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你混蛋混蛋混蛋,居然敢屏蔽我。】
元虺的情緒看來很焦躁,如同機關槍般一連串的抱怨。
【還有,那個一身是血騎着你的馬的傢伙是什麼人?什麼叫你很安全,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再說你老爹,那是個能輕易糊弄的人嗎?還有,你讓什麼東西進你的精神海了?怎麼感覺那麼奇怪。說到這個,你的精神力怎麼回事?怎麼少了這麼多?】
無聲的對着自己的腦袋擺了個請的手勢,周蘊示意駁,這個是就是它心心念唸的同類。
【誰是誰的同類?】元虺顯然探測到了周蘊的思緒,原本的焦躁不見了,反而思量起來,畢竟是靈獸,碰到的只要不是天敵,一般都是比較友好的。
【你好,我叫蒲儀。】
【……既然有靈獸在你身邊,就趕緊給我滾回來!還有,精神力什麼的,趕緊吃點藥品補回來,如果影響到我的靈體,回來我要你好看。】
既然擔心我,就直說唄。周蘊心裡不滿的撇撇嘴,轉念一想,又說回來了正事。
【我們在想辦法離開,你幫我看着點老爸,千萬不要讓商隊往這個方向來,我很快就去跟你們匯合。】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當心點。那個~~~蒲儀是吧,看你也修行了不少年了,應該能照顧好我家的小朋友吧?放心,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以後有機會一起出來喝一杯。】
你是老大麼?
駁和周蘊同時在心底裡吐槽,周蘊更是第一時間再次屏蔽了元虺的精神力,某些方面來說,元虺比外面那羣人更恐怖。
周蘊席地而坐,再次集中精神,物化的白色藥鼎輕巧的出現在兩掌之間,九枚小靈芝在藥鼎中輕輕震盪,時而翻滾一下。駁在周蘊不遠處站立着,獸爪在泥地上劃拉,一面警戒着外面那羣人一面又不乏有些焦躁不安。
因爲周蘊這次的精神力和內勁損耗都很大,這次的煉藥時間比平時都長,原本昏暗的林中已經完全降下了黑幕。向外看去,森林裡隱約已經亮起了星點光芒,顯然是人爲的照明動作。
駁雖然着急,但是也不敢出聲打擾,煉藥是一件非常集中精神的事情,尤其是高品質的藥品,一旦被打擾,輕則材料盡毀,重則精神大傷。所以許多高等級藥師在煉藥時,門口站的護衛都不止二三十人,方圓十里更是寂靜無息。
“啵~~~”伴隨着小小的碎裂聲,周蘊仰面倒下,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是還是帶着些許血色,駁原本有些擔心,但細細觀察後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周蘊只是脫力暈倒而已,比起之前預想的那些最差結果,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駁上前一步,周蘊攤開的手掌中,三枚淺褐色的藥丸外圈閃着溫潤的白色光澤,顯然已是這種材料能煉出來的最高品質的藥材了。駁毫不客氣的低頭含住一顆,嚥下,稍稍等待了一下,丹田處一股清涼的感覺直衝腦海,原本因爲長時間廝殺而有些損耗的丹魄又活躍起來,腦海中的清涼將之前殘餘的疼痛和暴躁感全部驅散了。駁只覺得渾身上下舒坦起來,若非顧及那些追捕它的人,駁此刻只怕要仰天長嘶起來。
“感覺還好吧。”不知何時恢復意識的周蘊已經坐起了身,將手中的一枚藥丸收入瓷瓶裡,另一枚吞了下去。稍稍調息一下,因爲藥丸對丹魄和靈境都有輔助功效,周蘊直接運起月虧和水溢,將藥丸的藥效慢慢導入全身。
駁稍稍平息了激動的情緒,有些驚詫的感嘆。
【我真的沒有想到,年紀小小的你居然能煉出二品‘靈芝丸’。】
專心的恢復着自己的內勁和精神力,周蘊還是能分出精神回答駁的提問:“關鍵是你提供的藥材好,已成人形的九轉靈芝草的上部,這是多少藥師武師夢寐以求的材料啊。”
駁心底笑笑,對於周蘊近乎謙虛的言語不做迴應,經過這麼些事情它算是完全看清楚了。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種,牢牢秉持着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原則。這小子毫不掩飾對它的興趣,若是它真的同意讓這小子豢養,只怕這小子馬上就要麻煩上身了。話說,他到底知不知道想要追捕它的人到底是哪些人啊。
想到這裡,駁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少年,原本是打算順利逃亡然後各奔東西的,所以駁一開始並沒有太爲周蘊打算。只是經過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尤其是看到周蘊與元虺之間毫無芥蒂的相處方式,駁突然有些心動了。看着遠處原本稀疏的光亮漸漸的聚集在了一起,而且方向明顯是這邊的時候,駁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知道追捕我的到底是些什麼人嗎?】
【只知道是些貴族,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周蘊收拾好東西,正四下尋找逃離這片密林的方法,有亮光的那邊肯定是不能去的,其他幾個方向明顯都是死路,周蘊正琢磨着,聽到駁開口問話,本能的就按照自己知道的回答了。
【你知道你們索托帝國的君主有三位公主吧。】
駁慢慢的擡起頭,原本潔白的毛皮因爲之前的激鬥沾上了泥土血跡,但是依舊光亮順滑,周蘊甚至在遠處的亮光閃耀下,似乎看到了駁皮毛下有着金光在閃耀。
“知道啊。”一邊無意識的回答一邊專注的看着那金光,周蘊覺得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其實你們的君王還有第四位公主,就是外面那位養在郡王府中的的四公主。】
“郡……王……秋颯郡王?”索托帝國只有一位郡王,就是君王的表姐,秋颯郡王。秋颯郡王年少時曾經拒絕其他強大帝國的王子求婚,爲了避免帝國被報復,她終生未嫁,之後也很少參加帝國的各種外交活動,在三十四歲時收養了一個棄嬰之後,更是閉門不出,安心教女。
而想到此處的周蘊突然目瞪口呆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個棄嬰其實是君王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