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給蝶衣打了一個電話,希望這次能打通,讓我知道她還健康就好。然而世事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美好,手機裡面的提示音依然甜美,甜美得殘忍:“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暫時,這個暫時已經暫時了多少天了?
扔了手機,閉上眼休息,這幾天,我真累了,好累好累。
1月25日晚上,新年的鐘聲在國民的歡呼聲中響起。各家各戶準備的煙花幾乎在同一時間升上夜空,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晝般鮮明。
我走到窗前看着此起彼伏的煙花,在天空中,絢麗地炸開,五顏六色四散開來,天空頓時變成了美麗繽紛世界。
拿着手機,給各個朋友發去了新年的祝福。
最後,我在短信中寫到:“蝶衣,新年快了!愛你的輕言。”讓後選擇了蝶衣的號碼,按下發送鍵,短信帶着我的祝福,飛向遠方,也許是,飛向天堂。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蝶衣短信了,蝶衣和我的愛,就像蝶衣所說的:沒有意義。
今天,蝶衣QQ簽名檔上的倒計時,應該是:倒計時-2天。
然而她簽名檔上的倒計時,卻一直停留在“倒計時16天”那裡。
那麼“倒計時-2天的意義在什麼地方呢?有誰能給一個人-2天的時間?時間可以倒流嗎?
不能,時間永遠是往前走的,一刻也不會停留。
時間走了,就會帶走人心中的悲痛。時間,是治療創傷的最好良藥!
我在書桌的抽屜裡找到了一把咫尺,在貼在客廳的“中國地圖”上量了量江城到北京的距離:二十釐米。螞蟻爬也只是幾秒鐘的事情。然而現實世界中,我怎麼也目測不到江城到北京的距離,它們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我看了看地圖上的“主要城市間公路里程表”,沒有江城,只有重慶。重慶到北京
。
那段距離,坐汽車可能就兩天一晚。我沒坐過飛機,不知道多久會到。
但是我認爲那段距離,可能就是永遠。
我看着那個數字:2695千米。
弟弟許輕諾喊我:“哥!”
日子臨近開學,心中的悲傷已經減了大半,按照蝶衣所說,看完她的日誌就忘記她。雖然我並沒有忘記她,然而她在我心中的樣子,已經開始模糊。
人,總是要往前面行走,有些得不到的感情總是需要放下。
開學的前幾天,我提着行禮來到江城,打算過兩天去學校。
將行禮寄存在親戚家中,然後一個人走到我的高中學校:江城實驗中學。
獨自邁步在校園裡,看着有點點新綠的大樹。寒假的校園冷清而又淒涼,只有偶爾的寒風捲起地上的落葉,飛舞在空中。
不過,馬上就要開學了,樹木在發芽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我走到了籃球場邊,看着沒有一個人影的球場,心裡有一股想拍球的衝動。是真的想拍球,還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我自己都不清楚。
走上第二操場,乒乓球檯上坐着一個女生,背對着我,腳在球檯邊緣晃啊晃的。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就像我一樣孤單。
我向前走,卻發現了那背影很熟悉,又很陌生。
女孩一頭的披肩直髮在微微的寒風中絲絲飛揚,白色的羽絨服將全身包裹,一條白色的圍巾向後搭在兩肩,全然一副過冬的樣子。然而唯一奇怪的是,女孩的手上沒有戴着手套,雙手支撐着乒乓球檯。
突然在我的腦海裡起出了一個和前面這個背影很熟悉的身影,心裡不由得變得緊張,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在心間流淌。
當時我離球檯大概有十米,女孩背對着我,不知道後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她,並且眼神裡流露出
難解的光芒。
我緩緩地走上前起,看着女孩的背影,輕聲問道:“羽靈,你也在這裡啊?”
羽靈慢慢地轉過頭,看到我,神情自若,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說:“輕言,你也來了啊?”然後向旁邊挪了挪,用手拍拍身旁的乒乓球球檯面,“坐啊。”
我也笑了,完全放開,走到她的旁邊坐下,循着她的視線望去,是幾片被風吹起的落葉。
“什麼時候回來的?”羽靈望着前方,輕輕問我。
“剛到江城不久,來看看學校有什麼變化。”我四周看了看,“不過,好像還是我們走的時候的那個樣子啊!”
“呵呵,是呀,一個學期能變多少呢。”羽靈笑了,轉過頭看着我,說,“在哪兒讀書?”
“重慶C大,你呢?”我淡然地回答羽靈的提問,就像是和普通的朋友說話一樣。
“北京A大。”羽靈也是淡然。
我微微有些吃驚,隨即問道:“北京到重慶坐飛機要多長時間?”
羽靈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笑道:“兩個多小時吧,怎麼,想去?”
我輕輕地喊道:“蝶衣!”
羽靈回答:“嗯?”
我一笑,說:“對不起。”
羽靈不說話,搭在球檯邊緣的腳晃來晃去,眼睛看着飛舞的落葉。
我說:“春天過了,樹木發芽了。”
羽靈問:“暑假什麼時候回江城?”
我靜靜地看着遠方的天邊,說:“很快。”
《抓不住的愛戀》第一冊完
完稿於2009年5月,修改完畢於2010年11月。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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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的愛戀》第一冊結束,明天接着上傳第二冊,謝謝大家的支持,請幫忙收藏收藏吧!第二冊,當然會接着寫了,有什麼問題,可以留言提問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