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我跪在雪地上,很小心很仔細地把雪拍實凝緊,偶爾回頭對蹲坐在旁邊新認識的哈里說說話。
“哈里哈里,你看,是不是很像你啊?嗯,等等,忘了把你的眼睛裝上去了。”然後,我從發之空間找出兩顆不是眼淚變成的黑色珍珠,因爲我的眼淚太小了。
把黑珍珠一安上去,就像多了一個哈里。
“汪汪——”哈里高興地叫着,站起撲倒我,拿它的舌頭舔着我冰涼冰涼的臉頰。
“哈哈……哈里,你真暖和,今天晚上跟我睡吧。”我揉着哈里的脖子,笑着說。
“汪汪——”哈里應了,然後擡起頭往我頭頂後面的方向望着,“汪汪——”
“哈里,過來。”遠處有人在叫着哈里,“我帶你去看我喜歡的人。”
奇怪,這聲音怎麼聽着像是愛德華的聲音啊?他和那三個人不都出去參加那因聖誕的來臨而多起來的各種宴會了嗎?現在才下午三點,難道他們都回來了?
其實嘛,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們三個人,纔會在昨天晚餐後就直接回房間睡覺的,然後,不用故意去做,我也會睡到中午或是能睡更長的時間。這樣,我就可以不接觸那三個人了,光是彆扭的愛德華一個人,還是很容易打發的,因爲他懂得適可而止,那是屬於他王子的風度,所以他並不急着逼問我的事情。
天上還在飄雪,而我又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和淺色的褲子,也難怪站在遠處的愛德華看不到被哈里壓在雪地裡的我。
不過,嘿嘿,愛德華剛纔說要帶哈里去看他喜歡的人,那麼說來,那個女孩一定就在宮裡。上次被他忽悠過了,哪知這次就已經到了帶來見家長的地步了。看來,愛德華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而且手腳還挻快的。
“汪汪——”哈里只是歡快的甩着尾巴,並沒有向遠處的愛德華跑去。
“哈里,你怎麼啦?快過來,我們一起去叫醒他。”愛德華還是在叫着。
“汪汪——”哈里有些急了,擡起前肢扒(PA)着我,要我起來跟它一起去。
如此看來,哈里是愛德華的狗了。
“哈里,你今天很不乖,你……哦,該死的!溫旭,你居然躺在雪地裡!”
“嗨,愛德華,你看上去跟昨天一樣精神!”仰躺在雪地裡,我擡起手笑眯眯地朝着臉色黑得滴墨的愛德華打招呼。
“嗨——!溫——旭!”
聽着他磨牙的喚聲,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跟哈里蹭着他小腿討好的動作一樣,我也抱着他蹭了蹭他氣得青筋暴起的脖子,軟軟地說:“愛德華,你看,我堆的哈里是不是很像啊?!”
愛德華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一邊搓着我的手,一邊兇巴巴地說:“難看死了!還有,你看看,手都凍紅了,臉也冰得跟冰塊似的。你到底是大人還是小孩?下這麼大的雪你居然還有心情在外面堆雪人!你白癡啊!要是感冒了,你就等着哭吧!”
“愛德華,你怎麼可以否定我的勞動成果呢?要不,我也爲你堆一個雪人……哎喲——愛德華,你不要老是敲我的頭啊。”我雙手抱頭,眼淚汪汪地看着愛德華快冒火的眼睛,吐了一下舌頭,轉身就跑,“哈里,快逃啊!王子要發飆了。”
“汪汪——”哈里歡快的叫着,撒着腿兒跟在我的後面跑,帶起更多的雪花。
“溫——旭——,你最好別被我逮到!”
聽着愛德華在背後怒氣沖天的吼聲,我笑得更大聲,還回頭朝着愛德華回了一個鬼臉。
或者,樂極生悲。
不看路的結果就是我撞到了人,眼看着就要彈倒地上,腰間被攬住了。
“謝謝。”我也不看是誰,只因爲這個味道是我熟悉的,是獨屬於男人的氣息。
“你可以放開我了。”我還是低着頭,寧願看着腳邊打着圈兒的哈里,我也不想擡頭看男人一眼,很害怕看到他眼裡深藏的冷漠和恨意。
“昨天晚餐後爲什麼早早離開?爲什麼不讓我爲你檢查身體?”男人隱忍着什麼一樣,聲音有些低沉生硬。
“我不是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說過嗎?我有了。根本就無需檢查。請你放開我!”平淡的聲音陡然變冷,說。
男人突然低頭在我的頸側咬了一口,才沉沉地說:“小魚,你逃不掉的!這是你欠我的!我定製的戒指還等着你戴上!如果你不怕我滅了墨家,你就儘管離開去找墨家的家主!”
我終是擡頭瞪向他,怒道:“你威脅我!?”
男人向我後面看了一眼,又看回我,勾脣冷笑:“我就威脅你!溫旭,你不怕我們把你的事情告訴墨子陵,那是你肯定我們不會把你的事情透露出去。可是,對於喜歡他的你來說,你最怕還是墨子陵對你的漠視,和墨家的消亡。這就是你的弱點!”
如果不是腰被男人攬住,我的身體會被震得後退一步的。
“你卑鄙無恥!顧殤,我是不會愛你的!如果你拿墨子陵和墨家來威脅我,只會讓我更討厭你!”看着他的眼裡劃過一絲傷痛,我心裡覺得很爽快,也隱約逝過一絲悶悶不明的感覺。
“你們在說什麼?”愛德華總算是追上來了。
“小魚,小淵很想你。”男人在愛德華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很溫柔地對我這麼說,然後不動聲色的放開我。
我微微動容,因爲我也想小鬼了,那可是我的小鬼啊。
愛德華把我拉到他的身邊,握着我的手的力道非常之緊,又有一種怕握痛我一樣小心翼翼的鬆開一點點。“殤表哥,我就想問,你怎麼沒有帶小淵一起來呢。上次去找溫旭就看到小淵很粘溫旭。”
“他生病了。”男人淡淡地說,眼睛盯着我。
我一驚,單手揪住他的衣服,急切地問:“他生病了?他怎麼生病了?你到底是怎麼帶的?我就是看你那麼愛他,所以才……”眼角瞥到愛德華,我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裡,改說:“你不是醫生嗎?他生病了你還到處跑,到底是怎麼做人父親的!?”
男人把雙手插進呢絨大衣的口袋裡,涼涼地說:“他的身體沒事,只不過因爲太想你,所以每天都會哭。”
我鬆了手,低頭喃喃地道:“真是不省心的笨小鬼!”
“溫旭?”
愛德華輕輕地推了一下跑神難過的我,我一個激靈回了神,差點就上了男人的當了。或許在開頭幾天小鬼會因爲看不到我而哭鬧不休,但是聰明的小鬼很快就會知道我不在了,知道哭鬧也不會管用,所以,就算有些蔫蔫的,不過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而且,才一兩個月的小孩子,就算最聰明,記憶也是很快就會模糊的。
想通的我,雖然心裡是想小鬼的,但絕對不會回去。所以,我想起了另一件事,轉而問愛德華:“愛德華,我剛纔怎麼聽到某人說要帶哈里去看喜歡的人。讓我去看看吧,未來的王子妃啊,一定是個美人。”
說完,我感覺男人很是同情地看了愛德華一眼。
然後,我頭皮一麻,才反應過來自己和哈里是在“逃跑”中的,現在不單落進了愛德華的手中,還問出要去看未來王妃的話撞在他的槍口上。死定了!
“呵啦,愛德華,生氣對身體不好的,嗯,會長皺紋,小心你未來的王子妃抱怨你老了。”我一邊笑呵呵地說,一邊注意着愛德華臉上調色盤一樣不斷變幻的表情,腳下小心地移動往後退,想偷偷地脫離出愛德華這個暴風圈。
只是,我忘了,我的右手還被他攥在手心裡。
“溫——旭——!”
樹上的積雪經不過他的怒吼,枝節微微沉了沉,積雪“嘩啦”一聲,把站在樹下的我們三人一犬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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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愛德華用手帕捂着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啊——切!”男人用手帕捂着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啊——切!”哈里用右前腳刨了刨鼻子,甩甩頭,有些怏怏地趴在壁爐邊。
許丹言和陸明志疑惑地看着兩人一狗,許丹言笑眯眯地問:“你們怎麼都好像感冒的樣子?”
回答許丹言的話是三個唱和聲般的噴嚏。
我被三雙憤恨的眼神瞪得有些心裡毛毛的,這不關我的事吧?難道只是因爲我沒有跟着他們一起感冒嗎?就我這種體質,怎麼可能患上感冒?
旁邊一直靜靜地享受着柴火溫暖的國王夫婦中的王后好笑的解釋說。
“因爲我們都有事情,所以,宮侍一個沒有注意就讓我們都以爲還在睡覺的小旭溜出去了,還帶着哈里一起去後面的森林湖邊玩堆雪人;然後被提早回來的愛德華和阿殤看到,追追跑跑中,他們一起掉進湖裡了。只是讓人沒有想到,從小就難得生病的愛德華居然感冒了,做醫生的阿殤也感冒了,連哈里都感冒了,反倒是最應該生病的小旭卻活蹦亂跳的。”
端坐在椅子上的我不適地挪了挪屁股,撇着嘴不滿又似撒嬌似的說:“王,王后,妳這麼說好像我也該生病似的。妳別看我瘦瘦小小的,我的抵抗力最好了,因爲我都是洗冷水澡的。還有啦,如果不是愛德華跟顧、顧……殤在後面追我跟哈里,我們會掉進湖裡嗎?”
“你這孩子,要是女孩多好,這樣我就把你從愛莉絲那裡搶過來做我們的兒媳婦。”王后揉了揉我的頭,眼神慈愛而溫和地說。
我:“……==|||”
“不可能,舅媽,妳休想打小不點的主意,我想從第一次見到小不點開始,妳跟舅舅就應該知道小不點是我的,我的愛人。”許丹言顧不得看男人和愛德華的笑話了,忙說。
“丹言,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不就是說說嘛。不過,在我們瑞國,同性結婚比美國還方便。哎,如果愛德華爭點氣把小旭搶過來更好。”
聽着王后越來越不靠譜的話,國王還在一邊笑着一邊打量着我,說:“嗯,就是啊,小旭是我們愛德華的救命恩人,讓愛德華以身相許吧。”
我確信,國王和王后就是兩隻腹黑強大的大BOSS,只爲想看此刻坐在壁爐前除去哈里之外的我們幾個小輩變臉;嗯,再有,他們不虧是愛莉絲的親人,都是很不靠譜的人。
哪知愛德華突然說:“啊——切!我無所謂啊!昨天早上去接他回來的時候,啊——切!溫旭說我太兇娶不到王子妃就,啊——切!就拿他替數了,啊——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愛德華,他絕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我纔不讓他如意,所以點頭:“是啊,我是那麼說的。本來我還想着當王子妃是不很好玩,可惜沒福,因爲你剛纔都跟哈里說有喜歡的人了。”然後我轉頭看向王后和國王,“所以你們不要再拿我開愛德華的玩笑,不然,我會被愛德華恨死的。”
說完,衆人愣了愣,接着國王和王后搖頭嘆息的表情;男人是嘴角微抽的表情;許丹言是黑線的表情;陸明志是忍笑的表情;愛德華是吃人的表情;哈里是沒表情。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的身上沾染了笨蛋病菌一樣。對,就是看笨蛋一樣的眼神看着我。
國王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愛德華,加油,我跟你母親盡力了。”起身,看着我們大家,“你們也別太晚睡覺,過兩天就是聖誕,不能讓感冒加重了。好了,我們先回房間了。晚安。”
“晚安。”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看着離開的國王夫婦,我覺得再待下去會出狀況的,所以,我也忙起身,向懶懶地趴在壁爐邊的哈里說:“哈里,我們也回房間,白天你答應當我的暖爐的。各位,晚安,祝你們好夢。”
不等他們回話,彎腰抓住哈里的尾巴,拖着它飛快地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