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亮,擲地有聲,馬娉婷鎮定的站在傅昀的對面,眼光無比堅定,她是一定要幫盧老師洗清罪名的,而且小劉司機和那些無辜的路人的性命也不能白白地就這樣丟掉,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根本無法動搖傅家的根基,但是她起碼可以讓在場的來賓和外間展廳看着這裡面實況轉播的人們瞭解到傅家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樣的乾淨無污,它的芯子和渾水沒有什麼兩樣。
傅昀此刻也是皺起已經有了銀絲的眉毛,他沒想到不過一個小城鎮裡轉來的學生,居然在場就有那麼多人爲她證明,就連自己的孫子傅哲瀚都在幫這個小姑娘說話,他看他是忘記了自己姓誰名誰了。還有這閻家的閻譽,也爲這個女孩子說話,難道真和珊珊說的一樣,他對這個叫馬娉婷的女孩子還真是上了心的?
不過現在的場合可沒有時間讓傅昀多想些有的沒有的,馬娉婷那張粉色的小嘴又開始張張合合,說出的話讓傅昀頓時驚怒。
“至於謀奪盧家的家產,這種指控更是無稽之談,誰都知道盧老師本來就是盧家人,對於盧嶽林老爺子來說,她是一個合格正統的繼承人,既然盧爺爺已經決定爲盧老師單獨開辦舞蹈部,那麼這就是他對盧老師的肯定,我從沒聽說過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孫女的爺爺會爲了孫女下真麼大的功夫,上次的盧芳老師的舞蹈部落成儀式我相信在場的大多數貴賓都應該應邀前去過,恰恰在那一天我卻被小劉司機以盧老師的名義給叫出了學校。
後來便是一場無妄之災,我並不清楚盧老師那天在舞蹈部的落成儀式上受到了怎樣的指控,但是我卻瞭解到這是一場驚心安排好的陰謀,然後就是盧老師被警方追緝,接着就是盧家的財產失竊,最後是盧嶽林老爺子的臥牀不起。難道就沒有人覺得這些事情都發展的太過於順利,太過於有理了麼?”話到此處,馬娉婷淡淡看了傅昀和傅振漢一眼,然後繼續道,
“往往,一個巧合,兩個巧合,我們可以把它認爲的確是巧合,可是當三個四個五個巧合都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事情就不會只是巧合那麼簡單。何況,我還知道了一個新的有趣的東西。”馬娉婷頓了頓,“好像傅振漢傅先生指派那麼多軍人‘保護’着盧家的目的並不單純,我呢真的很好奇你們口中口口聲聲說的‘殘圖’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又爲什麼要爲了那什麼‘殘圖’去迫害盧嶽林老爺子和盧芳老師?”
微微眯眼。馬娉婷眼睛都不眨得盯着傅昀,想要從他最直接的動作表情裡看出些什麼,傅昀也的確是渾身一震。
這一震震的可不僅僅只是傅昀,在馬娉婷吐露出“殘圖”二字時,在場的知情者們心下都是一動。
俞方本來興致盎然的看戲意味陡然間全數散去。他都快不記得這“殘圖”二字有多少年沒有被提出來了,他還記得的是他小的時候,整個首都一片地方都因爲這“殘圖”而鬧出的風風雨雨,不知道當初是誰泄漏了上京四家裡有什麼古代的秘寶地圖,又特別指出,這“殘圖”最終是俞家所得。一時間,想偷盜殘圖的,想分一杯羹的、上門來探尋的一波接着一波。那也是俞家最動盪的時候,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往事不堪回首,他實在沒有想到會在他年至耄耋,白髮蒼蒼的時候。這個叫馬娉婷的,自認識自己開始就甜甜地叫着自己俞爺爺的小女生重新提起了這個話題。
和俞越一樣吃驚的還有帝鴻懿軒。按道理說,馬娉婷應該不會提起“殘圖”這回事情,因爲畢竟盧芳帶出來的那個木頭盒子是空的,裡面什麼也沒有,可是馬娉婷卻偏偏在這時候在這裡當着傅昀的面問出了這樣敏感的詞彙,這些可都是上京四傢俬底下的秘密。
“無知小兒,你在胡說些什麼?”傅昀初時的震驚過後,立刻回覆了一張嚴肅的老臉,但是聲音確實暗暗的比之前要低沉地多得多,“這位馬娉婷小朋友,其他的什麼事情你是胡說也好,亂謅也好,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隻有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輕易脫口的。”
馬娉婷卻是不怕傅昀那張擺出來的嚴厲姿態,“我有什麼必要胡說呢?這都是我親眼看見的,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如果盧芳老師不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連陽光都不敢見一眼,我又何必站在傅昀老先生你的對立面呢?
有因有果,這一切的本來就是人爲的迫害,難道我們連爲自己伸張正義的機會都不能有麼?你說盧芳老師傷人謀財,那你傅家連同青鶴堂對我施加的傷害又該怎麼算呢?”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傅家的幾個人,馬娉婷微微一笑,“別以爲和天老先生不作證我就沒有其他的證人了,古玩一條街的那位胖子老闆傅昀老先生應該還來沒得及和他說上話吧,想要證據證明傅珊珊手上的三彩玉鐲和那尊貔貅雕件是同一塊原料所出,我相信沒有人比得上賣家更有權威了。”
“馬娉婷,你給我住嘴。”傅珊珊看着自己平日裡最看不過眼的女生居然在主導全場,心裡的那股鬱悶和怒火本就是一鼓一鼓的,然後又見閻譽看着馬娉婷流露出的那麼專注、認真的眼神,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自己的表哥傅哲瀚居然還爲馬娉婷說話,她真是憋不住了,一句尖叫聲就這麼脫口而出。
等到現場賓客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傅珊珊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失當了,陡然地,她一副梨花帶雨的面容就取代了那快要噴火的臉孔,一臉悽悽慘慘慼戚的樣子看向馬娉婷,“馬娉婷,你怎麼可以這麼冤枉我爺爺,冤枉那些相信真相的人呢?
你明明就知道盧芳是因爲逃婚才自己跑出家門的,卻偏偏說她是被人逼出去的;你明明知道王紜和朱圓圓都是你的好朋友,他們不可能不爲你作證。卻還偏偏問他們;你明明知道我和譽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卻是硬生生要插足進我們兩之間,你迷惑了他,還讓他幫你圓謊,你怎麼可以這麼多心思?”
看着唱作俱佳,一時間聲淚俱下的傅珊珊,馬娉婷覺得真是她和傅昀像極了,都是那麼會臨場做戲,那麼會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她也不反駁,就那樣站着,等待傅珊珊發泄。
等到傅珊珊哭得嗓子都快啞了。馬娉婷淡淡一句,“哭好了嗎?說完了麼?”弄得傅珊珊就是一愣,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卻還是怔怔的點了點頭,“那我來說。”馬娉婷睨她一眼,“其一,真相是什麼,當事人最清楚,我相信秦雨嬸嬸心裡有一把好尺子,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些什麼;其二。不說王紜、朱圓圓、閻譽、傅哲瀚,你不也認識我麼?是不是你們的同學其實根本不需要問的,去首都初中查一查花名冊就行了;其三。我和閻譽沒有任何其他的男女關係,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那麼也只有一個,我和他是合夥人,一起做了點小生意而已。
還有。傅珊珊小姐,我不是隻認得我們這些同學的。要真正說起來,俞家的俞方老爺子和我可算是舊識了,俞越校長,我們也算是比較認識的,還有你們口中的神秘商人言懿軒先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的車禍,要不是他恰好救了我,我也不可能好生生地站在你們大家面前了。”
不過是三言兩語,該解釋的都解釋了,現場能聽明白的也都明白了,可是傅珊珊卻是不肯放過,“你胡說,譽哥哥家裡要什麼有什麼,還需要和你做什麼生意,就這一點,我就可以戳穿你。”
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馬娉婷無奈的瞄了傅珊珊一眼,然後望了望閻譽,抿了抿脣,丟給他一個眼神,見他點點頭,便也不再顧慮什麼,“看來今天我只好揭開自己的底了,我就是閻氏服裝旗下的設計師,九分。不知道這個答案能不能令大家滿意。”
有的人立刻就反應過來,“你叫九分,前些時候好像有一個小畫家挺有名的,也叫九分,我家孩子吵着要她畫得那隻狐狸娃娃,好像叫什麼狸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隻狐狸娃娃叫阿狸!”這前一個人聲音才一落,後一個人就立刻跟上,搶答似的。
“怪不得閻氏服裝新出的那些衣服那麼漂亮,看看人家今天的打扮,多好看啊,剛剛求我就一直看着她的衣服呢,都恨不得問一問是在哪兒買的,現在一聽她居然就是那個九分,甭說了,這衣裳肯定是她自己設計的唄……”
“就是就是,真漂亮……”
傅珊珊本事想讓馬娉婷狠狠跌上一跤,卻沒料到自己的行爲反而讓馬娉婷被衆人讚許,這種前後落差讓她怎麼能夠接受,她現在只想一巴掌扇掉馬娉婷那臉上的安然與鎮定。
就在衆人都議論不已,激動又羨慕看着馬娉婷的時候,她那淡定的聲音再次響起,?“盧芳老師早就知道了我的這個身份,我不敢誇大,但是我相信憑我自己掙得的這些足以支付我在首都的生活,就算是再加上一兩個人也不在話下,即使盧老師不回盧家,只是在首都任一一所學校當一名老師,我們也可以在首都生活的很好,更遑論要去貪圖什麼盧家的財產,這些錢財有人看的重要,可我知道在盧老師並不在乎這些。”
“小姑娘,什麼都是你知道,你又沒有把你老師的心破開,怎麼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些什麼?”來賓中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
回答這個聲音的是盧芳那堅持而認真的話,“馬娉婷說的,就是我心裡想的,只要我的爺爺盧嶽林能夠好好活着,只要盧家還能是原本的那個盧家,我盧芳願意放棄盧家的繼承權,絕不貪圖盧家一絲一毫。
但是我絕對不能原諒讓盧家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罪魁禍首,我受多大委屈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秦雨和傅振漢就是兇手,爲什麼我和爺爺受了迫害。他們卻能夠逍遙法外,拼上我的性命,即使是我的母親,我也無法原諒。
而且,我是有證據的。”盧芳眼神微暗,不經意的朝帝鴻懿軒在座的方向飄去一眼,但之後還是緊緊抿住雙脣,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些東西,一些她本來不想拿出來的證據。
那是一隻鋼筆,扒開筆蓋。露出來的是一小節錄音機的樣子,做的十分小巧精緻,盧芳輕輕按下筆尾。秦雨和傅振漢兩人的聲音便從中傳出。
“盧嶽林,我告訴你,識相的乖乖合作,否則……”那天所發生的一幕幕伴隨着手上的錄音筆一點一點呈現在衆人面前,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加信任的問題,那麼現在纔是真正的證據。
情勢一下子逆轉地有些快,從開始的傅家佔着上風到現在盧芳瞬間的翻案,讓在場的賓客們一時間無法消化,就連馬娉婷也有些呆住了,盧老師居然會有錄音筆。還做了記錄,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可能不告訴自己的。而且明明有這樣的東西,一開始的時候爲什麼不拿出來,等於說自己在這臺上爲她說了做了這麼半天,求全部都是白費勁。
頓時,馬娉婷很有些埋怨起盧芳來。盧芳要是知道了也是得大聲喊冤枉,這隻錄音筆根本不是她的。是帝鴻懿軒單獨交給她,並且讓她回憶着當時在盧嶽林房間的一切,儘可能地原貌恢復,然後經過變音合成,纔有了這一段,而且這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的一種方法,她以爲有了馬娉婷作證,秦雨和傅振漢再怎麼樣也會心虛,甚至認錯,可是那兩個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毫無羞愧之心,她無法容忍被這樣人所陷害,無法容忍他們對爺爺的傷害,無法容忍這所有所有……
所以,她按照帝鴻懿軒說的做了,是,她的這種手段也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是帝鴻懿軒有句話打動了她,黑和白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以戰止戰,以黑吃黑,這是迫不得已而爲之,卻也是一種最有效的方法。
這樣,馬娉婷也不需要再受到傅家人的刁難與質問,她也不需要在被人用懷疑的眼光看待,因爲她纔是受害者,而那些施加傷害的人本就應該受到懲罰,哪怕那其中有自己的母親,如果她曾經真的像一個母親一般對待過自己的話。
錄音一經公放,便引起了秦雨和傅振漢的巨大反彈,此時這麼大的物證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哪能不心急,傅振漢心裡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這個盧芳小妞居然會這麼有心計,當時在盧嶽林那個老東西的房間裡,自己就應該先打斷她的一條腿,看她怎麼跑的出去,可現在說這些都遲了,儘快把這隻錄音筆給弄到手銷燬纔是要緊事情。
秦雨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盧芳,盧芳怎會這麼做,她現在居然是不顧念一點點母女親情了?秦雨自己也不想一想,她是怎麼對待盧芳這個女兒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沒有……”腦子裡亂糟糟的,但是秦雨的嘴巴卻自動給出了反應,“盧芳,你瞎編亂造,我和振漢明明沒有說過這些話。”
聽到一半的時候,秦雨就其中的一段做出了激烈的指控,盧芳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直盯得她毛骨悚然,她聽見盧芳用她那微微中性的調子開口,“振漢……我和振漢?母親,秦雨,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廉恥啊,傅振漢先生的妻子今天可是在在場,你喊得這麼親熱,就不怕害得他們兩夫妻失和麼?”
秦雨反射性地朝袁若琴看過,去袁若琴此時的一張臉已經是漲紅,有些微微發紫,被禮服包包遮擋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正看向秦雨,那眼中像是有一把把利刃,如果可以殺人,秦雨此時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傅振漢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這時候也只顧着想要弄到盧芳手中的那杆錄音筆,也沒有心思注意兩個女人見的波濤洶涌。
“爲什麼,秦雨嬸嬸,爲什麼你要和我媽媽搶我爸爸”,傅珊珊那嬌柔的哭音陡然響起,插入了這幾個心思各異的大人之中。不知道是怎麼的,傅珊珊這時候的感情格外的奔放,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響徹整個內廳,“秦雨嬸嬸,你用不着否認,我都看見了,你上次在我家,在我爸爸媽媽的房間裡,和我爸爸做的那些事情,你和爸爸在牀上好像很快樂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就站在門口,看着。看着,你怎麼可以和我爸爸糾纏在一起,你搶走了他,我和媽媽怎麼辦?”
馬娉婷覺得傅珊珊這一嗓子嚎的實在是太是時候了,雖然她裝的厲害。但是效果好像不惜,這秦雨居然還膽大到傅家和傅振漢上/牀,也太那什麼了,可其實傅珊珊會這麼做都是在傅昀的示意之下。
看見盧芳拿出了錄音筆,那筆裡明顯是自己兒子和秦雨的聲音,傅昀一時間也是恨傅振漢做事不擦屁股。敢做卻沒收拾好殘局,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雖然形象比不上傅振國的高大全。但是隻能怪歸還有用得着的地方,一想到傅珊珊上次和自己哭訴的傅振漢把女人帶到家裡亂搞,他心頭計策就來了。
反正秦雨這顆棋子,到盧家已經差不多完全衰退的現在已經不頂多大的用處了,傅振漢和她這麼多年。估計也有些膩味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錯都推到秦雨身上。讓傅振漢趁機脫罪,這就從傅家迫害盧家,變成了盧家自身的醜聞,再怎麼說,秦雨也是盧家的媳婦兒啊!
想到就做,傅昀換上一臉的愁容與慚愧,順着傅珊珊的話開了茬,“秦女士啊,你怎麼能帶着我們家的振漢去做這樣的事情呢?怪不得我看着我這個二兒子這一段時間來都魂不守舍的,原來是秦女士你把他的魂兒都拿去了,我慚愧啊,身爲人父,卻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異常,讓他被人蠱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真是沒用。”頓時,滿場都聽得見傅昀的懺悔。
“在場的各位啊,傅昀有罪啊,傅昀對不起盧芳,對不起盧老頭子啊,虧得我們還是老朋友,卻是讓自己的兒子被人誘導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我的兒子我瞭解,振漢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他是不會罔顧人的性命的,一定是被人蠱惑的,這些年來,我們傅家兢兢業業,都是在爲我們的國家做貢獻啊,振漢他是一時迷了心竅,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說着傅昀就朝傅振漢遞過去幾個眼神。
傅振漢接收到傅昀的眼神,看了幾眼秦雨,眼中還是有幾分不捨得,這塊成熟的女體,其實他還是蠻享受的,可是也要有命享受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秦雨這顆棋子現在的確也沒多大用了,盧家的學院、房契都在自己這裡,殘圖自己的父親也得到了,那他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女人嘛,這世上可是多得很,沒有秦雨,還有王雨,馮雨啊,想罷了,他便大聲道:“我對不起盧老爺子,我是被秦雨給迷惑了,她說她一個女人爲盧家撐了這麼多年,盧老爺子卻一直沒有給她她應有的權利,她想要拿過屬於她的一切,我看着她那麼可憐兮兮的樣子,才一時忍不住幫了她一把,誰知道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我真的太沒腦子了。”
這傅家的老少幾人一唱一和,盧芳心底不禁微沉,這下子,看來這傅振漢是要靠着秦雨脫罪了,最受打擊的卻是秦雨,她兢兢業業爲傅振漢在盧家呆了這麼多年,失去了所有的青春歲月,沒想到到頭來,傅振漢居然想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自己身上,他怎麼可以這樣?
“傅振漢,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爲你做了多少,你居然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凳子上坐起來,秦雨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朝着傅振漢直直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