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猛得擡起頭,怨恨無比的瞪着左芸萱,突然,瘋了般的吼道:“大小姐是清白的!不需要四小姐找什麼男人!”
左芸萱輕嘲一笑,正在開口說話時,只聽遠遠的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皇后有旨,左家堡林氏,左千鸞接懿旨。
衆人臉色一變,這懿旨來得真是巧啊,分明是給二姨娘解圍來的。
看來左家堡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呢。
剛纔對二姨娘譏嘲諷刺的貴婦們不禁有些後怕,擔心皇后是不是會記恨上她們。
二姨娘心頭大喜,當下掐醒了左千鸞,拉着失魂落魄左千鸞往門口而去。
“鸞兒,給我振作起來,就算天下人說你不清白都不要緊,只要皇后說你是清白的,你就是清白的,知道麼?!”
左千鸞心頭一震,神智瞬間回籠,咬着牙點頭道:“是,我知道!”
之前迎接瑤華公主的紅氈都還鋪着呢,香案也沒有撤去,所以衆人只需要在門口磕頭領旨便可。
“林氏接旨!”
“民婦林氏(臣女左千鸞)恭迎懿旨。”
“左家堡林氏德才兼備,溫柔嫺淑,特賜黃金百兩,左家堡三品郡主左千鸞秀外惠中,知書達禮,特賜夜明珠一顆,欽此!”
“謝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氏激動的接過了懿旨,皇后果然不負她所望,看來那幾百萬兩銀子沒有白送啊,能在她四面楚歌的狀況下頒下這份獎勵,足夠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命婦們閉上了冷嘲熱諷的嘴了!
她接過了懿旨對商公公意有所指道:“皇后還有什麼口諭要指點民婦的麼?”
商公公精明的眼掃過了神情各異命婦後,有意將聲音提高道:“娘娘說了,這賞荷宴歷來由二姨娘主辦,而且辦得十分的周到,不用再另外吩咐了,先祝二姨娘賞荷宴能夠圓滿成功,哈哈,司馬伕人,皇后可對你寄於厚望啊!”
二姨娘心頭咯噔一下,總覺得商公公話裡有話,可是現在的狀況是她不由人,不由得她多想,皇后對她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只有抓住再說。
當下堆着笑臉:“謝娘娘信任,民婦定然不負娘娘厚望。公公難得來左家堡,不如進去喝杯茶吧。”
“不了,咱家還要回去回稟,就不耽誤夫人了。告辭。”
“商公公走好!”
二姨娘滿面春風,得意地看向了衆貴婦。
衆貴婦面面相覷,剛纔所有的人都稱林氏爲二姨娘,可是商公公卻當着衆人的面稱林氏爲夫人,這裡面要是沒有皇后的意思,打死她們也不相信,難道皇后是藉此敲打她們?還是說皇后與瑤華公主不和,在利用二姨娘鬥法呢?
不管怎麼樣,都是她們所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第二種情況。
眼,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瑤華公主,見瑤華公主面不改色,彷彿根本不曾發生過般,一時間倒讓她們捉摸不定了。
“哎呀,這夜明珠真是好大啊!我也算是見過許多世面的人,卻還沒有看過這麼大的夜明珠呢,真是稀世珍寶啊。”
這時與二姨娘平日交好的夫人立刻拍馬溜鬚起來,與其說是拍二姨娘,不如說是拍皇后的馬屁。
“對啊,這不是皇上賜給皇后的夜明珠麼?當初的賞珠宴我還看到過呢,那時就說沒有看過癮,沒想到今日卻能再見了,說來還是託了左大小姐的福呢!”
“可不是啊,這要在晚上可光芒四射呢,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看一眼都是福份呢。”
左含煙眼珠一轉,走到了左千鸞的身邊道:“大姐姐,給我看看可好?”
“別碰!”左千鸞厭惡的瞪了她一眼:“這可是皇后娘娘賜下的東西,豈是你一個庶女能碰的?”
左含煙眸光一黯,心裡憤憤,這話說得!她左千鸞好象不是庶女是的!啊呸,也不看看剛纔誰象一個瘋子似的,一個沒有清白的女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再擡起頭來,卻似才發現般驚叫道:“哎呀,大姐姐,娘娘賞的夜明珠跟你頭上的夜明珠一樣大呢,正好湊成一對!”
衆人聽了瞬間把目光都注視在左千鸞頭上的夜明珠上,個個眼珠子都直了。
要知道夜明珠白天不發光,所以左含煙不說衆人倒並不會在意,但被左含煙這麼一指出來,哪還能看不出來啊?
這哪是一樣大啊?左千鸞頭上戴得夜明珠分明比皇后娘娘賞的大了一圈呢!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左千鸞心頭一沉,自從太子捏碎了那顆毀她清白的夜明珠後,她今天是有意把左芸萱掉在她牀下的夜明珠戴了出來,只是爲了證明,同濟堂被捏成粉的夜明珠不是她的,從而也間接證明了她的清白。
可是哪知道皇后也會賞她夜明珠,她這戴着比皇后賜下的還大的夜明珠,這不是赤裸裸的打皇后的臉麼?
當下她尷尬一笑,連忙道:“二妹妹看錯了,我頭上的是假的,哪能跟皇后娘娘賜下的夜明珠相提並論啊!”
左含煙抿脣一笑:“呀,大姐姐原來也戴假貨啊?不過大姐姐戴假貨不要緊,可是連累了與大姐姐交好的千金們卻不是耍的,要是別人以爲跟大姐姐交好的貴女們也是戴假貨的,那可如何是好啊?”
衆千金聽了這話都憤憤不平地看向了左千鸞,其中一個跟左千鸞平日交好的千金沈玲更是生氣道:“左千鸞,你怎麼回事?竟然戴個假的珠寶出來?你要沒有就別帶出來,何必整個假貨來顯擺自己?你也太虛榮了吧!”
“就是啊,左大小姐,你也太過份,虧得我們這些嫡女不嫌棄你庶女的身份跟你交好,可是你卻這麼害我們,以後誰敢跟你玩啊?”
“大家別說了,以後離左大小姐遠些吧,真是的,這要傳了出去,還以爲我們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以爲我們也是戴假貨的呢!”
“對,離她遠些吧,免得被她沾上了不好的習氣!”
貴女們你一言我一言,說得是越來越難聽,把左千鸞氣得是肝都疼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她臉色鐵青的看着平日好得恨不得換命的好友,現在卻一個個的落井下石,心裡恨恨不已,虧她平日不停的把好東西送給她們,原來一個個全是白眼狼!
“哈哈,玲妹妹怎麼這麼氣憤啊?這是誰惹你生氣了呢?”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邪肆的聲音,略顯輕挑。
衆貴女聽了這聲音,一個個都眼冒桃花,神情緊張看向了來人,頓時把左千鸞忘到了爪哇國去了。
有的甚至手忙腳亂的整理起根本就不亂的頭髮。
左芸萱見了一陣的好笑,如果她前世的記憶不錯的話,這個能讓這些貴女這般嬌柔做作的人必然是……
她亦看了過去,只見一男子含笑而入,身材欣長,着冰藍一瓏紗,上繡絲白雲紋,更用白玉蘭作滾邊鑲嵌,彰顯富貴高傲。
他,墨發飛揚,僅以烏金鑲玉簪束之,雖然簡單卻更有效的襯托出他公子如玉的飄逸風情。
他,眼若桃花,飄零着絲絲的妖媚,斜斜的上挑,挑出了風流無限。
只他看你一眼,就彷彿被吸入了深深的旋渦,令人不自禁的情迷,脣,微微地勾着,勾勒出邪肆狂妄的弧度。
此男妖邪,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甘心願的隨他共墜地獄。
“琉哥哥。”
沈玲眼中閃過一道喜意,越過衆人衝向了男子,扯着男子的衣袖撒嬌道:“你怎麼也來了?”
“怎麼玲妹妹來得我就來不得了麼?”男子笑眯眯的神情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卻又能輕易的撩撥出女人深藏心底的風情。
沈玲臉微微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男子微微一笑,眼卻掃過了左千鸞,待目光落在左千鸞光裸的手臂上時,眸光微深了深,脣間的笑意卻更加的明顯了,也更妖孽了。
見到男子目光落在左千鸞的身上,沈玲的臉微沉了沉,噘着嘴道:“琉哥哥,左千鸞簡直太可惡了,竟然敢戴假的珠子來欺騙我們,真是丟死我們的臉了!”
左千鸞臉色一白,心裡有苦說不出來,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對着男子行了個禮道:“見過四皇子。”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妃子淑妃所出的四皇子,與沈玲乃是舅表兄妹。
“鸞表妹免禮。”四皇子宗政琉親切的虛扶了一把,這一動作瞬間讓左千鸞感動的淚盈於眶。
她還以爲四皇子聽信了謠言要不理她了呢!
還好,一切還沒有改變……
“四皇子……”她看向了宗政琉,囁嚅欲語之時,宗政琉卻沒有讓她說出話來,而是微微一笑道:“太子也來了呢。”
左千鸞的心神頓時被這一句話引開了,眼巴巴地看向了門外,宗政琉眸光微冷,脣間的笑意也冰寒了數分。
沈玲撇了撇嘴,鄙夷了看了眼左千鸞,哼,賤人,居然吃着碗裡看着鍋裡,她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還以爲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她,都要圍着她轉麼?
要不是接近她能幫助琉哥哥成就大業,她纔看不上這庶女呢!
不過她心裡這麼想着,眼卻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門口,眼底多了幾分的熱情與野心。
剛纔還對四皇子盪漾的貴女們,此時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了門口處,那個妖孽般的男子瞬間似乎被人遺忘了。
宗政琉依然笑如春風,笑得彷彿百花齊放,只是眼底那處的寒意卻如千年的寒冰,凍傷!
脣間,笑意濃烈如火,卻帶着要將人焚燒殆盡的殘酷。
金輝之下,宗政澈踏着光暈而來,彷彿是救贖世人的神祇,如刀削般完美的臉龐折射出君臨天下的貴氣凜然,鈞瓷般細緻的肌膚則彌散着淡淡涼薄。
他墨發飛揚飄灑出琉光璃彩,肆意而邪佞!
一對琥珀色的鷹眸,流動是睿智,深藏的卻是深沉與算計!微一流轉間,讓人心跳加速!
今日的他一身黑金暗紋莽袍,衣風獵獵間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的完美無瑕,更顯華貴天成之氣。
那夾雜在其中明黃黃的金絲線,昭示着他與衆不同的身份地位。
太子!這世間最尊貴的人之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將是這天下未來的主宰!
“太子哥哥!”
左千鸞見到了宗政澈,頓時覺得有了依靠,她溫柔如水,彷彿小鳥般撲向了宗政澈。
當她撲向宗政澈時,眼,得意的掃過了衆人!她們嘲笑她,看不起她,甚至落井下石又能怎麼樣?可是她們沒有一個能叫太子作哥哥!
這是屬於她的榮耀,這天下只能她才能叫宗政澈太子哥哥!而宗政澈亦只能屬於她!
她就是要這些覷覦宗政澈的人知難而退!
可是她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她以爲她故作親熱的表現能讓自己受到貴女們的嫉妒與羨慕,能讓這些貴女們知難而退,哪知道她的所作所爲除了能讓貴女們更恨她外,收穫的最多的只有鄙夷與不屑!
太子是誰?
是未來的君王!
怎麼可能娶一個連清白也沒有的女人?別說現在的左千鸞臭名遠揚了,就算是之前美名聞天下時,太子也不可能娶左千鸞爲太子妃的!最多不過是個側妃。
一切都是左千鸞妄想罷了!
何況左千鸞還腳踏多隻船,與每個皇子都保持着暖昧。這種行爲在左千鸞的眼裡是聰明的,其實在貴女們的眼裡卻是無知弱智的。
誰不知道皇室最忌諱的是什麼?忌諱的就是這種腳踩兩隻船的人!
左千鸞此時卻全沉浸在與太子近距離接觸的喜悅之中,哪還顧得上他人的心思?
她滿心喜悅地撲向了宗政澈,就在她快撲到宗政澈身邊時,宗政澈眉頭一緊,身形微動……
而她,措不及防,與宗政澈擦肩而過一個踉蹌摔入了花囿之中……
“啊……”左千鸞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如見鬼般的跳了起來。
宗政琉似笑非笑道:“太子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虧本王還以爲太子與鸞表妹一向親厚呢!”
宗政澈面不改色,淡淡道:“你都叫她鸞表妹了,想來比本宮與她關係親厚的多!”
宗政琉笑容微僵,手中的扇子也停止了扇動。
而衆人看向左千鸞的樣子時,不禁都悶笑了起來。
原來她摔得好巧不巧,竟然摔入了薔薇圃裡,那兩隻欺霜賽雪的手全都扎滿了刺。
幸虧她摔進去時,宗政澈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的衣襬,不然她整個人都撲進去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樣了?”二姨娘又羞又氣,衝到了左千鸞的身邊,緊張看着她的手掌,待看到手掌裡全是尖刺時,對着齊嬤嬤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找大夫來?”
齊嬤嬤臉色微變,連忙吩咐了下去。
“大小姐,疼不疼?別怕,我在這裡呢。”二姨娘緊趕着安慰左千鸞。
左千鸞卻一把推開了二姨娘,泫然欲泣的走到了宗政澈的面前,悽然道:“太子哥哥,你爲什麼要躲開?你怎麼可以這樣?”
宗政澈目光淡漠地看向了她,目光亦落到了她的手臂上,微深了深,眼底一片冰冷,把左千鸞看得一陣的心虛。
手,沾滿血的手,不禁撫上了光裸的手臂,令臂上全是鮮紅點點,倒頗有陽春白雪踏紅梅的錯覺。
不過她不知道,她這種不自覺的掩飾,在他人看來卻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這時沈玲撲哧一下笑了起來,調侃道:“呀,左大姐的這滿手臂的守宮砂,這下可不怕找不到了。”
衆人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得左千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可憐兮兮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淡漠的目光掃過了她,疏離道:“來人,送左大小姐更衣!”
二姨娘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對着齊嬤嬤低聲斥責:“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讓你去拿的衣服怎麼還沒拿來?你說你讓鸞兒如何是好?”
齊嬤嬤才覺得冤枉呢,她都讓兩拔人去拿衣服,誰知道一個都沒有回來呢!
嘴裡卻不敢辯解,只是走到了左千鸞的身邊:“大小姐,奴婢陪您先去更衣,一會再來見太子可好?”
“好。”
就在左千鸞跟着齊嬤嬤往內堂走去時,宗政澈的目光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當他與她的目光對上時,冰凌漸漸融化,有種春暖花開的愜意。
突然,他展顏一笑,那一笑間的風華真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更是迷了所有貴女的眼。
左芸萱微微一愣,就在她愣神之間,卻聽宗政澈道“左大小姐戴的夜明珠比母后所賜的倒是大了不少,讓本宮開了眼界!”
左千鸞腳下一頓,差點踩着自己的裙襬摔倒在地,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太子哥哥在幫着左芸萱這小賤人來輕賤自己?
如果說她剛纔說戴假珠子丟人丟到八百里外去的話,那麼宗政澈的一句話卻把她送入了地獄之中。
爲了拍皇后的馬屁,把真珠說成假珠,這種指鹿爲馬,阿諛奉承的小人行徑直接就斷送了她所有的名譽!
騰地,她回頭看向了宗政澈,目光破碎而悲痛。
本以爲能得他一點憐惜,哪知不看則已,越看卻是越傷,她正好看到宗政澈的目光落在了左芸萱的身上,那柔軟如水的波光,襯得宗政澈君子如玉,讓人閃不開眼。
心碎,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左芸萱,我左千鸞與你勢不兩立!
左芸萱卻微詫地看向了宗政澈,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如果這麼做單單是爲了討好她的話,那麼她根本不會因此對他有任何的好感。
因爲一個爲了討好一個女人而隨意傷害另一個女人的行爲是她不能接受的!哪怕左千鸞是咎由自取!
不過如果是爲了……
她的眼眯了眯,開河道的事過了這麼多天該發現出問題了吧?
腦子裡這麼想着,看向宗政澈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的探究。
宗政澈喟嘆一聲,此女太過聰慧,讓人又驚且懼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內心卻會有種與有榮焉的錯覺。
“汝陽王世子駕到!”
門口的一聲報唱,讓宗政澈與宗政琉的臉色微變,兩人互看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解。
汝陽王世子宗墨宸乃是今上最寵愛的侄子,聽說只要世子要東西,聖上都會毫不猶豫的滿足。
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只要開口,聖上就算是打盡天上飛鳥,抓盡地上走獸,網盡水裡游魚,也要給他辦到。
可見多麼得聖寵了!
即使是汝陽王世子曾醉打過四皇子宗政琉,聖上亦是一笑了之,還說兄弟之間越打越親。
親個屁啊!沒見四皇子被打得鼻青臉腫麼?
而最讓四皇子鬱悶的是,他根本就沒惹到宗墨宸,他不過是不小心把羅側妃叫成了羅王妃,就被宗墨宸打得個狗不吃屎,真是氣死他了。
而衆貴女卻全無聽到宗政琉與宗政澈出現時的桃花朵朵開的表情了,一個個如驚弓之鳥,惶惶地躲在了各自的母親身後,拼命的縮小存在感。
左芸萱不禁失笑,難道這汝陽王世子就是洪水猛獸麼?竟然令人如此的害怕?
不過她怎麼想也想不出這汝陽王世子是長得什麼模樣,似乎她與他從未有過交集!
她對他的認知好象是他是一個嗜血瘋狂的鐵血將軍,曾領着一千士兵深入敵營,以一敵十,殺盡了對方一萬多人,從此名揚四海。
聽說如果晚上小孩子哭的話,只要說再哭的話汝陽王世子來了,那小孩就立刻會嚇得不敢哭了。
所以左芸萱十分好奇,好奇這個宗墨宸是長得如何的天怒人怨,能把人嚇成這樣。
就在衆人驚懼地屏息之中,她,看到了汝陽王世子宗墨宸!
他,墨發如綢,隨意披散,風吹過處,亂髮紛飛,如無數幽靈張牙舞爪。
他,一襲黑衣,黑如濃墨,伴衣風獵獵,肅殺陣陣。
他,昂昂七尺,氣宇宣昂,龍行虎步,步步生威。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衆來,給火炎夏日帶來了冰雪寒意,讓整個大廳瞬間涼快起來。
他,臉上蒙着黑鐵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真實面貌,唯一能看到了只有他那對眼睛。
冷,如寒風,割得人生生的疼。
冷,如玄冰,凍得人不能動彈。
那是一對沒有一點情感的眸子!如果實在要說有的話,除是肅殺之氣還是肅殺之氣!
他,就這麼帶着血腥的狂妄,帶着君臨天下的霸氣,走入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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