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和大長老無奈嘆息了一聲,說道:“蜀山今日元氣大傷,各位弟子長老都下去做好準備,以免有些圖謀不軌之人前來侵犯!”
衆弟子長老允諾一聲,便都各自散去,去處理自家門中之事。
至和長老長老輕咳了一聲,道:“如今仙道觀弟子文欽等人前去降服妖狐,但貧道卻十分的不放心,玄智長老,你可臨時統領煞刑司以助他們一臂之力麼?”
剛欲離開的玄智長老停住腳步,轉身點頭答應道:“師兄放心吧,我這就帶着煞刑司的弟子去!”說罷快步走出了九重道廳。
至和長老望着九重道廳的大門,臉色陰沉,佇立不動。
面壁崖上,宮本的蓬亂長髮隨風飄動,望着四周的冷石枯木,扯了扯捆綁住自己的束仙鏈,冷笑了一聲道:“蜀山庸人衆,大劫必至矣,哈哈哈!!!”
“快走!”一名煞刑司的推了宮本一把,慢慢的向崖下的懸空牢走去。
躲在一棵枯木後的狐媚妖語兒,波瀾不驚的望着下方,面露譏笑。
幾隻雄鷹在高空中展翅翱翔,不羈野性的嘶鳴,讓這萬世穹天黯然神傷,就好像訴說着世間的滄桑。
四周的浮雲劃過耳畔,嗚嗚作響,張景升望着了一眼身旁的青璇,嘴上欲要說些什麼,卻只聽青璇道:“景升不必多說,你想告訴我的我都已知道,那隻九尾便是雪兒!”
韓文欽怔怔的望着遠方,心中的愧疚之感也是愈來愈重了。
張景升沉默良久,不禁對青璇緩緩說道:“青璇,難道你還不死心麼,韓文欽他早已死去了!”
“我知道...但是我卻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總希望能有個人真正告訴我,他真的已經不在,”青璇目含淚光,轉身說道,“而這原本慢慢忘記了的痛楚,在雪兒衝破十八煞天罡陣的那一刻,我能夠深深地感覺的到,感覺得到她心中對文欽的那份執着滿盈的愛!那時我就確定,文欽他還沒有死!!!”
張景升看着青璇此時痛苦的神情,心中絞痛萬分,手上不由得緊緊握住了忘水靈劍。
韓文欽見狀心中百感糾結,微微嘆息了一下,心中的惆悵頓時開始不斷地攪動着心絃,暗道:“雪兒青璇,看來今天這個糾纏許久癥結,是必須要解開了...”
轟!!!“啊!妖怪!!!”
混亂之聲此起彼伏,文欽衆人穿梭在雲中聽得真切,尋着聲響就衝了過去,只見一條街道上,一隻巨大的九尾白狐發狂似也的損毀着四周房屋建築,而遍地傷亡的百姓則是無助的嘶嚎,場面簡直是不堪入目,慘不忍睹。
張景升衆人落在不遠處,望着眼前這一切,頓時下定了決心,拔出了手中的忘水靈劍,周身的冰寒之息瞬間傾涌而出。
文欽只覺一股窒息之感撲面而來,彷彿被人扼住了咽喉,吃驚道:“景升兄弟,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張景升不顧一切的舉起靈劍衝了過去,帶着怨氣,而這怨氣,文欽卻是知道的,那是早已在自己心中死去的韓文欽。
青璇見狀大聲怒吼道:“張景升,你個混蛋,給我住手!!!”
張景升聽罷卻沒有一絲一號的停頓,道:“青璇,我會讓你斷了這念想,無論韓文欽是死是活,都不要再糾纏在過去的陰霾之中了!”
“張景升!!!”青璇怒目圓睜剛要有所動作,卻被一旁的惜月給攔了下來,二人目光相交,火藥味兒十足。
獨孤惜月緊握着劍柄,此時此刻的她已深深感受到張景升對於青璇的那份摯愛,讓她感到既嫉妒又失落。
隆隆隆!在冰寒之息的籠罩之下,天地彷彿全部都要被凍住一般,那四周的空氣更是被冰冷的氣息給冰得咔哧作響。
嗷嗚嗚嗚!九尾妖狐一雙幽怨的雙眼望向面前的張景升,二人只一照面,妖狐便忽地仰天嘶鳴一聲,幽藍的鬼火就在她的嘴中瞬間暴漲了起來,空氣緊接着一滯,旋即而來的便是那九尾妖狐血盆大口中的妖狐之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與停滯,直接噴出!
氣勢如虹的巨大火柱,帶着熔化萬物的炙熱,將張景升的冰寒之息衝散殆盡。
“畜生,少在此囂張!接我太虛玄境!!!”張景升見妖狐絲毫沒有給自己留下情面,知道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便索性依借冰寒之息那早已爆發而出的極寒,使出了致命一招。
面對滾滾而來的妖狐之火,只見張景升手中的忘水靈劍忽地閃過一道詭異的寒光,隨着靈劍的鋒尖伴着劃破空氣的巨響,他附近的空間突然急劇的收縮。
韓文欽瞠目結舌的目睹了這一切,喝道:“景升師兄,咱們的任務是將她抓回去,而不是除掉她!”
青璇望着此時發了瘋的一人一獸,喊道:“張景升,你瘋了麼!?”
“青璇!爲了你,就算這輩子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會拼盡全力爲了你,黃炎兄弟是一個好人,好好珍惜他吧!!!”說罷張景升用忘水靈劍狠狠地撕開了一道裂隙,將九尾白狐的妖狐之火全部拉到了裂空之中,而他自己,在炙熱的高溫之下,左面的半條手臂都已經被熔掉了半截!
韓文欽眼中的淚滴驀地流出,望着眼前這一切,嘴上想要說出什麼,但那些話語卻又死死地停在了嘴邊。
爲什麼,爲什麼我造的孽殃及的,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九尾白狐望着墜落在地上的張景升,眼中的怒火更勝,巨大的身軀突然迅捷如雷電一般就衝了過來。
“吱吱!呯!!!”刺眼的閃光將文欽青璇惜月晃得睜不開眼睛。
片刻之後,韓文欽的眼睛在緩緩適應了這般強光時,這才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張景升的前面,而在他的全身似有萬鈞雷霆在涌動。
青璇的眼睛也恢復了過來,對着近前這個人,喃喃道:“雷行,你來了麼?”
雷行將頭甩過半個側臉,微笑道:“青璇,你認爲我是在危急時刻躲在背後看熱鬧的人麼?更何況是讓青璇如此飽受煎熬的畜生!”
青璇聽後臉色更加的陰沉了,而張景升則帶着一抹慘笑說道:“這隻九尾的骨頭很硬,你要小心,求你幫我殺了她!”
雷行將頭轉向張景升,略微嘲笑道:“你的好意我領了,不過我還是不會幫你的,但我倒是會幫青璇!”
“哈哈哈!”張景升自嘲的笑着,顯得是那麼的神傷。
雷行冷眼望着他,說道:“我看你天天勸青璇忘記過去,而你呢!不還是無法擺脫掉你的愛麼!”
張景升聽罷咬了咬牙,自語道:“是啊,愛過一個人,又怎能輕易地忘記呢?”
雷行用手拍了拍張景升的肩膀,便將頭轉向青璇嘿嘿一笑,說道:“我說過,能夠配得上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人,其餘的都是渣渣的!”此語一出,不僅青璇緊皺眉頭,獨孤惜月更是差一點兒拔劍而出,以命相搏。
一個愛着個男人的女人,怎可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心愛之人被辱罵呢?
雷行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火,便索性不再言語,運氣周身的真元,霎時雙手指上雷光四起,緊接着所爆發出的電光拖拽大地,一道道撕空的巨雷自天人相接!
九尾白狐之前被雷行的那股威力無比的雷光電影擊中過,心中對於他頗有些忌憚,在見到雷行此時雙手雷霆之力,更是遲遲不敢上前挑釁,只是試探圍着雷行轉了兩圈。
雷行冷哼一聲,對着九尾妖狐罵道:“畜生果然就是畜生,野獸的愚蠢還在啊,哈哈哈,今日就是你這妖孽的亡命之日,去死吧!!!”說罷雷行將自己的身形遁入到了那一道道自天際劈落的閃雷之中,隨着一聲暴喝,一道身影突然急速衝向九尾,拖着駭人的雷霆萬鈞,拼盡了周身的真元。
九尾白狐見到雷行這威力巨大的一招,竟自低聲嘶吼了幾聲,便突然間,將身後的九隻尾巴像荷花一樣綻放開來!
雷行的雷霆萬鈞愈來愈加迫近,妖狐的雙眼猛地一張,一個陀螺狀的巨大風焰在她的周身瞬間展現,不住地攪動着四周那本已扭曲不堪的空間,向着雷行應接而上。
轟隆隆!!!在巨響之下,周圍的景緻竟突然變成了一幅十分美麗的畫卷,只是令人詫異的是恍恍惚惚,彷彿吹彈可破一般。
倒在地上的張景升緊捂着灼痛的斷臂,驚聲道:“不好!”只可惜這一切都已來不及,層層幻象接踵而至,困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將他們的意識全部迷失在了自我最理想的世界之中。
一股股清幽的香味飄進韓文欽的鼻孔之中,在嗅識下,竟然有種讓人感覺迷離燥熱的氣息。
文欽喘過幾口粗氣,眼前的畫面漸漸恢復了清晰,可冷汗卻止不住的冒出,剛欲起身擦拭的他,卻忽然摸到了一隻細滑的纖手,而那隻手竟然開始順着自己的腰際向下撫摩了過去!
韓文欽媽呀一聲縱身躍起,滾落木窗,這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全身赤裸,而在那牀上躺着的,竟然是一位令人渾身燥熱的赤裸妖媚之女。
“文欽,你怎麼了起來了?”牀上面貌迷離不清的女人問道。
韓文欽望着牀上的陌生之人,沉聲道:“你到底是誰,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