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笑,未及開口,就聽‘玉’潔怒道:“姓白的,不過是一個丫環,你至於這麼討好麼?難道你以爲救了鸞兒的丫環,鸞兒就會多陪你一晚麼?”
衆人一聽,剛纔還死寂的酒樓又熱鬧了起來,尤其是那眼神啊,眨得那個暖昧啊!
原來這個俊美白公子也是左千鸞的入幕之賓!
要說剛纔‘玉’潔這麼說,他們還真是有些懷疑是‘玉’潔有意來敗壞左千鸞的名譽,可是現在又加上了一個相貌極爲俊美的白公子,這就不由他們相信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更新好快。
一個人說左千鸞大家還能不信,現在兩個風流公子同時說,那還能有假麼?
這就是衆口爍金的道理!
人心,左芸萱向來拿捏得極爲‘精’準!
雪‘玉’氣得渾身發抖,指着‘玉’潔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開口閉口就破壞我家大小姐的名聲?”
‘玉’潔更是毒舌不已道:“咦,我不過說了實話你一個賤婢又在那裡號個什麼勁兒?難道你也看上了姓白的了麼?別怪爺沒告訴你,這姓白的看着溫柔儒雅,可骨子裡比我還毒,‘牀’上更是‘花’樣百出每次把你家小姐‘弄’得哭爹喊孃的,就你這小身板,估計上去就被他折騰散了,別到時一命嗚呼了找不到人訴苦去。”
雪‘玉’聽了‘玉’潔這種‘混’帳話,羞得無地自容,但她卻怕‘玉’潔再動手殺她,於是她靠近了白公子,作出楚楚可憐狀道:“白公子……”
那樣子分明是想讓這個白公子替她出頭。
白公子衝她溫柔一笑,差點把她的心都笑酥了,她癡癡地看着白公子,只見白公子薄薄的‘脣’間吐出了讓她差點溺死的聲音:“放心吧,我不會象對待鸞兒那樣對你的。”
他的聲音彷彿帶着魔力般讓她沉醉,她的眼慢慢地泛出了氤氳之‘色’,只覺白公子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她癡癡的點了點頭,‘露’出‘迷’戀之‘色’,含羞道:“我知道。”
白公子勾‘脣’一笑,笑得邪惡妖嬈,眼底更是閃過一道妖異的光芒。
衆人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端倪,原來這個白公子真的也是左千鸞的入幕之賓!
聽聽不會象對待鸞兒那樣對你!這意思就是肯定了‘玉’潔所說的話了,每次把左千鸞‘弄’得死去活來!
天啊,這也太勁暴了!
這左千鸞真是飢渴啊!竟然喜歡重口味的!
於是有好事人開始的自動腦補:左千鸞與這兩個公子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平日這兩公子就爭風吃醋慣了,現在更是藉着雪‘玉’來比個高低!
彷彿是爲了驗證衆人心裡所想是的,只聽白公子將手中的摺扇一收,對着‘玉’潔道:“姓墨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不服氣我比你更討鸞兒喜歡,就衝着我來,何必爲難一個小小的丫環呢?”
‘玉’潔冷笑道:“姓白的,你這個‘陰’險的人,我好歹都在表面上,你卻總是玩‘陰’的,別以爲這樣就能讓鸞兒多陪你!告訴你,今天晚上鸞兒是我的!”
“是麼?那也得看我的扇子答應不答應!”
‘玉’潔的臉上頓時現出一道狠‘色’,縱身攻向了白公子。
白公子喝道:“要打出去打,別影響別人吃飯!”
“哼,假仁義!”‘玉’潔罵了句後,卻縱身一躍,追着白公子躍出了酒樓。
直到兩人走得無影無蹤了,雪‘玉’才如夢初醒,敢情這兩人都是來敗壞小姐的名譽的!
虧她還以爲白公子是好人,還對着白公子點了點頭,這不是間接承認白公子與左千鸞也有一‘腿’了麼?
一時間她的臉嚇得霎白,她似乎能預知回去後要遭到了懲罰了。
左芸萱勾‘脣’一笑,‘玉’潔冰清果然不負她所望,把兩個爭風吃醋的男人演得是淋漓盡致!
這下左千鸞又臭遍街了……
平靜的酒樓彷彿炸開了般,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
“天啊,這左千鸞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種‘女’人真是太噁心了!”
“可不是?還按着抓鬮選男人!簡直是‘淫’‘蕩’之極!”
“還是左家堡大小姐呢,左家堡裡有這種小姐真是丟死人了!”
“唉,要我說那兩位公子也是人中龍鳳,怎麼會願意兩男共‘侍’一‘女’呢?”
“想來是左千鸞的‘牀’上功夫了得唄,你沒聽之前那位公子說的麼?各種水果工具都行啊,嘿嘿……”
“哈哈,是啊,說不定比醉香樓的‘花’魁還厲害,否則那兩個公子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眼着她?還爲她大打出手?”
“哎,吳兄,我看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武功也不錯,不如去試試,說不定左千鸞看中你了,你就美人名利都有了。”
“算了吧,這種‘女’人太髒了,送給我我也不要,這天天綠雲罩頂讓我怎麼過啊?”
“哈哈,說得還真是!這種‘女’人真是要不得啊,哪天要是不高興了殺夫的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唉,說來還是左四小姐好,既是正宗的身份,又安份,就是可惜了是個傻的。”
“傻的也比‘淫’的好!”
酒樓裡的人本來喝着小酒就沒有話題,這下好了,有人送上了話題了,瞬間,議論紛紛的全是關於左千鸞水‘性’楊‘花’的事,甚至把從來沒有事也按在了左千鸞的頭上,一時間左千鸞的臭名聲比二年前更勝上一籌。
左芸萱愜意的靠在了桌上,輕抿了口茶,邪惡地笑了笑,一個姓白,一個姓墨,嘿嘿,自然就是沈從文的手下了。
也不知道墨凡與白羽怎麼惹着了‘玉’潔冰清,居然拿這種事來陷害他們。
要是被沈從文知道了,會不會追殺她們?
想到這裡她沒心沒肺地聳了聳肩,反正不關她的事,是‘玉’潔冰清自己惹得事,嘿嘿。
外面的‘玉’潔冰清突然打了個寒戰,看了看左右。
‘玉’潔道:“冰清,我怎麼感覺有人算計我?”
“我也這麼感覺。”冰清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並未發現異狀,遂道:“好了,可能是咱們敏感吧,別多想了,咱們快去把該辦的事辦了吧。”
“好!”
兩人瞬間又變了一個模樣疾馳而去。
這時雪‘玉’站在那裡,聽着酒樓裡談論的全是左千鸞的風流韻事,急得臉都脹紅了。
這幫子真是可惡,連沒有的事都張冠李戴到了左千鸞的頭上,說什麼左千鸞看上了吳員外的兒子,生生的把吳員外生病的兒子做死在了‘牀’上,又說什麼走在路上看上了李公子的美貌,可是李公子卻是有妻子的,所以左千鸞爲了霸佔李公子把人李公子的妻子‘逼’死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什麼髒水都潑在了左千鸞的頭上了,把左千鸞說成了沒有男人活不成了‘色’魔了。
雪‘玉’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氣得渾身發抖,更是嚇得渾身發軟。
她是奉了左千鸞的命來敗壞左芸萱的名譽的,沒想到左芸萱沒有什麼事,倒把左千鸞給栽進坑裡了。
那個假左芸萱也嚇得瑟瑟發抖,這要是回去了,還不得被大小姐剝了皮麼?
好在雪‘玉’機靈,眼珠一轉,對着假左芸萱道:“四小姐,讓你不要冒充大小姐到處招男人,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把大小姐的名譽都搞壞了,到時讓大小姐怎麼做人?”
左芸萱臉一冷,這雪‘玉’到這種時候還準備把髒水往她身上潑?
正在議論的人也停止的談論,紛紛看向了雪‘玉’,努力地消化着這話裡的意思。
於是有人道:“難道是左芸萱‘花’癡冒充左千鸞在外面招‘花’惹草?”
“不會吧,左芸萱不是傻的麼?怎麼會知道男‘色’?”
“這可不一定,你看剛纔左四小姐不是看到窗前那位公子,就流着口水要那公子娶她麼?”
“可是就算是左四小姐冒充左大小姐,那兩位公子一看就是人家龍鳳,難道還能喜歡一個傻子不成?”
“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左家堡總是武林泰斗吧?左四大小姐纔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兩個公子如果讓左四小姐招了贅,那麼就能明正言順的接管了左家堡啊!到那時,跟司馬風一樣,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噢,聽了你這番話倒是很有道理,不過剛纔明明兩個公子叫得是鸞兒啊,左千鸞可不是傻小姐啊,這兩人連這也搞不清楚麼?”
“這種事哪說得清楚?你們也知道跟一個傻子做那種事多憋屈啊,所以叫着左大小姐的名字,閉上眼睛,這不是感覺好一些嘛!”
“哈哈,麻二,你還真有想象力,看來你老幹這種事啊!”
“對啊,每天我對我婆娘做這種事時,我就想象是她是‘春’香院的‘花’魁,叫的都是‘花’魁的名!”
“唉,真是家‘門’不幸,有這種妹妹,當姐姐的也真是可憐。”
一時間風向標又轉了向了,左芸萱只作沒有聽到,慢條斯理的飲着茶,只是低垂的眸間閃着如刀尖般的‘陰’冷。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雪‘玉’站在一邊,眼底一片笑意,幸好她聰明,這一下扭轉了乾坤,相信大小姐一定會嘉獎她的。
而假的左芸萱也高興起來,象是爲了配合這些輿論似的,有意壓低着聲音指着那白衣嫡仙對雪‘玉’道:“雪‘玉’,我喜歡那個公子,你一定要幫我‘弄’到。”
雪‘玉’笑容滿面的輕道:“放心吧,四小姐,等晚上奴婢一定幫你辦成。”
她們雖然裝作壓低聲音,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有武功的,耳力超羣,將這兩人的話自然是聽得個一清二楚。
頓時看向假左芸萱的眼神變得鄙夷不已。
這時從邊上走過來一個小二,拿着盆水叫道:“客官們,當心了,水來了。”
左芸萱眼一閃,‘脣’間勾起了笑意。
她‘脣’間的弧度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聽到假左芸萱一陣殺豬似的叫聲:“啊……你這個‘混’蛋,居然把水全灑在了身上!”
衆人看了過去,一見之下,不禁都笑了起來。
這哪得灑在身上啊,分明是兜頭兜腳的澆了上去,只見那假左芸萱一臉的油水,湯裡的菜葉子還掛在了她的頭上,珠釵甩了起來那菜葉子也甩得起勁。
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那小二連忙拿起了抹桌子的抹布就往假左芸萱的臉上抹了去,直陪着禮道:“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姐,小人該死!”
“‘混’帳,你拿什麼東西往我臉上抹啊!”
假左芸萱氣得要死,正要制止小二,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連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小二把髒得冒油的抹布往她的臉上抹來抹去。
抹布上一陣陣的油膩味讓她噁心得直想吐。
這時雪‘玉’也從剛纔的變故中清醒過來,她也來不及擦自己身上濺到了湯水,而是跨上一步,對着小二就狠狠地甩過去了一巴掌,怒喝道:“‘混’帳東西,我家四小姐也是你這種東西能碰的麼?還不給我下去!”
“是,是,小人這就下去。”小二說着,竟然飛快的退了下去。
而奇蹟就在這一刻發生了,隨着小二的瞬間後退,雪‘玉’的掌風與小二的臉就這麼華麗麗的擦肩而過,然後狠狠的甩在了坐在那裡的假左芸萱的臉上!
“啪”一記耳光聲響徹了整個酒樓。
脆,響,乾淨,利落!
迴音陣陣!
假左芸萱被打得頭昏眼‘花’,只覺嘴中一甜,她哇得一聲,吐出了幾顆牙齒了。
她看着自己的牙齒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突然,她一蹦三尺高,聲嘶力竭的吼道:“雪‘玉’,你這個賤婢,我要殺了你!”
衆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雪‘玉’,對雪‘玉’他們全無好感,從一來就對小二又踢又打,現在又伸手打人,好在沒打到小二,卻打到了自己的主子!
這下好了,奴婢打主子?這還了得?
這雪‘玉’是該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時的雪‘玉’已然呆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假左芸萱,明明自己是要打小二的,怎麼卻打到了假的左芸萱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要打你……”
“不是要打我還打落了我幾顆牙?要是想打我,是不是我連命也給你打沒了?”假左芸萱氣急敗壞道:“你這賤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麼心,你平日就看我不順眼,一直想高我一頭,現在你分明的公報‘私’仇!”
雪‘玉’聽了急得不得了,這雪環真是個蠢貨,平日裡跟她爭風吃醋也就罷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也敢發作起來?
她難道忘了自己是裝左芸萱的麼?是個傻子啊,傻子能說話這麼條理清晰麼?
雪‘玉’連忙對着雪環使着眼‘色’。
雪環見雪‘玉’打了她,還對她擠眉‘弄’眼的,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當下哪還顧得上別的,衝了上去,對準了雪‘玉’就是狠狠的兩個耳光。
“啪,啪!”
一個是本金,一個是利息,打得那雪‘玉’是頭暈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不容易雪‘玉’清醒過來了,一把揪起了雪環,就要打回去。
這時左芸萱淡淡道:“咦,這天下還有奴婢打主子的道理!左家堡果然是主不主僕不僕啊!”
雪‘玉’一聽遲疑了,而就在她遲疑時,雪環聽出了‘門’道來,對啊,她現在是主子啊,要怎麼收拾雪‘玉’都不爲過啊!
“哈哈哈”雪環大笑了起來,這真是老天爺送上來的機會啊!
她平日就看雪‘玉’不過,兩人明爭暗鬥了好幾年,可是她腦子沒有雪‘玉’來得快,察顏觀‘色’的本領也比不過雪‘玉’,所以在左千鸞面前不及雪‘玉’更討左千鸞喜歡,經常吃了許多的暗虧。
今天好了,她現在可是主子了,裝的是左芸萱啊!
現在的她可以可勁的折騰這個賤婢了!這麼多年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當下她想也不想地衝到了雪‘玉’的面前,擡起了腳,狠狠的踹向了雪‘玉’的小腹,惡聲惡氣道:“你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敢打我?我踢死你這個賤人!”
雪‘玉’被踢得只覺內臟都翻了出來,疼得身體卷在了一起,在地上打起了滾。
她沒想到雪環竟然這麼惡毒,公然的公報‘私’仇!她不會放過雪環的!
即使是疼得她全身‘抽’‘抽’,她依然恨恨瞪着雪環,那眼光彷彿要吃人般的狠戾。
雪環先是一驚,隨後想到這種機會是百年難遇,就算回去大小姐問起,她也可以說是爲了坐實左芸萱狠毒白癡的名聲才這麼做的,相信那時候,大小姐非但不會生她的氣,說不定還會嘉獎她!
想到這裡她更是來勁了,又追上幾步,對着在地上疼得滾來滾去的雪‘玉’又是一陣的狠踹。
雪‘玉’被踹得疼得無以復加,偏偏不敢還手,生怕一還手,就被人看出端倪,壞了大小姐的大事。
她知道如果壞了大小姐的事,到那時受的苦可遠不止這點皮‘肉’之苦了。
於是她的隱忍造成了雪環更變本加厲的拳打腳踢。
左芸萱抱着小白虎,纖長的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摸’着,神情愜意無比。
除了這時不時傳來的風言風語讓她有些不悅。
“哎,這左四小姐怎麼這麼狠毒呢?”
“就是啊,丫環也是人啊!居然這麼沒有人‘性’!”
“沒想到不但白癡,還‘花’癡,不但‘花’癡還惡毒,這左四小姐真是比不上大小姐啊!”
“所以說左家堡會準備讓大小姐當家呢。”
“唉,可憐的丫環,雖然這丫環過於兇狠,但也罪不至死,不該受這麼大的懲罰啊!”
“怪不得剛纔那丫環打小二打得這麼順手,敢情是主子就是這樣的人。”
這時所有的言論都不利於左芸萱,左芸萱卻處變不驚,眉眼清然。
突然,她感覺到一道眼光看向了她,她猛得擡頭,對上了那道目光。
竟然是那個嫡仙人!
嫡仙人的‘脣’間勾勒着一抹清逸的笑,目光更是清澈如水,待看到左芸萱看向他時,大大方方地一笑,只是這一笑間似乎有着‘洞’察世事的瞭然。
左芸萱秀眉一挑,有些挑釁的看向了他。
他笑得更純淨了,一點不在意左芸萱的態度。
甚至眉眼中透着一股子寵溺的味道。
寵溺?
左芸萱一陣惡寒,這嫡仙人不會是愛好特殊吧?她都長成這樣子還能看上她?這口味也太特別了一點吧?
彷彿是感覺到了左芸萱的想法,嫡仙人的笑容更燦爛了,這一笑差點把左芸萱閃瞎了眼。
這時雪環終於打累了,叉着腰毫無形象的站在那裡,對着雪‘玉’喝道:“賤婢,還不起來幫我把衣服換了?”
雪‘玉’氣憤不已,偏偏不能反駁,遂鼻青眼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突然,左芸萱發出了一聲驚叫:“啊,你的臉……”
她的聲音尖銳而恐懼,把衆人嚇了一跳,頓時循聲看去……
只見雪環的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這臉怎麼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就變了呢?
雪環一驚,以爲自己的臉被湯水的東西燙着了,她生怕是毀了容,連忙掏出絲絹輕輕地擦起了起來,這麼一擦。
與剛纔截然不同的臉頓時全然的顯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易容術!”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天啊,這不是左四小姐啊!”
“這是什麼人啊?居然敢冒充左四小姐!”
“我說嘛,左四小姐雖然傻,但畢竟血統高貴,怎麼可能是‘花’癡,又是怎麼可能這麼粗魯狠毒呢!”
“把她們抓起來,看看她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敗壞左四小姐的名譽!”
“真是太過份了,連一個傻了都要算計,還算不算人啊?”
“就是啊!快把她們抓到牢裡去!”
雪環嚇得呆在那裡,大小姐不是說這個易容就算是開水燙也化不了的麼?怎麼會被水碰了就碰沒了呢?
她哪知道剛纔小二手裡的髒抹布就是去除易容物的‘藥’水,就等着她打雪‘玉’的時候一過就能顯現出來!
這一切都掐得恰到好處!
雪‘玉’這時眼珠一轉,想到剛纔被雪環痛打的仇恨,頓時跳了起來,指着雪環痛罵道:“好啊,原來你是個冒名頂替的,你居然敢找我?我打不死你!”
說完惡虎撲羊般撲了上去,對着雪環往死的揍!
雪環哪甘示弱,反正已經被識破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與雪‘玉’就這麼打了起來。
頓時,扯頭髮的扯頭髮,踢下體的踢下體,撓人的撓人,簡直是如潑‘婦’打架,不堪入目。
看得衆人鬨堂大笑,而兩人卻打得更狠了。
左芸萱輕抿了抿‘脣’,慢條斯理地道:“小二,再上幾道好菜!”
小二汗滴滴,這位小姐真是淡定啊,這種情況還要加菜?她不怕兩潑‘婦’打到這一桌把菜都掀翻了?
不過不關他的事,只要有錢收就好了。
於是他屁顛顛的跑了下去。
小白聽到了又叫好菜,立刻探出了頭,左芸萱一個爆慄打了過去,斥道:“剛纔的都被你吃了,你這個吃貨,還想吃麼?去,睡覺去!”
小白鬱悶不已,將小腦袋埋入了左芸萱的懷裡,睡覺了。
這時,雪‘玉’與雪環也打累了,一個個面目全非,鼻青臉腫,兩人惡狠狠地對望了一眼,對視着。
突然,兩人眼裡劃過一道驚懼之‘色’,她們光顧着互相掐,竟然壞了大小姐的事了。
兩人這會再也沒有剛纔的狠戾了,一個個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左芸萱勾了勾‘脣’,眸中冷光一閃,這就害怕了?讓你們害怕的還在後面呢!
就在兩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欲’灰溜溜逃走時,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上來。
這男人一身的橫‘肉’,走一走就抖三抖,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雪‘玉’與雪環也不在意,反正不關她們的事。
於是兩人互相瞪了眼,仰着頭就往樓下走去。
就在兩人與那個男人‘交’錯而過時,那男人突然揚起了一巴掌揮向了雪環,把雪環打趴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回手一巴掌甩向了雪‘玉’,生生的把雪‘玉’甩飛出去三丈遠,嘴裡也吐出了幾顆牙來。
只聽那男人對着雪環怒吼道:“賤人!你這個賤人,天天就在外面惹事生非!不在家裡給老子好好的照顧夫人,卻貪圖小便宜出來敗壞左四小姐的名譽,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這個敗家的娘麼,這是想把老子往死路上‘逼’麼?今天看老子打不死你這個賤人!”
說完又上去對着雪環拳打腳踢了起來,把雪環打得渾身是傷,痛得哭爹喊娘。
只聽雪環哀叫連連,痛苦不已,嘴裡還辯道:“你認錯人了……放過我吧……啊……”
“放屁!”男子一聽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了,上前又是一腳後,撩起袖子抹了把‘脣’怒道:“呸,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敢說老子認錯人了?你就是化了灰老子也認識你,自從老子把你從勾欄院贖了回來,睡了你兩年,就算你身上長了幾個痣老子老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子會認錯人?”
男子越說越氣,上前又是一腳,把雪環踢得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雪‘玉’一見不好,再也顧不得滿身的痛,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就要往外跑。
這時男子一個箭步攔住了她,揪起了她的後衣,怒道:“雪‘玉’,都是你這個賤‘女’人,沒事就來揣掇老子的小妾幫你做缺德的事,老子忍你好久了,今天絕不會放過你了!”
話音剛落,對着雪‘玉’又是是連扇了數十個嘴巴子,生生的把雪‘玉’打成了豬頭。
男子這才把雪‘玉’扔在了地上,呸道:“回去告訴你家大小姐,她都快得到左家堡了,就別沒事到處敗壞人家左四小姐的名譽,左四小姐都是傻子了,你們還不放過她,你們還有點良知沒有?連老子都看不過去了,你們這麼缺德也不怕斷子絕孫麼?‘奶’‘奶’的!”
說完又對着雪‘玉’吐了幾口口水,纔對樓下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把這賤人給我拉回去?把雪‘玉’這賤婢給左大小姐送回去?”
樓下立刻響起了腳步聲,幾個小廝模樣的人連忙跑了上來,將雪‘玉’與雪環拉了下去。
男子也氣呼呼地走了。
等人走了後,衆人又議論了開來,這會一個個是義憤填膺了。
“真沒想到這左大小姐這麼‘陰’毒,左四小姐都是傻子了還放過人家,還到處敗壞別人的名譽!”
“就是,太過份了!那雪‘玉’剛纔看到兩位公子說左大小姐時又急又氣,可是敗壞左四小姐名譽時卻眉開眼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雪‘玉’是左大小姐的人,分明是來有意敗壞四小姐的聲譽的。”
“唉,真是沒孃的孩子是根草啊,都這樣的還被人欺侮!”
“誰說不是呢!唉,可憐啊……”
就在衆人七嘴八舌之時,左芸萱在桌上放下了一錠銀子,悄然而去。
待她走到了樓下,一個小二模樣的人立刻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地送着:“小姐走好。”
左芸萱睨了他一眼,勾‘脣’一笑。
小二也‘露’齒一笑,眼底一片狡‘色’。
於是一個相貌平常的小姐後面跟着一個小二,就這麼走到了街邊的拐角處。
那裡正等着十幾個人,一溜全是小廝打扮,看到左芸萱後,齊刷刷地迎了上來,一個個褪去了奴相的僞裝均現出了氣宇宣昂的豪爽,他們‘挺’直的脊樑對着左芸萱一躬到底,異口同聲道:“參見少谷主!”
雖然只是聊聊數人,可是聲如洪鐘,透着無邊的穿透力!
氣勢‘逼’人!
一抹自豪感閃現在左芸萱的眉間,她笑道:“出‘門’在外無須多禮。”
“多謝少谷主!”
這些小廝打扮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各司其職的站好了位置,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早就經過了多少次訓練般,井井有條,進退自如。
左芸萱穿過這些人,走到了最裡面,角落裡兩個被綁着的‘女’子正驚恐地看着左芸萱。
這時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迎了上來,笑道:“少谷主,屬下把這兩個賤人抓來了,聽憑少谷主吩咐。”
“堂主辛苦了。”
“哈哈哈,不辛苦,真是太好玩了,以後這種事少谷主別忘了再找屬下就是了。”
左芸萱不禁莞爾,別看她座下掌管消息的風雲堂堂主李風一身橫‘肉’,相貌兇惡,其實最是童心未泯,是四大堂主裡心最善的一個呢。
她點了點頭道:“好,下回有好玩的一定叫上李堂主。”
“哈哈哈,好說,好說。”李風爽朗的笑道:“少谷主要沒事的話,堂裡還有事,屬下就告辭了。”
“好,去吧。今天弟兄們都辛苦了,回頭去酒樓好好吃一頓,算我的!”
李風笑道:“那敢情好勒!今兒不把少谷主的荷包吃得一乾二淨誓不罷休!”
轉眼對那些小廝打扮的人喝道:“聽到沒,好好幹活,別給本堂主丟臉!”
衆人大聲笑道:“不敢,就算丟您的臉也不敢丟咱們少谷主的臉啊!”
“這些小兔崽子!”李堂主笑罵了聲,瀟灑而去。
衆人哈哈大笑,看來他們跟李風處得關係不錯,一個個沒大沒小的樣子。
左芸萱笑了笑,慢慢地向雪‘玉’雪環走去。
被打得渾身是傷的雪‘玉’雪環躺在地上,只見一雙粉‘色’的繡鞋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每近一步都帶着驚人的折磨。
終於那對繡鞋在她們三步之遠處停駐住了,裙袂翻騰如‘浪’,卻帶給她們無盡的威壓。
“雪‘玉’,雪環……”
她的聲音飄渺而淡然,彷彿十萬米高空飄然而來,帶着絕對的威壓,無盡的冷意,讓雪‘玉’與雪環聽得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她們怎麼也想不通何時得罪了這個‘女’子。
雪‘玉’畢竟膽大一些,結巴道:“這位……小……小姐……我們不過是跟您拼了個桌,而且……而且……我們也未曾對您做過什麼,爲什麼您要……要……讓人抓我們?”
“沒做過什麼?”
左芸萱發出一聲輕笑,笑聲如細針穿透的血‘肉’,冷而痛!
這時‘玉’潔悠然地走到了左芸萱的面前,手在臉上輕輕地抹,‘露’出了一張紈絝的笑容,她‘陰’惻惻道:“雪‘玉’,你該認識我吧?”
雪‘玉’眼陡然一突,驚叫:“你是那個敗壞大小姐名譽的墨公子!”
“哈哈哈……”冰清大笑了起來,亦走到了‘玉’潔的邊上,‘露’出溫潤無邊的笑,譏嘲道:“雪‘玉’,可還認識我這個白公子?”
雪‘玉’騰地呆在那裡,如遭重擊,這聲音……這聲音……
分明是那個白公子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好聽,悅耳,動人心絃!
可是爲什麼卻成了‘女’人了呢?還是一個絕‘色’的丫環?!
怎麼會這樣?明明那白公子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啊,還對着她笑,還讓她芳心暗動,怎麼轉眼間雄的就變成了雌的了?還這般譏諷地看着她?
她腦中一片‘迷’糊,呆呆地看着左芸萱與‘玉’潔冰清三人。
這時雪環突然尖叫道:“雪‘玉’,你這個傻蛋,她們一定是四小姐的人!一定是氣憤咱們敗壞了四小姐的名譽纔出手懲罰咱們的!你這個笨蛋,居然‘色’‘迷’心竅還在那裡犯‘花’癡!”
左芸萱譏笑道:“我一直以爲雪環要比雪‘玉’傻些,卻不想今兒看來雪環倒比雪‘玉’還聰明些了。”
雪環聽了一陣得意,可是想自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頓時臉又垮了下來。
雪‘玉’這時已然清醒過來,她連滾帶爬地匍匐在左芸萱的腳邊,哭哭啼啼地哀求道:“小姐饒命啊,小姐饒命,我們只是奴婢,是受了大小姐的命令才這麼做的,不是真心想要害左四小姐的,您看,我們也沒害到四小姐,就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雪環一見也依樣畫葫蘆,拼命的磕起了頭。
“是麼?不是真心助紂爲虐的?”左芸萱的眼微閃出冷冽的光芒,聲音也更冷了。
“是的,是的,其實我們一直很可憐四小姐的,平時也經常照顧四小姐的,冬天送炭,夏天送冰,不信您可以問問四小姐。”雪環也說謊不帶眨眼睛的哄騙着左芸萱。
“原來你們是有良心的奴才,只是聽了左千鸞的話纔不得不做違心的事啊!”
“是的,是的!”兩人見左芸萱這麼說,彷彿看到了天際一抹曙光,眼中透‘露’出希望之光。
左芸萱‘脣’間勾勒着‘陰’寒的弧度,冷道:“這麼說你們當年把五歲大的左四小姐騙到雪地裡扔在那裡,也是受了左千鸞的命令麼?你們往六歲的左四小姐的房裡放毒蛇也是受了左千鸞的命令?你們把自己吃剩的飯給七歲的左四小姐吃也是受大小姐命令?你們甚至把十幾個男人‘弄’到才八歲的左四小姐的內室,這還是大小姐的命令?”
雪‘玉’與雪環聽了汗如雨下,不敢申辯一句話。
她們怎麼敢說,她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爲嫉妒,嫉妒四小姐明明什麼都不會卻能享受到榮華富貴,而她們這麼聰明卻只能當一個下人!
要不是青荷出了事,她們還一直在堡裡當個二等丫環!
這時只聽那左芸萱淡淡道:“你們是冬天送炭,可那送的是溼炭!點了就會薰死人。你們也的確是夏天送冰,那冰裡卻全是‘尿’!化開了臭了一整間屋子。你們居然還敢誣衊當年中毒後毒得神智不清的四小姐看見男人發‘花’癡!呵呵,你們真是有才啊,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還能對男人‘花’癡?這就是你們對四小姐的好麼?”
隨着左芸萱越說越多,雪‘玉’與雪環的臉‘色’越變越難看,驚恐不已地看着她。
突然,雪‘玉’驚恐不已地叫道:“四小姐……你……你…是四小姐!你……你…不是傻了送到莊子裡去了麼?”
左芸萱冷眼看着她們,不願多費一句口舌。
“不,不,四小姐,您能好了,奴婢很高興。”
“是啊,奴婢高興之極,以後奴婢們一定好好‘侍’候您。”
“對,對,對,四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見識,放過奴婢吧。”
左芸萱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用‘陰’森森的眸光盯着她們,盯得她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就在兩人快支持不住時,左芸萱撲哧一笑,聲音更是如魔鬼帶着絲絲的‘誘’‘惑’:“好,如果我放過你們,你們準備怎麼感謝我?”
“我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四小姐的恩情。”
“哈哈哈。”左芸萱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大笑,笑得風雲變‘色’,笑得雪‘玉’雪環忐忑不安。
末了,她才淡淡道:“不用你們做牛做馬,只要你們做‘花’魁就行了。”
“‘花’魁!”雪‘玉’雪環面如土‘色’。
“怎麼?你們還不樂意?”左芸萱譏諷道:“不是所有的青樓‘女’子都能當‘花’魁的!你們應該慶幸你們是左千鸞的大丫環,纔會有此殊榮!”
“四小姐……”雪‘玉’雪環絕望地看着那‘女’子。
“來人,將她們廢了武功,送給的蔣嬤嬤,讓她好好的調教,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們包裝成‘花’魁,等左家堡封封盛典上要用!”
“是!”風雲堂的下屬衝了上來,抓住了雪‘玉’雪環,兩下就廢了雪‘玉’雪環的武功,隨後給兩人嘴裡一人塞了一顆‘藥’。
雪‘玉’雪環大驚失‘色’,拼命的扣着喉嚨,卻哪咳得出來?那‘藥’早就化爲‘藥’水流入了她們的肚子裡了。
她們面如土‘色’,嚇得魂飛魄散,尖聲驚叫道:“這是什麼?四小姐您給我們吃了什麼?”
“讓你們聽話的‘藥’!毒王谷的毒‘藥’,你們可以試試天下有沒有人能解!哼,就算有人能解,我倒要看看誰敢給你們解!”
那‘女’子一字一頓,嗜血不已,雪‘玉’雪環渾身癱軟,失了魂魄!
毒王谷!
這天下毒‘藥’最多的地方,齊聚各種無法解釋的毒種!
聽說毒王谷的人能下毒於無形。
聽說毒王谷的毒就算是最普通的毒都能讓人生不如死!
聽說毒王谷的人一個個心狠手辣,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人怎麼死!
聽說毒王谷的谷主最喜歡拿人當試毒的‘藥’人,直到那人死得不能再死纔會扔掉!
聽說……
無數的聽說,讓雪‘玉’與雪環已然嚇得神智不清了。
任由人拉了下去。
待雪‘玉’與雪環拉下去後,左芸萱突然大聲道:“公子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白衣如雪,飄然而至,衣袂飄飄,如仙如‘精’,他,彷彿畫中走來。
“四小姐……”
他淡淡一笑,就能讓天地復甦,暖得讓人如沐‘春’光。
“神醫白雪‘吟’?”
他眸光清亮,如碎星點點,笑得乾淨:“不知道在下是不是有幸爲四小姐治傻病?”
“你不已經把我治好了麼?”
“那在下可否要些報酬呢?”
“不知道神醫想什麼報酬?”
看了眼左芸萱懷中的白虎,他的眼閃了閃。
小白虎嗷的一聲,將腦袋埋入了左芸萱的懷裡,‘露’出一個‘肥’‘肥’的屁股。
左芸萱臉一黑,真是有些丟人,人家又沒說要它,它矯情什麼?
“我還沒想好,要不先住在左家堡如何?”
“好!”左芸萱邪惡一笑:“只要你跟得上!”
一聲口哨響徹天空,駿馬如飛,嘶吼而至。
頓足,提氣,上馬,扶羈,甩鞭,一氣呵成,人馬合一衝入了天地之間。
‘玉’潔冰清相視一笑,亦翻身上馬,追隨而去。
白雪‘吟’目送着她們遠去,突然一撈衣襬,身形不動,足下生風,竟然幾個起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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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重返左家堡,再次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