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和蘭翊舒在梅花林的涼亭說了許久,兩人說話的時候沒少喝酒,尤其是蘇心漓,在蘭翊舒跟前,她一丁點也不擔心自己醉了,心情激動滿是感動的她喝的一點也不節制,到最後自然是醉了,不過只是微醉,並不至於不省人事,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酒精作用些,大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舉止——
喝醉酒的蘇心漓很喜歡說話,嘴巴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說一直在說,這也沒什麼,蘭翊舒雖然不喜歡女人嘰嘰喳喳的多話,不過蘇心漓卻是這個中例外,蘭翊舒喜歡聽蘇心漓說話,尤其她喝醉了酒,兩邊的臉頰紅紅的,那雙漂亮的媚眼兒更是波光盪漾,嬌憨的,十分可愛,看的蘭翊舒心旌搖盪,而且蘭翊舒覺得,蘇心漓的聲音也很好聽,總之,因爲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關係,再加上蘇心漓確確實實很美,蘭翊舒真的是一點也不介意蘇心漓的囉嗦,但是這醉態再配上倒酒喝酒的動作,蘭翊舒就不是那麼喜歡的,他可不想蘇心漓醉的不省人事,蘇心漓喝的死醉並不會做出很離譜的事情,但是第二天醒來,頭會疼,蘭翊舒哪裡捨得?所以就算蘇心漓鬧着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蘭翊舒還是搶走了,放在了一旁,不肯再讓蘇心漓碰,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將她抱了起來,就要回院子。
蘭翊舒將蘇心漓抱起來的那一瞬,蘇心漓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本能的摟住了蘭翊舒的脖子,蘭翊舒看着懷中雙頰酡紅醉眼迷離的蘇心漓,勾了勾脣,穿過梅花林,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蘭翊舒抱着蘇心漓移步的時候,他懷中的蘇心漓則看着他,那雙漂亮的媚眼兒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臉上,帶着濃烈的毫不掩飾的愛意,蘭翊舒走的很慢,蘇心漓環在蘭翊舒脖子上的手始終都沒有鬆開,經過梅花林的時候,那豔紅的梅花連同還在下的雪一起紛紛揚揚的,一起灑在了兩人的地上,地上,地上也是,除了鋪了薄薄一層的白雪,還有散落在地上的梅花,就好像,那梅花不是盛放在枝頭,而是開在雪上的。
現在雖然還沒有到子夜,不過時辰也不早了,很快亥時就過了,所以現在並不像方纔那樣,到處都燃放着煙火,雖然到處都燃着紅色的燈籠,但是那光亮並不是很清晰,更多的時候,抱着蘇心漓的蘭翊舒注意的是前面和腳下的路,而蘇心漓則用他那雙漂亮的媚眼兒專注又認真的盯着蘭翊舒,看着他行走的時候,他周身的梅花飄落,落在他的肩上,他身後也是梅花,這會,十分的安靜,安靜到蘭翊舒懷中的蘇心漓可以聽到他的鞋子踩在雪上的聲音,吱吱的響,雖然今晚沒有月亮,但是夜色也是極好的,漆黑的夜空,星辰點綴,蘇心漓擡頭,剛好看到蘭翊舒的下巴還有左邊的側臉,只覺得這讓她覺得美好的不可思議的一切就像是一副畫。
蘭翊舒抱着蘇心漓回到院子的時候,齊雲齊磊那些人都還沒睡,齊達也還在,不但沒睡,一個個精神還好的很,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一個個臉上都揚着笑容,尤其是齊雲,眉飛色舞的,看到蘭翊舒抱着蘇心漓回來,衆人忙站了起來,迎上前去,齊雲乾笑了兩聲,“公子,你這麼早就和夫人回來了?”
蘭翊舒看着他們一個個心虛慌張的樣,心中瞭然,方纔讓他們聊的津津有味的話題肯定是圍繞他和蘇心漓之間展開了,現在他突然回來了,他們能不緊張嗎?蘭翊舒不消想就知道,這樣大膽又八卦的事情,肯定是齊雲帶的頭。
齊雲見蘭翊舒盯着他看,就一直笑,一直乾笑,其實,他最想的不是在這裡和這些事情不知道多少的人聊蘭翊舒和蘇心漓的八卦,他是想跟上去偷看蘭翊舒和蘇心漓到底做了什麼,偷聽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忠心耿耿的齊磊根本就不讓,當然,就算他願意他也不敢啊,公子的功夫那麼高,他要偷聽,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他真的只能跟着齊達了,他對經商可沒興趣,以前公子一個人的時候他都願意跟着,現在公子身邊有夫人了,他更想留在這邊了,因爲有夫人,偶爾還是可以看到吃癟的樣子的,而且隨時都可能發生顛覆他之前對公子印象的事情,這些事情,齊雲一丁點也不想錯過,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爲蘭翊舒和蘇心漓在一起後,經常會有很多事情,比起別人,齊雲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想多爲蘭翊舒做點事情。
“準備熱水。”
就算不在場,他也能夠猜測的到這些人討論的是什麼,雖然不怎麼喜歡別人在背後談論自己和蘇心漓的事情,但是蘭翊舒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而且今天還是過年,蘭翊舒心中清楚,要自己處罰了他們,蘇心漓心中肯定不樂意。
“小姐喝醉了嗎?”
流雲走到蘭翊舒身邊,她這一靠近,趴在蘭翊舒懷中的蘇心漓忽然擡起頭來,絕美的臉因爲染上了醉意,說不出的妖豔,尤其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媚眼如絲,慵懶妖嬈,饒是在蘇心漓身邊這麼久,看慣了她容貌的流雲也不由被驚豔到,有種被勾魂的感覺,蘇心漓她,長了一雙可以蠱惑勾人的眼睛。
齊雲就站在蘭翊舒跟前,蘇心漓這個樣子,他自然是看到了,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個憐香惜玉貪戀美色的人,他聽到了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齊雲立馬就慌了,下意識的看了蘭翊舒一眼,見他冷冽的目光正看向自己,有些森寒,齊雲乾笑了兩聲,藉口都沒找,直接溜了。
“我要喝酒。”
蘇心漓的聲音糯軟,嬌媚無比,蘭翊舒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冷意悉數褪去,整個人都變的溫柔起來,看的初次見到這一切的齊達一愣一愣的,想到晚上齊雲說的那些話,心中感嘆了一聲,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我去準備醒酒湯。”青藤說道,轉身準備東西去了。
“我要喝酒!”
蘇心漓摟着蘭翊舒的脖子,可勁的撒着嬌,態度卻強硬的很,蘭翊舒少不得要哄,溫聲細語的,流朱流雲水兒齊磊之前都見識過蘭翊舒在蘇心漓跟前的柔情,那真是耐心要多好就有多好,所以他們並不奇怪,不過一旁的齊達卻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會相信,公子會是這樣一個溫柔多情的人,簡直,徹底刷新了他之前的印象。
蘭翊舒說了那麼多,蘇心漓就是一聽,但是態度卻沒變,一直嚷嚷着要喝酒,蘭翊舒怎麼勸都沒用,和清醒時候的剋制還有冷靜乖巧相比,現在的蘇心漓,明顯要比平時任性許多,就好像是將平日裡的壓抑全部發泄出來似的。
“蘭翊舒,我要喝梅花酒,你第一次見面,扔給我的就是梅花酒呢。”蘇心漓已經將自己想要喝的梅花酒上升到了和蘭翊舒的定情酒,蘭翊舒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不過到底是拗不過蘇心漓的,看向流朱吩咐道:“去吧,拿壺梅花酒。”
這外面涼,等把她哄進去再說,一直到流朱說是,蘇心漓才肯作罷,蘭翊舒抱着蘇心漓進了屋,一直到他們進去,見多了大世面的齊達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齊磊走到他的身邊,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看着自家那高高在上的公子就像伺候哄騙孫子似的對待蘇心漓,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對公子吝惜銀子也千萬別對夫人吝嗇。”
齊磊非常善意的給了忠告,齊達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公子都這樣了,他哪裡還敢對未來的夫人小氣啊,他是那種沒眼力見的人嗎?
蘭翊舒抱着蘇心漓,將她放到了牀上了,蘇心漓卻還是不可安分,一直鬧着蘭翊舒,很快,流雲親自打了水進來,她端着水,一直站在牀上,看着牀上抱着蘭翊舒的脖子不肯放一直鬧的蘇心漓,臉上的笑意很濃,一直憋着沒笑出聲來,現在這樣胡鬧的小姐,真的很可愛,而蘭公子這一副無奈又寵溺的神情,也着實有趣,更讓流雲覺得放心,蘭公子他,一定很愛很愛小姐吧,所以不論小姐什麼樣子,他都能縱着她的脾氣,流雲沒由來的羨慕起來,她心裡希望自己也能找到一個這樣對自己的人。
蘭翊舒見流雲一直端水站在他的身後,扭頭道:“把水放下,下去吧。”
流雲愣了愣,隨即想到水患那次,蘇心漓昏迷了許久,那期間,蘭翊舒都在她的身邊照顧,當然,擦洗之類的事情都是她們來做的,不過現在,兩人都躺在一張牀上了,應該無所謂了,流雲想了想,並沒有違逆蘭翊舒的意思,將東西放下後,就告退了,流雲前腳才離開,沒有旁人在,蘭翊舒也就沒了限制,各種哄蘇心漓,但是不管她怎麼說,蘇心漓就是拉着他不肯放手,蘭翊舒將自己的鞋也脫了,陪她躺在牀上。
兩個人都是側躺着的,蘇心漓靠在蘭翊舒的懷中,一雙盛滿了醉意的明眸璀璨如星,盯着蘭翊舒,嘴巴都還沒停,“蘭翊舒,晚上我真的很開心,我已經很多年過年都沒有開心過了,自從母親和哥哥過世後,父親有沒有都一樣,我在相府就只有一個人,過年的時候總孤零零的,我呢又死腦筋不肯去外婆他們家,你說我以前怎麼那麼傻呢,我怎麼會瞎了眼對方靜怡那些人好呢?”
“蘭翊舒,你會不會覺得我年紀輕輕心腸狠毒,冷血無情啊,對自己的父親置之不理,落井下石,對弟弟妹妹也是,巴不得他們不好,甚至從此徹底在自己眼前消失的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心計啊,整天都想着設計別人。”
蘇心漓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着難以掩飾的擔憂,蘭翊舒將她摟的更緊,那眸中流露出的心疼也更濃,“傻瓜。”
蘇心漓沒有說話,她現在的意識雖然是清醒的,但是頭腦卻有些不清,而且思緒混亂的很,那麼多的記憶在腦海盤桓,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蘇心漓說了很多,酒勁上來,越說到最後她就越是犯困,哈欠連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蘭翊舒看着她這樣子知道她是要睡覺了,輕拍着她的背哄着,“困了就睡吧。”
蘇心漓嗯了一聲,在蘭翊舒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蘭翊舒,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許討厭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埋在蘭翊舒的懷中,再加上喝醉了酒,又困,吐字有些模糊不清,不過蘭翊舒還是聽清了,而且還能感覺到她的口氣霸道強硬的很,他笑了笑,在心裡道了聲傻瓜,沒一會,屋子裡就傳來了蘇心漓均勻恬靜的呼吸聲。
蘭翊舒見她睡着了,就想要起身給她擦把臉,然後脫掉外面的衣裳,他自己也是一樣,不過蘇心漓抱的他很緊,而且她放在他背上的手還緊拽着他的衣裳,他一動,蘇心漓拽的更緊,眉頭也擰了起來,但是她卻沒有醒,彷彿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極爲的沒有安全感,蘭翊舒擔心自己將她弄醒,見蘇心漓睡的挺舒服挺香的,覺得那些事情也無所謂,也就不動了。
流朱拿了梅花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心漓和蘭翊舒二人躺在牀上,蘇心漓在牀的內側,蘭翊舒睡在外側,蘇心漓是在面朝她的方向,不過臉完全被蘭翊舒寬大的胸膛給擋住了,蘭翊舒則背對着她,也不知道睡了沒睡。
流朱知道蘭翊舒並不想讓蘇心漓喝酒,所以就故意拖延了時間,而且梅花酒都是涼的,喝了不舒服,流朱特意煮了一下,所以纔來的這麼晚,她看着牀上的二人,雖然沒有看到小姐的臉,但是流朱想,小姐的臉上揚着的一定是安然恬靜的笑容,溢着幸福,流朱也笑,爲蘇心漓感到欣慰,流朱也不想打擾他們,她看了眼手中拿着的梅花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蘭翊舒並沒有睡着,聽到腳步聲,扭過頭,見是拿酒來的流朱,就沒有再說什麼,流朱進了屋,將煮好的酒放在了桌上,然後走到牀邊,將牀簾放下,蘭翊舒擔心吵着蘇心漓,也就沒開口讓她將酒拿走,流朱離開,出去的時候還沒忘記將房門帶上。
屋子裡,重新恢復了安靜,還有特屬於梅花酒的清香,讓這樣的夜晚,越發的寧靜美好,蘭翊舒看了眼懷中的蘇心漓,溫柔的整理着她的髮絲,撫摸着她的臉,描繪着她的眉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微俯着身子,吻上了蘇心漓的額頭,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摟着她的肩膀,也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點了地龍,暖爐裡的火也是開着的,雖然是冬天,但是房間裡卻極爲的溫暖,就像春天似的,放在桌上的梅花酒因爲剛煮過,冒着白氣,散發出一種可以讓某種東西騷動的清香。
夜半,蘭翊舒和蘇心漓睡的正香,屋子裡忽然傳出一陣陣砰砰的聲響,是東西碰撞時發出的聲響,很輕很輕,但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的突兀,蘭翊舒雖然睡過去了,但是他向來警醒,這聲音沒響多久,他就被吵醒了,他睜開眼睛,那微弱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因爲蘇心漓,他一直沒有起身去看,這樣繼續鬧了好一會,睡了好幾個時辰的蘇心漓也睜開了眼睛,不過她並不是被那個聲音給吵醒的,她是想如廁了,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水。
蘇心漓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犯迷糊,因爲喝了酒,頭都還是有些暈的,擡頭,見蘭翊舒也睜開眼睛,似乎是在關注些什麼,樣子警醒的很,她一下就醒了七七八八,這一情形,她也就聽到了聲音,窸窸窣窣的,像是蟲子發出的聲音,但是這聲音,蘇心漓聽,就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蘇心漓瞪大着眼睛,擡頭看向蘇心漓,“什麼東西?”
那聲音,像是蟲子發出來的,但是蘇心漓聽着,心裡卻覺得怪異的很,不過因爲有蘭翊舒在身邊,她倒是不怕,兩個人豎着耳朵,在牀上還聽了好一會,那聲音還在響,蘇心漓是越來越好奇,而蘭翊舒則擰起了眉頭,這聲音吵起來沒多久蘭翊舒就醒了,到現在差不多已經維持了近一個時辰了,蘭翊舒的耳朵利的很,他還聽到了碰撞的聲音,所以他心中猜測,這東西應該是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蘭翊舒先坐了起來,蘇心漓也跟着坐了起來,兩人同時穿鞋子下了牀,蘭翊舒站在蘇心漓的身前,用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她護在了身後,蘇心漓站在蘭翊舒的身後,和蘭翊舒盯着同一個方向,那是一個小貨櫃,平日裡她有什麼要用的首飾物件,流朱都會放在那裡,多是她比較重視的,那奇怪的一直不間斷的聲音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蘭翊舒轉身取了他掛在牀頭的劍,蘇心漓見他如此,心裡頭不由有些好奇,因爲這在她看來只是很普通的蟲叫,以蘭翊舒的身手,哪裡需要用那東西啊,不過蘇心漓也覺得奇怪,因爲她的屋子,流朱流雲她們每一天都會很收拾,而且很細心,根本就不可能有蟲子,尤其臨近過年,院子裡裡外外更是打掃的一層不染。
“你在這裡等着我。”
蘭翊舒的神情,極爲的認真,甚至有些嚴肅凝重,蘇心漓不明所以,臉色也變的凝重起來,拍了拍蘭翊舒的手臂,“你等會,我叫人進來。”
她原本以爲沒什麼的,但是蘭翊舒這個樣子,實在讓她不能不擔心,蘇心漓唯恐蘭翊舒出什麼事,就想去叫別人來,蘭翊舒想攔住她,但是蘇心漓已經跑出去叫人了,沒一會,水兒和林景就進來了,齊雲已經去花樓了,齊磊警醒的很,蘇心漓這邊一有點風吹草動,他也立馬趕過來了。
蘇心漓都還沒進屋呢,忽然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來,蘇心漓嚇了一跳,剛跑到門口,就看到一條渾身血紅色的蟲子從她放置東西的櫃子上飛了出來,中指的長短,拇指那麼粗,蘇心漓甚至能看到它的眼睛,她以爲它是朝自己飛過來的,瞪大了眼睛,嚇了一跳,蘭翊舒也是,整個人完全僵住了,房間裡安靜的可以聽到蘭翊舒手上拿着的劍鮮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不過出乎兩人預料之外的是,那蟲子並沒有朝蘇心漓的方向襲去,而是準確的落在了桌上那盛着梅花酒的酒壺上,然後,蘇心漓就看到它原本肥大的身體一點點變小,而且尤其的扁,居然鑽進了酒壺中,蘇心漓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她覺得自己甚至可以聽到飲酒的聲音。
沒一會,水兒等人就過來了,屋子裡除了稍亂一些,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水兒扯了扯蘇心漓的衣裳,輕問了聲是什麼事,蘇心漓沒有回答,倒是林景,看着桌上震動的茶壺,目露詫異,蘇心漓很快鎮定下來,指着桌上的酒壺,用一種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裡面有蟲子,把裡面的東西給我弄死,弄死!”
蘇心漓剛命令完,水兒和林景等人就衝了進去,蘇心漓又覺得不妥,制止住了他們,然後轉身快速跑到了自己的藥房,等她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好幾個小罐的東西,蘇心漓打開瓶罐,將裡面的藥粉順着那茶壺的壺嘴倒了進去,沒一會,那原本搖晃着的瓶子就沒了動靜,“把它送到藥房去。”
蘇心漓手指着桌上的酒壺,看向林景說道,然後走到蘭翊舒身邊,“你有沒有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慌張,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惶恐和擔憂,她邊說邊將蘭翊舒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蘭翊舒握住她冰涼的手,搖了搖頭,“沒事,我沒有受傷。”
他的話,讓蘇心漓瞬間安心不少,她將蘭翊舒緊摟在了懷中,緊緊的,整個人都在發抖,但是她原本柔軟的身體卻是僵硬的。
蘭翊舒扔掉手中的劍,將她也摟在懷中,一遍遍道:“沒事了沒事了。”
蘇心漓驀地想到什麼,從蘭翊舒的懷中掙開,然後擡頭看向他問道:“那東西哪來的?”
蘭翊舒的劍上沾了血,但是剛剛的那隻大血蟲並沒有受傷,蘇心漓鬆開蘭翊舒,扭頭看向地面,原本乾淨的地面,有一排的血跡,還有一條被分成了兩半的蟲子。
蘭翊舒手指着蘇心漓放東西的小貨櫃,蘇心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小貨櫃有一邊的抽屜是打開的,抽屜上的小桌上,有一個首飾盒被打開了,首飾盒的裡面,是一串玉澤晶瑩圓潤的玉珠,個個大小都是一樣的,蘇心漓一驚,陡然睜大了眼睛,向後退了兩步,蘭翊舒上前,將蘇心漓攙在了懷中,這時候,晚來了一步的流朱也到了,她一進來,就往蘇心漓的方向走,順着蘇心漓的視線望去,她也看到了桌上首飾盒上的那一串玉珠,她心頭一驚,疑惑的看向蘇心漓問道:“小姐,那不是慕容夫人送給您的玉珠嗎?您不是讓我放好的,怎麼拿出來了?”
蘭翊舒明顯能感覺到,懷中的蘇心漓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了,而且素淨的小臉,也在瞬間變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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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小妖和朋友去爬山了,六個多小時啊,回來已經累成狗了,早上臨出門的時候寫了一些,回來睡了一會又寫了幾千字,所以有些晚了,親們見諒重生之醫品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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