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言的一番談話,蘇流苑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時空了解得實在太少。於是這幾天便一直泡在書房裡,好在這裡史書並不是什麼,以前的蘇流苑雖然很少看書,但她書房裡各色各樣的書卻塞滿了書架。
經過幾天的查閱,再結合沈言告訴自己關於幾個國家之間的消息,蘇流苑終於將這個時空的國家、經濟等大致摸了個底。
別的國家不說,就說現在南齊的皇帝,他已經有一個月不理朝政了,天天指望着那些什麼天師道士能煉出個什麼長生不老丹來。而最重要的是,南齊的大太子樂誦更是醉臥美人懷,樂不思蜀中。倒是他的弟弟三皇子樂訶有幾分才能,只是可惜三皇子母妃早逝,無孃家支持,否則也能爲這南齊爭上一爭。
南齊下有三公六部,丞相主文太尉掌武,還有一個皇帝的小秘書御史大夫監察羣臣。這倒是和前世秦朝一樣,只是三公下面卻不是九卿,而是六部。這六部分別是掌官吏任免等的吏部,掌管土地、戶籍、賦稅財政的戶部,掌管典禮、科舉、學校等的禮部,掌管軍政日常事務的兵部,掌管刑法、獄訟等的刑部,掌管營造、屯田、水利等的工部。六部是分別屬三公管轄,但是都相當於三公的小秘書一類,偶有緊急要務,可以越過三公面見皇帝。
蘇流苑記得沈言的父親徐千恆就是前兵部尚書,這樣一個大官都會落馬,全家被斬,其間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兵部尚書是太尉的人,他被斬,那不正是掌了太尉的臉嗎?爲什麼太尉卻沒有站出來護着呢?蘇流苑看了眼一旁坐着看書的沈言,心下暗自琢磨着。
蘇流苑准許沈言進書房看書習字,小元也會一起學習,但是那小丫頭坐不久,她寧願拿着女紅,繡鴛鴦戲水,蘇流苑也不強求,隨她去了。沈言卻是一個好學上進的榜樣,有時看不懂的,也會來問問蘇流苑。
“小言。”蘇流苑輕聲叫到。
沈言擡起頭,那張秀美的小臉迷茫地看着她,有點像躺在陽光下的貓咪被打擾了好眠一般:“唔?小姐?”
蘇流苑輕笑一聲,說:“你知道你父親出事前,收到什麼信或是見過什麼人沒有?”
雖然擔心提起這件事會讓沈言傷心,但是蘇流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沈言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當時還沒有回到家,因此並不知曉這些事。小姐是想到了什麼嗎?”
蘇流苑點點頭,說:“只是有一點疑問而已。你父親平時都與朝中哪個大臣交好?”目前看來,朝中大事也許跟自己犯不着邊,只是如果照南齊這樣下去,遲早都會殃及蘇家。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爹爹會怎樣選擇,太子還是三皇子呢?
沈言側頭想了想,答到:“我爹爹平時會常跟我提起謝叔叔。”
“謝叔叔?是誰?”蘇流苑眼睛一亮。
“哦,謝叔叔名叫謝彬,是工部尚書,但是跟謝家族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沈言見蘇流苑認真起來,也不禁嚴肅地坐直了身子。
南齊除開那些盤根錯節的皇室大臣,還有兩大家族:王家與謝家。據蘇流苑所知,王謝兩大家族倒是與前世歷史上的相差無幾。這不禁讓她想起那句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兩大家族即使換了時空,卻依舊上演着相似的繁華昌盛與腐朽滅亡的傳奇故事。蘇流苑心下暗自嘆息,就是不知道這裡的王家與謝家中,有沒有能及得上前世的王羲之王獻之及謝安等人的風雅卓姿。想到此,蘇流苑眼前又漸漸浮現出那日謝微行臨窗時的放縱不羈的模樣。
“小言,王家與謝家現在比較出衆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沈言好像看到一個怪物一樣地看着蘇流苑,蘇流苑摸了摸自己臉,疑惑問到:“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本是一句玩笑話,沈言竟然正經地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沈言纔開口道:“記得那天小姐也曾問過小元姐姐關於謝微行公子的事,當時便覺得奇怪,當今世上,不說南齊,就算是北齊中幽等國,誰不知王家湞少謝家微行舉世無雙?現在小姐竟然問小言王家與謝家的出衆者,這讓小言不禁懷疑小姐是不是這裡的人了!”
蘇流苑聽到湞少兩字,心竟是猛的一跳,蘇流苑一愣,以至也沒在意沈言的質疑。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說:“原來如此,我上次落水,很多事情都不甚記得了。”
沈言這才點點頭,解釋到:“王家現在的家主叫王洛賓,膝下子孫滿堂,但能得到王太爺重視的就只有王湞了。王湞是王太爺第三個兒子的二少爺,湞少自三歲起開始習字,七歲時就小有所成,十歲之際風骨就自成一派了,如今更是千金難求一字!只不過,小言覺得,如湞少這樣的文人於我南齊卻沒有多大用處。反觀謝家微行公子卻讓小言佩服!”
“哦?爲什麼?”蘇流苑聽着王湞的光輝歷史,心竟然帶着一點點酸澀,難道以前的蘇流苑跟這個王湞認識?這是個問題,如果那個什麼王湞真和以前的蘇流苑認識,那自己以後見到他就要繞行了。
“小姐有所不知,這謝微行雖是世家公子,身上也有世家子弟的風氣,只不過最令小言敬佩的卻是謝公子的流雲飛劍劍法。世人傳言,謝公子的流雲飛劍乃世間最快的劍法,舞起來時亂花漸起,讓敵人尤如身在流雲之中,待回神時已身首異處。真可謂是殺人於無形之中!且不論謝公子的流雲飛劍,再說謝公子爲了我國安危,竟然敢自薦上場殺敵!我南齊雖然與周圍北齊、中幽、大理少有爭端,但是北翼卻常常越過幽冥海,滋擾我國東北部。三年前,謝公子自願請命前去退敵!一年之後,公子就帶着北翼割地求和的條約勝利歸京,最讓小言佩服的是,皇上問謝公子需要什麼獎勵時,謝公子卻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羈於任何人與事!小言就希望自己長大之後能像謝公子一般,爲國效力。現在各國之間雖然相安無事,但是南齊每日縱酒高歌,表現繁華,實則腐朽不堪。若非實力不強,那北翼又怎敢一而再地前來生事?所以小言認爲,好男兒當習武爲國效力,不作軟弱無用的書生!”
沈言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語讓蘇流苑大爲震驚,不是因爲謝微行的事蹟,而是眼前這小小的男孩,竟然能夠這麼清醒地認識自己國家的本質。想想歷史上這樣的人,將來不是梟雄便是英雄,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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