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他急着道,“我可以的,我喜歡燁兒!”
“你那是一種牽就。”她的語氣很平靜,“因爲我而去牽就,總有一天會不耐煩,會厭惡。你完全不必如此。再則,我不會喜歡上你,在我心裡,你不過是我曾救過的病人之一。”
“不……”
“你聽我說完……”她示意他安靜,“你也不如你心中的那麼愛我。當年你中了七日斷腸散,在你瀕死之際,我救了你,那時起,你對我就產生了感激。女子當中,我的醫術卓絕,你對我,也產生了欣賞。你若是真的愛我,當年我救你之後,那段時間,我也不曾嫁人,你因着有事,也不曾來找我,可見,我在你心裡並不是那麼重要。再到你覺得蕭氏夫妻會爲難我,你不願見我被爲難,你等我……你所做的一切,你後來的等待……雖然不缺乏一點愛意,更多的是感激與欣賞。你並沒有想像中的愛我,因爲得不到,所以,你不甘心……”
“不是。”他搖首,臉色痛苦,“我對你的感情……”說不下去,似乎……心裡有幾分贊同她的聲音。
難道,他真的是感激居多?
“我如今有丈夫,有兒子,我也從不曾應承過你任何事。我從來也不希望耽誤你什麼。常莊主,別再無謂的苦苦糾纏,各自安好吧。”她從他身側走過,不曾回頭。
只餘他一人痛苦地站在原地,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那麼絕情。
那麼多年,始終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蘇輕月,我跟你之間,是徹底沒可能了。既然如此,那便各自安好。”他手掌握成了拳頭,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纔沒有跟上去。
想到她平靜地陳述他在說‘深情的謊言’,他不由想到柳雨青。
莫非那麼隱蔽,依然被她察覺了?
“常楓!”沉喚一聲。
離他不遠處候命的護衛常楓走了過來,“莊主有何吩咐?”
“蘇輕月不可能知道我與柳雨青的事,去查查柳雨青,我懷疑她出賣我。”
“是。”
……
兩天後,京郊一間不起眼的農舍。
柳雨青正在院子裡刺繡,她在做孩子穿的小衣服,一手撫着肚子,很難相信,她竟然懷了常皓天的骨肉。
以往,每次她與他燕好,他都會派人讓她喝下防胎藥。
她被他趕離梨花山莊那一晚,他只讓她走,她沒有喝藥,沒想到懷上了。
她知道莊主心裡只有蘇輕月,自己永遠只是蘇輕月的影子。
不敢奢望他的愛,如今,她有了寶寶,即便不能在他身邊,她也滿足了。
“嘣!”一聲巨響,農舍的院門被踹開,幾名護衛衝進院子。
柳雨青驚得站起身,“你們是什麼人!”
常皓天一臉冷酷地從院外走進來。
她詫異地瞪大眼,“莊主!”
驚訝歸驚訝,她眼中閃過一抹狂喜,“莊主,您怎麼來了?”
“該叫你柳雨青呢?還是該叫你範紅嫣?”常皓天的聲音特別冷。
她身軀一僵,“莊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