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 針鋒相對/看書閣
將書包倒掛在肩上,手指勾着帶子,柳笑塵低着頭慢慢向學校裡走去,來來往往的學生見到柳笑塵都下意識頓一下,或者邊繞着走邊目不轉睛的看。
有這樣的表現當然不是因爲曾經的厭惡和不屑,現在的柳笑塵可不比從前,人家模樣好,剪了長髮不女氣了卻更誘人了,性子也好,不會動不動就哭鼻子,與小白兔比起來,他們更喜歡淡然卓雅的蓮,氣質更迷人,那遠遠看上一眼就能引人心口直跳的誘惑,不分男女一率通殺。
好想上去和他說說話,哪怕不能成爲好朋友,點頭之交也可以啊,可是他們不敢過去。
的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拋開柳笑塵突變的冷淡性子不說,碰一鼻子灰什麼的,在他們這些顏控的眼裡那都是小兒科,他們怕的是守護在柳笑塵身邊的三個男人。
傳聞中歐陽皓生拒婚就是因爲柳笑塵,儘管歐陽皓生一直也沒有承認,柳笑塵好像也不太像從前那樣待見歐陽皓生了,但無風不起浪,因爲最有發言權的女方北塵小姐的當場指控,柳笑塵就是再清白也脫不了干係,這些日子歐陽皓生因爲拒婚被家中長輩嚴厲訓斥並差點奪去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他們都有耳聞,想必要不是北塵家當天因爲突發事件離開的太過於狼狽,怕是歐陽皓生的下場會更慘。
陸逸風中意柳笑塵這在晨光也不是啥秘密,上次在高一柳笑塵的班級裡,陸大少那副討好的樣子,至今仍是衆人拿來說事的談資。
若說以上兩個都是有跡可尋的,那麼卓亦凡卓大少也陷進柳笑塵的情網裡,就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卓亦凡是什麼時候愛上柳笑塵的?柳笑塵晃盪在卓亦凡眼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他們怎麼就沒有發現,卓亦凡愛柳笑塵那麼深呢?甚至於深到柳笑塵給他臉色他也不在意,整日裡信念執着目光癡癡,一副只要能守在柳笑塵身邊,拿什麼換都甘之如飴的樣子,真真是跌破了一大堆眼鏡。
如果說,以前的柳笑塵和晨光三少這樣糾纏,大家最多撇撇嘴說聲等三位大少玩膩了他,看他怎麼哭,可是現在,瞧瞧柳笑塵冷淡到無慾無求的樣子,漠然的想把所有啓圖靠近他的生物都冷凍起來的眼睛,玩弄?被玩的怕是三位大少吧?將整顆心奉上任人把玩卻無怨無悔,這得是愛到了什麼境界?
什麼?你不相信?想想歐陽皓生等同於‘自殺’的拒婚吧,這樣的舉動只能說明歐陽大少動了真心了,再想想陸逸風和卓亦凡近來相處的情況,他們可能爲了一個玩物傷了兄弟感情嗎?可能嗎?答案只有一個,柳笑塵纔是撐控生死的帝王。
有這麼三個守在身旁的男人存在,哪個敢不要命的靠近柳笑塵?女生靠近,三大少最多臉色陰沉點,而男生若是靠近……那就不止是生生氣,而是發發彪了,摸一摸脖子,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他們還是遠離災難爲是。
於是寬敞的校園之路上就形成了這樣一幕好笑的場景,低頭往前走的柳笑塵行走在路中間,其他的同學走在路兩邊,衆人的腳步與柳笑塵交匯成詭異的步調,快慢有紊。
而這一幕,柳笑塵通通都不知道,此時的他正想着自家的煩心事。
昨天母親回來的很晚,被龍飛送回來時不再張牙舞爪卻也沒有女性的嬌羞,皺着個眉,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抿一抿脣,柳笑塵眉宇間明顯不悅的樣子讓一衆羞答答的女生們個個心疼的不得了,可礙於種種原因,竟是一個也不能上前。
難道母親和龍飛談的不好?還是母親不喜歡龍飛?今天早上起來時並沒有看到母親,以爲母親很累,他也就沒忍心叫她,只是在走時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希望母親起來時別忘了吃。
唉,長長一聲喟嘆,不知道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個龍飛算不算是母親的良人呢?
想到此時心裡煩意更勝,不由得摘下了帽子煩燥的爬了爬頭髮,陽光下微顯凌亂的發與少年絕色的臉相映成輝,毫不意外的看呆了一雙雙眼睛。
而被衆人癡癡注視的柳笑塵仍舊半點都沒發現異常,低着頭繼續往裡走,越走越無力。
他感覺自己不像個兒子,倒和操心兒女的家長差不多,即要煩惱着‘生母’的感情問題,又要煩惱‘養母’的家庭糾紛,樁樁件件都是一團亂麻,根本是有力無處使。
還有北塵天,今天早上北塵天給他發了個短信,說是打算過些日子就回北塵家,咬牙,回就回吧,給他發短信做什麼?他和北塵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笑塵哥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柳笑塵一愣轉頭,近在咫尺的如花嬌顏讓人只需瞄上一眼就能心情舒暢好幾分。
“你今天心情很好?”眼神上下打量林美兒一番,由上到下煥然一新,很漂亮。
“是啊是啊,我今天心情特別好,笑塵哥哥猜猜是爲了什麼?”俏皮的歪了歪頭,林美兒學着柳笑塵的樣子也將書包倒掛在了肩膀上,手臂主動挽着柳笑塵的胳膊,邊說邊擠眉弄眼的搞怪。
看噢看噢,大家的臉色都變嘍,嘻~羨慕忌妒恨是吧?那就森森的森森的羨慕去吧忌妒去吧恨去吧~她纔不在乎,笑塵哥哥被她挽手臂就是不噁心,就是不會吐,怎麼着吧。
“我猜不到。”搖頭,他又不是這丫頭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側頭看了眼小丫頭嘴角邊壞壞的笑意,忍不住曲起手指彈上了對方的額頭。
“想什麼呢?又想做壞事了是不是?”尾音輕揚,語氣裡的寵溺意味想掩飾也掩飾不了,這種類似於兄長對待妹妹的相處方式,再一次驚破了一大堆眼鏡。
望天,他們集體眼花耳鳴了吧?撒嬌的真是林美兒?寵人的真是柳笑塵?默……簡直難以置信。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到高興的地方纔笑的。”怎麼可能告訴笑塵哥哥,前後左右有多少顆飄在半空中的紅心被自己一個挽手臂的動作擊得碎成了千萬片?那些女生的心也就罷了,最可笑的是男生的心,看他們又是彆扭又是失落落的目光,真的好好笑。
“呵呵……”忍不住又想笑了,其實這些小男生們倒不見得有多愛笑塵哥哥,不過是見了笑塵哥哥絕美的臉再配上酷斃了的性子,無形中與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情人過於接近了些,這纔會招架不住的‘動心’了,唉,最是難忘那一瞬間的悸動,憧憬、喜歡和愛,人生三大美好,每一種都很難讓人忘懷吧?
哼,難以忘懷也得一邊待着去,誰說笑塵哥哥以前喜歡過男生就一定不排斥同性相戀了?誰說笑塵哥哥長的絕美就一定需要男人的守護了?她的笑塵哥哥可以自己守護自己,不止自己,他還能守護任何一個他想守護的人,這些擁有壞心思的傻小子們,白日夢做的再真,那也只是夢。
“你呀。”再次敲了敲林美兒的額頭,柳笑塵嘴角邊的暖意越發濃了些。
這纔是當哥哥的感覺吧?妹妹會時不時的向他撒嬌,偶而被他掐了臉頰敲了腦門也只能氣鼓鼓的乾瞪眼睛,他會爲了想看她跳腳而開她的玩笑,也會爲了她一聲甜甜的哥哥就整個人從心到身體都處處輕飄飄起來。
這樣的感覺,他從不曾在北塵雨或北塵天的身上感受到過,只有林美兒,只有眼前這個不在乎誰大誰小,不在乎名聲身份的女孩子給了他當哥哥的感覺,他發誓,他會當一個世上最好的哥哥。
“嘯。”遠遠的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柳笑塵與林美兒一同擡頭,“卓亦凡?”林美兒先是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忽而又奸奸的笑了起來。
“笑塵哥哥,你看今天的卓大少像不像只開了屏的孔雀?”不怪她亂笑話人,實在是卓大少煥然一新的裝扮太嚇人了些,那疏的一絲不苟的頭髮,那潔白的沒有一絲折皺的襯衫,那金光閃閃的腰帶,那筆挺的高檔西褲,還有那鋥亮的皮鞋,怎麼看怎麼像男公關,看,還有他臉上燦爛的連花兒都要羞愧低腰的笑容,遠看近看都比俊男坊的頭牌更招人,不過……感嘆,俊男就是吃香啊,再騷包都不讓人覺得噁心。
“嘯,你來了。”笑露了一口潔白的牙,自從前天他向心上人表白之後,心情一直沒辦法完全平復下來,想着再見面時嘯會不會還是對他不理不睬?或者比不理不睬更冷漠?還是說,嘯會因爲知道了他愛他的執着而稍稍對他好一些?料不準心上人的反應,整顆心都像是飄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了地。
好不容易盼到了星期一,站在鏡子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心情即緊張又雀躍,跟個頭次約會的小女生似的,讓家裡人看了好一場笑話。
沒工夫理會家裡人曖昧的目光,打扮好了之後直接就來到了學校,而等到了學校才發現,原來時間還早,於是就等啊等啊,等快到時間了又因爲緊張想上廁所,匆匆跑去又匆匆跑回來,剛剛好看到了與林美兒並肩走來的嘯。
陽光下俊男美女相攜而來的畫面太過於美好,卓亦凡承認自己吃味了,很吃味。
“卓大少爺,你這個‘你來了’我怎麼聽着很像日本女人說的‘您回來了’的樣子?語氣和眼神都很像噢。”林美兒笑的像只小狐狸,她是看準了卓亦凡凡心大動,而且被自家兄長吃的死死的,所以完全不在乎卓亦凡會有什麼反應,調侃的話再加上曖昧的小眼神一個勁兒的往卓亦凡身上飄,那叫一個痛快。
只要在晨光裡讀書的人都知道,晨光四少裡,歐陽皓生高傲輕狂,從不把人放在眼裡,陸逸風儒雅翩翩,溫和如玉卻最難以親近,丁默風趣幽默狡猾如狐,讓人愛也難恨也難,而卓亦凡卻是超然物外,由內到外都漠視着所有,他從不愛笑,也沒幾個人見過他變臉,也不知道這傢伙小時候是不是受到過刺激,情感方面特別匱乏,偏偏他又長得特好看,於是背地裡有好些人都叫他卓半仙,意味着這人如仙子般高貴清雅,哪天他要是駕雲而去大家也不會太意外就是了。
如今被她逮到了機會‘調戲’卓亦凡,不死命往上衝那才叫傻子。
“是嗎?”聽了林美兒的話卓亦凡只是挑了挑眉,繼而嘴脣勾起,又一抹燦爛的笑容浮現在俊美逼人的臉龐上。
捂眼睛,林美兒心裡的小人兒在呻吟,卓大少乃表再笑了好不好?難道乃不知道從來不笑的美人一旦笑個不停是會引起動盪的嗎?聽聽耳邊的吸氣聲,弄得她都沒心思調戲美男了。
似乎嫌林美兒的打擊還不夠深,卓亦凡移轉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柳笑塵,“若是嘯肯養我,讓我守在家裡天天等着他回家也是種幸福。”
‘吸~’衆多長長的吸氣聲,這是表白嗎?這是表白嗎?卓大少親自表白說讓柳笑塵養他?那他是受?他原來是受?呃……不對,我們應該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無情無慾的卓大少終於跌落凡塵,再也不是半仙了~~
於是‘唰唰唰唰唰’千百道目光聚焦在了柳笑塵的臉上,他會怎樣回答?接受?拒絕?天吶,好激動。
沉默,柳笑塵怎麼也沒有想到,卓亦凡會當着所有人這麼直白的向他表達愛意,說實話,他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人的感情他拒絕過,前天晚上的談話也讓他知道了,卓亦凡愛他並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經過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洗理,感動?是有一點點,但那於愛無關。
“卓亦凡,你太過份了。”
就在衆人屏氣凝神靜等着柳笑塵的答案之時,一聲爆喝由衆人的身後響起,驚得好些過於專注的人腳下一軟,差點來個失意體前曲。
“陸逸風,我已經對嘯表白了。”看到來人,卓亦凡不悅的緊緊抿起了脣,嘯是他先遇到的,是他最先走進了嘯的生命,陸逸風這個排到歐陽皓生屁股後面的傢伙,憑什麼用看姦夫的眼神看人?他功夫沒有陸逸風好可不代表他收拾不了陸逸風,別忘了他家是做什麼的,動動手指頭就能讓陸逸風躺在牀上好幾天。
“表白又怎麼樣?我的心意笑塵是最先知道的,你這是挖牆角。”打定了主意追人就要厚臉皮的陸逸風秉着大不要臉的精神,幾大步衝到柳笑塵跟前,身子一挺,隔在了卓亦凡和柳笑塵的中間。
額上青筋直跳,挖牆角?陸逸風明明知道柳笑塵就是北塵嘯,明明知道自己愛了北塵嘯多少年,竟然還厚臉皮的說出這種話來,他是真不打算好過了是吧?
見自己一句話把卓亦凡堵的臉色一變再變,陸逸風眼睛一眯,心情良好,哼哼,讓你再偷跑,讓你再私自表白,讓你再跑在本少爺的前頭,想讓笑塵因爲感動而接受你?沒門。
他不是傻子,笑塵剛剛的反應他都看在了眼裡,如果不是卓亦凡捅破了笑塵真正的身份,又說出了他是如何如何苦戀的,以笑塵的性格,早在卓亦凡跑到他面前笑得像個花癡的時候就一個冷臉子甩過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
可惡,愛了五年了不起嗎?最先愛上就值得高看一眼嗎?愛情不是長跑,第一名只能說明你運氣好而已。
“陸逸風。”
淡淡的聲音染着幾分不異察覺的惱怒,但如陸逸風這般瞭解柳笑塵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於是乾乾的扯着嘴角,陸逸風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眨起了眼睛,“笑塵……”你不能偏心,我也愛你的,很愛很愛。
被陸逸風小媳婦一樣的眼神煞到了,柳笑塵眉心抽了抽,他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委曲到不行的少年和第一次到他家裡做客的那位溫文爾雅的學長看成一個人,差別太大了。
“你跟我來。”大步向前走,總算後知後覺發現了衆學生們詭異視線的柳笑塵,恨不能自己再次變回以前的自己,最起碼那樣的自己不會抽,心抽了眼睛和嘴角也不會泄漏情緒。
“亦凡,愛人相召,我去了啊。”拍拍卓亦凡的肩膀,陸逸風洋洋得意的離開了,“笑塵,等等我。”別管笑塵叫他是爲什麼,先讓他爽一下再說。
“臭屁。”男女雙同聲,林美兒和卓亦凡對視一眼,誰也沒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