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升喘着粗氣,喝聲道:“師弟!你以爲憑藉着魂器就能與我實力相當了麼?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無數真氣所化的白寒飛劍,將空間扭曲的吱吱作響,刺耳異常。衆人從沒有見過這麼強悍的御劍術,一時皆是目瞪口呆了起來。
韓文欽體內魂器所化的護魂甲,被這股氣勢衝得破散了開來,魂器的本真“煉魂”對着文欽道:“對不起了,我被封存的力量太多了,無法抵禦這麼強大的攻擊。”
文欽笑了一笑,輕聲道:“沒有事的,能死在文府功法之上還算是圓滿,只是害得你不得不與我一齊死在這裡了!”
體內煉魂沉默了片刻,道:“既然我已經被洗滌便早已準備歸於征途,並且託你的福煉化成了預言之子的魂器,能和你一起死也算是我的造化了,只是遺憾的不能追隨你去拯救蒼生來彌補我的以往犯下的罪惡了!”
文欽哀嘆出一口氣來,望着離自己愈來愈近的飛劍,不禁閉上了雙眼,緊握住石劍,在刺耳的劍嘯嘶鳴當中怒吼道:“父親孃親!孩兒這就去找你們了!!!”
轟!!!無數的白寒飛劍,硬生生的將浮在空中的圓形道臺給打穿了,驚訝之餘衆人的雙腿都不由得微微顫抖了起來,心中道:“不僅張景升的實力恐怖,就連這個新進的普通內門弟子黃炎也是,能與之抗衡這麼久,簡直是不可思議!仙道觀果然都是變態之人呆的地方啊!”
張景升握了握手裡的靈器寶劍,單膝跪倒在了地上,好像終於回過神來,可是眼中的後悔之感很快便顯露了出來,自語道:“我,我這是做了什麼!?”
“做什麼了,你自己是最清楚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兩道人影也飄了下來,張景升擡頭望着來人,道:“秋月?我...謝謝你把黃炎給救了!”原來就在韓文欽準備等死的時候,瞭然觀的大弟子秋月現身相救。
那名叫秋月的年輕道士身着火雲紫衣道袍,尖瘦的臉龐顯得十分的正氣,帶着微笑說道:“你們仙道觀一共就兩個弟子,要是你的小師弟死了,我看你就在面壁崖思過上千年你師傅都不會理你了!”此時的韓文欽也已知道,旁邊救了自己性命的這個人,便是那八卦道門中傳說級別的幾人,瞭然觀的推演秋月!
張景升望着韓文欽被劍氣撕破的道袍,愧聲道:“是我太沖動了...”
韓文欽笑了笑道:“沒有事,今日要不是師兄,師弟興許還見不到文府失傳的御劍歸仙了!至於青璇師姐的事情,師弟我真的是沒有,那日師姐只是思念着另一個人,所以才那般...”
張景升打斷了韓文欽的話語,道:“不必說了!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張景升手拄地面站起身來,撫摸了手中的靈器寶劍一下,又道:“這把劍一直沒有名字,爲了告誡自己,我看就叫忘水吧!”說罷轉身御空而走,那天空中的寒雲霜霧也漸漸的散去了,再一次風和日麗,雲淡風輕。
韓文欽對着秋月拱手道:“多謝秋月師兄相救!”
秋月一擺手,道:“要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文欽聽的糊塗,秋月一笑,招呼其與自己一同飛身離去,似有什麼事情相談。
宮本一郎看着第三階的圓形道臺,舔了舔嘴脣,心道:“既然那張景升與他的小師弟積怨這麼深,何不把黃炎那小子也拉進八門呢?到時候仙道觀至和長老的所有事情安排不就在瞭如指掌了麼,哈哈,我真是個天才,沒錯!此事要馬上去辦,可是拉他不進的話...也可以把他的魂器搶走!”想罷便跟着秋月文欽二人飛天追去。
秋月與韓文欽來到了八卦道門處的瞭然觀口,一齊走了進去。一些弟子見到秋月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恭聲道:“秋月長老好!”
韓文欽一聽,奇怪的問道:“長老?”
秋月聽後一怔,隨即笑着解釋道:“黃炎師弟你並沒有聽錯,我就是這瞭然觀的長老,秋月!”
文欽聽後眼睛瞪了老大,道:“長老?你怎麼這麼年輕!?”
秋月微撇嘴角,道:“怎麼,年輕之人就不能擔任長老麼?”
文欽擺擺手道:“不是的,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秋月微嘆了一口氣,將韓文欽請到了道觀後面一處庭院的涼亭當中坐下了,而庭中的桌子之上的圍棋殘局甚是吸引着落座的文欽,因爲後者總是感覺自己這面座位上的下棋之人的風格,是那麼的讓自己熟悉。
秋月整了整衣衫,叫身旁的小道士去取些熱茶和糕點後,打斷文欽的思緒,徐徐說道:“文欽師弟,你的奇怪不無道理的,只是師兄我不願意提起罷了!”
文欽一見秋月那愁眉的樣子,自是知趣,便說道:“既然秋月師兄不想提及,那邊不要再講了,是師弟不太懂事,還望見諒!”
秋月搖了搖頭,道:“其實說說也是無妨,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五年多了,這瞭然觀的長老原本是我師傅至清,但是由於他在一次出訪的時候被妖魔所殺,所以我便暫時接替了他!”
文欽吃驚不小,道:“師兄,到底是何種妖魔,竟然能夠殺死蜀山的長老!?”
秋月道:“是那曾經橫行於世間的幽冥血魔!”
“幽冥血魔!?”文欽好似聽說過,但是卻一時沒有想起,秋月四下望了一望,見沒有他人便壓低聲道:“我知道你並不叫做黃炎,而是當年杭州城的文府少爺,除盡天下誅邪的城主韓玉簫之子,韓文欽!”
文欽一怔,拔出手中的蒼穹石劍,道:“你是從何而知!?”
秋月笑了笑,道:“你不必過於緊張的!”說罷便轉身衝着遠處喊道:“我說老瓜皮,你的學生在我這裡都要動刀了,還不趕快來幫我解釋一下麼!?”
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從庭院深處走出,韓文欽見狀失聲道:“老師!?”
張行汕看着韓文欽這般激動,便笑着道:“文欽,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文欽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張行汕,啜泣道:“學生原本還以爲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呢!但是老師,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張行汕拍了韓文欽的頭一下,責備道:“當然是你的義父告訴我的,你說說連我你也瞞着!”
文欽無奈的搖頭道:“我是怕太多人知道的話會給你們帶來麻煩,那個...景升不知道我還活着吧?”
張行汕沉下臉來,道:“那小兔崽子如今翅膀硬了,老師我也是許久沒有見到過了!放心吧,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漏出去的!”
文欽擺擺手說:“千萬不要告訴他,否則我怕被其他人看出來端倪!”
張行汕微微點頭道:“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看你這五年來的變化真的不小,皮膚變黑不說,個頭也長高了,就連氣質也早已經脫離了幼稚,哈哈哈!但是唯一讓老師失望的就是,你小子竟然不想我!”
韓文欽連忙擺手道:“沒有,與老師相處的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了,學生怎麼會忘記呢!”
秋月走了過來,笑着道:“好了,張老爺子,就告訴他我是誰吧!免得以後那麼的提防於我!”
張行汕點頭拍了拍秋月的肩膀,對着韓文欽說道:“這位就是當年在血魔惡爪下救出你父親的至清長老的大弟子!”
韓文欽聽後剛欲下跪相謝,秋月趕忙攔住,說道:“我都說過了,應該謝的人是我,師傅從小就對我恩重如山,卻一直沒有機會報答,就連死去之後報答的機會也差一點失去,這還多虧你的父親歷盡千辛萬苦將至清長老的骨灰送回,否則連個守護的機會都沒有了!”
文欽道:“師兄,至清長老救我全家,這些小忙再謝的話師弟可真的要折壽了!”
張行汕微撇了幾下嘴,道:“好了好了,你看你們,你謝我我謝你的,既然都已經說通了,就不會誤會了,來來來,咱們今晚喝酒去如何?”
秋月笑着點點頭,道:“好!就聽你的!”
文欽難爲情的說道:“可是今晚我有一些事情的...對了,秋月師兄,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秋月轉過頭來望着文欽,道:“文欽師弟請放心,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可是今晚的酒你可一定要來的!”
文欽想了片刻,點頭答應道:“好的,沒有問題,到時候一定會來赴宴的,但是現在我有一件急事要做,就先行告退了!”說罷匆忙的轉身離去,張行汕見狀想要追回,秋月卻伸手將其攔了下來,搖頭說道:“你的學生,我相信他,走,咱們去再下幾盤棋如何?”
張行汕望着文欽的背影,怒嗔一聲,道:“這小兔崽子,剛見面就要走,連頭也不回一下,我看他今晚要是不來的!”秋月笑了一笑,便拉着前者重新走回到了涼亭之中,坐下下起了桌子之上的那二人留下的圍棋殘局。
韓文欽匆忙地剛一走出瞭然觀的大門,想要御空離開,就見到了自己在蜀山最不願意看見的人,五年前那個奸詐的矮矬子,宮本一郎。
只見宮本面帶着微笑走到文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黃炎師弟,我叫做宮本一郎,是天之觀的入室弟子,看你這麼慌慌張張的,這是要去哪裡呢?”
韓文欽一皺眉頭,說道:“宮本師兄好,師弟我這是要去霽月峰找人,十分緊急,要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快說吧!”
宮本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好,痛快!其實我找你來呢,是想要拉你進八門,不知你是否同意呢!?”說罷宮本手中的金筆頭悄悄地從袖中探出,暗自催動真氣隨時準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