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雨自靈就是一頓詢問和自責。
冷晹雖說之前對司空道人的做法有些不認同,但是他臨行前給的那個救急的錦囊,是真的在危急關頭救了雨自靈的命,所以此刻,對司空道人也沒了那些異樣的情緒,只是靜靜的看着。
反倒是歐陽藏風在幾人之間神情最爲正常,看到雨自靈受着傷回來,還帶回了冰靈仙草,心中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他將雨自靈帶回屋裡,爲她號脈診斷,眉宇之間很是嚴肅。
對於雨自靈身上的毒,司空道人倒是不擔心,“我把你的九轉還魂丹讓冷晹帶去了,靈兒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歐陽藏風不放心,執拗的要親自診斷以後才能安心。
“師伯,你放心吧,我現在就是背上傷口還有些疼,其他的都好了。”說着,雨自靈揚起一個笑臉,給他看看自己紅潤的面色。
“背上的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給我看看。”說着,歐陽藏風就要動手解開雨自靈的衣服。
從話語以及一些動作表現上,不管是雨自靈還是冷晹,都看出了這次回來,歐陽藏風的不同,說話神情以及動作姿態,無一不在關懷着雨自靈,比起之前要收她爲徒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冷晹眼疾手快的攔住歐陽藏風,“歐陽前輩,男女有別。”按下了歐陽藏風急切的手。
雨自靈也險險的躲開,“是啊,師伯,我的傷經過這幾天的休息也已經結痂了,不必擔心。”
兩人的拒絕這才讓歐陽藏風想起了其中的不方便,悻悻的收回手,呵呵一笑,不再勉強。
將冰靈仙草交到二老手中,確認沒有白跑一趟之後,雨自靈和冷晹拜別了二位,回到寢宮休息。
只是,冷晹堆積了近半月的奏摺,雖然期間有司空道人幫忙解決,但是不少大事還是需要他這一國之君回來決斷。無奈,冷晹只好將雨自靈安撫睡下以後,會到御書房處理堆積的事務。
忽的,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冷晹頭也不擡,“進來。”
林勁走了進來,手裡拿着許多令牌掛件,走路進來是叮噹作響。
“皇上,這是你之前吩咐取來的柳生手下的令牌證明,每一個人都有專屬的令牌,完全可以證明他們的身份。”說着,就將令牌呈到冷晹面前。
冷晹隨手翻看,正欲說話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皇上。”門外之人喚了一聲,是司空道人。
林勁趕緊過去開門。
“司空先生怎麼來了?”冷晹沒有起身,坐在龍椅上淡然的看着司空道人。
“也沒什麼事,就是關於近日替你處理的那些朝務,老夫想着過來同你說一聲。”司空道人看了一眼龍案上擺着的東西不是奏摺,而是一堆烏黑精緻的令牌,頓時話題移到了這上邊去,“這是什麼?”
司空道人畢竟也是靈兒的師傅,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冷晹直接拿起一塊遞到司空道人面前,“這是證明那些在冰湖刺殺我與靈兒的那些黑衣人身份的令牌,朕正準備同林勁商議怎麼處理這件事。畢竟柳生中了靈兒的毒,墜落冰湖,想必生還的可能不大。我們正準備商議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司空道人看了看令牌刻畫的字樣,屬於柳生暗中培養的勢力,不由得眉頭皺起,“單憑這些,晉皇不會認罪的,說不定還是將罪名扣押到我們頭上,說我們謀殺了他們的皇子。”
冷晹眼眸一沉,遺漏了這點,“那依照先生的意思……”
“不能直接將這些東西送到晉皇面前,先想辦法將柳生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全部曝光以後,我們在拿出這些證據,兩國正面會談交涉,要求他們給一個說法。”說着,司空道人將令牌輕輕一拋,扔回龍案上。
司空道人的話引起了冷晹的沉思,的確現在他們證據不足,倘若直接將這些東西送到晉皇面前指認是柳生謀害兩人,說不定指認不成,還會被反咬一口,如今之計,就是先將柳生那些不爲人知的暗中勢力逐一拔除,才能夠順理成章的將這些證據呈現出來。
“只是我們在晉國的勢力不夠成熟,雖然能夠查到柳生的那些背地勢力,但是如何正大光明的剷除,是個問題。”林勁作爲暗影閣護法, 自然也是知曉勢力涉及範圍的。
冷晹點頭贊同,這的確也是問題。
兩人陷入沉思,司空道人卻是一臉輕鬆,看着他們眉頭緊鎖的樣子,輕笑出聲,“這段時間你們不在,可能漏了一些晉國方面的消息。”
漏了什麼?
冷晹不解的看向司空道人。
“前段時間柳子豪將柳生的一處地下兵工廠勢力給剷除了,晉皇龍顏大悅,有意將太子之位許給柳子豪,或許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利用柳子豪。”司空道人結合前不久的情報,如是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讓我們與柳子豪合作?”林勁反問。
“也不是合作,只是需要藉助柳子豪之手,使得柳生的全部勢力浮出水面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行動了。”司空道人說出自己的計劃。
冷晹不由得點頭,“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計謀!”
司空道人也點頭道,“藉助柳子豪之手,我們完全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藉機與其合作,我們的消息來源,他們的出面剷除。”
林勁明白了司空道人所說的,“我立刻過去安排。”然後看向冷晹,見他也點頭之後,轉身離開。
眼下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司空道人也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遂也跟着離開。
林勁來到暗影閣將聯絡情報傳到晉國以後回宮向冷晹彙報進展,在冷晹的准許下,跟進這件事情。
晉國。
柳子豪自從與冷燹聯手以後,在冷燹策劃下,使得他在晉皇的心中地位更高一階,由此一來,冷燹在柳子豪心目中的地位也大不相同了,從之前可有可無的合作關係,到現在的言聽計從,柳子豪可謂是對冷燹恭敬有加。
每每朝堂上的風吹草動都會找到冷燹一起琢磨研究,謹慎小心的下好每一步棋。逐漸出色的處事能力、果斷準確的意見裁決、獨到精準的見解論述,使得晉皇愈發的看好柳子豪,甚至已經在朝堂上頻頻露出對柳子豪的重視和欣賞。
朝堂上、後宮裡,柳子豪已經成爲了下一任太子的最可能獲冊封的人選,這種一邊倒的勢頭,對於柳子豪一派勢力來說極爲有力,可其他皇子卻滿眼的嫉妒,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子豪,巴不得他犯了什麼錯誤將之上報到晉皇那裡,毀了他在晉皇心中的印象。
身爲柳生的生母,晉國的皇后對此也甚是着急,她每每派人到柳生府上去找柳生都是無疾而終,眼看着自己的兒子真的就要失勢,心中也很是着急,卻無能爲力。
殊不知,柳生早已溜出了府中,並在冰湖遇險。
這日,柳子豪如往常一般在下了朝以後,在書房中處理晉皇交給他的任務,自己將奏摺上書看了一遍,正準備到公主府去找冷燹商議的時候,一枚急速的飛鏢阻下了柳子豪的去路。
飛鏢險險的從柳子豪臉頰擦過,倏地一下,狠準的插入房中木柱上。
“誰——”柳子豪沒來得及去管那枚飛鏢,厲聲喝道,警覺的眼神掃視書房外邊,卻沒任何發現。
轉頭去看那枚飛鏢,在飛鏢上看到了一張細小的信箋。
取下飛鏢,柳子豪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再次看向四周,確定了周圍沒人之後才小心的展開。
看完信箋內容,柳子豪的心中滿是震驚,瞪大了雙眸久久不能回神。好不容易,從震驚錯愕間醒過來,柳子豪將信箋收好,連同想要跟冷燹一起商議的奏摺也一併帶上,出了書房,片刻不停的往公主府去了。
公主府裡,冷燹和柳子豪坐於花園荷花亭中,柳惜舞立於一側爲兩人斟滿茶水,末了,靜靜坐在冷燹身後倚着圍欄而修的長椅上,專心手中的刺繡。
兩人看了一眼柳惜舞,也不介意她的不迴避,當着她的面就直接開始論起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將飛鏢上的信箋拿出來,擺在冷燹面前,柳子豪緊張的開口,“也不知道是誰,竟然知道我們想要對付柳生的背後勢力,竟然送來了這麼一份情報。”
耳尖的柳惜舞聽到了柳子豪的話,心猛地一提,繡花針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不由得驚叫出聲。
“怎麼了?”兩人被嚇了一跳,站起來緊張的看向柳惜舞,異口同聲道。
“你們要對付柳生哥哥?”柳惜舞捂着流血的手指,一臉錯然的看着兩人,不敢相信自己方纔聽到的。
柳子豪一時語塞,竟然忘了柳惜舞與柳生關係甚是親暱,當着她的面就說了要對付柳生這句話。懊惱的垂下眼眸,不去解釋。
冷燹也是怔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