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的笑道:“那哪是追求啊,他就是閒的沒事兒,再說,我相信他。”
“傻孩子。”媽拍拍我的頭。
燒烤的生意,我們暫時停下來了,程雪覺得有些可惜,因爲這個來錢其實挺容易的,就自己去小學校門口去賣,她也不多賣,一天就一個小時,賣給那些小孩子,然後順道賣那種兩毛錢一袋的飲料,生意挺不錯的。
我聽了我媽的話,就有點擔心林鵬飛對我的態度,好在他對我還是很不錯。那天的事他也沒再說什麼。
很快就到了廖強結婚的日子了,媽和我商量了一下,決定兩個一起去他的村子參加婚禮。
攤子只能讓程雪和林佳先看着,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林佳他們也不在意。
“誰還沒啥事兒了。早去早回啊,別讓我哥惦記着!”
我打了她一下,偷眼去看林鵬飛,他正笑呵呵的幫我媽掃地呢,也沒啥反應。
程雪笑道:“你們去多吃點好吃的,給我弄點喜糖回來。”
我說道:“沒問題啊,你們也好好賣着啊!”
“沒問題,保證讓你滿意。”
我們提前了一天,先回到我們村裡住了一晚上,不然直接去的話。灰頭土臉的也不好看。
我們到村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劉志堅和孫平走在前面,倆人都穿着時興的衣服,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一看就知道是去相親。
孫平低聲道:“到了人家那邊,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要是人家聞起來,你就說不能喝!哪個姑娘願意嫁給酒鬼啊!”
“知道了,這些女的事兒真多!”
“少廢話啊,不管咋地,你忍着點,咱們把人娶到再說!”
“知道了!”劉志堅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抽菸。
不經意的一回頭,見到我,他的眼睛立時瞪得老大,然後罵了一句,孫平也看到我了,眼睛一豎就要發火。
我馬上喊道:“咋地!這條道是你家修出來的嗎,要瞪着我們?要是你們家修的,我也不會走的,誰願意在他們身後跟着似的,想打架就吱聲!”
孫平哼了一聲,轉回頭拉着兒子飛快的走。
劉志堅擼胳膊挽袖子:“媽,你怕啥啊?我收拾她!”
“來啊啊,誰怕誰!”我直接要衝過去,媽在身後拉住我。
孫平急忙說:“算了!你這一身衣服和頭髮都是新弄的,別得瑟了。”
劉志堅想想便說道:“草!我說我的眼皮咋一直老跳,原來是碰上了喪門星!我今天就放了你吧!”他剛回頭,突然腳下一滑,差點來了一個狗吃屎,孫平慌亂的扶着他,倆人飛快的從一條小路走了。
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傢伙看上去很霸道,其實就是一個窩裡橫,膽小鬼。
好久沒回家了,我們家的院子裡面已經全都是荒草。杖子好幾處都被弄斷了,還有不知道誰扔了很多垃圾在裡面。好幾塊玻璃都被砸壞了。
媽看到了就很生氣:“我們雖然人走了,可也是住家,咋能當成垃圾場!”
“這事兒一定是和我們有矛盾的人乾的,不過也犯不上生氣。收拾收拾吧。”
我和媽把院子收拾了一下,把屋門打開了,點上爐子,我拿着抹布擦拭着上面的灰土。我還想要擦玻璃,被媽制止了:“算了。不過是住兩天就回去了,那麼費勁做什麼?那幾個壞了的地方,用塑料布糊上吧。”
我想也是,就找了塑料布訂上,又點起了爐子來。燒上水準備做飯。
我們來的時候帶了幾個餅子和小鹹菜,媽比較聰明,包了一包的油茶麪回來,我們就把水燒上了,沒有碗,我們找了一個以前蓋鹹菜罈子的小盆,洗乾淨了,用它衝了一小盆的油茶麪喝着,把飯吃了。
鄰居很快就發現我們了,過來和我們說了幾句話。
媽三不五時的和我去看攤子。所以性格不像是從前那麼萎縮膽小,也和她們說了幾句話。
那個時候去城裡打工的人還是不多的,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信兒過來問問,大部分都想要進城去幹活,增加一點家用。但是還有點抹不開面子,都扭扭捏捏的,因此人也是越聚愈多。
媽就說不知道有啥用人的地方,我們也只是擺個攤子賣點玉米餅子,別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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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鄭思思說了!你家妮子的攤子可不小!”有人眼珠子亂轉看着我。
我心道,鄭思思那麼恨我,怎麼可能會說我的好話,這就是他們拿話試探我呢。
“那是她太看得起我閨女了,真的沒有,是和城裡面的一個閨女合夥。大部分都是人家的,妮子一點本錢也沒有,能倒騰出來啥啊?”媽說話滴水不漏。
桂花得了信就飛快的趕過來了,聲音老大:“妮子是發財了吧!看着可比以前好看多了!”
“哪兒啊!也是賺點辛苦錢,城裡的錢不好賺,她也沒啥文化,勉強的夠我們吃的。我們也想着託人介紹個工作呢。”媽笑着說道。
桂花笑道:“工作的事兒不着急,想想婚事吧。這妮子可是咱們村兒唯一沒有人家的姑娘了,是想讓她嫁進城裡面,還是在村裡找啊!”
我很擔心媽會把林鵬飛事情說了,畢竟她人很老實。
誰知道媽卻笑道:“暫時沒打算呢,才十七,也不着急,你要是有啥好人家幫我們打聽!”
桂花嫂子一口應了下來。
這時候人羣裡面有人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哼,你想的也太好了吧?在村裡,就妮子這名聲,想找到對象,我看難了!”
原來是白蘭的母親王秀花,穿着黃色襯衫,紫紅色的褲子,手裡抓着一把瓜子兒磕着,眼神裡面全都是嘲諷。
周圍的女人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可是王秀花說的更起勁兒了:“本來就是,妮子才十七,和廖強和劉志堅勾搭出來這些事兒,臉面都沒有了,我要是她,哪裡還敢回來!”
我也不生氣,笑着說道:“行!那我聽嬸子的,在城裡找!”
“呵呵。當初鄭思思這麼好的條件,一心想要找城裡的,可是你也看到啥結果了,還不是要和孫發財結婚?就你,也想要在城裡找?我看啊……”王秀花笑了笑,後半句沒說,但是想要說的是啥,我們也就知道了。分就是嘲諷我不會與有人要的。
看不起我的人多了,可是當着面這麼說的,還真是少見。完全不把我們當回事,也不怕被翻臉。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接茬兒,媽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說道:“那嬸子是啥意思?村裡我也找不着,城裡也沒有辦法了,莫非去深山老林嫁給老光棍兒?”
“我可沒那麼說,反正你這名聲,你的婚事難啊!你說你平時說話辦事兒咋不注意點呢?”她嘆了口氣,一臉爲我着想的樣子。
“沒事兒,大不了我就找個老光棍,讓嬸子也能好好高興高興。”我拿着抹布打着我身上的灰塵。
周圍的人全都抿嘴笑,王秀花道:“妮子,你這話啥意思?你那意思是我在看你笑話呢?雖然你現在不這咋樣,可我可沒那麼說啊,你想要找啥樣的,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沒啥關係。別回頭你真的找個光棍兒,說是我害的!”
我笑道:“原來嬸子也知道這事兒和你沒啥關係,在這邊嘮叨啥啊?我就是找不找對象唄,多大點事兒,看把你急的。謝謝你關心我了啊。我也知道,我不咋地,一點不像你閨女那麼受歡迎,婚前婚後都這麼多人喜歡。對了,白蘭現如今還和劉志堅聯繫嗎?”
在場的人全都瞭然的笑了起來,當初白蘭和劉志堅的事情,可是在村裡鬧的沸沸揚揚的,她的親事差點沒成,還是白蘭和王秀花去劉木匠那邊解釋了半天。
劉木匠是十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可是他爹媽不是好欺負的,王秀花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才挽回的。
“誰說她們倆一起聯繫了!這就是村子裡面的人嚼舌頭呢!妮子,你不要因爲你自己嫁不出去,就來攀扯我家女兒了!”王秀花怒道。
媽說道:“你也不用着急,可是你家姑娘和劉木匠結婚之前,還和劉志堅一起抱着親嘴兒呢,村子裡面誰不知道啊,這麼快就不聯繫了,我挺納悶的呢。這個劉志堅還挺沒良心的。”
我笑道:“不是沒良心,這叫感情深厚,明知道對方要結婚了,還是心心念念不肯放手。等到對方結婚了,就在一邊祝福觀望唄。”
周圍的人笑得不行:“說的那麼清新脫俗的,不就是搞破鞋嗎?”
王秀花氣得臉色發青,跺着腳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哪一個說的啊?我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啥時候和別人勾搭了,喪良心的東西!我知道了就撕爛他的嘴!”
我冷笑一聲,真是活該,自己的女兒啥樣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我?
衆人說了一會也就散了,桂花留下來單獨和我說了幾句話。主要是說何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