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空道人頓了一頓,“蘇皖已經死了,就算服用再多的金頂花都是沒用的,金頂花根本不是起死回生的神藥。”
“這個蘇皖是怎麼死的?”雨自靈有些好奇。
“自小就身體不好,患有器官衰竭之症個。如若沒有師弟想盡辦法的爲她續命,她甚至活不過二十歲。”
“所以師伯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拿到金頂花,就是爲了這個名叫蘇皖的女子?”
“嗯,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金頂花救不了蘇皖,卻依然堅持。”
說到這裡,司空道人也爲歐陽藏風感到頭疼,用情專一是好事,可是爲愛癡狂到這個地步,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太過於瘋狂了。
“這個蘇皖,去世了多少年了?”
司空道人比了個手勢,十年。
“十年時間?”雨自靈說話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大了一點,“那現在蘇皖的屍體在哪裡?師伯怎麼可能將一具屍體保存這麼長時間,而且不腐爛?”
“就像冷晹那樣,用冰。”司空道人說。
“難道師伯還有第二張寒冰牀?”
司空道人笑了,“你師伯這間小小的竹屋名堂可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
這句話,雨自靈不禁贊同。
的確是,相愛的兩人,爲了對方可以做出一切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師傅,如果師伯不願意拿出金頂花救冷晹的話……”想到曾經歐陽藏風拿到金頂花時的那副狂喜模樣,雨自靈就覺得這事情不可能。
輕輕拍了拍雨自靈的肩膀,司空道人緩聲說道,“這事急不得,容我與他談談吧。”
雨自靈點點頭,將這件事交給司空道人幫忙處理。
在山谷中待了幾日,這幾日,除開吃飯的時間,司空道人和歐陽藏風均是不見人影。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忙些什麼。
雨自靈則無事就來到密室,待在寒冰牀旁,默默地陪着冷晹。
晚上,雨自靈收拾好碗筷之後,照常來到密室中,正好將門打開,司空道人與歐陽藏風出現在她身後。
“師傅,師伯。”奇怪兩人今晚竟然沒有同之前一樣消失。
司空道人看了一眼歐陽藏風,歐陽藏風神情略微傷痛,幾番猶豫之後,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手中拿着的東西,就是曾經雨自靈拿回來的那個玉盒。
金頂花?
雨自靈驚訝的看着歐陽藏風,看到他竟然真的將金頂花拿出來,聲音都有了些許的顫抖,“師伯,你真的願意用金頂花來救冷晹嗎?”
“說實話,我不願!”
歐陽藏風看着雨自靈,幽怨的說道,目光中滿是不捨。
“那你……”聽到歐陽藏風的話,雨自靈欣喜的神情頓時收斂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歐陽藏風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拉過雨自靈的手,重重的將玉盒放到她手中,生怕自己會後悔。
“我想通了,這金頂花是用來救還有一口氣的人的,蘇皖已經死了,金頂花根本不可能讓她死而復生,所以,這東西,還是你拿去救那小子吧。”
說完,歐陽藏風將頭瞥到了一旁,不去看雨自靈手中的玉盒。
雨自靈不確定的看向司空道人,司空道人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將玉盒收下。
見司空道人都同意了,雨自靈也不再含糊,將玉盒拿着,轉身走進密室。
司空道人跟着她一同來到密室。
“直接就給冷晹服下嗎?”
看着昏迷着無法行動的冷晹,雨自靈拿着金頂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司空道人笑着搖搖頭,從雨自靈手中將金頂花拿過,摘取下金頂花中間淡金色花卉的部分,放到雨自靈手中。
“拿去給他含在口中。”
雨自靈靈按照司空道人的指示,將花卉放到冷晹口中。
淡金色的花卉一放到冷晹口中,便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金光從花卉,逐漸擴散到冷晹全身,將冷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這……”被眼前神奇的景象震驚到,雨自靈睜圓了雙眼,一瞬不眨的注視着冷晹。
“放心吧,這是冷晹身體在吸收金頂花的徵兆。”司空道人出聲,寬了雨自靈緊張的心。
雨自靈對於這些知道的沒有司空道人多,他說沒事,也就放下了心。
過了許久,冷晹身上的金光才慢慢消失。
司空道人走上前,給冷晹號了一下脈。
“怎麼樣了?”雨自靈緊張的問道。不知道這金頂花是不是真的有司空道人他們說的這麼神奇。
司空道人收回手,“現在金頂花的藥力已經在冷晹體內蔓延,需要一些時間來修復創傷,我們等等看吧。”
雨自靈點點頭。
現在也只有等了。
然後跟在司空道人身後,走出了密室。
過了一晚,翌日清晨。
雨自靈迫不及待的打開密室的門。
來到寒冰牀旁邊,雨自靈不知道冷晹是否此時有沒有甦醒。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冷晹?”
“冷晹?”
沒有反應。
表情瞬間帶上些許失落,看到是她太着急了。
轉身,雨自靈走出密室。
就在她準備將密室門關上的時候,平躺在寒冰牀上的冷晹猛地坐起了身。
雨自靈看到他有了反應,欣喜的停下正欲將門關上的動作,跑向寒冰牀。
“冷晹!”
可是,在正視冷晹的那一刻,雨自靈停下了腳步,帶着遲疑。
此時的冷晹,雙眼通紅,臉上滿是陰曆,在聽到耳邊傳來聲音的時候,脖頸僵硬的轉動,腥紅的眼球轉向雨自靈的方向。
冷晹的模樣嚇到雨自靈,她腳步後挪,看向冷晹的眼神完全不敢置信。
猛地轉身,雨自靈往密室入口跑去。
而這一動作刺激到了冷晹,他一個飛身,撲上去追到了雨自靈。
大手緊緊箍住雨自靈的雙臂,額頭上青筋暴起。
被冷晹一下就困住雙手,雨自靈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急忙衝着門外大叫,“師傅!歐陽師伯!”
聽到聲音的冷晹再次發狂,一手扯着雨自靈,就欲將她甩飛出去。
司空道人第一時間趕到了密室門口,大喝一聲,“冷晹!你在做什麼?”
注意力被突然出現的司空道人吸引了過去,冷晹丟下手中抓着的雨自靈,轉向司空道人。
雨自靈從地上爬起來,忍着肩膀傳來的疼痛,從衣袖中摸出銀針,快速的追上冷晹,準確的扎入冷晹身上的穴道中,將他定住。
做完這些,雨自靈有些脫力,身體軟軟的向地面倒去,司空道人趕緊扶住她,“靈兒,你沒事吧?”
雨自靈搖搖頭,靈動的黑眸滿是疑惑與傷痛,“師傅,冷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說金頂花可以修復他體內的傷勢嗎?”
司空道人將她扶到外邊坐下,正好歐陽藏風趕來。
兩人一同過去查看冷晹的情況。
翻看他的眼瞼,探測他的經脈。
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司空道人與歐陽藏風合力將冷晹擡到了寒冰牀上。
不放心冷晹而強撐着過來查看的雨自靈,瞧見司空道人他們的動作,不解的出聲,“師傅,冷晹不是已經醒了嗎,爲什麼還要將他冰封起來!”
司空道人和歐陽藏風轉頭,目光對視,均不知道該怎麼向雨自靈開口。
“怎麼了?是不是冷晹的身體出了狀況?”
雨自靈扶着手臂,走到寒冰牀邊,看着冷晹。
想到剛剛他那雙完全陌生卻腥紅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心裡就是一陣顫抖。
情不自禁,雨自靈伸出手想要撫摸上冷晹的臉龐。
歐陽藏風趕緊攔住她,一把將她的手截了下來。
“不可!”
“爲什麼?”雨自靈扭頭看向歐陽藏風。
深吸一口氣,歐陽藏風神情嚴肅的看着雨自靈,“冷晹體內的毒素已經蔓延開來,整個人已經被毒藥控制住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要觸碰他,不然他體內的毒素神經會刺激他醒過來,到時候又是一陣混亂。若不是你剛剛從背後偷襲,恐怕我們三個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會這樣?難道金頂花沒有起作用嗎?”雨自靈看着身邊的兩人。
“可能是時間還不夠吧,功效沒有完全發揮……”司空道人也不確定,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們再觀察看看,照理來說,金頂花是可以將冷晹的性命救回來的。”歐陽藏風也說。
“我們先出去,讓冷晹在寒冰牀上好好的療傷。”
說完,拉着雨自靈,三人往密室入口走去。
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冷晹,雨自靈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可是既然師傅和師伯兩位都說問題不大,雨自靈也不好堅持,跟着他們一起出了密室。
“師傅,你確定金頂花真的有破而後立的作用嗎?”想到冷晹因爲服用金頂花之後反常的行爲,雨自靈懷疑是不是金頂花在其體內與之前的毒藥產生了效應。
就在三人轉身的瞬間,本該安靜躺在寒冰牀上的冷晹再次躁動了起來。
雨自靈趕緊轉身,在看到潔淨透明的寒冰牀沿,緩緩滑落用冷晹的鮮血匯成的小溪時,驚慌的跑到牀邊,發現冷晹渾身正止不住的顫抖,鮮血就是由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