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想去哪裡當縣令呢?”蒯越又問。他看了看李晟那一臉驚喜的表情,微微一笑解釋道:“以你的家世和名聲,當一個縣令是綽綽有餘的事情。至於要到那個地方去當縣令,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想以我的能力,在這方面還是能夠說上話的。”
“我想去江夏郡北部。”李晟想了想說道。
“江夏郡?還是北部?”蒯越有些吃驚,“那可是全荊州最不安定的地方啊。那裡東進揚州,北接豫州。多山而少田民風強悍,直到現在爲止還時不時的有黃巾餘黨作亂。在那裡當縣令,十個有六個是不得善終的。你怎麼會選擇那裡呢?”蒯越關切的問道。他是真的愛護這個年輕的後輩,不想他因此而受到傷害。
“現在是亂世,能力不夠的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誠然江夏郡的北部很不安寧,各種問題很多。但亂世出英雄。如果我能在那樣的地方站住腳跟,那我今後也能處理太守任上的各種問題。如果我不能在那兒站住腳跟的話,那也就是說我的能力不夠,那我應該再去學習,暫時不提出仕纔對。”李晟淡淡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會幫你去努力的。”蒯越點點頭,他看出李晟是一個真的想幹大事人。
“多謝蒯先生。”李晟對蒯越拱手行禮道:“還有一件事想請蒯先生幫忙!。”
“什麼事情?”蒯越望着李晟。
“我想把黃忠和魏延調到我的手下。若到江夏北部任職的話,手下沒有一些人馬是不曾的。”李晟微笑的說道。
“那沒問題。”蒯越回答的很輕鬆。在他看來黃忠和魏延不過是兩個無足輕重的小軍官而已。雖然黃忠的官階比較羅唆一些是校尉,其比李晟將要出任的縣令來得大,但就蒯越看來那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他願意,讓黃忠的官階再降一兩階也是可以的。
“只是李晟爲什麼指名道姓要這兩個人呢?”蒯越對此有些不理解。在荊州的軍官之中,這兩人並不出名啊。
“也許,他和這兩人比較熟悉罷。”得不到答案的蒯越只能這樣想道。他看了看李晟那別有一番風采的臉,心中突然有一種別樣的想法:“也許,……嘿嘿!”
元旦初七之後的日子,是人們互相拜訪的時候。當漫天的飛雪逐漸過去,暖洋洋的冬日撕開了層層迭迭灰雲重新照拂着這片大地的時候。人們從那冷清的空氣中分明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是的,春就要來了。
天氣已經不在顯得寒冷。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日頭漸漸地轉暖起來。這時候,正是所謂踏雪尋梅的好光景。
隔了一個元旦的休息,在水鏡山莊唸書的年輕仕子們已經有半個月不曾聚在一起了。他們彼此之間都怪掛念着自己的同窗,便在石濤的一紙相約之下抽了一個空到檀溪來遊玩。此刻溪水依舊凍着,厚厚的冰層截作一片動人的晶瑩。幾位友好的同窗卻是衣抉飄飄的在堅硬的冰層上行走。
大家都是年輕人就這麼聚在一起,除了談談詩歌,論論文章,評評天下大事之外,就是訴說自己今後的理想了。他們都是在司馬徽門下學了數年的人,其知識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基本上也必須考慮考慮今後的事情。畢竟他們大多數都早已及冠成家,眼下正是他們立業的時候。
“大家都已經不小了,有沒有想幹一番事業呢?”不知是誰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想當州刺史。”有些人道出這個願望。這是一個很好的願望,畢竟當上了刺史就能夠名滿天下知了。
“現在是亂世,許多當上刺史、太守的都一命嗚呼,最好不要有這個念頭哦。”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太眼張望向四周,確認了諸葛亮和李晟都還落在遠遠的後頭,便又加上了一句:“子旭的義父諸葛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勉強當上豫章太守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那當縣令總可以了吧?”又有人這樣說道。
隨即便有人起鬨:“那俸祿可是一千石哦!還挺高的。”
“不好,當一縣之長太招搖了,而且責任很重。”另一個人搖着頭說道。
州刺史和郡太守都是俸祿兩千石。而一縣的父母官則根據縣的大小不同領有不同的俸祿。據有一萬戶以上的大縣的,稱爲縣令。據有一萬戶一下的小縣的,稱爲縣長。縣令爲一千石,而縣長爲五百石。
“我想還是當縣丞算了。雖然俸祿低了一些,但職責卻是很輕鬆。真的出了什麼事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留戀的官職嘛。”又有一個人無所謂的說道。他顯然只是想混混。
“可是現在要當縣丞也不容易啊。”有人更加的泄氣了。他們似乎發現在這片亂世之中並沒有一個官職是自己心中理想的那樣:有名聲,安全,沒有過多的職責,而且俸祿又高。在這亂世之中每一個官職都是要累死人的。
真是麻煩啊。比較單純的他們如此地唉聲嘆氣着。
他們擡眼看看一直走在最前邊的那一夥人:李晟、諸葛亮、徐庶、石濤、孟建、崔浩,心裡又有些不平起來。爲什麼我們在這兒爲未來的事情而傷腦筋,而他們卻是如此地輕鬆呢?
他們並不服氣。於是幾個快步追上前去,拉住了那幾個人:“子旭,你的抱負是什麼?”
“以天下爲志向,以四海爲目標。”李晟淡淡的說道。他們這些人在前頭不是沒有聽見後邊的吵鬧。之所以沒有反應只是因爲他覺得後面這些人的志向實在是太渺小了。他本不想理會這些人的。可眼下既然被問道了,他也只好作出回答。他決定好好的嚇他們一番。
“這也太籠統了吧?”那些同窗並不滿意李晟的回答:“你能不能具體的說說看?”
“那就說說罷。”李晟輕輕的一笑,跺腳踏了踏下邊的土地:“我們腳下的這塊大地究竟有多大,它的邊界在哪裡沒有人知道。我們左邊的這條河最終會進入長江流入大海,而大海的邊界在哪裡,也同樣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曉得天高高几重,就像沒有人明白歷史的變化一般。”
“然而只要你去努力那一切都有可能。我的理想很簡單,也很狂妄。我就是希望腳下的這片土地,凡是能被我們的腳踩到的地方都成爲我們的領土。所有的海洋凡是被我們的船所行駛到的地方都是我們內河。我希望能夠真正的制霸天下。”
“什麼?你不會發燒了吧?”衆人都被李晟那“狂妄”的理想給嚇住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哈哈,一帶而過。他們都覺得李晟那想法簡直就像瘋子一般是不可禮遇的。所以他們將李晟的話聽過就忘,轉而去詢問諸葛亮的抱負:“你將來想做什麼?”
“文爲管仲,武爲樂毅,這便是我的目標。”諸葛亮平靜而又從容的說道。
“啥?不會有是一個說大話的吧?”青年們聽了,彼此面面相似。
管仲,春秋時代的明相,是輔佐齊桓公成爲霸主的功臣。而樂毅則是戰國時代的武將,爲燕國的將軍。與趙、楚、韓、魏結盟,統帥聯軍,將當時的大國齊,打得只剩下一城,而幾乎滅國。這兩人都是當時超絕無倫的人物,在衆學子的心目中似乎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哈哈!你們這兄弟倆,口氣太大了吧!”衆人相視之後,放聲大笑,並說了這麼一句。他們都認爲李晟和諸葛亮都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