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設計室的瑣事,有了幾個部下的柳莎莎也開始靜下心來做醫院的設計。百善孝爲先,這是以家母名字命名的醫院,應該給丈夫和家人一個完美的設計。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最帥,認真做事的女人也最美。
本來就是美女的柳莎莎帶領着她的團隊開始了不被外人理解的奮鬥,癡迷於她這種美麗的李家明也徹底成了二十四孝丈夫,除了忙於自己的工作外,空閒時間都圍着對面樓裡的愛妻轉。早餐、午餐、晚餐,加上從咖啡廳裡買來的手工咖啡,將妻子侍候得幸幸福福,也讓sohu那幫老部下狠賺了一大票點擊率。
“家明,你被院裡評爲天字第1號模範丈夫,明天去領下獎狀吧”。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李家明頭都懶得擡,也只有這混小子才能百無禁忌,把自己這當菜園子。
“滾!”
憊賴的大瘟沒個大學老師的樣子,擡腿就坐上了李家明的辦公桌,還伸頭去看人家電腦屏幕,嘖嘖道:“家明,我最服你了,賺錢比誰都厲害只能算是小本事,寵老婆能寵到你那份上,簡直就是男人中的頭號叛徒!”
玩笑話是說出來了,但大瘟的頭伸在那定住了,想縮回來都來不及。
電腦屏幕上是財務報表,而且數字非常嚇人。十月份iphone銷售量依然超過1200萬臺、營收六億多美金,再包括擁有核心技術的配件、專利授權之類的,雖然比前幾個月稍有下降,也達到了駭人聽聞的21億多。
發覺這傢伙在看報表的李家明,也對這憊賴的傢伙無計可施,這小子就這麼一個人,說好聽點叫熟不拘禮,說不好聽就是不知分寸。幸好這小子在社會上打滾這麼多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李家明也就索性將電腦屏幕轉過來,讓他看個痛快。
新潮的液晶顯示器轉了過來,後悔的大瘟只好硬着頭皮看完,還得自己找個臺階下。好在這財務報表上的內容足夠豐富,大瘟很容易找個話題岔開來,卻依然暗暗咂舌頭。漢華的高速發展,老同學付出的代價就是股份被迅速稀釋,從以前的超過70%變成了不足40%,到公司上市時,估計還得降到30%以下。
“牛b!老闆當到你這份上,天下獨此一家。”
不錯,這十幾年沒白混,李家明笑了笑,調侃道:“守財奴能做什麼大事?”
人就沒怕沒比較,沒心沒肺的大瘟很快忘了剛纔的尷尬,想起上次那個玩足球的地產老闆就覺得層次太低,感慨道:“還是你大氣,知道我上次去大連調研時,看到了什麼嗎?”
沒興趣,地產業跟高科技沒可比性,自己在灝華地產不也佔股27.78%,加上大姐夫的兩郎舅持股量都超過60%了。自嘲了兩句,李家明扔支‘大中華’給老同學,伸手把電腦顯示器轉了回來,笑罵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兩件事,第一、我要當伴郎,第二、回院裡兼個職。”
人家乾脆,李家明拒絕得更利落,兩件事全部不答應。可拒絕了別人的李家明,其實很感激這位老同學、老朋友。雖然這傢伙是因自己而富貴,但他在劍橋鎮的時候,幫自己照顧莎莎六年。這次莎莎開設計室,不用猜也知道是這小子掏的錢,沒這小子在後面幫襯着,她哪來幾百萬開設計室?
“搞毛啊?你忙,不兼職還情有可原,伴郎也不給?”
“毛伢是小學同學,小瘟是中學同學,小四是大學同學,託尼是斯坦福的同學,你算哪根蔥?”
稍琢磨了一下,大瘟鄙夷道:“你可夠奸的,結婚也成了演出?”
人家都張了嘴,而且有充足的理由,自己如何拒絕?李家明無奈道:“你以爲我想啊?”
也是,人情難卻。
一個願望也沒得到滿足的大瘟附和了一聲,道明他的真實來意。這傢伙是學計算機出身,後來才轉行讀經濟學,但本專業並沒有扔下,在mit時還選修過很多課程。
“我認爲下一個熱點是人工智能,iphone不過是初級應用,最終會實現kevinashton教授提出的internetofthings(物聯網)。”
這就不是私人感情了,理智的李家明不可置否,反問道:“然後呢?”
大瘟想做這方面的研究,但毛砣他們不支持,原因是太超前了,而且國內的科研基礎太薄弱。漢華在技術方面投入是不計工本的,大瘟就想着來老同學這尋求幫助。
“我想促成mit與北大的合作,你覺得怎麼樣?”
mit在人工智能方面一支獨秀,這個想法倒是好,但李家明知道這小子是來抓冤大頭的。別看這小子號稱億萬富豪,家產少說也有個兩三億,但那點錢扔在人工智能的基礎性研究裡,連個泡泡都不冒。
這事風險確實太大,李家明在斯坦福的時候跟那些博士、博士後們聊過這事,這一領域還處在‘有多少人工就有多少智能’的階段,想應用於實踐估計最少還得七八年。
權衡一陣,李家明不想當這冤大頭,領先市場一步是瘋子,何況要領先七八年。新技術的研發是隻真正的吞金獸,要花七八年的時間,而且研究的是最花錢的人工智能。最關鍵的一點,這傢伙是想促成北大與mit的合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也意味着即使成功了,自己也只是風險投資商。
當然,話要說委婉來,李家明婉拒道:“大瘟,這事幫不了忙。剛纔你也看到了,我雖然還是一股獨大,但持股量已經降到了37.65%,我得考慮到其他人的意見。”
“你不是有基金會嗎?我跟你講,要投資人工智能成功,你會獲得比iphone更大的成功!”
或許吧,但也僅是或許。大瘟有個老毛病,總是習慣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想問題。就比如這件事,他可能是覺得前景非常好,他和學校得名、自己公司可以獲利,但自己會不會也那麼認爲?如果漢華想從事基礎性研究,完全可以自己去跟mit合作,何必還過他和學校這一手?
李家明如此直言不諱讓大瘟大急,連忙道:“不是,家明,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你不會繞過我吧?”
什麼叫你想出來的?有多少風險投資都盯着mit、stanford等頂級名校裡的名教授?據自己所知,stanford就有幾個教授獲得了數額巨大的風險投資,以漢華的名義去投資或許還有可能,想讓他們跟科研實力比他們弱數籌的北大合作,可能嗎?
“所以我纔來找你啊,你們hh在美國那麼成功,那些教授不想借重你們的商業推廣能力,實現他們的利益最大化?”
見大瘟如此理所當然地強人所難,一直在講道理的李家明突然對他有了一種厭惡。兩人是朋友、關係很不錯,自己幫過他、他也幫過自己,但他忘記了一點——誰也沒有必須幫誰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