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的風華

“教主,咱們也要跟去看看麼?”

黑衣男子斜睨了吳漢一眼:“你很閒麼?”

“不閒!”吳漢一本正經道:“屬下不是看您對左四小姐越來越感興趣了麼?看是不是能找個機會擄回去!”

“篤!”一扇子敲在了吳漢的頭上,男子哼道:“粗俗,就知道擄人,你應該說將她請回去!”

吳漢不恥下問道:“要是她不肯呢?”

“送她一根能圍着她轉三圈的金項鍊!”

吳漢面無表情地揭穿道:“那還不是擄走麼?”

“哼,不跟你說了,跟你這粗漢說話,簡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黑衣男子長袖一甩,甩出流雲似水的逍遙風姿,風華若墨染古韻。

“教主,您這是去哪?”

“餓了,去得意樓!”

吳漢嘟噥道:“餓了?教主現在越來越重口了,看着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也能飢渴……”

黑衣男子腳下一頓,額頭全是黑線,他後悔帶吳漢出來了,這不是來幫他的,是來氣他的。

望江廳,當左芸萱推開了‘門’,宗政澈已然坐在裡面了,看到左芸萱後,立刻站了起來,熱情道:“四小姐,快,坐這邊!”

左芸萱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雖然說他要讓她幫着出主意,但也不必這麼熱情吧?熱情的讓她有種無事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

她飄然而至與他擦肩而過,並未坐在他身邊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對面。

指尖劃過她衣裙帶起的微風,清涼幽香,手,尷尬的握緊,攏於了袖中。

隨即宗政澈又溫柔地笑道:“想吃些什麼?”

“不忙。”左芸萱坐定事看向了笑容滿面的宗政澈,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太子與我大姐姐有仇麼?”

笑,凝在臉上,變得寡淡:“四小姐怎麼會這麼認爲?本宮與左大小姐是表兄弟,即使是關係不近不遠,但也不可能是仇人!”

“那爲什麼今天她被我算計了,你這麼高興?”

“……”宗政澈僵了僵,薄怒道:“四小姐這是在譏嘲本宮麼?”

“那倒沒有,只是太子熱情的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不免讓我生了許多的誤會。”

“……”宗政澈臉徹底黑了,他生平第一次想對一個‘女’人溫柔點,居然被潑了這麼一大盆冷水!

當下他臉一板,僵硬道:“四小姐說有辦法處理流民入京之事,不知道是何辦法?”

“矣,這才象太子嘛。”左芸萱‘露’出如釋重負的感覺。

宗政澈心頭一陣冷笑,好嘛,他道是什麼意思,原來左芸萱是防着他呢,一番說辭不過是爲了打消他對她的關注。

好吧,既然她要跟他保持距離,那麼他此次便趁了她的心意,不過以後,他絕不會讓她這麼任‘性’的踐踏他的一番好意了。

他想明白了,就恢復了之前芝蘭‘玉’樹,風流倜儻之‘色’,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儒雅如蘭,飄然似仙:“既然如此,還望四小姐明言!”

左芸萱不禁暗讚一聲此人果然一副好皮囊,皇家出品到底是不同凡響。

只不過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有毒,這是她千年來的心得,當下挪開了目光道:“太子,不知道您想過沒有,此次天災來勢洶洶,讓朝廷彼有措手不及之感!要想度過不是十天半月便能解決之事!而這些災民,現在只是區區數萬之人,但假以時日還在慢慢地聚集過來,到那時就是十幾萬人甚至更多,朝廷就算是隔天施粥放糧,那也是杯水車薪,終有一天不堪其負!到那時這麼多的流民聚在了城‘門’之外,又無所事事,定然會生出許多的事端來,而更爲讓人心憂的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有可能引起京城鉅變,到那時就悔之晚矣。”

宗政澈聽了峰眉緊皺,幾乎能夾起蒼蠅,嘆道:“你說得何嘗不是本宮所想?

可是目前災難一出,讓父皇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雖然殺了一批又一批的貪官,可是災民們已然不相信那些地方官員了,現在聽得京城在放糧,所有的人都蜂涌而入,爲了安定民心,只能先施粥施衣的解決一部分。雖然本宮也知道不是長久之計,可是爲今又無更好的解決辦法。難道把他們趕回去?就算他們回去了,遙遙路途,處處災民,糧車運行充滿危機,到那時反而更增危險,所以與其讓他們在看不見的地方暴‘亂’,不如放在眼前。”

“這主意是聖上的意思吧!”

“你如何得知?”宗政澈一陣驚疑,雖然知道她聰慧,可是她竟然聰慧到如此地步,竟然連一個命令是誰的意思都能想到,這未免太令人可怕了。

“太子莫要驚訝,其實這並不難猜,聖上自出生到繼位一直是平穩之極,未曾有過任何的危機風險,所以聖上所思所想必是以保守溫和爲主。而太子卻不一樣,當今聖上膝下皇子衆多,太子雖然身爲中宮之子,但未必佔了多少優勢,聽說聖上對淑妃所生四皇子亦是愛寵有加,更別說還有深受聖寵的汝陽王世子,可以說太子是左右逢敵,處境艱難,因此太子所想的主意一定不會這麼消極。”

宗政澈臉‘色’鉅變,慍道:“大膽!四小姐你竟然敢非議朝政,挑拔本宮與父皇的關係!”

“太子!”左芸萱也臉一板,冷笑道:“本郡主只是就事論事,並不帶有個人‘色’彩,如果太子多心多疑,不能對本郡主有足夠的信任的話,那麼太子又何必讓本郡主出什麼主意?難道太子就不怕本郡主出的主意是挖了大坑給太子跳麼?”

宗政澈眯了眯眼,緊緊地盯着左芸萱,左芸萱淡淡地坐在那裡,任他眼光帶着逡巡的審視不停的‘射’,目光如水般乾淨清澈,‘波’瀾不驚。

良久,宗政澈才哈哈一笑,道:“四小姐果然是有勇有謀,非一般人能比。”

“過獎!”左芸萱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道:“只要太子不動不動的猜忌於本郡主就好。”

“呵呵,剛纔還說郡主有勇有謀當比男子,這會倒是小家子氣氣恨上了本宮了。”宗政澈笑道:“如此本宮向郡主賠禮了,還請郡主直言,本宮洗耳恭聽。”

“太子過謙了。”既然宗政澈嘴上客氣,左芸萱也不會再冷嘲熱諷,而是語鋒一轉道:“那本郡主就直言不諱了,太子既然知道流民聚集京城將來只有弊卻沒有利,爲何不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呢?”

宗政澈眼微閃了閃道:“本宮如何不想好好解決這事?奈何……”

話到嘴邊卻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兩人心中都很明白,這宗政澈在宮裡處境艱難,並不能令皇上十分信任,所以人微言輕,起不到作用。

這時宗政澈又突得一笑,道:“說來不怕四小姐笑話,這何嘗不是本宮的一個藉口呢?主要還是本宮未曾想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罷了。”

“如果本郡主有辦法呢?這個辦法不但能讓太子向聖上‘交’待今日讓流民進城之事,還能讓聖上對太子刮目相看,從遠了說,還能帶動咱們朝廷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經濟利益,乃是惠及百世子孫的良策。”

宗政澈眼睛一亮,喜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左芸萱抿‘脣’一笑,並沒有直接說出辦法,而是轉了個話題:“太子也知道左家堡世代屹立不倒全虧了有強大的經濟作爲後盾,而朝廷卻一直垂涎這塊‘肥’‘肉’,是吧?”

宗政澈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呵呵,太子也不要不好意思,其實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沒有捅破這窗戶紙罷了,其實說實話,本郡主不應該幫你,因爲以着你的能力,一旦登上高位,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我們左家堡,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是自古真理。”

宗政澈‘欲’言又止,卻被左芸萱打斷道:“太子切莫否認,你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說話不用藏着掖着,如果太子執意要否認那就是低看了本郡主的智商了。”

宗政澈神情一鬆,低低的笑了,眉眼彎彎略帶玩笑地避重就輕道:“本太子怎麼敢看輕了你,哪天你要是給本太子也來對付左千鸞那麼一手,本太子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左芸萱微微一笑,一語雙關道:“希望太子不會給本郡主這個機會,畢竟本郡主很感‘激’太子今日相幫之情,希望能與太子友好相處。”

宗政澈笑而不語,不應承也不拒絕。

左芸萱也不強求,身爲太子一來宗政澈手中並無特別大的權力,所以即使他承諾什麼也未必做到,二來宗政澈是天生的王者,他絕不可能輕易許諾,授人於柄。

她所求的只是一階段的合作罷了。

宗政澈突然執起茶壺注向了左芸萱面前的空杯中,腕如白‘玉’,五指修長,與厚重的墨‘色’茶壺掩映成輝,那一瞬間給人錯覺彷彿執起的不是茶壺而是江山。

左芸萱愣愣地看着這隻手,碧綠的茶水注入白‘玉’茶盞之中,帶起了一圈圈的旋渦……

腦中有些暈炫,似乎此情此景熟悉之極。

“四小姐怎麼了?”當宗政澈放下茶壺時,看到怔忡不已的左芸萱心頭涌起淡淡的怪異,尤其是看到左芸萱‘迷’離‘欲’碎的目光時,他的心竟然狠狠的揪了揪,生生的疼。

她猛得擡起頭,明亮如星子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痛苦的神情,這神情……好生熟悉,只是腦海中的這種神情多了幾分掙扎……

頭,頓時如針扎般的痛,茶水的旋渦不停在腦中旋轉起來,一*地向外擴散,隱約中,一抹淡黃飄然而至,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

“澈哥哥……”‘脣’微動了動,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她‘脣’間泄出,飄渺若煙

“你說什麼?”耳邊傳來宗政澈聲線雀躍的聲音,讓她陡然驚醒,那痛瞬間散去,再擡起頭,她眉眼清明,再無一點朦朧痕跡。

“你怎麼了?”宗政澈心裡一陣失落,剛纔雖然左芸萱的聲音極低,但內力深厚的他還是聽到了她似乎是在叫他澈哥哥,天知道,當他聽到這一聲澈哥哥時,他竟然‘激’動得恨不得把天下都奉送給她,可是當他追問時,她卻又清淡如初,彷彿剛纔一切只是幻覺。

“沒什麼!”她態度生疏而有禮,客套的笑道:“謝謝太子的茶!”

潔白如‘玉’的手端起了茶盞,輕抿了一口,霧氣騰起氤氳嫋嫋,將她掩映的如夢如幻。

宗政澈一陣的‘迷’‘惑’,突然,他一個‘激’愣,目光中帶着探究。

剛纔的她是真正的‘迷’離還是刻意爲之?還是說這只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

想到這,他冷硬的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再抿一口茶,杯沿掩住了‘脣’角的譏嘲,原來左家堡的四小姐不過如此,只不過是爲了那張天下‘女’人都垂涎的寶座,只不過這個四小姐的手段更高明一些罷了。

“噢,太子,剛纔咱們說到哪了?”

“說到四小姐願意與本宮友好相處!”宗政澈語調中有些刻意的調笑,若有若無的勾引。

左芸萱只作未聽出來,反正她年紀小裝聽不懂很正常,於是正兒八經的點了點頭道:“是的,太子是未來的天子,本郡主自然要與太子友好相處。”

宗政澈但笑不語,手兀自把玩着空茶盞,眉眼之中卻多了幾分的輕挑。

“太子,本郡主有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

“如若太子肯採納本郡主的策略,可否與本郡主簽定一個永久免費使用權的合約?”

宗政澈峰眉微挑,笑得涼薄:“永久免費?左家堡勢大力大,還在乎幾個小錢麼?何況到現在一直是四小姐在說,本宮連到底是什麼樣的策略都不知道呢,如何答應你?”

“呵呵,太子定是未曾聽清,本郡主可說的是與本郡主簽訂合約,並非與左家堡簽訂啊。”

“這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了!左家堡是左家堡,本郡主是本郡主,這就是區別!”

“哈哈,四小姐是在跟本宮繞口令麼?誰不知道郡主就是左家堡法定的繼承人,左家堡的將來不還是郡主的麼?”

“呵呵,太子這話真是有些好笑,別人不明白難道太子會不明白麼?本郡主以爲太子應該更感同身受吧!這天下誰不知道太子是未來的君王,這天下遲早都太子的?”

宗政澈臉瞬間沉了下來,森然道:“四小姐這是在取笑於本宮麼?”

左芸萱淡然一笑,神情不動道:“太子真這麼想麼?”

宗政澈眸光似冰,直‘射’向她的眼睛,兩人目光在空中對撞,你來我往,看不見的硝煙瀰漫!

良久,宗政澈勾‘脣’一笑笑得清悠‘蕩’然,道:“哈哈,四小姐果然聰慧異常,讓本宮刮目相看,來,本宮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謝太子!”左芸萱接過了茶,一抿而盡才道:“誠如太子所知,本郡主與太子有相同的遭遇,雖然我們都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未必擁有該有的榮耀,所以太子定然在暗中經營着屬於自己的勢力,而本郡主爲了生存也不得不經營屬於自己的人脈。”

“噢,那聽四小姐的意思是要本宮將那免費使用權與四小姐單獨簽訂了?本宮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四小姐‘欲’拋開左家堡另起爐竈?”

“太子果然睿智。”左芸萱微微一笑道:“這確實是本郡主的想法,左家堡雖然根深蒂固,卻也盤根錯節,處處都有害羣之馬,蛀蟲遍佈。現在的左家堡雖然看似強大,其實內裡已經開始腐爛,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此事自古有之,可笑左家堡中掌權之人還在那裡沾沾自喜夜郎自大!殊不知危險已然近在咫尺!曾聞人言,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日左家堡之疾已深入骨髓,所以早晚亦無治也,不知太子認爲如何?”

宗政澈聽了眉眼微動,收斂起淡淡的笑意,看向左芸萱的目光更是多了些不明的東西,本來還以爲此‘女’‘欲’擒故縱,哪知道卻是‘胸’有丘壑,能站在高處,看得長遠。

這左家堡的歷代長老都沒有看到的問題,卻被她幾句話就剖析得一清二楚,此‘女’真是大慧啊!而最關鍵的她其實並未說出來,那就是一旦他上位第一件要辦的事就得把左家堡瓦解了,所以她這麼說一來是向他表明立場,二來眼下確實是她脫離左家堡自起爐竈的最好時機。

突然間他有些雀躍,即使她使些手段‘欲’得了他的心又如何?這宮裡的哪個‘女’人不是卯足了勁使足了手段‘欲’得他父皇寵愛?只要她一直這麼聰穎睿智,那麼他即便是給她一份與衆不同的恩寵又如何呢?

想到這裡,他語氣裡又帶了幾分溫柔:“四小姐真是見識彼高,左家堡居然撿了瓦礫當成了明珠,真是有眼無珠啊!”

“太子這是說我大姐姐是瓦礫麼?”

“……”宗正澈微一愣間就笑道:“這話本宮怎麼聽着象是在譴責本宮無情無義似的。”

“呵呵,太子又多心了,上位者大都多疑,平日本郡主還不信,今日一見倒是有些瞭解了。”

宗政澈笑僵了僵,隨即笑:“四小姐果然伶牙利齒,好了,還是請四小姐說說你的計策吧,要是你的計策用不上,說這麼些個也是白說!”

“太子所言極是,本郡主所出的主意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開河道!”

“開河道?”宗政澈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左芸萱,本來看她之前的表現還以爲她會出什麼與衆不同的高見,哪知道卻是這麼個主意,不過是想通過挖渠開道這種大工程來消耗這些流民分散這些流民,這根本治標不治本好麼?

朝廷現在愁的是糧食,是金銀,是能安撫這些流民的東西!而不是需要也許百年也用不上的河道!開河道?錢哪來,糧哪來?說到底還是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想來也是,一個小小的閨閣之‘女’,才十二歲的稚齒,能有多大的見識?!

即使是有些小聰明,所作所爲不過是侷限於後院罷了,如何能當得大任?

看來他果然是高看她了。

當下笑容不免又淡了幾分

見宗政澈失望的樣子,左芸萱笑道:“太子是不是對本郡主這個提議很失望?”

宗政澈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目如畫,巧笑嫣然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倒不忍讓她受過多的打擊,遂婉轉道:“要是正常情況下修河道未必不是個好辦法,可是現在國家儲備糧食與儲備金庫並不是太充足,開河道要勞民勞力,還要有巨大的財政作支持,恐怕這個計劃便是送達天聽也未必能批准下來。”

“那如果不要朝廷一粒米糧,一分銀錢呢?”

“怎麼可能?四小姐是在開玩笑吧!”

宗政澈失聲道。

“這就是本郡主的策略!”左芸萱傲然而立,自信張揚魅光四‘射’,若天邊碎星,讓宗政澈目馳神炫,當時就有一種‘欲’攬她入懷珍之重之的感覺。

就在這時左芸萱清越的聲音將他的神智拉回:“如果僅僅是一個開河道又怎麼能成爲策略呢?那不過是前人爲瓦解民間力量踩爛的一條老路!而且自古以來這種勞師動衆的事,到最後除了能‘激’得民衆怨聲載道,搞得天怒人怨,暴‘亂’頻頻外,實在沒有一點的益處!那本郡主出這個主意不是幫忙,而是禍害了!本郡主還有什麼臉面來跟太子講什麼條件?”

“那你的主意是……”宗政澈心情一下‘激’動了,要是真如左芸萱所言,開了河道能不費一分一毫,不費朝廷一粒米糧,那豈不是給朝廷解決了天大的難題?

只要這個辦法確實有效,那麼父皇非但不但怪罪他放流民入城之罪,還會對他大爲褒獎,多了幾分贊同,也會讓朝臣對他信心更足!要知道一個合格的君王不僅僅要有雄才偉略,還要有極強的處理危機能力!

眼下流民氾濫就是一個強烈的危機,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發動‘亂’,試想誰要是能提出安撫民衆的良策來,那怎麼能不得衆臣之心?

還有最重要的一樣就是能拉攏民心!這幫流民流離失所,他如果能讓他們食能果腹,夜有所居,他們該對他是如何的感恩戴德啊!

只此一項,他在民間的威信瞬間樹立起來,與他來施粥施‘藥’的初衷完全‘吻’合了。

一時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芸萱,彷彿盯了一塊稀世瑰寶。

被他這目光盯着,左芸萱渾身不自在,咳了咳道:“太子切莫高興,莫忘了本郡主之前提的條件!”

“答應!本宮答應!”宗政澈毫不猶豫道:“只要你所說有用,本宮答應你只要本宮有這能力,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撮成你我的合約。”

“如此多謝太子了”雖然宗政澈沒有信誓旦旦的應承下來,可是左芸萱也很滿意他的說辭,畢竟他能力有限,只要他盡力那便行了,若他做不到,他亦欠了她一份人情,將來也是一份人脈。

“既然這樣本郡主也不賣關子了,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人募捐。”

“募捐?”說實話,當宗政澈聽到這個建議又失望了,不過有了先例,他這次倒沒有‘露’出什麼不妥的表情來,而是笑道:“四小姐難道不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一個個如鐵公‘雞’一般,讓他們出錢不是要他們的命麼?”

“誰說讓他們出錢了?他們能有多少錢?不過是朝廷的俸祿,還有貪污來的錢罷了,要是真拿了他們的錢,恐怕他們回頭就會卻更變本加厲的搜刮民脂民膏了。那豈不是壞了國之根本。”

“那你的意思?”

“太子難道不曾聽過大富隱於民一說麼?朝廷總認爲左家堡有錢,其實左家堡跟咱們朝廷是一個情況,皇上看似高高在上,生殺予奪只在一言之間,可是事實誰知道皇上亦有他無奈之時,他所作的每項命令未必是他的初衷,大多都是由大臣們共同商議而成。正如左家堡富可敵國,人人都以爲錢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卻哪知道左家堡每‘花’一分錢都必須由長老商議而成,說到使用這些錢的權力,左家堡還不如旗下的商戶自由。所以說真正有錢的卻是那些民間富商,真正有權的卻是朝廷中的衆臣。”

“咳咳……”宗政澈輕咳數聲掩住了尷尬:“四小姐何必說得這麼直白,讓本宮汗顏。”

“不是怕太子不能理解麼?”左芸萱笑了笑道:“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修河道讓地方的鄉紳出錢,這樣朝廷就不費一分一釐了。”

“鄉紳們確實是有錢,尤其是江南的富紳更是富得流油,可是他們也不是傻子,朝廷也不能無緣無故發個文讓他們出錢養人不成?”

“如果鄉紳們搶着出錢呢?”

“哈哈,四小姐開玩笑吧?讓這些鄉紳逛妓院狎小倌時他們搶着出錢還是可能的,但讓他們爲國分憂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話剛說完,突然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左芸萱可是未及笄的‘女’孩,他怎麼能夠在她面前說這種話,要是被她誤會了他輕挑倒不美了。

連忙道:“四小姐莫怪,一時失言。”

左芸萱笑了笑,再失禮的話她都聽過,她並不在意這些,而是提醒道:“太子,鄉紳有的是錢,缺的卻是名,如果朝廷給他們名,他們爲何不能搶着出錢?”

“名?”宗政澈沉‘吟’道:“自古每個官職都有定位,就算是隻有名譽沒有權力的閒職也沒有那麼多,恐怕有些困難。”

“太子又想偏了,按着太子這麼說不成了買官賣官了麼?本郡主雖然膽大可不敢揣掇太子買官賣官。要是太子真做了,即使您替朝廷解決了燃眉之急,恐怕事後反而會成爲您敵手攻‘奸’您的藉口,到那時本郡主不是幫您,反而是害您了。”

“呵呵,本宮倒是多謝四小姐關心了。”聽到左芸萱這番話,宗政澈心沒來由的一甜。

關心?左芸萱眉頭一挑,她不過是把話說得漂亮而已,真正的目的是關心自己!她只是怕到時這一罪名落到她身上,那她才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過既然宗政澈這麼誤解就這麼着吧,反正跟未來皇上搞好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於是她笑道:“要修河道必然是橫貫數城的河道,這樣才能極大程度的保證往來‘交’通,減少運輸的成本,也避免的走陸路強盜的打劫,所以這麼大的一個工程絕不可能是某個鄉紳之力就能做到的,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分攤到人!”

“分攤到人?是什麼意思?”宗政澈興趣盎然,這四小姐每出一個主意都讓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覺,身上彷彿藏了讓人挖之不盡的瑰寶。

“做個假設吧,比如這個河道其中一段在江南的蘇城,那麼就在蘇城辦一個類似募捐的大會,遍請蘇城所有的鄉紳都來參加,並將在蘇城‘欲’修的河道分成數份讓他們募捐,募捐的人都有機會開發河道。”

“啊?那鄉紳又不是傻子,沒好處卻搶着出錢‘弄’個河道開開?”

“誰說是沒好處的?名揚天下這個好處‘誘’‘惑’力強大不強大?”

“名揚天下?”宗政澈眼‘露’嚮往之‘色’,‘脣’微動道:“莫說是鄉紳了,這天下又有誰不願意名揚天下流芳百世?就算是歷代帝王亦想着被後人津津樂道其豐功偉績,接受子孫後代的歌功頌德!”

“太子都受‘誘’‘惑’了,那麼鄉紳又怎麼能拒絕這份強大的‘誘’‘惑’呢?”

“本宮只是不明白怎麼名揚天下與這修河道有關係了?”

“很簡單,在河道邊上立個功德碑!上面寫上‘花’錢修河道之人的姓名及生平,及聖上對此的表彰之意。試想這河道只要修好,那就是千秋萬代都要使用的,當每艘船經過時都對這功德碑評論一番時,那種感覺是何等的揚眉吐氣?何等的意氣奮發?何等的神清氣爽?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功碑,當那出錢的鄉紳想到自己能接受世代的傳頌,那衣錦還鄉的得意又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要是換了太子可會心動?”

wWW ▪тт kān ▪¢○

“太好了!真是絕妙好主意!”宗政澈拍案而起,難掩興奮之‘色’,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道:“你真是爲本宮解決了天大的難題!”

就在兩人的手接觸一瞬間,悸動如電閃雷鳴穿過了宗政澈的指尖流向了他的四肢血脈,他渾身一震,傻傻的看着左芸萱,彷彿這一眼早在千年之前鐫刻於心中。

“嗯……”左芸萱卻只覺針扎般的痛,從他的指尖傳了過來,瞬間襲向了她的心臟,她用力的甩脫宗政澈的手,踉蹌了倒退了數步,手捂着‘胸’口,面‘色’蒼白如雪。

被她用力推開的宗政澈先是心頭一惱,待看到她面白如紙,神情萎頓,頓時忘了被甩的不愉,急道:“四小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不要……不要靠近我!”

左芸萱輕喘着,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緊緊的抓住了心臟處。

宗政澈腳下一頓,不敢再接近她,對上她痛苦的容顏……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漫漫櫻‘花’,少‘女’悽悽:澈哥哥……澈哥哥……你可會回來……。

轟,腦中突然也如針扎般的痛,不但頭痛,連心也痛得無法呼吸。

“太子……太子……”直到耳邊傳來左芸萱弱弱的聲音,才讓他從痛不‘欲’生的幻境中掙脫出來。

“四小姐!”他蒼白着俊顏,孱弱一笑:“對不起,本宮又失態了。”

“本郡主亦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心頭巨痛,讓太子見笑了。”

左芸萱強笑着坐在了宗政澈的對面,心裡卻掀起了驚滔駭‘浪’,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發生這種痛了?

如果是一次那是巧合,如果多次呢?那豈不是怪異了?!

這種痛是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熟悉,彷彿刻入骨血般。

當看到宗政澈時發生過,剛纔不小心碰了下手又發生了,她與宗政澈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她記得渣爹,記得二姨娘,記得左千鸞,記住了所有人,卻記憶裡偏偏沒有宗政澈?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腦中清醒的記着每一次去宮裡見皇上與皇后還有太后的情景,不止一次的進宮,她甚至還十分熟悉四皇子,卻獨獨對這個太子毫無印象!

難道宗政澈前世真的沒存在過她的生活裡麼?

她驚疑不定的打量着他,他,膚如冠‘玉’,面似皎月,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溫柔一笑,流水逆向,冷寒一睨,氣吞山河,舉手是詩,落手成畫,如此這金鱗,她豈會毫無印象?

他亦望向了她,神情亦是十分的怪異,心頭似乎有揮之不去的沉重,卻讓他紛‘亂’無法理清頭緒。

良久,兩人才恢復了正常。

宗政澈先道:“四小姐,你要是身體不適,不如先回去休息,咱們改日約着再商量細節如何?”

“不了。”左芸萱搖了搖頭道:“今日之事估計堡裡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本郡主回堡裡免不了要吃一些排頭,想來今後要想再出堡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宗政澈擔心道:“那要不要本宮替你……”

“不用!”左芸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開玩笑,要是讓宗政澈幫她求情,她那個渣爹定然會立刻打包把她送給宗政澈的,在渣爹的眼裡‘女’兒是沒有親疏遠近之分的,只有價值高低之分!

左千鸞之所以深受渣爹喜歡,還不是因爲左千鸞與皇家親近,能帶給渣爹更多的利益!

所以今日之事左千鸞算是臭名遠揚了,定是破壞了渣爹心中的計劃,她已經能預知回到堡裡渣爹是怎麼樣的憤怒了。

“好吧,既然四小姐不需要,那就當本宮沒講。”

宗政澈有些生氣了,他難得能這麼多管閒事居然被她拒絕了,她難道不知道他如果去幫她說項的話,等於是當着二姨娘的面打二姨娘的臉子,而且進宮還得受母后的念叼,偏偏這‘女’人不識好歹把他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感覺到宗政澈的負氣,左芸萱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太子,非是本郡主不知好歹,只是不想您爲難,怎麼說左千鸞也是您的親表妹,讓您出面不合適。”

宗政澈聽了這話,心裡有些甜蜜,原來四小姐是爲他着想呢,他正要說些什麼時,卻被左芸萱打斷道:“趁着時間還早,我們還是把正事談完吧。”

“好。”宗政澈溫柔一笑道:“剛纔四小姐所言真是巧思妙想,讓本宮茅塞頓開,這一招不但解決了錢糧問題,而且還可以給國庫增加不少的收入,簡直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太子切莫太高興了,說到能養活這些流民倒是可能的,要說能讓國庫充盈卻是未必!”

“這是何意?四小姐不是說鄉紳們爲了揚名會可勁的出錢麼?這去掉成本的話,多出來的錢自然就是歸於國庫了。”

“太子所言甚是,可是太子可曾算到實際‘操’作之時尚有突發事件,還有全國各地的貧富差異問題?象貧脊之處再富的人也未必能出得了太多的錢,只能是盡力而爲,這就需要從富足之處調些金銀過去,還有監管問題,監管人員的費用,及一些被人貪污的損耗,諸如此類許許多多的問題也是在實施時纔會出現的,不過這就不歸本郡主管了,這自然有工部覈算實施。本郡主所想說的是,太子想好了修哪條河道了麼?”

“江南富庶,所以本宮想修江南的河道。”

左芸萱搖了搖頭道:“太子錯了,江南確實富庶,那是因爲江南早就擁有了十分便利的‘交’通路線,才使得物產流通極爲迅速,從而帶動了經濟,所以光在江南修河道效果並不明顯!”

“那依四小姐之意呢?”

左芸萱傲然一笑,朱‘脣’輕啓,聲音朗朗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悠遠似萬千銀河落九天,遙響於這天地之間,從此這道聲音開啓了宗國千年的繁榮經濟。

“本郡主要開通北起京都,南至杭城,流經津,翼,魯,蘇,浙四省,溝通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江五大水系,全長一千八百公里的京南大運河!”

那一刻,她的風華永遠刻在了宗政澈心中,即使是多年以後,他每每想起,既遺憾又驕傲。遺憾的是這麼風華絕代的‘女’子終於與他擦肩而過,驕傲的是如此驚才絕‘豔’的她曾與他那樣的親近過……

直到左芸萱走了良久,宗政澈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一躍而起,飛身往皇宮而去,要將這驚世之計上呈父皇。

“京南大運河!”黑衣男子喃喃自語,有一瞬間的閃神。

“教主……教主……回神!”吳漢伸出胖呼呼的手往黑衣男子眼前晃了晃道:“嘖嘖,天見可憐的,這算不算是一見傾情,二見傾心,三見失魂,怎麼好端端的出來見了四小姐就成了傻子了呢?”

黑衣男子一頭黑線,擡起腳一腳將吳漢踹了出去,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滾!”

吳漢就衝出數步,‘摸’了‘摸’屁股道:“是,屬下這就滾,‘欲’求不滿的男人惹不得!”

“你還說?”黑衣男子瞪了眼吳漢。

吳漢遂嚴肅的閉上了嘴,只道:“沒想到四小姐有驚世之才,可惜卻便宜了太子!”

男子悠然一笑,眸如碎星閃耀:“四小姐驚才絕‘豔’倒是事實,不過是不是能便宜太子就說不定了!”

吳漢傻傻的看着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橫了他一眼哼道:“讓你平日多讀書,多讀書,現在好了吧?關鍵時刻你就勘探不到其中的奧妙了吧?”

吳漢搔搔了頭道:“是,屬下確實沒看出四小姐給太子下了個套,太子如果敢負了四小姐,就等着倒黴吧!”

“咦?原來你知道啊!”

“全憑教主教導有方!”

“哈哈,你難得聰明一回,走!”

“教主您說去哪?”

“吃飽喝足準備找地方睡覺去。”

“教主,您整整喝了一壺茶,這喝是喝足了,吃可一點沒吃!”

“滾!本教主怎麼有你這個拆臺的下屬?”

“屬下是關心教主!”

“關心本教主就給本教主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好,教主您想去哪休息,屬下立刻去給您訂!”

“左家堡琳琅閣怎麼樣?”

“……”良久吳漢才憋出一句道:“教主不怕琳琅閣裡有會防狼十八招的高手麼?”

------題外話------

前天吃飯時聽了會評書《隋唐演義》聽到隋煬帝,突然想到了京杭大運河,於是有了今天的一章,看來多聽多看還是能有靈感的,哈哈。麼麼。

第120章 宗墨宸的身世第14章 瞬間夫人變姨娘第82章 寵你疼你陪你瘋第42章 再見宗政澈第37章 痛斥二姨娘第78章 比試第78章 比試第33章 全部中毒了第22章 摔瓶第92章 蘭若當着天下人表白第25章 雨兒被賣第17章 姨娘李氏第118章 打到你只剩一口氣。第75章 踩你沒商量第1章 大婚第47章 原來你還知道是我爹啊第71章 睚眥必報的左芸萱第88章 封封大典風華萬千第42章 再見宗政澈第58章 一波接一波的打壓第38章 恬不知恥的算計第94章 蘭若殤第61章 誰上誰下第17章 姨娘李氏第30章 一屋子的渣渣第109章 戀愛的感覺第45章 她的風華第113章 居心叵測的太子第16章 惡計叢生第104章 害人不成反被害第119章 她是本世子要守護的人第26章 兩渣對打第117章 他們是兄妹嗎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72章 再氣沈從文第85章 蘭若的真實身份第8章 好與不好看情況第20章 害人害已第34章 中的毒怎麼不對啊第98章 怎麼沒把你射牆上第78章 比試第49章 一計懲罰三個姨娘第76章 左芸萱恢復記憶第114章 算無遺漏的司馬焱煌第90章 摘了要表愛心拿眼珠來吧第32章 無知者無畏第44章 名揚天下第1章 大婚第16章 惡計叢生第4章 重生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51章 爾虞我詐第26章 兩渣對打第14章 瞬間夫人變姨娘第92章 蘭若當着天下人表白番外司馬焱煌與左芸萱的前世糾葛第33章 全部中毒了第35章 這是左家堡不是司馬府第85章 蘭若的真實身份第3章 美人殤第25章 雨兒被賣第83章 他是毒王谷的人第71章 睚眥必報的左芸萱第36章 渣祖母痛打渣爹第31章 讓你們狗咬狗第107章 當丫環的日子第75章 踩你沒商量第87章 爭搶堡主位第66章 要麼當妾要麼滾出左家堡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102章 你猜是殺還是不殺第46章 移花接木第10章 打得左千鸞破相第86章 蘭若是這樣寵着左芸萱的第119章 她是本世子要守護的人第6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58章 一波接一波的打壓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20章 害人害已第112章 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第54章 威脅第7章 打你的丫環又怎麼了第24章 我是親生的麼第18章 爭風吃醋姨娘聚會第4章 重生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6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116章 誰算計了誰第64章 以牙還牙虐死左千鸞第17章 姨娘李氏第6章 請了全城的大夫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2章 櫻花樹下第67章 進宮第25章 雨兒被賣第27章 設計救雨兒第102章 你猜是殺還是不殺第59章 痛打渣爹第11章 揭穿林氏
第120章 宗墨宸的身世第14章 瞬間夫人變姨娘第82章 寵你疼你陪你瘋第42章 再見宗政澈第37章 痛斥二姨娘第78章 比試第78章 比試第33章 全部中毒了第22章 摔瓶第92章 蘭若當着天下人表白第25章 雨兒被賣第17章 姨娘李氏第118章 打到你只剩一口氣。第75章 踩你沒商量第1章 大婚第47章 原來你還知道是我爹啊第71章 睚眥必報的左芸萱第88章 封封大典風華萬千第42章 再見宗政澈第58章 一波接一波的打壓第38章 恬不知恥的算計第94章 蘭若殤第61章 誰上誰下第17章 姨娘李氏第30章 一屋子的渣渣第109章 戀愛的感覺第45章 她的風華第113章 居心叵測的太子第16章 惡計叢生第104章 害人不成反被害第119章 她是本世子要守護的人第26章 兩渣對打第117章 他們是兄妹嗎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72章 再氣沈從文第85章 蘭若的真實身份第8章 好與不好看情況第20章 害人害已第34章 中的毒怎麼不對啊第98章 怎麼沒把你射牆上第78章 比試第49章 一計懲罰三個姨娘第76章 左芸萱恢復記憶第114章 算無遺漏的司馬焱煌第90章 摘了要表愛心拿眼珠來吧第32章 無知者無畏第44章 名揚天下第1章 大婚第16章 惡計叢生第4章 重生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51章 爾虞我詐第26章 兩渣對打第14章 瞬間夫人變姨娘第92章 蘭若當着天下人表白番外司馬焱煌與左芸萱的前世糾葛第33章 全部中毒了第35章 這是左家堡不是司馬府第85章 蘭若的真實身份第3章 美人殤第25章 雨兒被賣第83章 他是毒王谷的人第71章 睚眥必報的左芸萱第36章 渣祖母痛打渣爹第31章 讓你們狗咬狗第107章 當丫環的日子第75章 踩你沒商量第87章 爭搶堡主位第66章 要麼當妾要麼滾出左家堡第108章 這玉在我家就是給狗戴的第102章 你猜是殺還是不殺第46章 移花接木第10章 打得左千鸞破相第86章 蘭若是這樣寵着左芸萱的第119章 她是本世子要守護的人第6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58章 一波接一波的打壓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20章 害人害已第112章 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第54章 威脅第7章 打你的丫環又怎麼了第24章 我是親生的麼第18章 爭風吃醋姨娘聚會第4章 重生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6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116章 誰算計了誰第64章 以牙還牙虐死左千鸞第17章 姨娘李氏第6章 請了全城的大夫第28章 不分青紅皁白第2章 櫻花樹下第67章 進宮第25章 雨兒被賣第27章 設計救雨兒第102章 你猜是殺還是不殺第59章 痛打渣爹第11章 揭穿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