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廢物

在藥閣的門口簽了名,身穿灰袍的少年止不住內心的激盪,匆匆走進書閣的大門。青木周氏每個家庭都或多或少有些藏書,其中外功功法卻寥寥無幾,一方面是因爲青木周氏是以藥師見長,只有擔任護衛隊職位的族人才需要學習武技,能夠藥武雙修的畢竟少,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能夠與藥師內勁配合的外功秘籍在整個帝國都很少見。就是因爲這樣,周蘊纔來宗族的藥閣,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合適自己修煉的外功功法。

爲了提高煉藥的速度和質量,大部分的藥師,會把所有的精力用來修煉精神海和煉藥內勁,很少有再修行武技的,除了因爲強悍的精神力可以作爲對敵人的精神攻擊手段外亦是因爲高等級的藥師在帝國各個勢力中都是被爭搶的對象,他們會爲沒有肉體武力防身的藥師提供大量的護衛,這同樣也是青木周氏爲何擁有一支不弱的宗族護衛隊的原因。而有藥武雙修的藥師也分爲兩類,一類是沒有家族支持的雲遊藥師,他們之所以會學習武技,只是爲了擁有一份自保能力,而且在能力增強藥師等級稍高被勢力招攬後,基本上都會順理成章的放棄武技修煉。另一類則是藥師的頂尖代表,他們擁有超強的精神控制力,渾厚的煉藥內勁和強大的外功功法,多年的修行累積爲他們奠定了讓世人仰望的地位。這樣的藥師,被稱爲大藥宗。在青木鎮所在的索托帝國裡,還在世的藥武雙修的大藥宗不超過十人。

周蘊,因爲重生,所以得天獨厚的擁有了無垠的精神海和相較他這個年齡來說比較雄厚的內勁。上輩子六十歲才大器晚成的他,卻對武技的修煉毫無概念。可是數十年的人情冷暖卻讓現在的他明白,沒有自保的能力,在面對氏族的不公時就只能忍氣吞聲。上輩子索托帝國的皇室成員曾經出過一位大藥宗,皇長子因爲擔憂太過優秀的他覬覦皇位,對他進行了各種陰謀陽謀,而安然度過這一切的皇室成員站在大殿上,張揚跋扈的說道:“擁有強大到可以忽視任何陰謀陽謀實力,皇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而周蘊對自己說:“擁有強大到可以忽視任何不公正對待的實力,才能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並不是第一次進藥閣,上輩子擔任過藥閣管理人的周蘊,每天無所事事,只得翻看藥閣裡的各種藥經,甚至連藥閣裡深藏的鎮閣之寶,周蘊也藉着長老或者坊主來訪,解開寶庫大鎖的機會偷看過。數十年如一日的重複,八十多歲的周蘊亦達到了讀書破萬卷的程度。但是,上輩子只想當藥師的他,面對藥閣裡最小的那間積滿灰塵的藏書室卻毫無興趣。

“咔嚓。”

推開藏書室的門,一陣許久未見天日的塵土味撲面而來,周蘊不由自主的悶咳起來:“咳咳咳。”

【咳咳咳】腦海中,小蛇也應景的咳嗽起來。

看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宗族裡自行學習武技的藥師依舊不存在。雖然說是最小的藏書室,卻也只是相對而言,數百坪的房間內,幾十個頂至屋頂的書架上放滿了書籍。周蘊左右打量了一下,便順手從第一個書架上取下了一本武技書。

【一元掌,哈哈哈,果然是藥師家的武技藏書,居然連這種小朋友健身的拳法都有。】

從手腕上微微的顫動和腦海中的大笑周蘊不難想象小蛇此刻滿地打滾的摸樣。無奈的撫上額頭,周蘊決定就拿這本,額,這本這麼薄,再帶上隔壁那本吧。

【兩儀拳,哈哈…咳咳咳,不行了,你小子打算從寶寶拳法學起啊,居然拿兩次都是基本武技。】

周蘊已經能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了,小蛇居然用影像在他腦海中將身體打了個蝴蝶結,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你是告訴我,要我幫忙在這裡也打個蝴蝶結嗎?”周蘊擡起手臂,語帶威脅,有些惱羞成怒。

【額】不敢再捋老虎鬚,小蛇乖乖的收起精神力,繼續在心口悶笑。

周蘊將兩本書合併在一起,匆匆走出了藏書室,來到書閣門口的登記處,將書交給管理者,然後在登記本上自己的名字旁邊寫下了書本的名稱。

“周…蘊?”一個微微詫異的聲音響起,周蘊接過管理者遞過來的書,轉頭,微微皺起了眉頭。周兵,護衛隊隊員,在上一輩子,算是欺負他的領頭人,在周謹成爲青木周氏的代理坊主之後,周兵也被提升爲護衛隊隊長。

“你是?”周蘊其實不太想搭理他,但是畢竟還是在宗族裡,只能面子上過的去了。

帶着濃烈不屑眼神的視線從登記本上轉到周蘊的臉上,原本想開口諷刺兩句的周兵稍稍呆滯了一下。這個叫周蘊的少年,他以前曾經看到過幾次,一直都是個灰暗懦弱的廢物樣。但是今天卻很不同,深邃的眼神,淡定的表情,挺直的脊樑,周身似乎隱隱有着一圈白色的氣霧,這氣霧怎麼有些眼熟,消失了,是眼花嗎?周兵下意識的想去揉揉眼睛,又剋制住了,冷冷的笑容浮上嘴角:“找來金絲銀環果的就是你?”

“是的。”周蘊點點頭,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

“那其他的東西呢?”周兵毫不客氣,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微微握緊,一陣輕巧的噼裡啪啦骨裂聲響起。

“其他的…什麼東西?”周蘊似笑非笑,那骨裂聲是什麼意思?威脅嗎?

“少裝糊塗,金絲銀環果的植株。我不相信你沒拿。”周兵向前一步,雙手交叉在胸前。

“我真的沒拿,不管你相不相信。”周蘊側過身,完全不在意周兵的逼近,腦袋微微一點,“借過。”

結實的手臂擡起,小小的肌肉塊鼓起,畢竟還是血氣方剛十七八歲的少年,周兵顯然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周蘊:“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周蘊明顯不在乎,雖然還沒有學過外功功法,但是對付現在的周兵,精神力已足以作爲攻擊手段,如果周兵還不識趣,他並不介意讓他頭痛兩天。

“廢物!”被周蘊那種似乎在藐視他的態度激怒,周兵只想將他暴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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