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馬娉婷的話讓傅昀不解皺眉,一雙老眼瞪向她,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原來傅上將即使那麼精於算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嘛,”馬娉婷聞言嘴角勾起微微諷刺的笑容,“我的話還不夠清楚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我帶回傅家的那天,你是怎麼對俞家人的,今天,我當然就會怎樣對你的孫子。”
“你……”傅昀被馬娉婷的話一噎,眉目聳起,“你真的對哲瀚下毒了?”搖頭道,“不可能,哲瀚救過你,你就是這麼對他的麼!”
“怎麼?傅上將覺得,我馬娉婷下不了這個手麼?”見傅昀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馬娉婷輕哼一聲,“從你傅昀在俞家逼死我親人的那一刻起,你還有你身後的傅家,傅家所有人,都是我心中仇恨所在,你覺得我還會顧念什麼同學之情,相救之誼?
傅上將,你以爲我是聖母,對傷害我,傷害我親人,傷害我愛人的人還會選擇什麼感化或者原諒?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傅昀見馬娉婷一臉笑意的癲狂,心中已經由不相信變成了不確定,又由不確定變成了惱怒,“你下的什麼毒?說!”
“我下的什麼毒?”馬娉婷好笑的反問,然後擡眼瞥向站在一邊眼神帶着興味看着她和傅昀你來我往的溫邑,開口道,“我想,上將身邊這位手段了得的溫邑博士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罷。”
剛剛是溫邑把話頭引向了馬娉婷,此刻馬娉婷把皮球又踢回給溫邑。傅昀的眼睛從馬娉婷身上挪開。落到溫邑身上,“哲瀚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溫邑這次沒有再轉移話頭,淡淡道:“上將,哲瀚少爺現在感染的這種毒素基本與您從我手上拿走的那幾枚wy?dx的毒素相吻合,甚至很有可能就是wy?dx的複製品!”
“這怎麼可能!”傅昀不可置信地衝溫邑咆哮道。“你不是說wy?dx只有你溫邑一個人可以製造出來麼?現在怎麼會讓馬娉婷這小丫頭片子用在哲瀚的身上,啊?”
在溫邑還沒開口之前,馬娉婷出聲接下了傅昀的咆哮,“傅上將,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以爲你擁有了溫邑博士這如同鬼才一般的醫學研究人員,就能夠無法無天了。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先是被黑袍老者以翠珠爲名威脅,現在傅哲瀚又出了事情,傅昀的心裡本就十分不耐與不爽,馬娉婷還時不時地冒出這火上澆油的話,傅昀只覺得自己心中那隻憤怒的氣球即將爆炸。完全本能的,一把從腰際抽出從不離身的黑色手槍。直直指向馬娉婷的額心,“咔嗒”一聲輕輕撥梢,傅昀暴怒道:“馬娉婷,拿出解藥,我饒你不死!你敢說一個‘不’字,立刻我就讓你躺在我槍口之下!”
在傅昀擡起槍口的那一剎那,貝銘已然擋在馬娉婷身前,而溫邑眼中的興味也被微微的緊張代替。狹小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緊張、寂靜與凝重,似乎在場衆人連彼此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緊張的氛圍沒有絲毫消減,突然間,馬娉婷那依舊清亮淡然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貝銘,你讓開!”
聽見身後坐在牀上的嬌小少女說出的話,貝銘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可是下一刻。馬娉婷的聲音再次清晰地響起,“我本來就沒有解藥,我倒要看看,傅昀上將會不會爲了自己的孫子而放棄古蜀國占星一族的那份寶藏。所以,貝銘,你讓開!”
“娉婷小姐……”貝銘擋在馬娉婷身前,側頭向她搖了搖頭,“我向少爺承諾過,即使付出生命,我都必須保護你,你是我要效忠的對象!”
可是馬娉婷的反應卻讓貝銘不得不讓步,她一把拿起傅哲瀚帶來的那隻本來要注射道她身體裡的試劑的針管,以針尖抵住自己的喉頭,“你假若不讓開,我就在傅昀殺死我之前,先殺了自己!”
“娉婷小姐,不可以!”貝銘聽得出馬娉婷話語裡的認真,即使心中百般不願,也只好挪開自己擋在她身前的高大身體,讓馬娉婷重新和傅昀對峙起來。
淡淡擡眸,眸光落在傅昀已經氣得紅紫的臉上,似乎完全沒有看見眼前直指自己的黑洞,馬娉婷聲音淺淺卻無比清晰,“傅上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身上那顆翠珠應該是被你身邊那個一身黑的詭譎老者給拿走了;我倒是很好奇,傅上將怎麼如此大方,就把那顆對於開啓寶藏如此重要的珠顆白白送給了別人。”
傅昀被馬娉婷刺得一痛,再次想到如今雖然在自己手上卻無論如何也不鬆口的黑袍老者,心中恨意更增,拿住手槍的手都氣的發抖,“馬娉婷,你也就是現在能夠耍耍嘴皮子了!你別以爲我不敢動手,把你弄到這裡這麼多天,除了那顆珠子,我可看不出你還有哪裡特殊了,現在你又害了我的哲瀚,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那傅上將,你就開槍吧!”馬娉婷不僅沒有露出半點怯弱,反而是高高揚起脖子,直起身子,笑着對上傅昀的槍口,微微閉上眼睛,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心口,“這裡哦,傅上將,你可瞄準了,務必要一次到位,這一槍下去,你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反正有你的孫子做陪,黃泉路上,我是一點都不寂寞的!”
“好一個馬娉婷,好一個馬娉婷,”傅昀此刻簡直是咬牙切齒,“好,你既然敢這麼說,我就成全你!”咔噠一聲,扳動手槍槍扣的聲音。“咻”的一聲子彈離膛而出,錚亮的子彈朝着馬娉婷的心口飛速前行。
馬娉婷早已閉上了眼睛,心中十分安寧,只有那微微抖動的睫毛訴說出心底的不安,貝銘再也顧不得馬娉婷剛剛的話。在子彈就要打中馬娉婷之前,撲倒在他身上,可是等待良久,子彈打入肌膚,那種刻骨的疼痛感卻沒有傳來。只有身後突然響起的傅昀更加激動的叫喚,“哲瀚!”
撐起身子,順帶着扶起馬娉婷,眼前是一片綻放的血花。傅哲瀚的左肩上正不斷流出鮮血。原來在傅昀開槍的那一瞬間,一直倒地不起,渾身抽搐的傅哲瀚拼盡最後一點氣力猛地躍起,替馬娉婷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彈。
此刻中彈的傅哲瀚被傅昀顫抖着手輕輕扶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喊着,“哲瀚!哲瀚!你沒事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替這個小丫頭片子擋槍,難道你不知道你之所以會痙攣痛苦都是她害你的麼?”
“爺爺……”剛剛那一槍的疼痛似乎在這一刻巧合地壓制住了傅哲瀚神經和肉體的折磨。讓他得以清醒地出聲,“我不是……爲了馬娉婷,我是爲了爺爺!爺爺,馬娉婷……太狡猾了,我明明已經……給她注射了針劑,她也……一臉服從,可是……可是最後一刻,卻反將我一軍,這種心計。真的……很可怕!
我剛剛聽見……聽見爺爺和她的……對話,就在……就在想……這是不是她故意要讓……爺爺殺了她,然後爺爺……您就再也得不到您一直想要的了!”
傅哲瀚斷續的話對於傅昀而言就如被當頭一棒,他的老眼瞬間就精神地朝剛剛躲過一劫的馬娉婷射/去,看着她憤恨地凝視着自己的眼神,傅昀陡然明白,原來剛剛馬娉婷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要自己對她動手的麼!
如果不是哲瀚,如果不是哲瀚這一擋,是不是,是不是現在那個小丫頭已經被自己殺了,那麼假若古蜀國的一切真的必須由她來開啓,那麼自己不是親手毀了自己長久以來所渴求的一切?!
這樣想來,傅昀不禁一陣後怕,抿住嘴咬牙笑道:“馬娉婷,你這小丫頭片子,想讓我痛苦悔恨,哪裡這麼簡單!我告訴你,就算是我要你死,也必須等到我等到寶藏之後;想引誘我親手毀掉你,毀掉找到寶藏的可能性,沒門!”
深吸一口氣,傅昀目光投向溫邑,“被這丫頭剛剛一激,我倒是急糊塗了,溫邑,既然你說這毒劑和你製造的wy?dx相似,那麼你一定是可以給哲瀚解除痛苦的。”沒等溫邑表態,他繼續命令道,“現在你就趕緊動手準備,給哲瀚取子彈,然後解毒。”
傅昀這一系列的要求,讓溫邑微微垂眸,一道暗光從他眼底緩緩滑過,然後他本來已然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容,淡淡應道:“既然是上將的吩咐,溫邑自當竭盡全力,不過上將這地下研究室再怎麼說也是和外界封閉的環境,這馬娉婷和貝銘到底是從哪裡弄到的毒劑倒是讓我深感不解。”
這話一出,傅昀頓時被點醒 ,出了內賊了!然後他緩緩走向馬娉婷,“好手段啊!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忒大的能耐,和我傅家的人勾結,想來想去,出了每天看守你的人,就只有來地下研究室送過飯食的傭人,到底是哪一個呢?還是我應該把他們都一個一個地圈禁起來,好好‘拷問拷問’?”
馬娉婷突然哈哈笑出生來,拍着巴掌道:“好啊好啊好啊,上將如此火眼金睛,最好是把這傅家和我說過話的,點過頭的,眼神交流過的人全部都給抓起來好好問問,千萬別厚此薄彼,”然後她緩緩側頭,向溫邑遞出一個燦爛笑容,“溫邑博士,咱們也曾經好好暢談過一番呢,既然傅昀上將有這個興致問,那你也是其中應該認真作答的嫌疑人哦!”
居然想反將他的軍,溫邑聽見馬娉婷的話,眼眸微眯,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因傅昀瞬間投/射/向自己的懷疑眼神而瞬間收聲,微微懊惱:他居然忘了,傅昀可是一隻內心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的狐狸,於傅昀而言。只有有用有利的他會留下,一旦發現可能對自己不利的因素,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
他不怕傅昀,可是現在還不是和傅家撕破臉的時候,如果不是馬娉婷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不是在傅家的名義下行動會更便捷,他溫邑根本用不着向現在這樣有所計較,不過,現在的退步和示弱是值得的,很快很快,這所有的一切都將在他手中走向終結。
溫邑對傅昀露出一臉無辜神色的同時,傅昀也是帶着探究與懷疑地看向溫邑。的確,溫邑可以說是最不應該被懷疑卻也讓他最應該去懷疑的!即使他有着不在場證明。這兩天都不在地下研究室,可是,wy?dx是溫邑的專利,自己也曾送到多位權威手中,都沒能copy出這種毒劑,既然如此,那會不會這一切其實都是溫邑設計的一個局。想要通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來掩飾他早已和馬娉婷暗中勾結的真相。
至於爲什麼溫邑剛剛會不顧自己安危的說出馬娉婷也許和傅家中人有勾結,那更是因爲他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讓自己察不到他身上來。馬娉婷會故意供出溫邑就更簡單了,其一是不願意被單方面利用,其二當然也是爲了混淆視聽,想讓自己和溫邑互掐,而放鬆對她的監視。
傅昀很爲自己心中的一番權威推測而自得,在馬娉婷和溫邑之間來回掃視一眼,他壓下心中的不忿,知道現在尋找寶藏的事情可能還需要馬娉婷,而救助傅哲瀚還需要溫邑;更何況。探秘寶藏的路途上,溫邑的那些變種和試劑更是必不可少,既然他們想和他傅昀玩這個反間計,那他就陪他們好好玩玩。等到他得到寶藏之後,會一筆一筆的和他們算總賬!
如此思緒,傅昀緩緩吐出一口氣,“馬娉婷。雖然我很想現在就把和你勾結的人揪出來,可是事情的輕重緩急,我比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分得清,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你還太嫩了些!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我都會記着,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哲瀚的病情已經拖不得了,”話到此處,傅昀看向溫邑,語重心長,“溫邑,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怎麼會聽信一個小丫頭的話,我當然相信你不會背叛我,背叛傅家,現在,你趕緊去幫助哲瀚。”
溫邑聽着傅昀的話,即使心中嗤之以鼻,可是面子上卻是一種被信任後的愉悅與感激,“上將,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傅小少爺!”話罷,讓兩個守衛軍人擡起傅哲瀚,便帶着他們走出了這狹小的空間,爲傅哲瀚認真醫治去了。
房間中頓時空蕩下來,傅昀瞥向淡然坐在牀上的馬娉婷,丟下一句,“小丫頭片子,別得意,誰輸誰贏還在後頭!”便也轉身離開了。
在玻璃門關上,那白色蕾絲簾幕飄然遮擋住視線的一瞬間,馬娉婷就像是被霎時間抽走了全部氫氣的氣球一般,軟倒在牀邊。臉上強裝出來的鎮定被驚慌所替代,再也抑制不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呼吸也瞬間急促起來。
“娉婷小姐!”發覺馬娉婷不正常的一瞬間,貝銘就立刻來到牀邊,扶住她的雙肩,“你怎麼樣?”
像是終於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馬娉婷緊緊揪住貝銘的雙臂,手指扣得顯出蒼白的色澤,“怎麼辦?貝銘,是我害了傅哲瀚,我害了傅哲瀚!我以爲傅昀不會開槍的,我真的以爲傅昀不會開槍的!直到……直到槍響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太自信了!雖然寶藏對於傅昀而言,是不能放棄的,可是我忘了,當一個人的憤怒達到頂點的時候,往往他的行爲不可能再受理智的控制。
如果不是我一再的激怒傅昀,他也不會開槍,傅哲瀚也用不着替我擋住槍口,傷上加傷!”
“娉婷小姐,這不能怪你,剛剛那種情況,如果你示弱,傅昀只會更加囂張,而且,傅哲瀚只是左肩受傷,沒有大礙的。”貝銘一向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可是現下馬娉婷的情緒如此不穩定,如果不好好安撫,只怕會出亂子。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聽到貝銘撫慰的話語後,馬娉婷卻是連連搖頭,“傅哲瀚是爲了幫我得到解毒劑,才服下wy?dx的,那是溫然阿姨帶到傅家的,本來要承受這種痛苦的不該是傅哲瀚纔對,但是他卻那麼傻,那麼傻地去做了。
我心裡,真的真的好難受,我真的真的無法原諒自己,貝銘,我好想帝鴻懿軒!我不知道現在我怎麼做纔是對的!不論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我曾經告訴自己,不利用、不欺騙、不傷害,我告訴自己要坦誠、要磊落!
可是,現在雖然不是我要求傅哲瀚爲我付出,但他的的確確就是因爲對我的感情在爲我付出,這樣的他,讓我愧疚!讓我難受!讓我無比虧欠!即使我答應他,如果最後在我們和傅家的戰鬥中,傅家輸了,傅昀敗了,不會主動擊殺傅昀,但這樣的交易卻是更讓我厭惡自己!
我是最不願意拿感情來做交易的,可是我偏偏就這麼做了,貝銘,我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我是一個壞人!”
“不!娉婷小姐,你不是!”聽着馬娉婷難過的述說,貝銘微冷的聲音卻是堅決的否定,雙手微微使勁,讓馬娉婷因爲疼痛而無覺的擡起腦袋,貝銘那雙冷凝卻真誠的眸子與馬娉婷帶淚的雙眼視線相交,“以前,我只認爲,你是少爺一時衝動、感覺新鮮,想要逗弄一下的玩物,像你這樣的女孩滿大街都是,更加比不上少爺身邊的名媛佳麗,但越是和你相處,我才越是明白,少爺選擇你是一個多麼明智的決定。”
馬娉婷無措地看向貝銘,貝銘露出一個難得地微笑,冰山融化,帶着淡淡的微涼與清爽,“因爲,娉婷小姐,是我見過的最善良女孩子!對關心你的人回報的是雙倍甚至更多的照顧與貼心,比如盧芳女士,比如俞老爺子,比如少爺;你善良卻不軟弱,對那些假意奉承、心懷不軌的人予以最精準的打擊;你聰明而能審時度勢,即使深陷傅家,也能夠心境澄明,和傅昀、和溫邑周旋。”
“貝銘,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所作出的種種,不過是迫於形勢,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只躲在我愛的人的羽翼之下,做一個被保護、被愛的女孩,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滿心滿眼都是無奈與彷徨,還不停的把無辜的人牽涉其中。
對於我自己,我已經產生了無盡的質疑和責備,我是不是不應該存在?是不是沒有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曾經被馬娉婷一再略過的問題經由傅哲瀚的刺激再次浮現在馬娉婷心底,她懷疑這一切難道都是她的重生,她想要強行改變命運纔會發生的。
貝銘被馬娉婷的話問得有些怔然,就在此刻,一個令馬娉婷無比熟悉的聲音如同天降般傳入她的耳中,“不是的,不是你的錯!不論有你或者沒有你,該發生已然會發生,因爲那是命運,而你要做的,就是儘自己的全力打破一切不幸,開拓新的命運!”
親愛的書友們,謝謝你們在新年來臨之際,繁忙的工作生活之中,還一如既往支持懶懶,你們帶給懶懶愛與感動,讓懶懶一天沒有辦法停下編制夢想的努力;
雖然懶懶以爲自己可以在半月結文,可是好多的線索與人物都還沒有理清楚,懶懶想做一個認真而專注的寫手,所以,本文的大收尾,還會有一段時間,希望親們能和懶懶一起走到最後。
同時也希望懶懶筆下所抒寫的愛、責任、淚水與選擇能夠帶給親們最大的享受,懶懶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