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的眼神黯然而悲傷:“雖然我是讓他們繼續想辦法,但是我也知道,這就是結果了這種顏色很難配,本來用黃色的原料就少,配方稍有差池出來的顏色就謬以千里。現在我們無從下手,那個配方我們也是無意找到的沒辦法了”沈潤山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娘子,皇商不是我的了”
沈家從事製造業多年,其實對色牢度也有自己判定的方法,但是沈潤山在這個配比的方法上顯然是有問題的。那漂亮的明黃色的產生可能是某種微妙的比例下的化學反應——他現在當然沒有化學知識去解決這件技術上的誤差。
沈潤山是個要強的人,但是當三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原本期待滿滿的皇商也一下子沒了希望,再加上壓力,風寒,終於積勞成疾。這或許就是精神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吧——雖然父親倒下了,但是隻要能拿到皇商,還是可以化解沈家面臨的危機,可是到頭來發現自己無能爲力,登高跌重的感覺,可想而知。
但是唐雨墨現在顯然對那塊布塊的興致很高,她伸出手從沈潤山手中拿過布塊:“你不是還有在改良織機麼?我有從賬目上看到你有挪動”
“這也不會有多大效果的,本來也是爲了應付皇商,但是如果只是爲了走歲布那塊,投入的銀錢要很大,賺的利潤也很少,到時反而是負擔,官府織造局,不過是拿我們當苦力,這點你懂的”
“那也足夠了,到底還是能把皇商的事情解決了”
“現在解決不了啊娘子”沈潤山嘆息道,可是發現唐雨墨壓根沒被自己沮喪的心情影響,也不由得一愣:“啊?”
“恩,可能這件事很難解決,但是不代表毫無辦法。”唐雨墨自信滿滿地笑道:“不褪色有不褪色的辦法,褪色也有褪色的辦法,至於如何去運用,當然還要籌謀一下”
沈潤山想了想:“娘子……莫非是硬說這褪色的是好的?這行不通……”
沈潤山不是蠢人,他當然知道很多時候,在生意上可以靠宣傳,唐雨墨又是金陵第一才女,有名氣,所以他以爲唐雨墨是想要把褪色宣傳成布的特色。這樣的信口雌黃可能有時行得通,但是放在這裡,簡直可以當成欺君之罪,後果太嚴重了。
唐雨墨卻是搖頭道:“這個不是我的辦法。我對有的事情還不瞭解,我想了解這次皇商所涉及的織造局官員有哪些,當然我還要去了解我們對手爭取皇商的籌碼,以及沈家究竟做了哪些努力,織機的改良究竟進展到何種程度倘若你現在還不是很累,不如和我說說,一會我再和你說說我考慮的辦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