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着阿亞一路走到玄獄島的祖地,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了。可是洛巴離開,那麼他們抓到的幼兒和老人去了哪裡?
“阿媽——”
阿亞四處尋找,卻不見半個人影,心急的他大聲喊道。洛巴帶來的人手沒多少,因此,他的手下,全都被派去了監工,祖地上沒有人。
“阿亞,你先別急,我們分開找!”
“不用了。”謝微行打斷,“我想,你的族人應該全都在工地上。”
阿亞一驚:“不可能!”
安虞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也許,他們被困在某個地方。”
“嗯!”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殺了。可是安虞不敢說,擔心阿亞聽到後會擔心。三人分別在各處搜尋了起來,安虞和謝微行知道,這個時候也是尋找鳳占殘書消息的最佳時機。
“我找到了!”沒過多久,安虞就聽到阿亞的聲音。
“在哪裡?”安虞和謝微行連忙朝阿亞的方向走去。
只見在一處地牢中,那些小孩和老人果然在那裡。他們的眼神都有些呆滯,身上也都瘦得皮包骨。但他們看到阿亞的時候,都精神十足。
“阿亞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仰起一張髒兮兮的臉蛋,欣喜地抱住阿亞的脖子叫道。安虞一看,原來地牢的鎖被阿亞給砸開了。
“阿亞,你怎麼會在這裡?族長他們呢?”
“索老伯,族長他們正在圍攻金毛狼人,我們現在就去幫他們!”
索老伯是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木棍當柺杖。身上只見骨頭,不見肉。
“那他們是……”索老伯的眼神掃向阿亞身後的安虞和謝微行,眼神中帶着防備。
“索老伯,他們是我們玄獄族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安小哥,我根本就別想見到族長大人,也別想來這裡救你們了!”
“原來是我們族的救命恩人啊!多謝你啊!”
索老伯一聽阿亞的解釋,頓時就要跪下對安虞表示感謝,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們動不動就要跪,連忙扶起他。道:“索老伯,我們是從吉州大陸而來的商客,在海上遇上了風暴,幸好阿亞收留,所以,應該是我感謝你們纔對!”
“恩人,這裡是玄獄島。可惜啊,如今島上遍佈金毛狼人的勢力,霸佔了我們的家園,把我們族人都變成了他們的奴隸,唉,真是老天都不顧了啊!”
“索老伯,我想老天會幫助我們的,你看,這不就派了安小哥來救我們嗎?這一次。我們聽從安小哥的計策,一定要把金毛狼人從我們島上趕出去!”
阿亞睛亮晶晶的,說出來的話也是鏗鏘有力,早已失去信心的衆人頓時熱血沸騰了起來。安虞也佩服地點點頭,一個民族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家園,關鍵就要看這個民族到底能不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雖然阿亞是說要大家一起去幫忙。但是實際上還是行不通的。因爲這裡面有許多都是毫無戰鬥力的羣衆,最終,安虞便建議他們留在原地佈置好一些陷阱,萬一那些金毛狼人回來,他們就跟他們死鬥!
以武力止武力法子安虞是非常不贊同的,可是這個法子是謝微行提出的,而且得到了全體人的贊同,安虞也就只好隨他們去了。何況,也許謝微行一個人就能夠對付得了那些人。
“如果他們遇上危險,你會去幫他們嗎?”
“你想讓我出手嗎?”謝微行垂眼看了看身邊的人。
“可是。你已經是他們其中的一分子了,他們把你當朋友呢!”
“難道所有把我當朋友的人,他有危險時,我都要出手相救嗎?”
這種邏輯,安虞說不過他,索性偏過頭不去看他。因爲有了安虞的提示。他們將族地佈置成爲一個大的陷阱,而裡面則佈置一些小的,儘量做到不引人注意。
做完一切,已經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了。可是洛巴等人依舊不見蹤影。幾人藏在四周,密切關注着唯一進族地的路徑。因爲體虛,趴在附近的幾個老人已經昏過去了。而一些小一點的小孩,爲了不發出聲音,死死地咬緊自己的嘴巴,生怕因爲自己而壞了大事。
就在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來的路上果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衆人精神大振,定睛望去,安靜地等待着。不一會兒,那條只能容下一輛馬車的路上就出現一隊人馬,可卻並非是金毛狼人,而是族長夫人他們!
“是族長夫人!”
阿亞已經興奮地在藏身的草叢中站起來了。其餘的玄獄族人也都紛紛站起來,高興地跟族長夫人他們打着招呼。
“阿亞哥哥!”只見一個並不瘦小的身影奮力地往他們這邊竄了過來,安虞一見,十分識趣地往一旁謝微行的身邊靠去,可是那個身影並沒有竄上阿亞的身上,而是在他的面前定了下來,她疑惑地偏頭打量了眼安虞,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安郎!”
安……郎?
安虞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破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問道:“阿寶,你這是在叫我嗎?”
阿寶連連點頭,笑眯眯地說道:“那當然!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呢!所以你就是我的安郎!”
安虞隨即沉下臉,嚴肅道:“我有名字,叫安虞,而不是安郎,阿寶,你不要把我的名安改了。這樣我會以爲你在喊別人的,而且,這個名字也不好聽。”
她自然是知道安郎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以爲阿寶只是在跟她開玩笑,所以安虞並沒有當真。只是現在她竟然改口叫自己安郎了,如果沒人,或許她還會調戲調戲她,但現在謝微行就在自己的身邊,她再不強調點,只怕自己一會兒吃不了兜着走!
“嗯?安郎?”
果然,安虞剛思索完就聽到了身旁一個似笑非笑的冷哼,安虞故意將這聲不協調的聲音忽略,專心應付眼前的阿寶。
“你都是我的未婚夫了,我自然可以叫你安朗,或者……虞郎?”
虞郎?怎麼不叫自己魚丸呢?
安虞頭疼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阿爸他們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他呢?”
“哦,我阿爸他們還在後面呢!他們把金毛狼人全部都抓住了,安郎,你的方法可好了!難怪我阿爸說,你是神人呢!”
提起族長,阿寶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安虞擡頭看了眼其他人,原來其他的人也都在敘述着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整個場面,就像個鬧哄哄的菜市場。
就在阿寶唾沫星子滿天飛、安虞頭疼地被她噴着、謝微行似笑非笑的盯着安虞、衆人紛紛訴說着離愁別緒的時候,路口又出現許多的人,打頭的正是族長。而他們的身後,押着的,正是把他們當成奴隸來對待的金毛狼人。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已經不能再叫金毛狼人了,只能叫黑人!因爲他們的身上全部變成了黑色的,而且他們的頭髮許多都已經被燒焦了。可見剛纔的戰事是十分得火爆啊!
“族長!”
“族長來了!”
“我們的族長大人來了!”
一看清來者,大家都把視線轉向了族長。他們都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胸前,做了一個十分恭敬的禮節迎接他。後者也同樣以這種禮,回給了他的族人們。
“哈哈哈——”
寂靜之中,一個突兀的笑聲將這場肅穆的場面打破,順眼看過去,原來是一個被火薰得面目全非的人笑的。由於他的外表太黑,以至於他這麼張口一笑,顯得他的牙齒白得跟灰太狼一樣。
“洛巴,你笑什麼?”族長回頭掃了眼那個放聲大笑的人一眼。
原來他就是洛巴。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玄獄族的人都露出恨意的表情。
“族長,就是他把我們不當人看待的,也是他打死了阿桑麗,快把他給殺了!”
“族長快把他給殺了!爲我們的族人報仇!”
“殺了他!殺了他!”
有一個人帶頭,後面的人都大聲跟着喊了起來。族長擡起手,將聲音壓下去後,才清了清嗓子,說:“這個人,是我們全族的罪人,我們一定要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族人聽到他的話,又高興地大聲喊了起來。
“但是!”族長的咳了咳,音量往上提了提,吶喊着的人再次停了下來,目光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們的領袖,“我們不能就這麼讓他死了,這太便宜他了!”
“族長說得對,這個人是我們全族的仇人,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死了!”
得到衆人理解的族長這才放下心來,緩步走到已經不笑的洛巴面前,面色冷靜地說:“你都聽到了嗎?之就是你們得罪我們的下場!”
“哼!”洛巴高傲地一揚頭,滿不在乎。
族長也不生氣,轉頭淡淡地下令道:“本族長宣佈,每天砍他一隻腳或一隻手,再將那隻砍下的腳或手剁成肉醬!把他的四肢砍完後,把他的身子放進藥酒裡面泡着,然後再一片一片地割下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