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明的速度,一如蘇心漓預料的那般,十分迅速,事發的第三日,就採取了行動。
蘇心漓用了早膳,正在相府的後花園內散步,就看到蘇志明領着一大羣所謂的京陵才子正往這邊的方向走,蘇心漓遠遠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給她寫信的方哨玄,不過據守門下人的來報,方哨玄今兒一早就到了相府,看到這個情形,蘇心漓只是勾脣一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蘇志明忽然喚了蘇心漓一聲,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跑了過去,其餘的人見是蘇心漓,爲了一睹美人姿容,忙快步跟上了蘇志明的步伐。
與蘇志明來往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參加了百花宴和花朝節的,自看過蘇心漓之後,便一直念念不忘,其中便有當朝太子太傅的兒子付子文,之前,他們多是隻有機會遠遠看蘇心漓一眼,現在這樣近距離的與她接觸,更覺得她姿色妍麗,無人能及,其中有不少好色之徒眼珠子就像定在蘇心漓身上似,根本就移不開,有的甚至因爲太過專注癡迷流出了口水,而不少人,則吞着口水,那場面,好不壯觀。
這若是換成尋常女子,必定臉紅心跳,害羞着離開了,蘇心漓卻淡定從容的很,一雙眼睛更是平靜,說話間,應答如流,卻又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架勢,就像是皇上召見考生似的,事實上,蘇心漓看對面那些毫無形象的男子的臉就好像是在看豬頭,而他們,則是發情的公豬,既如此,她又怎麼會害羞呢?
蘇志明見那些原本恭維着他的人現在一個個全都圍着蘇心漓轉,一個個低聲下氣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舔蘇心漓的腳丫,而將他這正主完全忘記了,心頭不由有些惱火,他瞪了蘇心漓一眼,被人羣圍着,卻又與那圍繞着她的人羣保持着一段距離的蘇心漓卻似並未察覺,絕美的臉上,帶着疏落而又清淺的笑意,既不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又不敢讓人太過靠近,她的一舉一動,落落大方,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就好像是潔白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雖然蘇志明心中更加偏袒蘇妙雪,但看着此刻的蘇心漓,他不得不承認,蘇心漓確實比蘇妙雪優秀,具體是哪裡,他也說不上來,但心裡就是覺得,蘇妙雪應該是不及蘇心漓的。
“大姐,你可有看到方表哥?”
蘇志明走到蘇心漓身邊問道。
“你哪個表哥?長什麼樣子?我在這湖邊坐了好一會了,並未見有陌生男子過來。”
蘇志明有此一問,自然是希望給衆人造成蘇心漓和方哨玄很熟的錯覺,不過顯然,蘇心漓並沒有上套,她的回答,讓蘇志明不滿意的都有些氣悶,不過蘇志明胸悶歸胸悶,卻沒有將這種不滿表露在臉上。
“不過弟弟也該注意一些,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裡帶纔好,尤其是後院,若是出了什麼事,大弟能負的了那個責任嗎?”
方哨玄長相陰柔,性好女色,甚至連父親的女人都不放過,這在京陵城的圈子可以說得上衆人皆知的秘密,蘇博然的幾個姨娘都是嬌俏如花的美人,方有懷和方靖安也知道方哨玄的性子,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尷尬發生,根本就不允許方哨玄踏足相府,也正是因爲如此,方哨玄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相府的後院還藏着這樣一個傾國傾城讓人心動的女子,也正是因爲如此,蘇心漓纔沒有遭他的毒手。
“各位公子請自便。”
蘇心漓說完,轉身翩然離去,只給衆人留下一個清冷孤傲的背影。
相府的後花園距離蘇心漓的漓心院並不是很遠,但是卻要經過比較僻靜的明風堂,蘇心漓繞過迴廊,剛出了明風堂,經過一處假山的時候,忽然有一人影從假山後竄了出來,朝着蘇心漓撲了過去。
“我的乖乖小心肝,可想死我了。”
絕色美人近在眼前,對方哨玄這樣一個看到美色連名字都忘記怎麼寫,祖宗十八代都拋諸腦後的人來說,他如何還能保持的住,讓自己繼續保持清醒,這是後花園到漓心院的必經之路,而且人少,方哨玄一聽到腳步聲,探出腦袋,就看到蘇心漓那張絕色傾城的臉,頓時心花怒放,那雙眼睛,就和餓了許久的貓兒看到魚似的,一雙眼睛冒着的光亮簡直比十五的月亮還要亮眼,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動作已經快他的思緒一步朝着蘇心漓撲了過去,他一心都撲在蘇心漓身上,這時候,他完全忘記了,蘇心漓的身邊,不論去哪裡,都會跟着一個不起眼身手卻極好的水兒。
一路上,蘇心漓的警覺性都相當高,一聽到聲音,立馬就閃到了一旁,所以迎接方哨玄懷抱的並不是美人蘇心漓,而是她身邊貼身女侍衛的一拳,水兒的力氣大是出了名的,這一拳過去,方哨玄再次飛了起來,不過他身邊帶了兩個小廝,那兩小廝也都是懂些功夫的,見方哨玄被打飛了,立馬就飛身過去想要接住他,只聽到連着幾聲的咔擦響,似乎是手斷了還是脫臼的聲音,方哨玄的那兩名小廝仰天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然後就成了方哨玄的墊背,被壓在了地上,幾個人,動作幾乎完全一致,嘴角不停的涌血。
方哨玄是方有懷一手調教出來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和水兒還是可以過幾招的,至少在清醒的狀態下,水兒這一拳,他便是不能化解,也不至於傷的這樣重,但是當時,他滿心就只有蘇心漓,想着這樣的大美人立馬就是自己的了,很快就會被他壓在身下,今後也只能被他一個人玩弄,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方哨玄拋到了九霄雲外,水兒那隻用了五分不到的力氣,他是捱了十成十。
蘇心漓看着這慘烈的一幕,雖然面上還是平靜無波,沒太大的反應,可看着水兒比她瘦小的身子,比她短瘦的手臂時,心頭卻是止不住的震驚,她實在搞不懂,那麼小的身子,是如何擁有這麼大的爆發力的,難道就因爲吃的多嗎?如果吃的得多就能有讓男人都望塵莫及的力氣,蘇心漓也很想試一試。
蘇心漓尚且如此,流雲就更不要說了,她緩慢的轉過身,看向一臉輕鬆的水兒,滿是不敢置信,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雖然一早就知道水兒力氣太大就像個怪物,可每一次她爆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震驚。
水兒朝着蘇心漓笑笑,然後看向流雲,咧了咧嘴,伸出四個手指頭,表示自己只用了四成的力氣,然後又收了一個手指,最後又拿出另外一隻手的小手指,表示自己只用了三成半的小力氣,小姐說了,只是給點教訓,不能將人打死,也不能讓他痛暈過去,水兒是練武之人,聽力極好,她早就感覺到方哨玄不止一個人,所以她只用了三成半的力氣,流雲吞了吞口水,果然,在力氣的較量上,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水兒,就算她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也比不上水兒的三成半。
方哨玄倒在地上,因爲水兒這一拳,他是頭昏眼也花,靠在那兩個人的身上,不停的咳嗽,話都說不出來,蘇心漓上前,對着方哨玄就是幾腳,流雲有樣學樣,踹的方哨玄哎呦哎呦的叫了不停,想到,美人就在自己跟前,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也顧不上別的了,只用手護住臉,然後解釋道,“蘇小姐,快別打了,是我,方哨玄,蘇志明的表哥!”
水兒倒是想上前,不過她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沒控制好力度,那樣的話,方哨玄就一命嗚呼去見閻王了,他死了不要緊,關鍵別壞了小姐的事。
蘇心漓踹的也累了,整了整自己的儀容,流雲也差不多了,調整自己的呼吸,沒一會,蘇志明等人就趕到了,蘇心漓隨意的在假山旁站着,平靜的臉上,那微揚起的脣角總給人有種說不出的譏誚,至於水兒,正旁若無人的做拉展運動。
方哨玄雖然捱了不少的拳打腳踢,不過臉還是完好的,所以蘇志明一來,就認出了他來,在看到他和他的兩個小廝都躺在地上的時候,不由擰起了眉頭,卻還是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然後看向蘇心漓問道,“大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弟居然還有臉問我,我之前是怎麼與你說的,後院是重地,閒雜人等,尤其男子是不得入內的,不然的話,壞了幾個妹妹的名聲可如何是好!”
蘇心漓一臉的正色,衆人看到這場面,再想到方哨玄平日裡的爲人,心裡都猜出了個大概,果然色膽包天,居然連蘇小姐也敢動,而且還是在相府,衆人看着方哨玄蹙眉的痛苦模樣,心中暗道活該,沒有半分同情。
流雲輕視的看了蘇志明一眼,眼底燃燒着憤怒和仇恨的火焰,冷哼了一聲,“大少爺,這賊子膽兒真大,居然一直藏在假山後面,想要對小姐圖謀不軌,你可是認識他?”
蘇心漓和流雲等人在蘇志明之前,就將與方哨玄的關係撇的是乾乾淨淨。
“你有見過這樣英俊帥氣,英偉不凡的賊子嗎?”
蘇心漓和流雲雖然都動手教訓了方哨玄一番,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方哨玄這人比想象中的耐打,所以說話還挺利索的,不過因爲疼痛,他一直擰着眉頭,那張陰柔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扭曲。
蘇心漓笑而不語,方哨玄長的確實不醜,他的五官雖然陰柔,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女氣,但是對身邊美男雲集的蘇心漓來說,對這樣看着娘娘腔,或者說一看就是壞人的男人,她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我方纔是在假山後休憩。”
方哨玄給自己找了個極爲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癡癡的看向蘇心漓,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將這個絕色的女人佔爲己有,便只是腦海裡的一個想法,方哨玄都覺得興奮不已,一雙眼睛閃爍着灼人的亮光。
“表弟,你可是誤會了,我與你姐姐一早就認識的,今日,我可是專門爲了她而來的,因爲我想給她一個意外驚喜,有些嚇着她了,她身邊的丫鬟纔會將我當成賊子教訓的,你說是吧,小漓兒!”
方哨玄說着,向着蘇心漓拋了個媚眼兒,因爲他的一張臉還是完好無缺的,所以這動作還是富有一定的美感的,讓方哨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絝,他與蘇心漓說話的口氣也極爲的放蕩,尤其是那小漓兒三字,要多溫存便有多溫存,不知道的人,只當他們的關係有多親密呢,衆人聞言,不由一陣唏噓,不過一想到方哨玄的風評,再看蘇心漓那張臉,便又覺得不足爲奇了。
方哨玄從地上站了起來,自以爲風度翩翩的姿態,然後沉着臉,不滿的看向蘇志明道,“這是我與小漓兒之間的私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辦法解決的。”
原本,衆人都覺得這是方哨玄的手段,可一聽他這話——
他話中暗示的意味太強,讓人不多想也不成,蘇志明聞言,心頭自然是歡喜的,他這個表哥,在處理正事上還行,有自己的手段,可一涉及到了美色,完全就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了,簡直就是市井的潑皮無賴,不要臉的死纏爛打,非得將那小娘子弄到手才肯作罷,正因爲如此,他纔會找上他。
“原來是方家的公子。”
蘇心漓沉着一張臉,滿是譏誚的看向方哨玄,一副瞭然的姿態,“果然是名不虛傳。”
蘇心漓頓了頓,“見到美色,就移不開眼了,不過也不該血口噴人,就你的身份,這天底下,可不是什麼女人你都要得起的,更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蘇心漓這話,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方哨玄的輕視輕蔑,不過他聽了,卻一點也不生氣,臉上依舊笑嘻嘻的,那雙眼睛,從蘇心漓出現在到現在,幾乎就沒從她的臉上移開過,滿是深深的癡迷和濃濃的愛戀,“小漓兒莫要生氣,我知道你是氣我不該當衆這樣叫你,我向你賠不是了,不過我實在是擔心啊,近來,你和別的男子走的那樣近,你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
“你胡說!”
蘇心漓還沒什麼反應,蘇心漓身邊的丫鬟卻已經聽不下去了,手指這方哨玄,氣紅着臉斥責,今日方哨玄說的這些話,若是被傳出去的話,那小姐的清譽閨名,就毀於一旦了。
蘇心漓只是揚着嘴脣,冷眼看向方哨玄,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真是如此,這方哨玄爲了美色,還真是厚顏無恥,不擇手段啊,而且也很有演戲的天賦,那懇切可憐的口氣,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委屈小媳婦似的,實在是讓人同情啊。
“表哥,你與我大姐認識?”蘇心漓不敢置信的看向方哨玄,用震驚的口氣問道。
“那是當然,我與小漓兒早就彼此私定終身了。”
方哨玄看向蘇心漓,說的極爲篤定,那眼神,落在相信他的連篇鬼話的人的眼中,就是款款深情。
“表弟,還有諸位賢兄,實不相瞞,我與你的姐姐早就認識了,她還給了我定情信物,而且我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只是她說自己年紀尚小,還沒到議親的時候,一直讓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對她素來是言聽計從,她怎樣說,我便怎麼做了,可最近,她卻對我愛答不理的,而且還與別的男子走的很近,我實在控制不住,纔會來相府,就是想將事情問個清楚。”
最近纔對他愛答不理,蘇心漓近來風頭大盛,諸位皇子都對她青睞有加,她完全有更好的選擇了,在方哨玄的口中,蘇心漓完全成了一個愛慕虛榮,薄情寡義,寡義少恥的女子,而他自己,則是委屈求全的深情男子。
“漓兒,我承認我是有些花心,也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是爲了你,我會改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只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方哨玄不愧是演技派的,才說了幾句話,就有眼淚擠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蘇心漓覺得,這句話,並不是那麼有道理,因爲方哨玄的聲情並茂,不少人已經相信她了,看向蘇心漓,議論紛紛的,說出的話,自然並不是那麼好聽的,不過蘇志明聽着,心裡頭卻暢快的很,只覺得自己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而蘇心漓就要倒大黴了。
“表哥你說你與我大姐已經私定終身,她給了你信物,而且你們還一直有書信往來,表哥,事關我大姐的聲譽,你可不能亂說,可有什麼證據?”
蘇志明一步步的引導,恨不得立馬就將蘇心漓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蘇志明的話剛說完,忽然有一小廝衝了進來,“小姐,大少爺,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他們來相府了。”
衆人一聽,臉上的表情頗爲精彩,暗自覺得這場好戲必定會更加熱鬧,蘇志明和方哨玄聞言,心裡頭自然是十分開心,尤其是蘇志明,據他所知,這一個個可都是對蘇心漓有那個意思的,這幾次她出了事,他們都極爲的偏袒袒護,他們若是能親眼看這一齣戲,豈不妙哉?有這些人充當見證人,還怕蘇心漓抵賴嗎?而且他們若是知道蘇心漓與方哨玄苟且之事,如何還會喜歡這樣不要臉的女子?
“你引他們前來。”
蘇志明吩咐了一聲,饒是他心思深沉,可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年幼的他還是無法掩飾住內心的真實想法,臉上的笑容,溢着陰狠和得意。
蘇博然這幾日身爲極爲不適,肚子經常抽疼,難受的很,京陵城稍有名氣的大夫,他都讓他們敲過了,就連御醫都來家裡了,但就是查不出毛病,不過這肚子抽痛起來還真是要命,尤其是一到了晚上,是一波接着一波,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痛的要斷氣了,不過到最後都沒死成,連着疼的兩個晚上,蘇博然的氣色也很不好,也因此,他就算是十分的不願意,也只能向聖上告假,對此,他是又憂心又惱火,從他三十大壽之後,他就一直在走倒黴運,以往,身爲丞相的他可是兢兢業業,但是現在,蘇博然真擔心,文帝哪天心情不好,或者看他不順眼了,革了他的丞相之職,所以在知道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他們都來了相府的時候,蘇博然也顧不得自己不舒適的身體,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就去迎客了,蘇妙雪一聽五皇子來了,再加上聽身邊的丫鬟報了蘇心漓那邊的事情,也有些按捺不住,打扮了一番,也跟着去了,至於蘇沐靈和蘇汐月也收了消息,一起跟着去了。
“微臣蘇博然恭迎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諸位皇子的到來,實在是讓相府,蓬蓽生輝啊。”
這幾個人當中,顏玉勳最年長,目前在朝堂上也最有勢力,所以幾個人便都以他爲主的,他擺了擺手,蘇博然這才站了起來。
“蘇小姐呢,帶我們去見她吧。”
顏宸璽倒是絲毫都不掩飾自己此行的目的,顏司明看了眼顏宸璽,又看了看蘭翊舒,蘇志明的計劃,他也是知道一些的,顏宸璽蘭翊舒這些人能來,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不知怎的,他心中浮現出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太過蹊蹺了,怎麼就這麼巧,這幾尊大神,平日裡相府請都是請不來的,但是今日卻像是約定好的一般來找蘇心漓。
蘇妙雪等人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顏司明一行人,蘇妙雪勾了勾脣,如含春的少女一般看向他,然後上前行禮,一行人,包括身子不適的蘇博然,齊齊朝着明風堂的方向走去。
蘇志明自是希望今日的事情鬧的越發越好,所以邀請了不少名門公子,明風堂因爲蘇心漓和方哨玄這一齣戲本身就挺熱鬧的,顏玉勳他們一來,花園裡就更加的熱鬧了,那些青年才俊們,一方面心裡還牽掛着這場熱鬧,另外的話,也不忘上前與幾位皇子攀交。
蘇心漓背靠在假山上,一眼就看到人羣中的蘭翊舒,蘇心漓想,將一個人放在心上,最先應該是從發現他開始的,無論他的身邊站着多少人,你總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發現他的存在。
蘇心漓勾了勾脣,朝着他點了點頭,和方纔冰冷的譏誚不同,她這笑容,有讓人心動的溫暖,蘭翊舒也咧了咧嘴,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指了指自己,用行動告訴她,一切有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博然看着攔在迴廊出口處的兩個小廝,悠然自得靠在假山上的蘇心漓,還有一臉苦苦哀求滿是眷戀之色看向蘇心漓的方哨玄,怒喝了一聲。
除了上次郡主向蘇心漓道歉,幾位皇子來了相府,相府很少有這麼多皇子齊齊駕臨,雖然蘇博然是希望蘇心漓倒黴沒錯,但他不想被幾位皇子認爲自己治家不嚴,屢出問題,那樣的話,他頭頂的烏紗帽掉了可如何是好?而且,他向來愛惜自己的顏面,自然不希望自己在諸位皇子跟前丟了老臉。
“父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姐姐和表哥鬧了些小矛盾。”
蘇志明輕描淡寫,將蘇心漓與方哨玄的關係,是越描越黑,單聽着,就讓人覺得曖昧不清,蘇妙雪一聽這話,看了蘭翊舒顏宸璽還有顏玉勳顏司明等人,接着,蘇志明又用含糊不清的話解釋了整件事情,直指蘇心漓與方哨玄有私情,蘇妙雪的臉上彷彿開出了漂亮的花兒,嘴角上揚,都有些合不攏嘴了。
“表哥,你也真是的,漓兒妹妹可是個女子,女孩子都是要臉面的,你如何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她鬧呢?這不是讓她下不來臺嘛!”
依着蘇妙雪的解釋,蘇心漓的種種否認,並不是因爲這件事情子虛烏有,而是因爲蘇心漓是女子,而且愛惜自己的顏面,所以纔不敢當着衆人的面認下這件事情。
看着洋洋得意的蘇妙雪,她那嘴臉,蘇心漓感覺就像在看一隻跳樑小醜,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她倒是要看看,等會,是誰下不來臺,蘇妙雪和蘇志明等人現在蹦躂的越高,等會,只會摔的越重,摔不死他們。
“姑父,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我與漓兒表妹是情投意合,兩廂情願的,你就將表妹許給我吧,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方哨玄信誓旦旦,蘇博然看着拽着他衣裳,一臉懇切的方哨玄,又看了眼面色平靜冷然的蘇心漓,老實說,他現在是十分願意將蘇心漓許給方哨玄的,這樣一個不孝女,整日在家只會給他臉色瞧,還處處與他作對唱反調,她早點嫁了,或者說嫁了個並不是那麼有前途希望的人,譬如說方哨玄,那他就什麼忌憚都沒有了,要是蘇心漓敢沒大沒小的,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教訓她,而且,這個消息,對定國公府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打擊。(?平南)
“父親,既然方公子願意娶妹妹,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這裡這麼多人,繼續鬧下去也不好看啊。”
蘇妙雪走到蘇博然身邊,拽住他的另外一隻手,善心的勸道。
只要蘇心漓嫁給方哨玄,她這輩子就完蛋了,今後,她是死是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而且,只要坐實了這件事情,程立雪的孝期一過,方姨娘還是很有可能成爲相府夫人,誰讓蘇博然的姨娘不多,目前,有兒有女的姨娘就只有方姨娘一個呢,尤其,現在諸位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蘇博然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兒,他要想她嫁的好,自然得千方百計擡高她的身份。
這羣不要臉的東西,流雲氣的脖子都紅了,水兒更是,要不是一早就知道蘇心漓有安排,她都想衝上去殺人了。
“姑父?”
蘇心漓冷冷的笑了,“這也是你叫的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姨娘只是個姨娘吧,現在還是個罪婦,皇上赦免了她的死罪是沒錯,不過她還是戴罪之身,就這樣的身份,怎麼,還覬覦着相府夫人的位置呢?雖然我不知道方公子爲何這樣冤枉我,難道是因爲你姑姑之前貪墨了我孃的嫁妝,我問你的祖父索賠了銀子,還是——”
蘇心漓說話的時候,將目光移向了蘇志明,“大弟可聽說過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上輩子的賬我還沒開始找你算呢,你居然又送上門來呢,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以大欺小了。
“妹妹,你怎地如此絕情?”
蘇妙雪現在是千方百計將蘇心漓推到方哨玄的懷抱,看她今後還如何猖狂。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
對蘇博然,蘇心漓再一次深深的失望,看他這樣子,似乎心裡還巴望着自己嫁給方哨玄呢,若非他知道三皇子六皇子他們袒護她,不敢做的太過分,或者說這幾個人,他們要不在的話,估計方哨玄說娶她的時候,他直接就讓她嫁了呢,蘇心漓看了蘭翊舒一眼,又覺得好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德行了嗎?不然的話,怎麼會讓蘭翊舒和顏宸璽一直跟着五皇子呢,他要來相府,就跟着一起呢?
“方公子,你不是說妹妹之前送了定情信物給你嗎?”
方哨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繡着百合圖案的荷包,遞到蘇心漓跟前,一雙和他長相一般陰柔的眼睛,不知何時,含上了淚光,“小漓兒,你還記得當初你將這荷包送給我的時候說了什麼嗎?你說,我們要像這和荷包上的百合一樣,長長久久,百年好合,永不分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配上了一副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和沉思的神情,眉宇間還染着幾分傷感,蘇心漓嚴重懷疑,他之前是不是拆散的有情人太多了,所以這事情見了太多,演起戲來,那是信手拈來啊。
“還有一個百合肚兜,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除了嫁我還能嫁給誰?”
方哨玄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肚兜,那可是女子的貼身之物,給一個男人,這意味着什麼,而且方哨玄還說蘇心漓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這話中有太多的深意,衆人一開始原都是相信蘇心漓的,但是現在,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們不信。
蘭翊舒就站在顏宸璽的身邊,聞言,那張總是掛着閒適笑意的臉,瞬間就黑了,溫雅高貴的他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駭人的寒意兒,那雙清冷的眸,在看向方哨玄的時候,有冰冷的殺意掠過,他當然知道,蘇心漓與他,什麼事情都沒有,正因爲如此,方哨玄才更可恨,他以前怎麼詆譭戕害別的女子的,他不管也管不着,但是蘇心漓,雖然一直以來,蘇心漓都心狠手辣,但是在蘭翊舒這有情人眼中,她就是冰清玉潔,不容侵犯,就方哨玄這種貨色居然也敢肖想她,而且還說出這樣得話來,簡直就該死。
嫁給他?心心可是他的女人!
“水兒,你去將流朱找來看看,那荷包是不是我的,流雲,你先取過來給我瞧瞧。”
流雲道了聲是,剛要從方哨玄的手中接過東西,卻被蘇妙雪搶先了一步,她想也不想,先流雲一步從方哨玄的手中奪過荷包,然後將荷包打開,裝在裡面的肚兜因爲她這樣的動作,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不過有眼睛的人都看不出來,那並不是百合的圖案,而是並蒂蓮。
“方公子就算貪戀我家小姐的美色,也不該將隨便什麼人送給你的荷包和貼身之物硬說是我家小姐的,詆譭她的名聲,我家小姐身份尊貴,又有才華,冰清玉潔的,要嫁的話,自然是要嫁給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豈是什麼人都能配得上的?”
流雲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方哨玄看着地上靜靜躺着的並蒂蓮圖案的肚兜,瞬間呆傻了,蘇志明也是一樣,兩人帶着滿腹的震驚和疑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詫異,明明就是百合的肚兜啊,怎麼會變成並蒂蓮的?蘇妙雪也已經徹底傻住了,面色更是蒼白,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沒有力氣,暈暈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她越看這肚兜就越覺得眼熟,這肚兜,分明就是她的嘛,心底有了這想法之後,蘇妙雪又查看了一番自己手中的荷包,瞬間驚的一身的冷汗,這荷包,這荷包也是她的。
“妙雪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蘇心漓見蘇妙雪一副見鬼的樣子,面上的笑意更濃,上前幾步,輕輕的拍了拍蘇妙雪的肩膀,蘇妙雪卻像是見鬼似的,受驚的驚叫了一聲,手中拿着的荷包,也掉在了地上,蘇心漓蹲在地上,笑着將荷包和肚兜都撿了起來,然後舉在跟前,仔細的瞧了瞧,笑道,“這荷包和肚兜,我怎麼瞧着那樣眼熟啊?”
蘇妙雪正是心虛的時候,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自己的東西,自然瞧着眼熟了。”
蘇妙雪的話剛說完,水兒就領着流朱到了,蘇心漓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流朱,流朱仔細瞧了一遍,然後緩緩看向衆人道,“小姐的衣飾,包括荷包,一直都是由奴婢打理的,這荷包和肚兜並非小姐之物。”
流朱說的相當肯定。
“就算是你的,你也不會承認。”
蘇汐月終究是忍不住,她心裡是希望方姨娘可以扶正的,因爲那樣的話,她也會是嫡女,而且直到現在,容嬤嬤還在她的心中留下陰影,蘇汐月想要狠狠的報復蘇心漓,她做夢都夢到自己將蘇心漓趕出相府了,然後她和以前一樣,重獲自由了。
“小姐本就不喜歡顏色豔麗的東西,再加上夫人過世,根本就不會用紫紅兩色,還有,小姐的每一樣的東西,都會有特殊的標誌,但這些並沒有。”
至於什麼特殊的標誌,爲了不讓有人下次陷害蘇心漓成功,流朱自然不會說的。
“方哨玄,你說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是吧,那我問你,我身上有一棱形的胎記,她是在我左邊的肩膀還是右邊的肩膀呢?”
蘇妙雪一聽這話,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心裡亂成一團,方哨玄猶豫了片刻,在她制止之前試探性的開口道,“左邊?”
他見蘇心漓面色未變分毫,又用較爲肯定的口氣說道,“右邊。”
蘇心漓抿着脣,笑出了聲,“方哨玄,你記錯了吧,我沒有胎記,倒是妙雪姐姐,她右邊的肩胛有一個棱形的胎記。”
蘇心漓說完,笑的越發開心,方哨玄才知道原來是蘇心漓故意挖了個坑讓他往裡面跳,他雖然生氣,那一看到蘇心漓那張如牡丹般高貴的容顏,就會忍不住想到她情動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場面,頓時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蘇心漓笑意盈盈,“妙雪姐姐,我之所以覺得這荷包和肚兜眼熟,並非因爲他們是我的東西,這荷包,我之前見你佩戴過,至於這肚兜,上面的顏色搭配是你喜歡的,還有手工,倒像是你身邊丫鬟蘭兒的針線。”
“你胡說!”
蘇妙雪心虛,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上幾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成胡說了呢?我與方姨娘的關係不好,從來就沒去過方府,方哨玄也未曾來過相府,我與他如何能認識?倒是妙雪姐姐你,你是方姨娘一手帶大的,經常會去方府,妙雪姐姐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方公子會喜歡也不奇怪,方姨娘是方哨玄的姑姑,你若是嫁給他,那就是親上加親,豈不是美事一樁!”
衆人聽蘇心漓這話,頓覺得有理。
方哨玄這會也有些吃不消了,額頭有冷汗冒了出來,雖說他對蘇妙雪確實有那麼幾分意思,不過祖父的目的很明確,是要將她嫁給哪個皇子的,將來是要讓她成爲後宮的女人的,他便是再色膽包天,也不會去動她的,而且,找一個與她姿色相當的女子並非難事,方哨玄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幹那混事。
蘇志明也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有些苦惱,蘇博然心裡氣蘇心漓,看到她倒黴,他心裡還挺舒暢的,但是蘇妙雪,他在她身上可是寄託了自己的全部希望,眼見她的名聲要受損,他哪裡還能像個木頭人似的,在一旁呆得住,忙道,“雪兒她一直都是謹守規矩的孩子,必定不會做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的。”
“父親的意思是,女兒不守規矩,會敗壞門風嘍?”
蘇心漓擡頭看向蘇博然,一雙眼睛如明月一般皎潔清亮,彷彿能看透人心,滿滿的都是譏誚,蘇博然當然不敢將自己的心理宣之於衆了,“你素來是最懂事最守規矩的,自然也是不會的,想必,這件事情,必定有什麼誤會。”
是,蘇妙雪出了事就有誤會了,她若是出了事,那就是活該。
“方公子不是說了嗎?他與蘇家小姐的一直有520小說信在哪裡,誰就是與方哨玄苟合之人。”
蘭翊舒站了出來,那雙看向蘇心漓的眸,請冷冷的,卻又黑的發亮。
“對呀,誰與方公子通書信,誰就是那不要臉的人!”
蘇妙雪像是捉住救命的稻草似的,大聲說道。
蘇心漓聞言,心頭只覺得更加好笑,蘇妙雪這算是辦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左一口嫁給方哨玄,右一口不要臉的,雖然蘇心漓知道她是在罵自己,可蘇心漓聽着,心裡卻着實歡快的很,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句話,還真是太富有哲理了。
蘇志明看向蘇心漓冷靜自持彷彿所有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模樣,心裡頭有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那些東西,他再三向秋波確認過,確實都放在了蘇心漓的房間,但是因爲事情一開始就出了錯,蘇志明不得不小心,明明表哥身上佩戴的是蘇心漓的荷包,裡面放着的是蘇心漓的肚兜,但是現在卻出了差池,他不由想到百花掩上,她與郡主的對抗,大姐也說了,郡主的玉佩千真萬確放在她身上了,結果呢,什麼都沒搜出來,蘇志明心頭不安的很,唯恐事情弄巧成拙。
顏司明看向蘇心漓自信篤篤的模樣,心頭也隱約有些不安,他其實是希望蘇心漓的名聲因此被毀的,到時候,顏睿晟顏玉勳還有蘭翊舒等人從她身邊離去,等她身邊就只有自己和方哨玄可以選擇的時候,顏司明覺得她只有選擇自己,等他們成婚之後,他便可以一直藉由此事拿捏她,還愁她不乖乖聽話嗎?等到她失了利用價值的那一日,看他如何雪恥她之前對自己的輕視之仇?不過現在,顏司明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並非那樣簡單。
“父親,現在我與妙雪姐姐都牽扯進來了,還請父親做主,給女兒一個清白,既然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便讓他們做個見證,如何?”
面對蘇妙雪,蘇志明,方哨玄,顏司明四人的聯手陷害,蘇心漓雖然面上維持了平靜,但心裡卻是生氣的,對於那些一心想要毀掉她的人,她如何能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那些站在一旁看戲的人,現在也已經有些暈了,不知道該相信誰。
“女兒行得端坐得正,絕對不允許別人冤枉詆譭我,我相信妙雪姐姐也是一樣的想法,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相府絕非藏污納垢的地方,不如命人仔細搜一搜,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分曉!”
看到這情況,蘇妙雪心中相當得意,因爲她相信,在此之前,蘇志明必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蘇志明看這蘇心漓那坦蕩蕩的樣,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顏司明走到蘇志明身邊,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他,對着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蘇志明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各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相府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不便再繼續招待各位,讓衆位看笑話了,各位公子不若先行離開,下次,我必定再次宴請衆位。”
這時候讓他們離開的話,蘇心漓的聲譽必定還是會受到影響的,蘇妙雪有些發懵,看了蘇志明一眼,見他一臉着急擔心的模樣,不明所以,不是蘇心漓要倒黴了嗎?
“他們走了,便是事後查明瞭真相,公諸於衆,諸位公子怕也會覺得我們矇騙他,在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他們必須留下,大弟,你若是爲了維護相府的顏面,更不應該讓他們走,你這分明就是想讓他們繼續誤會我,大弟,你這是何居心!”
蘇心漓沉着臉,眉色嚴厲,堵的蘇志明說不出話來。
“蘇小姐,志明兄也是一片好意,不想將事情鬧大。”
顏司明自然是幫蘇志明說話的。
“我多謝他的好意。”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刻意咬重好意二字。
“父親,我看不如這樣,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今日都有帶隨從來,讓他們每個人挑一個人出來,我身邊出一個丫鬟,妙雪姐姐身邊也出一個丫鬟,父親再找個信得過的人,一起搜查,這樣的話,必定沒人敢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我與妙雪姐姐的房間,還有大弟的房間,都仔細搜查一遍。”
蘇博然擰着眉頭,這樣子成何體統,不過現在爲了證明清白,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點了點頭。
不等顏司明反對,顏宸璽和顏玉勳就都已經挑選了一個隨從,顏司明也只有跟着,一行六個人,還有一些僕人,組成了一隻隊伍,搜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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