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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王爺,快別打了,別打了!您這是要打死他麼?”
遠遠的一個女子飛奔而來,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讓左芸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那個羅側妃。
羅側妃三步兩步就跑到了近處,她連禮也來不及向汝陽王請,就撲向了宗繼祖,哭道:“兒啊,孃的兒啊,你爹怎麼就這麼忍心把你往死裡打啊!你這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啊?你這是殺了人呢還是放了火了,要受這麼大的罪?”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着,這羅側妃果然是個心計深重的,一上來就這麼哭喊,分明是指責她濫用私刑!
她瞥了眼一邊的汝陽王,竟然在汝陽王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之色,只聽汝陽王溫和道:“潔兒,你身體不好,怎麼就出來了?”
羅側妃悲憤的擡起了頭,泣道:“妾身要是再不出現,王爺您是不是就把咱們的兒子打死了?”
汝陽王一窒,尷尬地看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勾脣一笑,淡淡道:“都說汝陽王寵妾滅妻,今日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郡主!”汝陽王臉色一變,不怒而威的注視着左芸萱道:“本王敬郡主是客,但還望郡主莫失口德!”
“咦”左芸萱詫異道:“本郡主哪裡失了口德了?不如汝陽王指了出來,若是對了本郡主自然向汝陽王道歉,若是不對,那本郡主便是鬧在皇上那裡,也要汝陽王給本郡主一個交待!”
汝陽王忍着怒意道:“左郡主,你待怎麼樣?”
“本郡主能待怎麼樣?本郡主自從出生到大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家的妾見到自己的夫君後不行禮,更別說張口就指責的,這規矩還是在王府第一次看到,真真是大開眼界啊!說來真是感謝汝陽王,讓本郡主大長見識呢!”
“你……”汝陽王被左芸萱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枉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卻偏偏不善於與內宅女人交流,被左芸萱三言兩語就說得個啞口無言了。
這時只聽一道孤冷的聲音道:“萱兒若是想開眼界,便在這王府裡多住些日子,到時定然能看到更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保管你這輩子出了王府後再也看不到了!”
“世子!”左芸萱臉上一喜,轉身看向了來人。
只見來人昂昂於天地之間,彷彿從蒼穹深處帶着一股凜烈之氣肅殺而來。
宗墨宸走到了左芸萱的身邊後,打量了一番後,才意有所指道:“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冒犯你吧?”
“要是冒犯了怎麼辦呢?”
“殺!”
只一個字就透着森然的冷意,讓天地間瞬間凝結出一股子的冰雪氣息,凍傷了衆人。
羅側妃一愣,眼中射出的怨毒之意,隨後隱藏起來,只是低垂着頭哽咽着。
汝陽王則怒道:“孽子,見了本王居然還不行禮,你這禮數都學到狗身上了麼?”
宗墨宸眸中冷光乍現,如刀劍般射向了汝陽王。
汝陽王被看得一陣的狼狽,竟然不敢與宗墨宸對恃,扭開了眼。
左芸萱拍掌道:“世子說得真對,在這裡王府裡真是能開眼界呢,纔不過須臾,就刷親了本郡主的下限!果然這世上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的!”
宗墨宸寵溺一笑:“這如何解釋?”
“剛纔說汝陽王寵妾滅妻,汝陽王還不承認,現在本郡主越看越是這麼回事了,一個妾可以不行禮,卻追究自己兒子的禮數來,這倒也罷了,還罵自己的兒子的禮數都學到狗身上去了,這倒讓本郡主不禁想問問汝陽王,世子如果是學到了狗身上了,那汝陽王您又是什麼?狗爹麼?”
“放肆!”汝陽王被氣得青筋直冒,指着宗墨宸怒道:“孽子,你趕緊把左郡主送回去,你們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成何體統?”
左芸萱一把拉住了正要發怒的宗墨宸,笑得無害道:“汝陽王放心,本郡主可不是什麼沒皮沒臉的人,沒事拉着一個男人住在自己的閨房裡,未婚先孕就生下了庶長子,更不會想盡辦法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當個見不得人的小妾!”
“你胡說什麼!”汝陽王氣得渾身發抖,只覺這一輩子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來,他指着左芸萱怒道:“郡主,本王尊你是郡主,可是你說話也得有些口德!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左芸萱淡淡道:“汝陽王好威風,不知道汝陽王要怎麼對本郡主不客氣呢?是要打本郡主呢,還是殺了本郡主?難道就是因爲本郡主說了實話就要忍受汝陽王這麼強烈的報復麼?”
“什麼實話!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噢?難道汝陽王認爲本郡說錯了?難道汝陽王是認爲本郡主應該弄個男人放在自己的閨房裡,然後生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再想盡辦法當別人的妾麼?”
左芸萱說到這裡冷着臉道:“汝陽王,這話您是說得出口,本郡主卻說不出口呢!本郡主可是清白人家出身,身上更擁有左家堡高貴的血統,做不得您所說的那種下賤事!您便是皇上也不能強人所難!”
“你……你……你……”汝陽王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明他是罵左芸萱污衊羅側妃,可是左芸萱太狡猾了,從一開始就沒有提出羅側妃的名字,只是用影射的話暗箭傷人,而且這話還帶着機竅,如果他承認,那就是承認羅側妃未婚就勾引他,如果他反駁,倒讓人聽了好象是他讓左芸萱自甘下賤是的!
第一次,他有了無力之感,沒有了那種在沙場上叱吒風雲的豪壯!
宗墨宸寵溺的看着左芸萱,他就知道自己愛上的女人是可愛的,不會任由他被欺負的。雖然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庇護了,可是這種被人關心,保護的感覺真是很好。
“郡主……”羅側妃眼見不對,立刻作出梨花帶雨狀道:“都是妾身不好,你不要惹王爺生氣了好麼?王爺在戰場上受過傷,不能受氣的!你要有什麼都衝着妾身來,妾身一定任打任罰毫無怨言!”
“潔兒!”汝陽王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一個衝動抱緊了羅側妃道:“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左郡主就是個被寵壞的女子,你又何必委曲自己呢?”
“啪啪啪!”
左芸萱熱烈的鼓起了掌,戲謔道:“果然是郎有情女有意,婊子配嫖客,天造地設的一對!”
“左郡主!”羅側妃心中恨恨不已,眼裡卻飽含了兩汪淚,欲流卻不流,引得汝陽王心頭微痛,恨不得伸手抹去她眉間愁緒。
“別叫本郡主,本郡主從來不跟妾說話!被你這種人一叫本郡主的名字也髒了幾分!”
“左芸萱,你太放肆了!”
汝陽王氣得騰聲而起,衝向左芸萱。
玉潔冰清一見,哪肯答應,縱身一躍,就要與汝陽王對打起來。
只是她們還未衝到汝陽王身邊,一道黑影已然越過了她們與汝陽王打了起來。
“孽子,你竟然敢打本王,你瘋了麼?”汝陽王驚怒交加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毫不留情的攻向了他。
宗墨宸黑着臉道:“傷她者死!”
“你!瘋了麼!本王是你的父王,你想弒父不成?”
“嘿嘿,弒父?這兩個字本世子喜歡!”宗墨宸殘忍一笑,手下卻毫不含糊,攻向了汝陽王。
要知道汝陽王與宗墨宸號稱老少兩戰神,是說兩人在戰場上用兵如神,但論武功,汝陽王卻是不敵宗墨宸的。
要不是宗墨宸沒有下死手,汝陽王早就被打得趴下了。
就是這樣,汝陽王還是被宗墨宸一掌給擊飛了。
“砰!”
汝陽王一屁股撞在了地上,掀起了塵土一片,他捂着胸,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墨宸,艱難道:“你……你……你真敢下手打本王!”
宗墨宸站在高處,如殺神般低垂着眸,睨着他,一字一頓道:“你有你要保護的人,難道本世子就不能有麼?她,你動不得!否則,本世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說完縱身一躍,摟着左芸萱轉身而去,臨去之時對玉潔冰清道:“你們兩個看着,打到只剩半口氣,多半口都不行!”
玉潔冰清相視一笑,大聲道:“是!”
看着宗墨宸越來越遠的背景不,汝陽王呆呆地躺在地上。
何時,這個兒子長得這麼大了?他沒有印象!他只知道宗墨宸繼承了他的衣鉢成了新的戰神,可是他對宗墨宸長得什麼樣卻沒有一點的概念。
他甚至沒有仔細看過宗墨宸一眼,不知道他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也不知道他長是象自己還是象那個女人,因爲在他的印象裡,宗墨宸永遠載着面具。
對了,面具,據說那一年那個女人身體不好,年僅六歲的宗墨宸替那個女人熬藥,火星子濺了出來,燒着了廚房,而宗墨宸差點被燒死在裡面,後來雖然救回來了,但臉……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的茫然,好象這事如前世的記憶,明明纔不過十幾年前的事,他竟然恍若隔世。
原來,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兒子,沒有參與這個兒子的成長,根本不瞭解這個兒子的心思!
“咳咳咳……”
胸口傳來一陣陣一痛,他捂着胸,咳出了一口鮮血。
看着鮮紅的血,他苦澀的笑,宗墨宸!他的兒子真是對他下狠手了!這一掌擊傷了他的肺腑!
“王爺!”
羅側妃驚慌失措的拿着手帕替汝陽王擦着,心疼道:“世子怎麼可以這樣?他這是忤逆啊!嗚嗚……”
要是以往汝陽王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厭惡宗墨宸,可是不知道爲何今日聽到這話,他感覺猶爲刺耳。
遂不耐煩道:“他只是情急失手,你不要這麼說他!”
“……”羅側妃呆在那裡,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正要給宗繼祖求情時,卻見汝陽王一躍而起,然後踉蹌着疾馳而去。
“王爺!”她在汝陽王身後急叫。
玉潔冰清笑嬉嬉道:“這位妾還是姨娘就別叫了,沒見人家汝陽王厭惡你麼?你快閃開,別耽誤我們盯着侍衛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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