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兩腳,三腳,碎!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林少館主因爲遲疑了一下,周蘊已經抓住機會連踹出四五腳,在第三步震碎了林少館主的護體內勁之後,後面的兩腳結結實實的踹中了林少館主的胸口。
駁是武技靈獸,蒲儀放在周蘊體內的雖然只是一枚丹魄,無法發揮出獸魄合體的強大力量,但是對付一個普通武師已經夠了,順着周蘊的腳勢,林少館主應聲飛了出去,在飛行的路徑上灑下一片鮮紅。
“少館主!”
“少館主!”
除了兩個正在打坐回復的六等武師外,其他幾個原本在看戲的武師完全沒想到周蘊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反擊,甚至將自家少館主擊飛出去,稍稍呆滯後,他們迅速衝向了少館主落地的方向。
“少館主。”一名五等武師抱起了林少館主的頭顱,鮮血自他的口鼻中涌出,顯然剛纔的攻擊已經傷及他的內腑,必須要馬上治療,他不敢隨便拿主意,求救的目光看向同伴。
“怎麼辦?”幾個人面面相覷,而原本在養傷的兩個六等武師也沒辦法安心打坐,連滾帶爬的跑向了衆人。
看看懷裡的少館主,再看看不遠處氣定神閒的少年,被推舉出來領頭的武師終究下了決心,咬咬牙:“走,回去。”
“可是……”還有人在遲疑,“少館主對這少年的殺意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現在放他離開,若是少館主醒來只怕不會放過我們。”
“現在不回去,少館主若是醒不來,你就等着被館主懲戒吧!”領頭的不在解釋,轉頭對着無所事事看着他們的少年撂下狠話:“青木周氏是麼?你們不要想活着走出羅默德鎮。”隨後頭也不回的抱着林少館主的身影向外趕去。其他人彼此交換了一下視線,不甘的再看了一眼周蘊,終究還是離開了。
淡然的目送着幾人離去,周蘊這才邁開步伐,如同閒庭漫步一般走出了岔道,走上了羅默德鎮的主道,順利的回到了自家居住的旅館,推開租住跨院的木門,院內一陣喧鬧聲響起。
“立刻清點護衛跟我走!”
“博老爺,這樣是不行的,如果你去了,蘊少爺只怕更要分心。”
“好,我不去,那你們趕緊去。”
“博老爺,我答應蘊少爺,要保證你的安全。”
“我在旅館裡,還能有什麼不安全,你們立刻給我去接蘊兒!!!”
您也知道是旅館啊,這裡是羅默德鎮的旅館,並不是青木鎮的旅館啊,我們都撤走了,要是您被誰虜去我們死都找不到好吧。
自打趕回跨院,包紮好傷口,原本應該靜養的王弧就被周博鬧的一個頭比兩個頭還大,自打森林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已經認定了,如果蘊少爺搞不定的事情,他們就是去再多人也只是白搭。可是誰讓博老爺是蘊少爺的親爹呢,他只能耐着性子安撫着。正說着話,眼角似乎有什麼人影晃動,王弧定睛一看,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博老爺,蘊少爺回來了。”
周博原本張口要說什麼,聽到了王弧的話,幾乎本能的就轉過身去,兒子的身影出現在了院門口,笑的淡然。
“蘊兒。”
“父親。”伴隨着兩個字出口的還有一股鮮血,周蘊的臉色瞬間從常色變爲白色,血色迅速從他的臉頰上退去,而他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直接墜落。
“蘊兒!”
“蘊少爺!”
原本喧鬧的跨院在一瞬間的安靜之後,驟然掀起了更大的喧譁。
時間靜靜的流逝……
周蘊自昏迷中清醒時,月亮已經升到了夜空的正當空,周蘊稍稍眨了眨眼,清醒了一下,緩緩的自牀榻中支起了身體,雖然覺得口中有些苦澀,但是亦有補氣丸的清香,想來是被人灌了藥,周蘊終於坐正了身體,渾身上下只覺得一陣痠疼。
【醒了?你的身體看起來挺瘦弱的,想不到實際用起來還是不錯的,居然這麼快就能清醒。】
周蘊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順便看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原本小小的透明的丹魄上有了幾條裂縫般的痕跡,而駁的金色內丹則一直圍繞着它打轉,顯然是在進行治療方面的動作。
“駁,謝謝了啊。”周蘊現在不想損耗體力來進行精神交流,所以直接開口道。
【不用客氣啊,我也沒辦法修復它,只能維持它不再破碎。你有空了自己來修理吧。】
周蘊苦笑了一下,果然是不能得閒啊。這樣想着,他轉而響起了元虺:“元虺呢?”之前元虺消失的那一幕還刻畫在他腦海裡,雖然元虺是打過招呼消失的,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它沒事,比你醒來的早,你今天剛買的貂尾草他吃掉了一半,現在又去睡了,它應該就在你枕頭邊吧。】
駁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疑惑,顯然奇怪周蘊醒來爲何沒有看見元虺。周蘊轉過身子,視線在枕頭附近細細搜索起來,很快他就發現了睡相奇怪的元虺,整個身體已經懸掛在牀沿橫樑處晃來晃去搖擺不停,周蘊一邊好笑一邊將它挪回牀鋪內。
“找到它了,睡的正香。”
【那就好。】駁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道【周蘊啊,我覺得我們應該儘快離開這裡,今天雖然打發走了那批人,但是看情形,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蘊沉默了一下,贊同了駁的提議:“我明白,我先去找父親談談看。”
在牀榻上靜坐了一會,待月虧水溢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周蘊才起身換上衣物,喝了一杯茶,向門口走去,準備去父親的房間裡聊兩句,還未來得及推開房門,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周蘊於是站定了身形,等待着。
推開房門,來人正是王弧,他看到已經收拾好一切立在屋中的周蘊顯然吃了一驚:“蘊少爺,你醒了?”
“嗯。”周蘊看着他手中端的一碗藥,微微皺了皺眉頭,在竹凳上坐下,纔開口,“你怎麼來了?我父親呢?”
“博老爺正在接見客人,要我來看看蘊少爺的情形,順便給蘊少爺喂藥。”王弧將托盤放在了茶几上,對周蘊有問必答。
聞了聞碗中的藥味,周蘊無奈的拿起了瓷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客人?”
“這次的交易對象,潘家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