敢和兄弟們打赤膊、泡澡堂子,可自從該死的某某網站瘋狂寫出好多《老大和小弟不得不說的故事》《黑道中的相愛相殺》《其實你討厭他就是暗戀他》等等一系列這一類型的小說之後,別說一起泡澡,就是一張牀上休息都得小心翼翼看準了對方有沒有別樣的小眼神。
再哭,他苦啊~兄弟們,得利助手不好當,有個腐妹紙的得利助手更不好當,有個腐妹紙不算還有個身家、外形、手腕都高高等的人當老大的得利助手,不止不好當,那簡直就是受罪啊。
想着憋悶着,虎子縮起脖子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他知道惹了清瀾哥準沒好果子吃,算他倒黴管不住自己的表情和臭嘴,那就認了吧,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請讓他在全屍和重傷之間能夠瀟灑的選擇後者。
“都啞了嗎?說話。”眼神一一掃過堂下站着的衆小弟們,宇文清瀾就不明白了,平時看着一個個都挺精明的,怎麼今兒在笑塵面前挨個給他掉鏈子?特別是虎子,虧他往日還挺看重他的,今天就屬他最欠扁。
“那個……清瀾哥,懲罰我們的事情先放一放,您還沒有換衣服呢。”某黃毛青年,就是劫了柳笑塵車的那位小頭頭遲疑着小聲開口,眼神打量一番自家怒氣洶洶的清瀾哥,內心的小人捂臉,清瀾哥‘超級無敵’的造型實在是太驚悚了。
不由得感嘆,要不是那身氣質和冷冷的眼神不太搭,還真像被誰禍害過的良家少年。
當然,這句話打死他都不會說出去的。
換衣服?猛的想起自己狼狽的樣子,宇文清瀾臉色爆紅,這回不止小弟們丟臉,連他都一塊丟臉了。
不自覺的,宇文清瀾的眼神飄到了安坐於一旁,像個乖乖學生般不言不動連坐姿都一絲不苟的少年身上,他會不會……認爲自己這個舅舅很糟糕?可他發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笑塵。”乾咳了兩聲站起來,“你在這裡等着,我一會就出來。”話落又冷冷掃了眼一衆小弟們,“都好好侍候着,誰敢惹笑塵不高興,堂規處置。”
“是,清瀾哥。”躬身低頭,不論男女齊唰唰彎腰,看着他們肅然的臉,柳笑塵總算打到了點正常人類的感覺。
垂下眼簾看着手旁的清茶,輕煙嫋嫋中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倒真是好茶,這年頭買好茶容易泡好茶就難了點,真沒看出來,這幫大老粗裡還有位雅人。
“這位……塵哥,呵呵……”乾乾的傻笑,虎子湊前兩步緊張的雙手互搓,“聽說您沒吃東西?要不要我吩咐人給您買點來?您喜歡什麼口味的?不用客氣盡管吩咐就是了。”
這位可是連清瀾哥都能打倒的人啊,(沒看到宇文清瀾是怎麼倒下的衆人都腦補了全過程,其中驚心動魄不亞於好萊塢動作片,特別是那些曾被柳笑塵三分鐘放倒一片的小弟們,對此腦補堅信不移。)虎子認爲,自己對柳笑塵恭敬一點並不掉面子。
“我不餓。”氣都被氣飽了還吃什麼吃?再說他也餓過頭了,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沒詞兒了,虎子光光的腦門左晃晃右晃晃,直晃得人眼暈也沒再說出句其它的話來。
悶笑,某黃毛青年和一票小弟妹紙們肩膀暗抖,他們都覺得虎哥挫敗的樣子相當有喜感,怎麼看怎麼想樂。
別人樂,柳笑塵卻沒有,他正靠着椅背合着眼簾想心事。
今天和宇文清瀾的見面是富有戲劇化的,他從不知道,原來宇文清瀾那麼討厭自己,一路上又是陷井又是抓人,鬧騰的不易樂乎,只是後來的結果很出人意料,他們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嗎?
想着那場暢快淋漓的肉搏戰,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興奮的翻騰着。
他知道宇文清瀾沒有盡全力,那人自打見過他之後好像對他的壞印像就全體改觀了,如今想來宇文清瀾之所以一再撩撥他,不過是因爲想引起他的注意吧?
倒是自己,錯怪了人家不說還弄了人家一身的傷。
見柳笑塵不說話,其他人也都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話說……這個少年好迷人哪,長的妖孽也就罷了,爲毛身手也那麼妖孽呢?還有他和自家清瀾老大是神毛關係?下那麼狠的手也沒讓清瀾老大生氣,反倒把他們集體訓了個遍,這太不和常理了。
不多時,換了身新衣服的宇文清瀾匆匆走了回來,笑容滿面張開口,還沒等他打聲招呼,那邊柳笑塵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雲天?”拿起電話時嘴角邊淡漠的弧度很自然的染上了暖暖的氣流,讓一衆看慣了柳笑塵冷漠淡然的少男少女們,好一陣傻眼。
原來柳笑塵會笑啊?而且笑起來特別好看,心,醉了~
“笑塵見到宇文濤了嗎?”蓉城雲天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也知道,這種時候給笑塵打電話不太好,但奈何他就是放不下心來,自打笑塵進了S城之後,他的心就一刻也沒安生過。
“還沒有。”嘴角邊的笑意更濃了,他怎會聽不出來蓉城雲天聲音裡的不自然?那個人在尷尬吧?尷尬着不該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打擾他。
“誰來的電話?”突尤的,宇文清瀾站到了柳笑塵的面前,雙手分別抓着椅子扶手,居高臨下望過來的眼神粉憤怒粉憤怒。
他剛剛聽到了,笑塵在叫雲天,難道真的是蓉城雲天?宇文家的頭號對手那個蓉城家的成年瘸子?
仰頭,柳笑塵抿了抿脣很是淡定的回答,“蓉城雲天。”他不認爲和蓉城雲天通電話有什麼好揹人的,哪怕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名義上的舅舅,他也沒有權力讓他和蓉城雲天斷絕關係。
“果然是他。”怒火狂彪,探手就想把電話搶過來,可惜卻慢了一步,“把電話給我。”眯起眼睛,森冷懾人的眼神絕對能讓小兒止哭。
他在生氣,很生氣,笑塵死死護着電話的樣子就像在宣誓,宣誓他會永遠護着蓉城雲天,而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的。
他就說,無風不起浪,別人既然傳了笑塵和蓉城雲天有曖昧,那就真可能有曖昧。
看看他家笑塵的模樣,再瞄瞄他家笑塵淡漠卻絕對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格,還有笑塵出類拔萃的身手,這樣矛盾又複雜還夾雜着異樣風彩的少年,對征服欲很強的男人的吸引力是驚人的。
丫丫的蓉城雲天你個老男人,竟然敢把色爪子伸到老子外甥這裡來?你不知道笑塵才十六歲嗎?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果然是個喪心病狂的混蛋!
“笑塵?”電話那頭的蓉城雲天當然聽到了這頭的動靜,他雖然知道宇文清瀾其人,也明裡暗裡交過很多次手,卻並沒有真正接觸過,因此才根本沒聽出來宇文清瀾的聲音,聽到有人用冷冷的聲音和笑塵說話,他當然着急。
“我沒事,雲天去忙吧,等一會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安撫着低語,話落柳笑塵直接掛了電話,擡頭,笑容優雅也疏離,和剛剛接到蓉城雲天電話時的表情絕對不可同日而語,“宇文先生,可以帶我去見一見宇文家主嗎?我有事情想和他談。”
“你叫我什麼?”眉稍揚起,眼簾橫眯,本來就被柳笑塵疏離的態度氣的不輕的宇文清瀾,直接炸廟了。
笑塵竟然叫他宇文先生?什麼宇文先生?他是他舅舅!
“宇……”
“柳笑塵。”一聲低吼震斷了柳笑塵未出口的話,深吸氣,宇文清瀾低沉的聲音裡到處都是火藥味,“你敢再叫我一聲宇文先生試試?”
剛剛明明很好的,他和笑塵由對打中產生了好感,彼此惺惺相惜,和諧的氣氛像是共處了很多年。
怎麼轉眼間,笑塵一口一個宇文先生,他什麼意思?自己自報家門還報錯了不成?
“不叫你宇文先生叫什麼?”似笑非笑,柳笑塵仿似全然沒有看到宇文清瀾黑沉沉的臉。
兩人身後一票小弟妹紙們對柳笑塵的崇拜無形之間更深了。
那可是清瀾哥啊,暴怒的清瀾哥身上強壓一波一波的外往迸發,連他們這些站得遠的都腿軟,可看看人家塵少,愣是臉色都沒變過。
得,塵哥變塵少,這相當於處級升部級,根本不是一個階層了都。
“叫舅舅,我是你親舅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叛逆期吧?是吧是吧?他家笑塵很可愛,很傑出,很招人稀罕,纔不會本質就是這樣的。
所以自己身爲舅舅一定要徐徐教導,不能硬性鎮壓之,咱要有耐心,有恆心,有毅力,要相信早晚會把自家可愛的外甥從溝裡拐出來,再務必踢飛拐人的蓉城雲天,握拳!
囧~衆人終於真相了,原來塵少和清瀾哥是這種關係啊?只是他們怎麼沒聽說清月小姐嫁人了?難道是隱婚?天,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你是不是我舅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母親被你的父親綁來了宇文家,而我,就是來接母親離開的。”他看得出來,宇文清瀾一直在努力強壓着怒火,今天如果換了別人當着宇文清瀾的面和蓉城雲天通話,也許就不會如自己這般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他感激宇文清瀾的看重,也欣賞這個男人的身手,只是……
他是宇文清瀾,是和雲天註定了會成爲對手更有着恩恩怨怨糾纏的仇家,如果真要在兩個人之間選擇一方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走到雲天那一邊。
既然早晚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那自己又何必與其交好?不若冷冷淡淡也省得將來麻煩。
哦~衆小弟妹紙們再次歡騰了,大新聞噯大新聞噯,宇文家主綁架了宇文清月,所以清月小姐的兒子打上門來找娘了。
他們此時纔算明白,爲毛清月小姐從來不在人前露面,爲毛有關於清月小姐的消息都要全面封鎖,爲毛每次他們不小心提到清月小姐的話題時,清瀾哥的臉色都很不好。
原來清月小姐不是不想在人前露面,她是露不了面,因爲她被自己的父親關起來了。
原來清月小姐的消息之所以被全面封鎖是因爲,宇文家主怕清月小姐的愛人或者情人?找上門來。
原來他們提到清月小姐的話題時清瀾哥的臉色不好不是因爲清月小姐身有隱疾,而是因爲家醜。
望天,衆人又開始腦補了很多種《千金小姐與窮書生的愛情故事》《長輩恩怨壞了晚輩姻緣的那些錯過》《牛郎織女的現代版真實演繹》,最終感慨萬千的一嘆,有錢人家過日子也不容易啊~~
背後冷風嗖嗖,宇文清瀾皺着眉頭向後看,‘嘶~’倒吸涼氣一大口,這些人什麼眼神?被鬼上身了?
“該幹嘛幹嘛去,都待在這裡等死嗎?”眯眼,不捨得罵自家外甥不代表他罵不了他們。
哄,一衆鳥獸散,衆人恨不能自己壓根就沒來過,有驚天新聞聽是好,但小命更重要不是?他們可不想被清瀾哥滅口。
等衆人都散了,宇文清瀾穩了穩情緒,緩緩回頭,安撫的笑起來。
“笑塵,我知道你對父親的做法有些……”摸鼻子,子不言父過,他就不多說了,“但你要相信,父親並不想傷害你和你的母親,柳眉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而你,則是宇文家唯一的第三代,我們寵你還來不及,哪裡捨得傷害你?”
他說的真的是大實話,宇文家只有他和姐姐兩個孩子,姐姐自小身體不好性子又冷的不像話,父親從來沒想過讓姐姐嫁人。
而他以前年輕時不想娶,後來臉上受了傷命也差點丟了,女生見到他跟見到鬼似的,不是尖叫就是暈倒,時間長了他也煩了,就想着等歲數再大些找個代孕的女人,生兩個孩子交差,娶老婆什麼的他是一點也不想了。
難得今天看到個晚輩,還是這麼出色的晚輩,他激動,也自豪,誰說宇文家後繼無人的?笑塵比任何人都好。
當然,如果笑塵能斷了和蓉城雲天的聯繫,那就真的頂好頂好了。
沉默,柳笑塵沒有說話,他是沒話可說。
讓他說什麼?說我不相信你那個綁了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還是說就算我相信也不可能入住宇文家?或者乾脆告訴宇文清瀾,我和蓉城雲天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敵人?
哪句都不好說,那就索性不說好了。
見柳笑塵沉默不語,宇文清瀾難免誤會了。
他以爲柳笑塵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以爲柳笑塵還在怪父親綁了他的母親,以爲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宇文家鬧到底了。
其實從某一方面來講,宇文清瀾倒也沒誤會,笑塵是真的想和宇文家鬧到底的,還是最好從此決裂誰也不搭理誰的那種。
“笑塵……”
“宇文先生,我要見宇文家主。”淡淡開口,但語氣中的堅持意味不容人忽視。
啞了半天,宇文清瀾最終苦笑一聲,“好吧,我帶你去見父親。”
終歸是要見面的,而談過話之後,他相信笑塵會留下來,哪怕父親不喜歡笑塵,他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笑塵留下來。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是絕不會讓笑塵離開自己投進蓉城色狼的懷抱的,笑塵是他的!咳呃……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