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細緻地刺繡,明明手腳沒什麼力氣,卻全神灌注地認真。
那長長如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兩道陰影,煞是好看。
每次看着三哥爲她親手製裳,她的內心就很動容。
房裡不見二哥與四哥的蹤影,想必那二人也起來了。
察覺到水潤般的注視,蕭羽川擡首,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媳婦,這麼早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嗯。”她頷首,“睡夠了。”
“四弟在廚房做早膳,有一會兒了,估計做好了。”他說道,“你過去吃點早飯先。”
她問,“二哥呢?”
“二哥去村子井那兒提水去了。”
“哦。”
他瞅着她關心地道,“媳婦,昨晚是二哥不對。有什麼委屈,你跟三哥說,別憋在心裡。”
“沒什麼,你不誤會就行了。”要是三哥認爲她偷二哥,那可真是有嘴說不清。
他漆亮的眼眸望着她充滿了寵溺,“三哥這麼喜歡你,怎麼會誤會呢。”
她心下一動,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往廚房裡去。
廚房的桌上擺着一大盤紅燒大腸,還有一碗新炒的青菜。
昨天青菜買得多,能分三頓吃,中午都還有一餐。
蕭清河坐在輪椅上,掀開鍋蓋,裡頭是煮好的一鍋粥,看到她,他投以清雅的笑容,“輕月,起來了?”
不知爲何,她覺得他的嗓音今天格外的輕柔,輕得帶着一絲細細的呵護。
讓她聽得心都有點發癢。
“四哥也起這麼早?”她笑說。
“你今天要去鎮上,不早點起來做飯,我怕你餓着。”
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是明着對她表示關心麼,往常,他可是一向羞答答的,“呵……那個,我自己起這麼早,就是爲了做早飯的。”
“我想給你做飯吃。”他清雅中帶着磁性的男性嗓音悠悠的。
說這話時,都不敢正眼瞧她。
她看着他因長年臥炕而比一般人蒼白的肌膚,那張清俊的臉龐帶着隱隱的羞紅,“四哥……你……”
他擡首,清澈的瞳子凝注着她,“嗯?”
她想說,你是不是也跟二哥一樣吃錯藥了?
之前她隱隱感覺得出來,二哥與四哥都是喜歡她的。
只是,這二人都沒表達出來。
現在,二哥那個悶葫蘆表示了。
連四哥這麼羞澀的人都忍不住了。
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打了盆水照了照,臉上的瘡痂更加乾涸了,估計很快就要脫落了。
是個美女惹得家裡的男人都喜歡她就算了,現在瘡痂滿臉的,還是醜得嚇人啊。
她想到,自個畢竟與蕭家男人共患難。
難道這一窩子都想對她以身相許?
她快速地刷牙,洗臉時避開瘡痂,坐在飯桌前時,蕭清河盛好了一碗精米熬的白粥,夾了幾筷子紅燒大腸放在粥碗裡,“輕月,你償一下,炒大腸的味道跟你燒的是不是一樣的?”
聽他說着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蘇輕月愣是覺得他的語氣跟往常不同。
她徑自瞧進他清澈的瞳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