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着紅色地毯的舞臺上,現在已經安放上了一個圓形的拍賣臺,一隻小巧可愛的話筒在拍賣臺上仰着小腦袋,一隻金色的小錘子靜靜安放在同樣金色的底座邊上,和天站在拍賣臺前,直直的面對着在場的賓客。
此時在場的貴賓皆已入座,各自手上拿着自己喜愛物品的拍賣號等待着拍賣會的正式開始。馬娉婷和帝鴻懿軒也坐在衆人之中,靜靜看着臺上和氏珠寶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的動作。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一切就緒,拍賣臺兩邊的律師、認證師等等也已經各就各位,第一件要被拍賣的展品便出現在賓客眼前。
一顆粉色的標準錐形的鑽石,戒拖被高挑白淨的模特拿在手中,那小小的一顆鑽石在舞臺上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光芒璀璨。
在這顆粉鑽亮相的那一瞬間,馬娉婷明顯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先前還是平靜的氛圍立刻被一股緊張感給取代,不少來賓的臉上已經顯示出了對這顆粉鑽的極大興趣,特別有幾位打扮端莊精緻的女性已經蠢蠢欲動,想要舉牌喊價。
馬娉婷曾經也極度迷戀過這種閃閃發亮,爲女人們所狂熱的珠寶,可那時候,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最多最多去珠寶店飽一飽眼福,還要承受櫃員的白眼,後來網絡發達了,她就開始在網絡上搜索關於鑽石的一切,她看見了橢圓形的世界上最古老的白鑽‘柯伊諾爾’,也看見了英國女王黃金權杖上的‘非洲之星’,還有著名的藍寶石‘希望之鑽’,還有眼睛一般美麗的黃琥珀色金綠貓眼石。
所謂“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見過了那麼著名而又美麗的鑽石後。平常的鑽石馬娉婷已經看不上眼了,只是她卻一直很好奇這些歷史名鑽鑽石的價格怎麼可以有那樣離譜的天價,經過多番查證,她才瞭解到只有像那些名鑽那樣的重量達到十幾二十克拉,純淨度極高,光澤度又好的鑽石才具有極高的收藏增值價值,當年拍下來的價格,過幾年,就可以翻上幾番。
而一般的世面上的鑽石,通常克拉極小。純淨度也極低,加上面世前,設計師和工人們對於鑽石的加工和磨損。大大降低了它的價值,平常的普通的品種其實是沒有收藏意義的,它就只是人們手中的一件飾品而已。
不過即使一個小小的一克拉的鑽石戒面也不是前世裡像她這種囊中羞澀的宅女能承擔的起的,現在看着舞臺上模特手中那顆散發着光芒的粉鑽,聽着耳邊不斷響起的競價生。她的心裡卻是非常平靜,並沒有她所以爲的想要購買的慾望,搖了搖頭,馬娉婷輕笑了聲。
“丫頭,怎麼了?是不是對這顆粉鑽有意思?”帝鴻懿軒聽見她的笑聲,側過頭來。低聲問道。
馬娉婷本來是準備搖頭的,見帝鴻懿軒那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想起先前玉璧明明就是他的他卻還逗弄自己的行爲。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一改口風,“是啊,那可是鑽石,只要是女性都會想要擁有一顆那樣閃亮的首飾。我當然是蠻喜歡的,要知道粉鑽可是鑽石中很稀有的品種。形成條件不可謂是不苛刻,可惜呢,我這個平頭小老百姓恐怕是和這些出手豪氣的大佬們比不了的嘍。”
一臉感嘆的,馬娉婷把眼光朝臺上望去,下一秒,帝鴻懿軒那清朗的聲音便響徹全場,“九十萬!”
這一聲喊下去,不僅是頓時震懾了全場,馬娉婷更是像看怪物一樣的看向他,聲音壓的很低道:“幹嘛呢,上一個人才喊四十萬呢,你瞬間就翻了一倍多,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的確,她剛剛是想讓帝鴻懿軒出一次血,然後等他拍下了粉鑽,她再傲嬌地說不要了,反正帝鴻懿軒不是珠寶商麼,總會有出手的路子。
可是馬娉婷卻沒想到帝鴻懿軒居然會突然喊出這麼高的價格,上輩子窮了幾十年的她率先不淡定了,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況且她現在早就沒有過去那麼迷戀鑽石這些閃閃亮亮的東西了,她已經移情別戀上沉蘊大氣的翡翠了。
“你不是喜歡麼?我當然是把這顆粉鑽拍下來送給你了。”帝鴻懿軒說的非常理所當然,讓馬娉婷一瞬間有種他腦袋被鐵鍬打到的錯覺,“你那麼聰明,難道就看不出來我在和你開玩笑麼?”
“可我沒有和丫頭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帝鴻懿軒雙眼中突然間釋放出非常真誠的視線,差點閃瞎了馬娉婷的眼睛,就在她怔愣着臉上溫度急劇升高,結結巴巴不知道要說什麼的的當口兒,帝鴻懿軒突然勾起嘴角,聲音中帶着笑意,“我也是在和丫頭你開玩笑呢,你怎麼就當真了?”
聽着他語氣中的笑意,馬娉婷猛地擡頭,臉上的緋紅已經轉化爲憤怒的潮紅,氣鼓着一張笑臉,“惡劣!”被反將了一軍又是委屈又是難堪的她直直脫口,“活該你出多一倍的價格,虧死你的好。”
“虧不了的,你等着吧,這顆粉鑽可是早被人內定了的,我喊價再高,有些人也會把我的喊價給壓下去。”似乎是要應證帝鴻懿軒話語中的正確性,不出三秒鐘,“九十九萬!”的喊價聲便從左前方的座位上傳出。
馬娉婷轉頭就向着那個喊價的人看過去,卻發現嗆聲的人是傅珊珊身邊的閻譽,見她轉過頭去,傅珊珊一把抓住了閻譽的胳膊蹭了蹭,還側過頭來得意的睨了自己一眼。
看着馬娉婷側過去的一張氣悶的小臉,帝鴻懿軒臉上充滿了無奈的寵溺,這個丫頭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賭氣呢?她這個又是財迷卻又非常有原則的性子他早就已經非常瞭解。
只是如果她真的想要那顆粉鑽,即使出多少價格,即使不值得他也會爲她買來,只要她能一直這麼開心,這樣彷彿是沒心沒肺般的笑着樂着。可是沒有人能夠永遠快樂無憂,總有一天馬娉婷總會承受她該承受的一切。這個期限也許很遠很遠,在幾年後;也許很近很近,就在明天。
見傅珊珊示威似的看向自己,還宣誓主權似的抱緊閻譽的胳膊,馬娉婷剛剛還因爲帝鴻懿軒而委屈生氣的心頓時冷了下來,傅珊珊這是在向自己示威?證明閻譽是她的麼?那麼說閻譽剛剛喊價的原因也是因爲傅珊珊想要那顆粉鑽嘍?還真是差別對待呢,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清醒的及時,沒有傻傻的以爲自己是閻譽手中的那位灰姑娘,也沒有期待過閻譽會爲她穿上水晶鞋。
而閻譽其實是躺着中槍。他此刻是有些冤枉的,之所以他會出價想拍下那顆粉鑽,完全是因爲傅珊珊在一邊強烈要求者要買。她的舅舅傅振漢又在一旁坐着,有女伴的男士,爲女伴喊價是風度問題,在他這裡又加上一個壓力問題,當然也不排除他見着帝鴻懿軒喊價所以想要拼一拼的心理。最後就造成了對於那顆粉鑽,他成爲了出價最高的買家的事實。
拍賣槌在閻譽喊價之後,一敲就是三次,爲這顆粉鑽確定了它的主人。
第一場拍賣塵埃落定,馬娉婷的情緒卻沒什麼高漲,而是有些失落。收回目光,淡淡斂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帝鴻懿軒不是沒有發現她的反常。眉眼淡淡掃過閻譽,又淡淡看着身邊那顆低垂着的烏黑的頭頂,頓時也是意興闌珊,一股難言的悶氣突然衝心底升起,有些煩悶的他的手指在腿上輕點起來。
就在這兩人心思莫名的時候。第二件拍賣品上場了,被模特雙手托住的鋪着紅色絲綢的盤子上出現的。赫然就是馬娉婷看中的那塊黑色菱形翡翠。
不同於粉鑽出現時的安靜,這黑翡一上臺,和天便唾沫橫飛的在拍賣臺上解說起來,“在場的各位應該都知道,翡翠近幾年價格飆升的十分劇烈,作爲一種不可再生的美麗玉石,擁有一件值得珍藏的翡翠物件以後回報給你的也許會是雙倍或者更多,我們今天拍賣的這一款翡翠,並不是一般的黑色翡翠,而是少見的珍貴的墨翠。
當然也許在長很多女士會認爲,比起這樣一塊看似毫不起眼的顏色濃重的墨翠,紅翡翠要更加熱情如火,福祿壽三彩更爲迤邐,而綠色翡翠也更加蔥鬱,可是有一件事情大家很可能不知道,那就是這塊墨翠可是暗含玄機。”
說着,和天神秘的笑起來,合起雙掌,拍了兩下,舞臺上的燈光應聲而沒,一盞小小的手電明晃晃的耀眼,然後在昏黑的舞臺上,那一束小小的燈光在那塊黑翡的一面靜靜亮起,令人奇異的景象出現了,那束燈光穿透翡翠,一種難以言喻的深綠色呈現在場中所有人的眼底。
一時間驚歎聲、輕呼聲在場中漸次響起,又是“啪啪”的掌聲響起,舞臺上便恢復了明亮,可此時在場的人們看向那個模特託舉在手上的墨玉的眼神卻都已經微變。
和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後臺看着關於今天展出的玉器珠寶的提名卡的時候,選擇這塊墨翠的參拍人真是太少了,雖然這是從其他的珠寶商那裡接過的展品,但是隻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看上了它,這樣子根本就拍不出價格來,和氏珠寶也無法從中賺取差價。
所以他索性來了這麼一出,把這塊墨翠的奇異美麗直接展出在衆人面前,他相信總會有人不懼黑色的飾品參與競拍的,再不濟,他也派出了人混在拍賣人羣中,只要把價格擡到一個和氏珠寶拿到的分層不虧的價碼,那個競拍者想向上加多少價格那也是和氏珠寶賺了。
這麼想着,和天繼續賣力進行最後的推銷,“這墨翠在它的產地緬甸可是有着非常美麗的名字,一則叫做‘情人的影子’,因爲她像是佛經當中所記載天上仙女們烏黑亮麗的秀髮一般,在正常光線之下是烏黑油亮的色澤,但在強光之下卻透出了神奇的深綠色,這種夢幻的顏色就被比喻成佔滿男人心田的美麗倩影——情人的影子。
另一則叫做‘成功男人的影子’,?因爲他像成就大事業的男人身後所形成的巍峨身影一般,緊隨在男人背後。
所以在緬甸只要是達官政要或政商名流。他們都會佩戴墨翠、欣賞墨翠,因爲墨翠既是心愛的伴侶或意中人的影子同時也象徵着無限的財富和榮光的地位。
再加之,咱們華國自古以來就有陰陽五行學說,‘黑色屬水,水能聚財’,而且黑色也有辟邪,護身的功效,所以如果誰有了這塊墨玉,便是得到了大大的好處。”
說罷,看着場內又有一部分人鬆動的眼神。和天故意咳了兩聲,“大家看,我和天這老頭子喜歡碎碎唸的毛病剛剛又犯了。好了,就不多說了,後面的展品還很多,現在就進行這塊墨玉的拍賣環節,起拍價十萬元。”
和天話音剛落。就已經有人競價,“十一萬!”
“十二萬!”
“十五萬!”
“二十五萬!”
……
“五十萬!”
不過短短五分鐘,這塊墨玉的價格就翻了五倍,這是和天原本沒想到的,不過競拍的價格越高,和氏珠寶賺的也就越多不是。這麼想着,他老臉都笑出了一朵菊花。
“七十萬!”清脆甜美的女聲在場中響起,一下子就翻了二十萬的數額。還是個小孩子喊價的聲音立刻讓不少人把目光集中到了馬娉婷身上,見到她臉上戴着遮掩了半邊面容的面具,有些人眉頭微皺,有些不喜歡她的不喜歡藏頭露尾;有些人卻是興味頗濃,暗暗猜測着馬娉婷是一種怎樣的神秘身份。
可是下一秒卻有一個更加大聲的女聲喊出高價。“一百萬!”衆人眼睛又是一轉,卻發覺喊價的居然是和氏珠寶的千金和玉。
和天當然也聽見了自己孫女的喊話。和玉聲音一出,和天差點沒絕倒在拍賣臺前,和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百萬?這塊墨玉的總共價值也值不到五十萬,這塊墨玉又不是和氏珠寶的,和玉這麼做是想讓和氏珠寶虧死麼?
和玉當然不是這麼想的,可是看見帝鴻懿軒身邊坐的穩穩當當的馬娉婷,她心口就是一股氣提不上來,坐在帝鴻懿軒身邊的應該是她纔對,想着傅珊珊告訴自己的要時刻讓自己在喜歡的人眼前露臉,讓他記住她,和玉很是遵守,這不,她就在和那個面具女生嗆聲競價,還出價這麼高,帝鴻懿軒一定會對她印象深刻的。
馬娉婷聽着和玉的叫價,看着她面向自己和傅珊珊如出一轍的高傲挑釁,面具下的眉頭微皺,這個和玉,是故意的麼?可是,和玉應該並不知道自己是誰,可當她看見和玉眼睛不斷飄過的方向,眼角微掃過身邊的帝鴻懿軒一眼,暗暗道:“原來又是一朵爛桃花。”
帝鴻懿軒剛剛平復了心底莫名的鬱氣,卻見馬娉婷瞪向他的不善目光,眼睛往周遭一掃,見和玉盯着自己那不掩情感的雙眼,又聽着馬娉婷口中喊着“一百一十萬!”的價格,瞬間明白了些什麼,無奈的瞥了馬娉婷一眼,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和玉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情感。
那張冷冷的臉看在和玉眼中就是一種拒絕與不屑,咬了咬下脣,和玉也繼續加價道:“一百三十萬!”她還不相信了,這個她聞所未聞的面具女生比自己家還富有。
和玉的價格再次爆出,馬娉婷面具下的已經是眉頭緊鎖,本來帝鴻懿軒說這種黑色的翡翠應該不會有很多人喜歡,結果被和天剛剛那一通解釋,說得原本那些不準備競價的人紛紛亮牌,本來她還想着這塊墨玉如果能以較低的價格拍下來,也許等會她還能撿個漏,去拍一件自己喜歡的小東西,可沒想到和玉中途偏偏出來和自己較勁,把價格陡然擡起這麼高,她的心理價位是一百五十萬,如果高出了這個價格,就算是她怎樣喜歡這塊墨玉,她也不得不放棄了。
這麼想着,馬娉婷舉牌道,“一百五十萬!”
和玉沒想帶馬娉婷居然還會跟價,爺爺和天那熱得快把她後背灼痛的視線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是“樹爭一塊皮,人爭一口氣”,她就是要讓帝鴻懿軒看看自己的決心,自己的財力比她身邊那個不知名姓的小女生多得多。
“兩百萬!”直接加價五十萬,和玉高擡着頭,冷眼看向馬娉婷,有本事她就繼續加價。
“玉兒,別胡鬧,來者是客!”開始的時候,和天看着和玉的行爲並不明白,但是看見帝鴻懿軒和馬娉婷並坐在一起而和玉偏偏和那個小女生競價的時候,他是意識到了什麼的,如果那位擁有玉璧的言先生能夠爲和玉所折服,那他當然是樂見其成,可是那位言先生分明就沒有看和玉,再這樣競價下去,虧得就是和家了。
“可是我也喜歡這塊墨玉,爺爺,和家的拍賣會沒有說和家人不能參與吧,我就是想要這塊墨玉,我喜歡嘛,爺爺,你不疼玉兒了麼?”和玉咬了咬脣,向着和天撒嬌道。
這麼一說,在場的衆人都把眼睛放到了這爺孫兩個身上,和天能怎麼說,能說和玉我告訴你,這是別人家的墨玉,放到咱這兒來展的,你要是拍去了,爺爺我得給人家倒貼百把萬,你這不是成心和家裡過不去麼?
可是這麼多人,他怎麼能去拂掉自己孫女的面子,只能暗自期待,帝鴻懿軒身邊的面具女孩能夠再出價把和玉的價格給壓下去了。
可是越是這樣期望着,他的失望也註定更大,馬娉婷面具下緊皺的雙眉在和玉說出一百五十萬的時候卻陡然鬆開,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既然和玉已經喊出了自己的心裡價位,她也就不想再爭,有多大的力量辦多大的事情,上次在古玩街賺的錢除去這一百五十萬,剩餘的要留給向閻譽定下來的房子,這是重要的一大頭,雖然她是真的覺得這塊墨玉很重要,但是再出高價不僅僅高出了那塊墨玉的價值,更是給和家在做貢獻,否則剛剛和天怎麼會忍不住打斷和玉和自己的爭價。
微微嘆了口氣,馬娉婷擡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和玉小姐這麼喜歡這塊墨玉,那麼我就不在競價了,我的放棄也算是我送給和玉小姐的一份禮物吧。”
話罷,她靜靜放下了手中的競價牌,微微低頭,讓人看不見她的眼睛。
和天被這個說法頓時氣得仰倒,這個女孩的意思就是說自己花了這麼大價錢買了這一塊根部不值當的玉石還要感謝她了?
氣歸氣,和天還是要進行自己的職責,忍着胸口翻滾的那一口血,拍賣槌第一次敲下去,“一百五十萬一次!”
喊着的時候和天的眼睛還盯着四周,期望有個人能夠把價格給再提一次,至少不讓和家出這個錢,可是沒有人。
有些心涼的,和天敲下第二次槌子,“一百五十萬第二次!”
場下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舉牌,和玉看着和天臉上越來越菜的神色,心中也爲剛剛自己的行爲變得有些惴惴然,她只光顧着和麪具女孩爭價了,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帝鴻懿軒根本就沒有看過自己一眼,都怪面具女孩,如果不是她,帝鴻懿軒怎麼會這麼對她?
拿着手上的拍賣槌,和天只覺得這一把小小的槌子此刻重於千金,緩緩的、緩緩的,他把槌子舉得很高很高,再慢慢的、慢慢的朝桌子上錘去。
就在那隻槌子和桌子只有三釐米的間隙的時候,“二百五十萬!”最後一刻,有人喊價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