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序幕
丹尼斯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花枝招展男的鼻子就吼道,“海倫,麻煩你能不能用一個正常男人的語氣說話?”
此人正是海倫,北美排名前五的律師事務所,陽旭國際律師行明面上的老闆,也是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學長。四年前陽旭國際陷入資金危機,週轉不靈,馬上面臨倒閉的危險,清逸當時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立即着手調查了一番,竟然發現陽旭國際還是一家很有前景的律師行,於是果斷的決定注資。而在那之後,清逸還將‘夜鶯’兩兄弟以及與他們關係好的一大批精英律師也帶進了陽旭國際,成爲SW-陽旭國際律師行的新鮮血液,SW-陽旭國際自此名聲大振。這幾年,SW-陽旭國際律師行發展的如日中天,儼然已經成爲歐洲和北美律師界的寵兒和教父。如今,清逸已是陽旭國際的控股人,雖然並沒有直接參與律師行的管理,但是她依然是它背後的老闆。這一次,陸氏刻意和海瀾集團鬧上法庭,而海瀾集團又委託陽旭國際來打這個官司,不可謂不巧。
又見海倫蘭花指一挑,展開那自認是最爲嬌豔俊雅的笑,“討厭,人家可是不做男人好多年了。”
清逸對此沒有什麼感覺,當然主要是因爲她的手下奇人衆多,除了正常各行各業的絕對精英之外,類似於偷窺狂、驕傲如女王一般的高級□□、瘋狂的網絡水軍領導人、八卦教父、超級黑客、超級間諜、超級小偷、骨灰級交際花、骨灰級花花公子、教父級情聖等等,一應俱全,隨便那一個人的道行都在海倫之上,所以她此時異常淡定。
“惡,拜託,你就讓那披薩在我胃裡多待一會吧。”丹尼斯誇張的捧着胃哀求到。
這兩個人慣會耍寶,大家已是見怪不怪了。
清逸和孟庭葦不理會他們兩人的耍寶,專注於屏幕上的資料,似是自言自語,“這案子不單隻牽涉到海瀾集團的知識產權問題,還牽涉到了陸氏集團在華的惡性壟斷問題,這兩家集團都不是善茬,案子的難度不小呀。”
“這怎麼可能難得到我們陽旭國際呢?我們可是有史密斯兄弟(夜鶯)那塊金子招牌以及他手下的一衆干將啊,史密斯兄弟可是歐洲律政界所向披靡的戰神,以他的名聲,以及這案子的高達四點三個億賠償金額,連訴訟費都高達四百六十多萬這樣的天文數字作爲噱頭,我們律師行絕對能在中國乃至東亞一戰成名……。”
海倫自顧自的盤算着,完全沒有看到清逸微微泛寒的臉龐。清逸半眯眼眸,寒氣如煙氤氳而起,縈繞在側。
這七年多以來,她在全球商界翻雲覆雨,利用重生這一金手指,一直以來都是所向披靡,爲了鞏固自身實力,她幾乎涉及了所有賺錢並且前景不錯的正當商業領域。如今的SW國際集團,在全世界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要估算一下她個人的身家,那麼可能連現今的世界福布斯財富排行榜前10名富豪的財富總和都不足以和她三分之一的身家作比較,可以想見,她是多麼的富有。
外界所知的SW集團就是一個異常神秘的龐然大物,而它背後的老闆一直爲外界天馬行空的猜測,然而又有誰可以想到,它真正的擁有者不過是一個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兒。
做了這麼多,籌謀了這麼久,她等的就是這一天。
就在海倫以爲清逸要在沉默中爆發時,她卻只是悠然的起身挑起椅背上的外套,淡淡的對孟庭葦說道,“丹尼斯、孟姐姐,是該我們回去的時候,你去準備下吧。”
“是,小姐。”
不用刻意的說明,兩個人也完全能夠領悟她的意思。
看着他們三人一同走出了辦公室,海倫一臉茫然,“誒?什麼意思呀?”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四點三個億的賠付,以及知識產權侵害的問題上時,史密斯兄弟卻利用了速戰速決的策略,以出人意料之舉忽然提出狀告陸氏在與海瀾長達五年的併購談判中,借派專員談判之機竊取了海瀾的商業機密。
這讓陸氏集團一時措手不及,令居於下風的海瀾一案,瞬間扭轉了局勢,也讓史密斯兄弟名下的輝煌戰績下再添一例經典。
當法官重重的一錘定論時,清逸已經能預料明天媒體將會是怎麼報道和評論這場以弱勝強的官司,史密斯兄弟和SW-陽旭國際律師行的名字在中國也將一夜間家喻戶曉。不用做任何宣傳,SW-陽旭國際已經聲名在外了。
而史密斯兄弟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們要讓當年那些人和陸氏都知道,他們回來了,也藉此讓一些暗藏在背後因此而按捺不住的人自曝身份。而清逸的目的則是要故意攪渾這一池水,從而達到渾水摸魚的初衷。
這場官司說白了不過是一塊試路石,之後的好戲還沒有正式開演呢!
此起彼伏一片閃光燈的海洋,發問也是不絕於耳,海倫爲史密斯兄弟開路也爲他們回答記者的提問。
清逸微笑着凝視着電視屏幕,瞳眸平靜中冷然淡淡,冷豔臉龐上一抹無比自信的微笑,猶如皇族般的典雅與尊貴。
夜幕降臨,下班族們拉開了S市夜晚繁華而喧囂的序幕。
清逸終於結束了一整天的高強度工作,拎着包走出了集團大樓。回過這些天來,她幾乎天天超負荷工作,再好的精力也會吃不消,此時尤其覺得又累又困。
然而,剛走到大堂門口,她就堪堪停下了腳步,眼睛不由自主的投向廣場上停着的一輛湛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上。
因爲就在前一刻,車門忽然打開,從車裡邁出一雙白色的皮鞋,緊接着一頭漆黑的髮絲隨風飄逸。
一名身形略顯消瘦的男人從車裡出來,除了那漆黑柔順的長髮,這男人給人的感覺便是白,一身的白,不管是鞋子服飾,還是那棱角分明的豔麗臉龐,都給人以細白魅惑的感覺。有種清冷,又混合了某種奇異的豔色。
他輕閉着雙眼,修長似蔥根的手指輕輕撥開那撫在他臉上的碎髮,如水色般清淡的雙脣露出一絲淺笑,那笑意真的很淺很淺可卻是那樣的溫和,就像是皎潔的月色一樣,淡雅而柔和。他就像是一朵白色的曼陀羅,外表豔麗而柔軟,有着極致的美麗,可更有着致命的劇毒。
臉襯蓮花瓣,冰肌藏玉骨,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憑是風捲驚濤,他自閒沾疏雨。
遺世獨立靈透月,衣袖漫卷隱暗香。這般如詩如畫的絕代風華,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優雅和尊貴不凡,令腳步匆忙的路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駐足圍觀。
他是誰,好萊塢的明星嗎?還是哪一國的王子殿下?
他對這樣的場面卻似乎無動於衷,只是當看到清逸走出來時,一張美得傾城傾國的臉立時浮現出淡然清遠的笑意。輕閉的雙眼也緩緩的睜開,那似霜雪一樣的白光慢慢的溢出,圍觀的人都霎時皆驚異。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清逸的男朋友凡森。
“怎麼這麼晚?”
他的聲音綿遠輕曼,就像是古琴的琤瑽與空靈,令人心曠神怡。
清逸擡頭看向凡森,無奈微笑,“沒辦法,這幾天工作量超負荷,我這已經算是快的了。”
她的眼睛漆黑如潭,閃動着水波般的光芒,如星光,如波粼,美得如同薔薇花,深夜中的薔薇花,沁上了夜露的薔薇花。
她的眼瞳是如此烏亮幽黑,清透深邃。
彷彿有着漩渦般的吸引力,凡森即便已經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此刻卻依舊覺得自己在不斷地被吸進去,吸進去,近乎窒息和迷醉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修長有力的雙臂,霸道而溫柔的摟她入懷。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他時時刻刻心心念念牽腸掛肚,欲罷不能。
這七年多以來,他幾乎接手了奧格拉斯家族的一切事宜,成爲整個家族新的家主,肩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爲了保持甚至超越之前整個家族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超然地位,他必須比父親更加的兢兢業業、步步爲營,超脫于于世界各國各種各樣的政治權力、經濟勢力之外。而清逸則是忙着自己的學業和事業,她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以及那種對於未來形勢的無人可以比擬的前瞻性和預知性,使得她在商場上幾乎是無往不利。
兩個人各有各的使命和責任,各有各的理想和目標,彼此奔波於不同的場合,兩人之間常常是聚少離多,並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有時候甚至是幾個月都無法見面。
他今天剛剛從英國飛回來,連住所也沒有回去,就直接驅車過來了,就是想早點兒見到她,雖然前一刻還等的焦急不已,但是現在這樣擁抱着她的感覺簡直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