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正是這兩個字,讓柳笑塵最終下定了決心,離開。
陳子昂是他的哥哥,儘管他不是原來的柳笑塵,可他們身體裡流着相同的血脈,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更何況陳子昂的父母曾那樣傷害過母親,一個騙了母親的感情,一個讓母親揹負了十幾年的污點,現如今母親再嫁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他不想,更不願因爲自己而讓母親再回想起痛苦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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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與陳家兩兄弟老死不相往來,一直是他最大的願望,只是……
回頭看了眼沉睡在牀上的男人,爲什麼偏偏是他救了自己?想到陳子謙特意爲陳子昂設定的鈴聲,以前所有的疑惑在今天都有了答案。
陳子謙無原由的怨恨,陳子謙每一次望着自己時的複雜目光,還有三年前陳子謙毅然帶着陳子昂出國留學,連陳家差一點倒臺都沒有出現,他爲的,只是怕陳子昂受到傷害吧?
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愛到這種地步嗎?可以忽略血緣?顛覆倫理?忘卻所有的磨難?這在他的眼裡,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承認,對於感情他仍然不懂,那種熾熱的可以燃燒一切的火焰,也許他一輩子都無法明瞭。
可他學會了珍惜,三年來血雨腥風的洗理讓他懂得了很多道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你能永遠抓住的,那麼就在能珍惜的時候去珍惜,而當失去時,不會再怨懟誰,只笑着揮手就可以了。
這個道理是他的戰友教會他的,那個連真實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虛弱的躺在他的懷裡,笑的很苦澀,說他,他曾經有一個很愛的人,因爲自卑所以沒有表白,他還有好多想吃的東西,因爲總以爲有大把的時間所以沒有吃到,他的爸爸媽媽離婚了,他很生氣,一直躲到現在也沒理他們,可他早就原諒他們了,卻沒有機會去說上一聲對不起。
最後,那個戰友仰着蒼白的臉笑着對他說,不要拒絕讓自己快樂的機會,因爲生命如此的脆弱,也許你一個不留神,就再沒有了讓自己幸福也讓別人快樂的能力。
看着戰友一點點沒有了呼吸,那一刻,他第一次茫然了,回到大隊後他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一整天。
從卓亦凡、北塵天一直想到陳家兩兄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待在自己的身邊會讓那些人快樂,那就讓他們待着吧,反正自己也不討厭他們,等哪天他們想離開了,自己也不攔着,只要他們高興,怎樣都可以。
當然,北塵天和陳家兩兄弟除外,他們是雷,碰觸了會讓母親傷心,而母親,是他最後的底線,誰都不能碰。
想了想,還有陸逸風和龍躍也算半個雷,他們是母親現在的親人,和他們發生了什麼超友誼的關係,會讓母親爲難,也會讓整個龍家都困擾的。
幾下念頭閃過腦海,柳笑塵的手也沒停下動作,整理好衣襟,又喂着陳子謙吃下了藥,最後朝着舒展開眉峰睡的很香甜的人揮了揮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汽車在馬路上狂奔,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陳子昂一再加快油門,他有種直覺,柳笑塵會走,那個人根本就不願意和他見面。
可惡,爲什麼不接電話?自己發了短信笑塵也是理都不理,他現在在做什麼?是心軟的猶豫不決?還是已經離開了?
想越心越亂,他只能求老天保佑笑塵猶豫的時間能長一些再長一些,最好長到他趕到爲止。
笑塵,等着我,求求你一定要等着我,別再那麼狠心對我了好不好?三年的分離還不夠懲罰我嗎?難道太愛你也是種錯嗎?
終於
時間在煎熬中流轉到了終點,將車子拐進小旅館的道邊,連停都等不及,陳子昂直接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順着心上人給出的地址找到了房間門口。
腳下像生了根定定的粘在那裡,眼睛緊緊盯着薄薄的門板,呼吸一聲聲加重,他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咚咚~咚咚’劇烈的響動着,震得腦子發暈,好像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
笑塵會在裡面嗎?見到他之後自己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忐忑着,也激動着,陳子昂伸出滿是汗漬的手,握住門把輕輕轉動,小心翼翼推開了一條門縫,頓了頓才屏息着走了進去。
而當眼睛看清楚了不大的屋子,當一牀一椅間只有一個人沉睡在牀上的畫面映入視線,血色,由陳子昂的臉龐上退去,他踉蹌着走到椅子前愣愣然的坐下來,眼神呆呆看着牀上被角處鮮紅的血漬,心痛和恐慌無聲的擴大了無數倍。
哥哥受傷了?還是……那是笑塵的血?心,因爲這個猜想而緊緊揪痛起來,抿直了嘴脣,陳子昂想走過去看看清楚,卻發現自己的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於是焦急的眼神細細打量着哥哥的臉色,那潮紅間隱泛蒼白的虛弱給了他最真實的答案,原來被傷到的那個人,是哥哥……
“子昂……子昂……”
低低的,滿含癡戀的聲音悄然在耳邊炸響,緩緩轉動目光定定看着囈語不斷的男人,久久,以手捂住眼睛,陳子昂將自己捲縮在椅子裡,抖動着肩膀無聲的大笑起來。
低啞的,只有嗓子裡發出的模糊音節詭異而驚心,在這不大的屋子裡,兩個兄弟,同一種心傷,一躺一坐,都這麼無助而淒涼。
中國某超市
一手環胸,一手豎起根手指放在下巴處,邊點動柳笑塵邊分析着哪一件玩具最好玩。
眼神看着一排排各種型號的電動玩具車,要是真車他懂,這種……就有點無能了。
於是扭頭,想找個服務人員幫着參考參考,可剛一扭頭,眉心不由自主的抽了好幾下。
我說,你們還想跟到什麼時候?打從他一進超市起,身邊時不時就會‘路過’些臉紅紅的小女生呃……還有幾個小男生。
這纔是最讓他無語的地方,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魅力值這麼高,高到一照面就能男女通殺的地步。
板着臉甩出去幾個冷冰冰的眼神,再收起身上柔和的氣息淡漠的當別人都是空氣,總算讓其中大部分的人悄然離開了,可剩下來的……爲什麼眼神更加熾熱了?
特別是此時正躲在貨架邊小聲嘀咕的三個小女生,她們確定她們是在嘀咕?
“雅雅,你說他到底是攻還是受?”
“當然是攻,看看那氣勢,強攻啊。”
“不對不對,我認爲是受,你們兩看到沒?他在兒童區轉悠噯,多麼賢惠的受啊,這種冰山型的強受最可愛了~呵呵呵呵~~~”
“明明是攻,在兒童區轉悠怎麼了?說不定他正在等受回來。”
“我們都跟了他半天了,你見到有性別爲男又長的誘人的受受出現嗎?別騙自己了靈靈,他就是受。”
“是攻是攻,我們沒看到不代表沒有受,我認定了他是攻。”
“我說是受就是受,強受!”
“哎呀你們兩個別吵嘛。”
三個小女生由小到大的掐架聲引來了一票看熱鬧的男男女女,接着,看向柳笑塵這邊的眼睛更多了,亮度也高的嚇人。
以手捂額,柳笑塵當機立斷轉身就走,心中突然有種,自己和社會脫節了的感覺,他不過是離開了三年而已,怎麼這些小女生們就進化的如此可怕了??
“笑塵?!”
身後清朗的聲音讓柳笑塵腳步一頓,還沒等他回頭,風聲乍起,一個微有些熟悉的氣息緊緊包圍住了他,悄然收起攻擊的手臂,下一瞬,腰被禁錮在了結實的懷抱裡,耳畔熱氣襲來,一聲,“真的是你嗎?笑塵。”讓柳笑塵不由自主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推開緊擁着自己的人,轉回身,眼前高大的男子早已褪去了三年前的青澀,變成了成熟而又迷人的美男子,簡單的白襯衫加上淺藍色的休閒褲將他比例完美的身材襯托的修長而優雅,眉心蕩着暖意,這樣的他,纔是真正的王子吧?嗯,不愧爲晨光中校的四大公子之一。
“逸風怎麼會來超市買東西?”以陸逸風的身家,想要買什麼東西派個秘書不就可以了?
“我慶幸自己來了,笑塵,我好想你,很想很想。”雙手板着柳笑塵的肩膀,眼睛直直對視着讓自己心動不已的眼眸,陸逸風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不允許柳笑塵逃避的述說着自己的思念,他知道柳笑塵讀得懂這一聲聲很想裡所包含的意義。
以前他們都小,本身還是個孩子的他別說感情,連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所以當蓉城雲天說他配不上柳笑塵時,他退讓了,妥協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是陸家的當家人,他用三年的努力壯大了自己,在陸家,他不敢說自己是天,但選擇自己的愛人並保護愛人不受到別人的傷害,這一點,他還做得到。
那麼笑塵,你做好準備了嗎?我可是……快要壓不住澎湃的感情,決定吃掉你了噢。
揚了揚眉稍,柳笑塵收起了脣角邊的笑意,用同樣認真嚴肅的眼神看着陸逸風。
他可以當成,這是陸逸風的宣戰嗎?勝利者將得到俘虜的全部?而俘虜,就是自己?
“呵呵……”將柳笑塵毫不避諱的眼神看在了眼底,低低的笑,陸逸風將頭一點點湊近,氣息也染上了若有若無的曖昧意味。
當鼻尖貼上鼻尖,耳畔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響起,陸逸風不但不介意,反而還很享受似的眯了眯眼睛,“笑塵不再拒絕我了呢。”
他太高興了,三年前哪怕他們再靠近,笑塵也只是淡漠的看着,在這雙迷人的眼睛裡,他們只是比陌生人多了點熟悉感的普通朋友吧?
是什麼改變了笑塵?看來這三年裡不止自己在蛻變,連笑塵也蛻變的讓人更加心癢癢了。
怎麼辦?他現在就想吻他。
想着,雙手用力扣住柳笑塵的腰,微微歪頭,陸逸風猛的壓低了嘴脣,然後……
‘碰’好大一聲響,將少女們的尖叫聲硬生生壓在了嗓子裡,衆人呆呆看着被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扔到半米多遠的俊美男子,再瞄一瞄淡然而立,清雅卓然的耀眼的男子,尖叫,差一點掀翻了屋頂。
“我就說他是受,強受,啊啊啊啊啊~~~”
“天吶,我被他迷住了,好美嗷嗷嗷嗷嗷~~~”
“別攔着我,我要找他簽名,冰山帝王受,我支持你~~~”
亂七八糟的聲音讓陸逸風笑容滿面,讓柳笑塵黑線一排排的落,彈了彈衣襟,扭頭,轉身就走。
“笑塵,等等我。”最後朝衆多興奮的少女們揮了揮手,得到一票尖叫加支持聲之後,陸逸風歡快的追了上去。
小跑着來到心上人旁邊,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塵爲什麼沒和舅舅在一起?他不是去接你了嗎?”若不是因爲這個,他哪會老老實實跑到這裡來給龍家的大小龍賣玩具?早去接人了。
“啊,我提前下的船。”至於提前多少,又爲什麼提前,不需要多說吧?
“今天太晚了,不如笑塵住我家好不好?”賊手爬啊爬的爬上了心上人的肩膀,嗯,好幸福~
“……你睡沙發?”似笑非笑的看着某眼波盪漾的人,他不懂感情不代表他不懂得男人,怎麼?剛剛給他的教訓還不夠?
“呵呵,呵呵,笑塵真會開玩笑,大家都是男人,睡哪不一樣?”剛剛只偷了半個吻,他怎麼能夠甘心?
“……”
沒功夫理會某發|情的男人,拍飛陸逸風的手臂,柳笑塵很痛快的甩給了身後男人一個硬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