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雅未經人事,哪裡經得住冷冕的侵襲,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了。
可是她神智尚未迷失,盡力將冷冕往後殿的側門帶走。
才一出到門口,冷冕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
蕭肅雅微仰着頭,承受着冷冕的吻的同時,不忘牽引着冷冕往旁邊無人的宮殿走去。
再怎麼不經人事,蕭肅雅也看出來了冷冕現在中了藥。
想起剛剛在後殿看到的那一幕,如果自己再來晚一點的話,現在雨自靈和冷冕兩人一定已經……
一想到這種可能的結果,蕭肅雅心中就充滿了憤怒。
許是出於私心,許是出於對皇室醜聞的遮掩。蕭肅雅攔下冷冕之後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冷晹,包括太醫。
將他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冷冕腦海中最後一根繃緊的神經也斷了。
蕭肅雅閉上眼睛,默默承受着。
“靈兒……”
蕭肅雅的心情,如同從山巔跌落谷底。
她輕輕將頭撇到一邊,淚水不禁滑落。
宴會上,冷晹看雨自靈去休息久久沒有回來,心頭一動,不放心。起身往後殿走去。
印入眼簾的,是散落了一地的男子衣衫。
冷晹皺起眉頭,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再仔細看了一眼,他猛地認出了地上的衣物,是剛纔宴會上冷冕身上穿着的那身。
眉頭越蹙越近,冷晹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掃視了一圈後殿,只有牀上微微的凸起顯示着那裡有人。
冷晹擡腳走去,在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掀開紗帳,牀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剛剛離席的雨自靈。
除她以外,看不到第二個人!
冷晹猛地放下紗帳,搜尋的目光環繞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
坐到牀邊,冷晹將錦被掀開,正欲將雨自靈摟入懷中叫醒的時候,看到雨自靈身上的衣衫有被人撕扯過的痕跡。
陰沉的目光又暗了幾分。
冷晹將雨自靈的衣服爲她穿好,輕聲喚她,“靈兒!靈兒……”
連叫了好幾聲,雨自靈均爲沒有反應,只是沉沉睡着。
發現雨自靈的異樣,冷晹探手到她的鼻前,發現她呼吸平穩後,才略微放心。
將人抱在懷中,冷晹往後殿的側門走去。
在經過地面上散落的衣服時,冷晹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
從側門離開了大明宮,冷晹原本想將雨自靈送回織雲閣的,卻在經過一處本該無人的宮殿門口時,聽到了裡面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冷晹腳步頓了頓,目光停留在夾在門縫裡的女子衣物上,好像是宮女的服飾。
目光轉向宮殿的硃紅色大門,冷晹似乎從聲音裡辨認出了裡邊的人是誰。
不再停留,冷晹抱着雨自靈離開。
回到織雲閣,冷晹立刻讓林勁將太醫帶過來。
經過診斷,雨自靈只是被人下了蒙汗藥,陷入昏睡,等藥效一過,自然就會清醒過來。
聽到太醫的話,冷晹勃然大怒,“林勁,派人徹查,一定要查出今晚給皇后娘娘下藥的人是誰!”
腦海中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冷冕。
但是冷晹想不通爲何最後冷冕沒有對雨自靈下手,而選擇了一個小宮女。
可是不管怎麼樣,後殿裡的衣物,以及宴會上隨着雨自靈離開而離席的冷冕已經成爲了冷晹此刻最大的懷疑對象。
“還有,去大明宮看看,將冷冕還有他身邊的女子給朕帶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林勁領命,轉身正要離開,又想起了什麼,退了回來。
“皇上,晚宴快要結束了,你是不是要過去了?”林勁適時的提醒道。
“告訴他們朕的身體不適,先行回宮歇息了,讓他們晚宴結束以後自行散去吧!”冷晹坐在牀邊握着雨自靈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屬下這就去辦。”說完,林勁轉身離開。
織雲閣內,就只剩下冷晹和雨自靈兩人。
沒了旁人在身邊,冷晹的臉上才稍微顯露出真實的情緒,他緊握着雨自靈的手低垂着頭,“靈兒!幸好你沒事!你知道我剛剛走進後殿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裡有多害怕嗎!”
“害怕你跟我的三弟雙雙背叛我,又或許是他強迫你……”冷晹還記得不久之前看到冷冕對雨自靈流露出來的不尋常的感情。
“所幸最後只有你一個人,並沒有看到別人的身影。”
冷晹像是傾訴,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擔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不顧一切的殺了那個碰了你的人!”
說話時,冷晹的神情陰沉而恐怖,彷彿降臨世間嗜血殘忍的死神。
蒙汗藥的藥效逐漸散去,雨自靈無意識的動了動手指,似乎快要甦醒過來。
冷晹察覺到,立刻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迫切的等着雨自靈睜開眼睛。
“我怎麼在這裡?”雨自靈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織雲閣的大牀上。
不由的疑惑,剛剛不是還在後殿休息嗎?
一轉眼,又看到守在自己牀邊的冷晹,雨自靈不解,“你坐在這裡看着我做什麼。晚宴結束了?“
“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冷晹滿眼的擔憂。
“就是感覺身體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勁。”雖然纔剛醒來,但是雨自靈的神情還是略顯疲憊。
“你這是被人下了蒙汗藥了,所以纔會覺得渾身乏力。”冷晹解釋道。
“蒙汗藥?”雨自靈皺眉,怎麼會?
“你想想,晚宴期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和事。”冷晹詢問道。
“沒有……”雨自靈想了想,搖搖頭。
看雨自靈還有些疲憊的樣子,冷晹也不想勉強她想這麼多,爲她蓋好被子,出去看看林勁那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明宮側殿,由於蕭肅雅的獻身,冷冕解了體內的媚藥。
緩緩轉醒,察覺到身體像是脫力般勞累,但同時有帶着些許的滿足感。
冷冕正奇怪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時,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未着寸縷,身上遍佈着曖昧的痕跡。
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只記得自己酒力不勝來到後殿休息,怎麼會……
帶着疑惑,冷冕想要起身,被子掀開,這才發現自己身旁還躺了個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蕭肅雅。
一瞬間,腦海中涌入一幕幕紙醉金迷的場景,冷冕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醉酒的情況下要了簫肅雅,碰了這個最不該碰的人。
恍惚間,他記得自己當時擁抱的人是雨自靈,還以爲那是一場夢,怎麼夢醒時分,一切虛幻都變成現實,雨自靈卻變成了簫肅雅。
冷冕的臉色霎時間陰沉得嚇人。
起身,想要將衣服穿好,卻發現只能找到破碎的裹衣,外袍披風全然不見蹤影。
無奈之下,冷冕也只好將裹衣套上,等着簫肅雅醒來。
其實,從冷冕有了動作的那一刻開始,簫肅雅就已經醒了。
身體的不適和事後的罪惡感,讓她沒有辦法安心的入睡,冷冕稍微一有動靜,她就察覺到了,不懂該用怎樣的姿態去面對冷冕,簫肅雅只好裝作還在熟睡。
感覺到身旁之人窸窸窣窣的穿衣動靜,簫肅雅這才裝作緩緩醒來的樣子,擡手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冷冕坐在離牀不遠的位置,冷漠的開口。
冷冕過於冷淡和平靜的反應,出乎了簫肅雅的意料,她原以爲兩人發生了這般親密的事情以後,冷冕對自己,不說態度大轉變,至少也應該和顏悅色一些。
可是聽冷冕說話的口吻,簫肅雅分毫沒有感受到其中的溫度,甚至連以前假笑維和的恭維敷衍都沒有了。
輕輕點點頭,簫肅雅輕聲回他,“嗯,醒了。”
“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作爲一個男人,冷冕首先做的是承擔起自己該負的責任。“趁着醉酒,對你做出這等混賬畜生之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奏明皇上,並向你父皇提出求婚。”
冷冕一直以爲自己是因爲醉酒而跟簫肅雅發生了關係,對於自己一開始身體出現的異樣絲毫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