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最後的決定

一旦有了決定之後,時間似乎過得非常迅捷,落地窗外,午時耀眼的陽光被瑰麗的晚霞所取代,紅的紫的藍的綠的幾種顏色,夢幻般的糅合在一起,超越了世上所有最著名畫家畫筆下的寫意。

如此美麗的場景,只要是看見的人一定都會佇足停留,無法移開欣賞美麗風景的眼睛,可是站在落地窗邊的傅哲瀚眼中卻全然沒有爲瞧見這美麗風景的迷離沉醉,而是整張臉都陷入一種沉思與掙扎之中。房間裡很安靜,石英鐘秒針“咔嚓”、“咔嚓”的聲音似乎再爲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進行倒數。

“鐺,鐺,鐺,鐺,鐺,鐺!”突然響起的鐘擺聲讓傅哲瀚渾身一震,眼神沒有絲毫留戀地從窗外拉回屋中,凝視了那時針指向數字6的鐘盤,傅哲瀚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襟,擡步向房門走去。

緩緩步行在老早就被傅昀派來的守衛軍人之中,這一次向地下研究室走去的心情,傅哲瀚不再有忐忑不安,不再有迫切期待,而是一顆已經做好選擇的異常平靜的心。他已然和爺爺傅昀商量好,給馬娉婷注射“蠱惑”,擁有她,讓他能夠得償所願,也讓爺爺讓傅家能夠有一個心甘情願爲之指路的尋寶人。

地下研究室還是一如既往,沒有陽光,只有明晃晃的長長燈管,照亮這彷彿與世隔絕的地方。

緩緩踱步到看管馬娉婷的房間的門口,傅哲瀚停下腳步,轉過身。發話道:“行了,就到這裡吧,剩下的事情,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在場;爺爺應該也和你們交代過,在外面等這就好,情況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會隨時呼喚你們。”

“是!”齊整的毫無反駁的回答。既然傅哲瀚是要和馬娉婷做那種事情,傅昀當然得考慮到自己的孫子想要保護自己隱私的心情,畢竟,這種事情換了任何一個人,也無法在衆目睽睽之下去做的。

朝眼前的守衛軍人緩緩點了點頭,傅哲瀚轉過身,捏住門把手,一把推開了房門。

馬娉婷還是如同昨日見到的那樣,安靜而淡然的靜靜躺在那張純白的單人牀上。只不過她此刻手上卻拿着一本書。在專注地看着;貝銘在傅哲瀚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便瞬間來到了傅哲瀚身邊,作出防禦攻擊的姿勢。

見到是傅哲瀚獨自進到這扇門內,貝銘冷冷的臉色微微緩和。卻也沒有輕視傅哲瀚,迅速回到馬娉婷身邊。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定。

空氣中微微緊張的氣氛讓正專注於書本的馬娉婷緩緩皺起眉頭,尚未從書中回首,那帶着淡淡惱意的清亮嗓音便在這小小的房間裡悠悠迴盪,“我不是說了,看書的時候不喜歡有人來打攪麼?即使是傅昀的意思,打斷一個淑女的閱讀也是很不禮貌的。”

隨着話音,馬娉婷從書中擡起頭,清澈的眼光看向房門口,“傅哲瀚!”當看見是曾經幫助過自己的老熟人的時候,馬娉婷顯得有些驚訝,“你一個人麼?怎麼,傅昀竟然會大發慈悲,讓你單獨來和我這個老同學見面麼?還是說他覺得讓你來說服我,比較有可能?”

昨日傅昀在外實時監視的事情讓馬娉婷絲毫不敢掉以輕心,說出口的話也並不是什麼溫柔動聽的,既官方又諷刺。

“馬娉婷,這次你猜錯了,”傅哲瀚自一進屋,看見馬娉婷那美好的側顏起,目光就完全無法從她身上挪開,“是我打動了爺爺,讓他允許我來見你一次,對於上一次見面時,我對你那些不中聽的話語和暴躁的情緒,今天,我向你道歉。請你相信,我是不得已的。”

“哦?”馬娉婷緩緩合上手中攤開的書本,十分奇怪與傅哲瀚的坦誠,難道他不懂即使他不想傷害自己,在傅家還是這門隱秘的地下研究室裡,說出這些會讓聽者誤會的話,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會是一個什麼下場麼?想到此,馬娉婷不禁挑了挑眉,“傅哲瀚,你沒發燒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你到底在說什麼?”

插在口袋裡的右手緊緊握住那根粉色的針劑,傅哲瀚臉上閃現過一絲掙扎,可是很快這抹不自然的神色便消失不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不用擔心爺爺會在門外,他答應我,今晚,不會來打攪我。”深吸一口氣,傅哲瀚瞥了一眼站在馬娉婷牀邊臉色的冰冷的貝銘一眼,要求道,“馬娉婷,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麼?”

聽見傅哲瀚的這個要求,馬娉婷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總覺得今天的傅哲瀚和平常好不一樣,微微抿了抿脣,馬娉婷淡淡出聲,“貝銘,你先出去透透氣吧,就讓我和傅哲瀚好好說幾句話,有些事情,是該攤開來說清楚的時候了,即使傅昀真的在外面偷聽,也無所謂。”

“可是,娉婷小姐,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貝銘話還沒完,馬娉婷便揮了揮手,“都已經是階下囚了,要是想怎樣折磨我,傅昀老早就動手了,還用得着等到今天讓傅哲瀚拿我開刀麼?你不要太擔心,我相信曾經能夠以一顆正直的心幫助過我的人。”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馬娉婷的眼睛緊緊盯住傅哲瀚,可是傅哲瀚不知爲什麼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不願意和她對視。

貝銘知道馬娉婷一旦固執起來,比起帝鴻懿軒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能點了點頭,“那娉婷小姐,我就站在門外,有什麼事情以只要叫一聲,我立刻進來!”話罷,貝銘拿冰冷的眸子落到傅哲瀚身上,像是要洞穿他的身子一樣。

傅哲瀚知道,那是警告的意思,看着貝銘緩緩彈出房門。傅哲瀚心底淡淡低笑,事到如今,他還怕什麼威脅、警告,如果能夠把心愛的女孩子擁入懷中。即使出賣靈魂、萬劫不復又怎樣,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足夠了。

玻璃門開開關關,那門上飄搖的蕾絲紗布也隨着門的動作起伏成一道波浪。久久才安靜下來,遮擋住透明的門扉,留下一室的靜默。

良久,傅哲瀚移動腳步,想馬娉婷的牀邊行進,就在他踱步靠近的時候,馬娉婷那輕輕淺淺的聲音動聽的響起,“泰戈爾說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這句話,讓傅哲瀚瞬間瞪大了眼睛,帶着微微的激動看向馬娉婷。

馬娉婷把他這抹激動收入眼底。神色有些莫名,手心不自覺地在手中已經合攏的書面上撫摸兩下。才繼續道,“傅哲瀚,你知道麼,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那麼遙遠的,有些感情,你沒有說出口,卻不代表我不明白。

第一次在a市的相遇,初見面時,我們曾經針鋒相對,在楊奶奶慈和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和解;來到上京後,雖然在一個班,卻是很少互相閒聊;幾次宴會上的相遇,不是你身側早已有選定好的女伴,就是我肩上總有不得不負擔的使命。

但是,不論怎樣,請你相信,你一直都在我心裡,就如同楊奶奶一樣,像一個兄弟,是親人般的存在。我很感激你,爲了我,甚至不顧傅上將可能會責罰你,在他的壽辰上,把我放走,從那時刻起,我更加確定你是一個至情至性正直的男孩子。

你值得一個懂你欣賞你,能夠和你一起讓你的家族、讓你自己更加輝煌的女孩子,可那個女孩一定不會是我。”

傅哲瀚本來因爲馬娉婷的話語開始灼熱的眼睛卻隨着最後一句話的音落而瞬間黯淡,“不是你?那會是誰呢?”傅哲瀚聲音低沉,“馬娉婷,你知不知道,對我,你總是最殘忍。當閻譽還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眼中沒有我;當閻譽離開後,不,應該是當你離開閻譽之後,那個珠寶商人出現了,你的眼中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既然你說你懂我的心情,那麼告訴我,爲什麼,我不可以?說道權,整個華國,整個上京,哪一家能夠和我傅家媲美?說到錢,即使比不上閻家,可是傅家是不差的;說到勢,全華國沒有哪一個家族能夠像我爺爺那樣擁有自己的軍隊。

我所擁有的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在你眼裡還是不夠的麼?”

馬娉婷的眼光突然變得有些悲哀,看向傅哲瀚,她輕輕嘆息一句,“傅哲瀚,你真的覺得我是那種會爲了權利、財富、名勢出賣自己的女孩麼?如果在你眼裡,我是那樣的人,那你對我有感覺,豈不是天大的諷刺,像你們這樣的貴公子,最喜歡的應該是特別的會和你們唱反調的女人罷。”

“不要拿其他人和我比!也不要拿你自己和那些別有目的的女人比!”惱怒於馬娉婷貶低自己的話,傅哲瀚低吼道,卻又立刻反駁,“我知道,你不是的。馬娉婷,來這裡之前,我想了很多,也一直猶豫不決。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的心裡住着一隻魔鬼。”

“每個人的心中都住着一隻魔鬼,這隻魔鬼有很多名字,它叫貪婪、叫慾望、叫自私、叫嫉妒、叫佔有……”馬娉婷微微垂眸,手指在書頁便緩緩撥弄,“大多數時候,它都好好地沉睡在人心最深處,等到我們執拗的想要得到時,它們就會都熱鬧冒出尖尖的頭角和黑色的尾巴。

所以,傅哲瀚你的心裡,住着的那一隻叫做什麼名字呢?”馬娉婷擡起頭,側垂着,眼光凝然地看向傅哲瀚。

“你想知道麼?”傅哲瀚擰眉瞥向馬娉婷。

“我可以說不麼?”馬娉婷輕輕反問。

“既然你已經問出口,那麼我是不會允許你反悔的,”傅哲瀚緊緊盯住馬娉婷,開口道,“伸出你的手,我告訴你,我心裡到底住着一隻怎樣的魔鬼。”

眼眸深深凝視傅哲瀚,就像是沒看出他眼底的掙扎,“好”馬娉婷十分配合的緩緩的伸出左臂。

說時遲那時快,傅哲瀚幾乎是在馬娉婷伸出臂膀下一刻便捏住了那隻白嫩纖細的彎子。握着那支粉紅色針劑的手也迅速從口袋裡抽出,狠狠朝馬娉婷那細嫩的胳膊扎去。眼看着那支帶着誘人色澤的滿裝着粉紅色液體的纖細針管上面尖尖的針頭就要刺破皮膚,馬娉婷卻沒有掙扎,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着傅哲瀚的動作。

那尖利的鍼口就這麼陷入馬娉婷臂彎上的靜脈之中,而傅哲瀚那隻抵住針筒的手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向下推進分毫。

室內是良久的沉默,彷彿終於受夠了這種沉默,傅哲瀚陡然悶吼出聲。“馬娉婷,你是傻子麼?爲什麼不反抗,爲什麼不打我,不踹我,我罵我,爲什麼一定都不像平時的你?”爲什麼,偏偏是這樣的你,讓我下不了手?

“因爲,在我心裡。始終相信。那個在傅昀壽辰上。爲了我,爲了自己心中的正義,保護我。引開那些黑衣軍人,讓我能夠得以從內宅逃跑的傅哲瀚纔是真正的你!那樣正直陽光溫暖卻又有着世家驕傲的男孩子。纔是我認識的傅哲瀚,纔是那個明明知道我不不愛他,卻仍舊默默爲我付出的男孩子。”馬娉婷聲音很輕,聽在傅哲瀚耳中卻無比清晰。

“你……原來都知道?”傅哲瀚有些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着馬娉婷那雙清澈透亮,此刻微微泛着淚光的眼睛。

“我一直都是個感情上有些遲鈍的人,是你爲我所做的那一切讓我明白的,在你身上,我能夠感受到一種和帝鴻懿軒一樣爲了我無悔付出的感情。可是,我無法給你迴應,這個世界上,只有心,只有愛情,是無法強求的;即使強求得到了,最後也一定會失去。

傅哲瀚,對你,我有着深深的抱歉與濃濃的遺憾,還有最深刻的感激。”馬娉婷望進傅哲瀚的雙眼,眼神真誠,沒有意思虛僞和妄語,因爲眼前這個男孩對自己的感情即使不能迴應,她也決不去願意欺騙與傷害。

如果他扎給自己的這一針,能夠讓他舒心,能夠讓他心中的魔鬼遠離,那麼即使他再多扎幾針,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夠了,別說了!”傅哲瀚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一把拔下馬娉婷手腕上的那隻粉色針劑,回手便往自己的胳膊上扎去。

“傅哲瀚!你這是幹什麼?”馬娉婷不解於他的行爲,焦急發問。

傅哲瀚看着馬娉婷那張着急的臉蛋,突然間微笑起來,那個微笑就如同在傅昀壽辰上,他爲了讓馬娉婷順利逃出內宅,和她交換禮服之後露出的一樣,溫暖而又貼心,讓馬娉婷整顆心都放鬆下來。

“放心吧,沒事的!”傅哲瀚這麼說着,那支針管中的液體便已經完全注射進他的手臂,拔出針尖,傅哲瀚把已然空空的針管遞到馬娉婷手中,然後第一次大膽的伸出手,撫上馬娉婷的臉龐,“對不起,剛剛對你做的那一切,說的那些話,請你原諒我。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也是最後一個,一定要幸福。”話音未落,傅哲瀚左手卻已然翻動,那隻由盧芳交給他的氣體試管被他抖得掰開蓋子,瞬間插入鼻子裡。

不到半分鐘,傅哲瀚那在同齡人中算得上高大的身子便瞬間顫抖痙攣起來,癱倒在馬娉婷的單人牀上,無法控制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痛苦。

尚未理解傅哲瀚那像是在給自己交代什麼似的話語,傅哲瀚那不同尋常的動作表情便讓馬娉婷無比緊張起來,“傅哲瀚,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顫抖着伸出雙手,想要安撫住不斷痙攣的傅哲瀚,電光火石間,馬娉婷就想到了剛剛傅哲瀚打開的那支透明試管。

拍打着傅哲瀚的肩膀,馬娉婷低叫道:“你剛剛吸食的是什麼,你剛剛吸食的是什麼?”

聽見馬娉婷焦急的喊話,傅哲瀚顫抖着身子努力擡起頭,看向馬娉婷慌張的臉色,壓抑下神經摺磨的痛楚,顫抖着手伸向她的臉,“不要……不要擔心,這是我……我和溫醫生商量好……的,要……要想從溫邑那裡……得到……得到解藥,就必然……有……有一個我爺爺無法放棄的人吸食……毒劑,而我……我就是……那個最……最好的人選。”

一把握住傅哲瀚伸向自己的手。馬娉婷咬着脣拼命搖頭,“你瘋了麼?你知不知道,那種毒劑對人的神經有多大的損害,我已經向溫邑逼問過了。沒有解藥的,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這麼做?即使是要承擔,那個人。也該是我,不是你!傅哲瀚,你爲什麼要這個樣子,你到底要我欠你多少才甘心?”

“我……我希望……能夠讓你虧欠得……永遠……永遠記得……有我這樣一個人……這樣深刻地……喜歡着你,讓你……永遠……都無法……忘記……忘記我!”顫抖着聲音,傅哲瀚這樣說的時候,居然在笑,可是肌膚不斷蜷縮的臉上那抹微笑卻是再不復方纔的柔和溫煦,反而有種猙獰的感覺。

可是看在馬娉婷眼中。傅哲瀚此刻的笑。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打動人心。“不可以,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我現在就去找人,找溫邑來救你。你等我!”說着,馬娉婷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別……別去……”傅哲瀚顫抖着抓緊馬娉婷的手,“還有……還有……很多話,我……我想對你說……馬娉婷……”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有什麼話,等你好了,一樣可以和我說。即使不是戀人,請相信,傅哲瀚,你永遠如我的兄弟般。”馬娉婷出聲安撫道。

“不要……不要做兄弟,”傅哲瀚空着的那隻手狠狠抓住自己的腦袋,努力搖了搖頭,“其實,剛剛,那支……那支要給你注射的……針劑……是……是一種可以控制你心神的……藥品,只要……流入你的……你的血脈,然後……然後再通過我……和……和你的交……交/合,你就會無條件地服從我,再也……再也離不開我了!”

這句話成功地止住了馬娉婷要動身下牀的舉動,呆呆地低下頭,看向一臉痛苦的傅哲瀚,聲音有些空洞,“你說……你的意思是,那粉色的液體是一種能夠控制人神經的春/藥,是這個意思麼?”

“是……”傅哲瀚低低笑着,“我……我是真的很努力的……思考過的,我其實是真的……準備要服從……心底的魔鬼的,可是……可是馬娉婷……爲什麼……你要那麼相信我,爲什麼……你……讓我下不了手?”

此刻,聽見傅哲瀚斷續的坦白,馬娉婷心底又止不住的後怕,如果剛剛傅哲瀚沒有想通,那現在,自己是不是就已經成爲一具行屍走肉,再也見不到帝鴻懿軒,即使見到了也無法再告訴他,自己愛他。

終究傅哲瀚還是善良的,馬娉婷眼色複雜地看向眼前痛苦難忍的男孩,最後嘆息出聲,“謝謝你,沒有讓我,落入萬劫不復之地,謝謝你,傅哲瀚。”

“是我……是我爺爺……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親人,”傅哲瀚此時抖得更加厲害,“你……只要……不恨我,只要記得……我是……真的喜歡你,好不好?”

“好,我不恨你,我本來就不恨你。冤有頭債有主,錯的是你的爺爺,是溫邑,不是你,我不恨你。”

馬娉婷的話讓傅哲瀚心中安定下來,然後他顫抖着手,突然間,就要去扯開馬娉婷的衣襟。

“你幹什麼?”馬娉婷被傅哲瀚的動作一驚,乍驚開口。

親愛的們,懶懶因爲碼字的關係久坐之後就腰痠背痛,醫生說這麼年輕就有這毛病可不得了,所以,懶懶必須抽出懶筋,每天按時做運動,在這裡,溫馨提示久坐辦公或者玩電腦的親們,一定一定要按時扭扭身子,活動一下,免得和懶懶一樣,肩周疼起來要/命!

懶懶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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