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的候機室裡,人羣熙熙攘攘,馬娉婷一家好容易才找了個空位坐下。
放下行李,馬軍傑轉頭看向母女兩,“餓不餓,想吃些什麼,我去外面買。”
“我什麼都可以,”金虹擡頭笑道,又低頭看向女兒,“婷婷想吃什麼呢?”
從剛纔到現在馬娉婷一直都處於心裡不舒服的狀態,一直想着閻譽爲什麼失約沒來接她,按理說他不是一個不守時的男生,而且今天是她回家的日子,再怎樣他也該來送送吧。
雖然她自己安慰自己可能閻譽今天有事情耽擱了,但再怎麼招也該讓人和她說一聲啊,就這麼不聲不響的一句話都沒有,還當她是不是朋友了?
閻譽唯一有心的事情估摸着就是提前一天把回程的機票給了馬軍傑,否則,馬娉婷此時就不會只是怨念了,她可不想今天帶着老爸老媽遊蕩首都街頭。
所以此時對着金虹的問話,馬娉婷也是一臉蔫蔫的,“不用了啦,我不餓,爸爸媽媽你們吃就好。”
“這怎麼能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馬軍傑皺眉道,“你今天早上起來就喝了一杯溫開水,還有幾分鐘都到中午了,哪能一點都不吃。”
微嘆了口氣,馬娉婷無奈擡頭,“爸爸,我真的不餓啦,反正咱們不是買了一些特產小吃麼,等會兒我吃些乾點就行了。”
“可是……”馬軍傑還想說戲什麼,金虹連忙制止,轉移話題道,“老公,你看,那邊的行李寄存快沒人了,趁這時候你快去把我們的兩隻行李箱寄存一下,不然等會兒人又該多起來了。”
馬軍傑聞言,立刻轉頭遠望了望寄存處,看到的確是沒幾個人了,暫時忘了剛剛說的話題,兩隻手趕忙拿起行李箱,迅速起身,邁步就往前走過去。
見馬軍傑漸行漸遠,金虹低頭看向女兒,見馬娉婷一臉無力的樣子,安慰道:“你呀,和媽媽一樣,太重感情。
那個男孩子沒按約定來接我們,你是不是心裡很不舒服,覺得受騙受傷了?所以才吃不下吧……”
馬娉婷聽見金虹這樣說,卻沒吭聲,側着小身子,用手撐着頭靠在椅背上。
“你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在乎他。”見馬娉婷頓時鼓起臉頰,擡起頭,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想要反對,金虹搖了搖頭,“別急着反駁,問問你自己的心,要是你完全不在乎他,你會怎麼對他?”
看着母親眼裡的認真,馬娉婷咬了咬脣,垂下眼簾,她當然知道自己很在乎閻譽,如果自己只把他當陌生人,她根本就不會理會他,他說再多喊再多聲娃娃,她都可以漠然以對。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是冷漠,特別是對在乎你的那個人。
如果不是上林膳第一次的見面,她和閻譽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她想現在他們也不會相處的這麼自在融洽。
也許就是一直以來,閻譽對自己太好,什麼事情都會安排地好好的,這偶爾一次的失約就會讓她更加無法容忍,她絕對不會承認那個什麼珊珊的出現,還有傅珊珊和閻譽之間的不明關係纔是導致她現在那麼埋怨閻譽的罪魁禍首。
一想到這兒,馬娉婷又鼓了鼓臉頰,恨得牙癢癢的,要是下次再見到閻譽,她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看他還敢不敢把自己吊的一上一下的。
見女兒眼中雲消霧散,表情也恢復一貫的鮮活,金虹微微笑道:“婷婷既然已經把氣放完了,那肚子應該已經空空的了,該吃點什麼了,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
見金虹擡臉,馬娉婷也向後看了眼,此時馬軍傑已經站在了她們身後,轉回頭,馬娉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一家三口便又出了機場。
正在這時,一輛深棕色轎車停在機場外,從車門口出來的正是一身淺藍格紋的傅哲瀚,他急急忙忙的跑進機場,從候機室的第一排椅子過濾起,一直到最後一排卻沒見着應該見到的那個人,他閉了閉眼,忽的一拍的雙手,一屁股坐在一個空位上,長舒一口氣。
到底是到哪兒去了,這個馬娉婷。傅哲瀚心裡不斷叨唸着,從剛剛到現在,他從馬娉婷一家住的酒店一路掃蕩過來,就怕漏掉了什麼位置,一直不見那個熟悉的人影,他心裡已經有七分把握她和家人該是到了機場,可現在他到了機場,卻還是沒有她的人。
拍了拍額頭,傅哲瀚此時恨不得破口大罵,可是良好的教養讓他硬生生的剋制了自己波動的情緒。
本來閻譽託他接送馬娉婷一家,他完全可以拒絕,反正他和他平時已經是很不對盤了,就是因爲一個很可能是閻家下一任家主,一個又基本上已經確定是傅家下一任繼承人,他們倆總是會被放在一起比較,而閻譽又偏偏每一個階段的表現都比他要強上那麼一丁點。
這麼多年來,傅哲瀚心中一直都憋着那一口氣,想着哪一次能扳回一城,可沒想到他們的喜好卻也那麼相似,都對那個叫馬娉婷的小女孩另眼相看。
馬娉婷應該算是自己先認識的,因爲他的姨姥姥楊君如從她還小的時候就給她看過病,回來之後也是對她念念不忘,如果能天天見到,他相信姨姥姥肯定會希望她和他能以後在一起。如果按華國古代的那些習俗,馬娉婷也算得上他家長先幫他相中的女孩子。
他也的確是在幫姨姥姥搬家的那一次見過馬娉婷後就覺得她的確很可愛,和他在上京認識的女孩子都不同,而且他和父親還調查過馬娉婷,這女孩的確是聰慧又有靈氣,從小就有主意。
所以聽到閻譽說是來送馬娉婷的,傅哲瀚心底當時就是一陣歡喜。
雖然什麼時候閻譽和馬娉婷那麼熟絡了他不知情,但是隻要多多接觸,讓她多瞭解自己,他還是相信自己有那個魅力吸引住馬娉婷的。
這麼想着,傅哲瀚給自己打氣,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在機場沒見到人說明馬娉婷和家人還在路上,自己要是找到他們,把她一家人按時送上飛機,那麼豈不是可以在她的父母面前增加印象分。
深吸口氣,傅哲瀚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匆匆往機場外的停車場走去。
就在他發動轎車,離開機場的那一剎那,吃完東西的馬娉婷一家將將從機場口緩步而入。
不知道傅哲瀚知道事實如此會不會鬱悶的噴出一口淤血,他到底是該感嘆他的人品不咋地,點子太低,還是該說這真應了那句煽情又傷情的話“有些人,註定就是要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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