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玄兒委屈地咬着嘴脣,直愣愣地瞪着謝微行和沈言,淚眼濛濛,彷彿眨一眼,便能流出來。
沈言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口氣說重了。但是在他的心中,他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的小姐不好,就算是謝微行,也不可以!
“什麼嘛?!我只是問一問她的名字而已……”卓玄兒懸淚欲滴,看着安虞,嘟嘴說,“玄兒又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幹嘛說這麼大聲,都嚇壞玄兒了……”
“哈哈哈——”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一個留着絡腮鬍子、身材臃腫的中年莽漢提着半月鐮刀大步走進來。
卓玄兒看到這人,立馬便興奮地跳了起來,蹦跳着跑過去,一下子便撲到了他的身上,嚷嚷道:“大杜子叔叔!你回來啦!玄兒想死你啦~”
杜石福見卓玄兒這般撒嬌賣乖,不禁呵呵一笑,提起她好好地放在一旁,略彎着腰颳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喲,小玄兒這是咋啦?剛纔我怎麼聽到有人要嚇你呢?跟大杜子叔叔說說!我去教訓教訓他!看他還敢不敢嚇咱們乖玄兒,以後誰要是敢欺負咱們的小玄兒,大杜子叔叔一定拼了老命爲你欺負回來!”
卓玄兒這才“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令杜石福沒來由地心情開朗了起來。他直起那圓滾滾的腰身,看向謝微行,神情一肅,雙手抱拳一禮道:“原來司幾回來了!難得啊!”
謝微行點點頭,笑笑道:“回來沒多久。杜師傅一路辛苦,請坐吧。”
杜石福被卓玄兒拉着坐在了下首處。
卓玄兒在莊裡面年齡較小,跟誰都玩得好,尤其是杜石福。他早年喪偶,膝下無子。因此十分寵愛卓玄兒。而卓玄兒也是喜歡粘着杜石福。以前大杜子叔叔回來,都會給卓玄兒的帶東西,或者是吃的,或者是用的,或者是玩的,所以卓玄兒也喜歡纏着杜石福聽他講外面有趣的見聞。現在她知道杜石福和謝微行有正經事要說,所以並沒有插嘴拉着他問個不停。
沈言這時在一旁恭敬地叫道:“杜師傅好!”
“呵呵——原來小言在這裡啊!”杜石神一進來就被卓玄兒給拉去了注意力,此時纔看到屋子裡竟然有這麼多人,“鳳意小子,剛纔是不是你嚇着了我的乖玄兒?”
鳳意連忙起身道:“在下並非有意的。”
“不是有意那就是刻意的囉!”杜石福雖然是個粗人。但是遇到一些他看不順眼的事情的時候,嘴巴也是毒辣得很。在莊裡面,敢惹他的人。還真沒有多少個。兼之謝微行對他客客氣氣的,所以身份算是尊貴的。
“杜師傅……”鳳意有口難言,訥訥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杜師傅,來。請喝茶。”謝微行優雅地拎起一隻杯子,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杜石福訝異地看了眼謝微行,連忙接過茶杯。這時他才瞥見坐在她身旁的安虞。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看,直到謝微行不悅地敲了敲桌子,他纔回過神來。
“司幾。這位小姐是……”
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比眼前的這個女子更漂亮的,更是數不勝數。只是她身上的那種悠然輕靈,坐在莊主的身旁,竟讓他有一陣的恍然。他還從沒有聽說過莊主準備給他們找個莊主夫人呢!
“安虞,平安無虞的安虞。”安虞低嘆一聲,淡淡說道。
杜石福點點頭。心裡卻納悶了起來,司幾本來就很少回莊。現在一回又帶個女子,難道他們山莊要辦一次喜事了嗎?
“要喝點酒嗎?你難得回來一次,我也難得回來一次。”謝微行轉着手中的杯盞,淡淡地看了眼杜石福,問道。
“哈哈哈,好!我去把老朱他們都叫上!”
此時已經是辰時的末尾了,幸好天上月光不錯,加上四周燈籠亮堂,恍如白晝。塵封了幾十年的竹葉青和女兒紅都搬了出來,屋外的石桌上只能坐下四人,他們便將屋裡的凳子搬了出來,莊裡的很多人都被杜石福給叫了起來,他們見謝微行,皆是一臉的驚訝。
“司幾來了?”
莊裡的人很少知道謝微行就是真正的莊主,都認爲他只是一個莊裡的管家而已。其實誰是莊主並不重要,因爲能夠進來莊裡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夠避仇,有飯吃有衣穿,誰是莊主都無所謂。而化名爲司幾的謝微行也不在意,依舊和這些人稱兄道弟。因此這就造成了外面的人對楓弄山莊的產生一個神秘的印象。而山莊主人更是神秘莫測。
玄兒十分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景,這裡賣賣乖,那裡撒撒嬌,每個人都對她很是寵膩。沉默地坐在一旁的鳳意麪無表情地看着她四處穿梭,悶悶地喝着酒。安虞看了看卓玄兒,又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起。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清清冷冷的嗓音傳開,正坐在一起幹着酒的人回頭看向安虞,“總是喝酒也無趣,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輸了的人,必須爲贏了的人做一件事情。你們看怎麼樣?”
杜石福一聽,立馬就喝到:“好!看看是什麼遊戲!”
他身旁的朱再彬聞言,亦是應和道:“不錯,安小姐說說怎麼玩?”
安虞站起身,對衆人微微一笑:“遊戲很簡單,一個一個人輪着說一種物體,我們將物件的模樣形容出來,讓別人猜,猜出就算贏,猜不出,就算輸。如果對方猜出來了,出謎語的人要喝一杯酒。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個遊戲有點意思……”杜石福哈哈一笑,大聲說道。
卓玄兒撅了撅嘴,鳳意極快地看了眼她,隨後就將眼神落在某一處,呆呆的。謝微行撫掌一笑,點頭說:“誰先來猜?”
“我來。”沈言站了出來,左右看了眼,問,“誰來形容物體?”
“我來我來!”卓玄兒嘻嘻一笑,舉着手站了起來,眯着大眼笑得有些詭秘。
沈言寵膩地笑笑:“好,你說吧!”
“唔……這個東西不成雙就不跑,一跑就要滿地跑,而且早上出門了夜裡纔會回來。”狡黠一笑,卓玄兒掩着脣笑了出來。
沈言卻是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舒展開來,笑道:“可是鞋子?”
“好好好,小言竟然這麼快就猜出來了!我還沒想出個什麼東西來呢,就被你給說出來了。”杜石福拍了拍腦門,哈哈一笑。一旁的朱再彬亦是一笑,讚賞地點了點頭。
卓玄兒挑起秀氣的眉,提過一壺酒仰頭一飲而盡。杜石福樂了,指着卓玄兒道:“小玄兒,你這肚量要是能有你的酒量大就好了!”
“大杜子叔叔你這是在說玄兒太小心眼啦?”玄兒瞪圓了眼睛不滿地說。
“呃……哈哈哈哈,沒有沒有,玄兒在大杜子叔叔眼裡,永遠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小心眼,小玄兒也是最可愛的小心眼姑娘!”
朱再彬看了眼就要發怒的卓玄兒,拍了拍杜石福,說:“你的大杜子叔叔的酒量是越來越不行了,才喝了這麼幾杯,就瘋言瘋語了。遊戲繼續。”
卓玄兒哼了一聲,瞪着杜石福,道:“我還來!我要大杜子叔叔來猜!”
謝微行給安虞滿上酒,淡淡說道:“玄兒,不要過分。”
“玄兒哪裡過分啦?我可是按照安姐姐說的規則來呢!再說大杜子叔叔一定能猜來的,是不是呢,大杜子叔叔?”
她的眼神危險地逼緊杜石福,後者並未在意,揮揮手說:“玄兒說說,如果猜不出來,你要大杜子叔叔做什麼都行!就是天上的星星,你要我也會給你摘下來的。”
卓玄兒這才心花怒放,嘻嘻一笑,說:“那你可要聽好咯~獨木造高樓,沒瓦沒磚頭,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請猜一物品,嘿嘿,大杜子叔叔,請接招哦~”
“這是什麼東西?一根木頭怎麼能夠造高樓呢?還沒瓦磚頭的,那怎麼能住人?不行不行,你出的這個謎語太難了,換一個換一個!”
“大杜子叔叔,怎麼能換呢?安姐姐,你說說,難不難換?”卓玄兒翻了個白眼,問安虞。
“如果你願意給你的大杜子叔叔一個機會,那就換個謎語吧。或者,你把謎底的外貌和用途形容出來,看看能不能猜出來。”
“唔……”卓玄兒撇撇嘴,咕噥道,“好吧……這麼簡單都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好半天,才又開口說道,“這個謎底呢,是一種植物,花是粉色的,在夏天盛開。盛開時,像一個美麗的仙女,大杜子叔叔,想出來了沒?”卓玄兒叉着腰瞪着杜石福,期待地看着他。
杜石福想了許久都沒有吭聲,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大碗,仰頭喝了下去。他嫌棄喝酒的杯子太小,於是讓人換成了大碗。
“哈哈,大杜子叔叔,你猜不出來了吧?你們誰知道謎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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