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欽在聽到宮本一郎的那番要求之後,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說宮本師兄,難道想要難爲我不成?雖然霽月師太曾經答應過我,可以隨時取她的性命,但是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言殺了她,那整個蜀山不都知道是我所爲?你認爲你們這個什麼計劃不會暴露麼?”
宮本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心道:“好厲害的嘴!”想罷便嘿嘿一笑,悄悄的將袖中的金筆探出頭來,繼續說道:“黃炎師弟,這件事情的確有一些難爲你,不過你必須辦成一件能夠讓我信任你的事情纔好,否則...”
文欽眉頭一挑,道:“否則什麼?當初強拉着我進來的,可是宮本師兄你,你明知道我與仙道觀師兄張景升不合,而且我師傅至和長老還處處維護於他,你說我還能辦出與他們站在一起的事情麼?”
宮本一郎見到文欽義正言辭,不像是耍什麼陰謀詭計,便又偷偷的收起了金筆,和顏悅色的說道:“當然不會,是師兄我想得太多了,既然黃炎師弟這麼說了,那麼仙道觀那邊的情報信息便全權委託給你了!”
韓文欽拱手道:“沒有問題!”
宮本一郎笑了一笑,對着衆人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吩咐了下去,那麼大家便都快去辦吧!”衆人得令以後,便都紛紛散去了。
文欽自然也準備下了去,可是身後的宮本一郎卻把他給叫住了,道:“黃炎師弟請先留步!”
文欽聽罷身形一頓,暗道:“不好,莫非這個狡猾的傢伙認出我是誰了?”就當其猶豫不決的轉身之後,宮本一郎走到了文欽的身旁,說道:“黃炎師弟,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八門的人了,有些事情必須與你交代清楚!”
文欽雖然心裡有一絲的擔憂,可是年輕時多年的經商是他練就了一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宮本自是看不出什麼破綻出來,後者拍着文欽的肩膀說道:“黃炎師弟,你我同派不同門,有些事情還是要講清楚的,就是八門之中絕對不允許出現背叛,之前你也是接觸過地之觀大弟子靜風的,如若真的想要背叛我們,首先過的一道關就是他,到時候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希望師弟你好自爲之!”
文欽點了點頭,說道:“宮本師兄你請放心,聽你這麼一說,我黃炎就是有想要背叛的心思,也沒有這個膽量了!”可是文欽緊握的雙拳卻在暗處指明瞭,他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假的。
宮本一郎哈哈大笑了兩聲,道:“好!這樣最好!哈哈哈,那麼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們八門的正式一員了!”
文欽跟着笑了一笑,說道:“那麼可以跟我說數日之後的那個計劃了麼?”
宮本一郎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件事情你就是不說,我也會跟你講明的!在二十日左右,八門決定傾盡全門之力,扶持我道門的八門道祖做門派大長老!”
文欽聽後一怔,道:“師兄這可是說笑了,就算八門就算是實力再強,又怎麼可能與蜀山其餘幾個道觀大長老以及霽月峰相抗衡!?”
宮本笑了一笑,說道:“師弟,你剛入八門,還不知道八門現在的力量如何的強大,到時候只要我們打開身後這扇外域之門,哈哈,蜀山那些長老才顧不上什麼掌門不掌門的位置的!”
“打開外域之門?你要如何打開這扇大門,殊不知如若打開這扇門,會有怎樣的災難發生麼!?”文欽驚聲說道。
宮本一郎聽後微微嗔怒,說道:“你是爲了全天下人的性命纔來到八門的麼!?”
宮本一郎身旁的一位道士一見宮本有些震怒,便輕咳了幾聲,說道:“你小子,既然已經加入了八門,那便快做事去,問得那麼多那麼詳細作甚!?”
文欽也自知問得過多,如果再繼續問下去,恐怕很可能會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想罷一躬身,拱手說道:“是我嘴欠,望師兄不要怪罪於我!”
宮本一郎冷很一聲,道:“好了,既然知道錯了便下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吧,記住要少說話多做事,到時候有什麼事情聯繫我,就用你腰上的那個八卦腰牌便好!”
文欽點頭應道:“遵命!”說罷轉身御空而走。
宮本一郎身旁的道士望着飛天離去的韓文欽,說道:“宮本師兄,你就這麼信任這個新來的小子?他可是天之觀入室弟子黃祥的乾兒子!”
宮本一郎笑了一笑,擺手道:“我也並不指望着信任他給我做事情,只不過是想利用他幫我完成一件事情而已!”
那位道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那我用跟着他麼?”
“不用!就算他說出這個地之觀大長老想要反叛的意圖,你認爲誰會信他?一個區區的新進內門弟子的話,怎麼可能抵得上一個道觀大長老的一口唾沫?”宮本一郎冷笑着說道。
道士豎起大拇指奉承道:“師兄果然是老謀深算啊!”宮本一郎自是喜歡聽這番言語,揹着手大笑着離開了外域之門這裡。
御空飛行的韓文欽在蜀山的空中繞了許多圈才放心下來,在偷望了一眼身後無人之後,便悄悄的飛進了仙道觀中,見到了至和大長老,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至和大長老沉吟了半晌,才說道:“沒想到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文欽說道:“既然如此,這該怎麼辦?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否則外域之門一旦打開,必將後患無窮啊!”
至和長老徐徐點了點頭,道:“此事爲師自有辦法,不過切記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現在敵暗我明,在整個蜀山之中不知有多少弟子受到了他們的蠱惑,如果被他們知道你是安插進去的奸細,後果不堪設想!”
文欽說道:“請師傅放心,弟子不會將此事張揚出去的!”
至和長老聽後一甩拂塵,緩緩站起,說道:“看來如今信任的,只有其餘那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和他們的大弟子了,文欽你去通知你的義父,告訴他這件事情,讓他選出值得信任的弟子,在數日之後務必要將八門的企圖扼殺掉!”
文欽拱手道:“遵命!”至和長老聽後揮了揮手,文欽見狀便退了出去。
文欽御空而起,穿過蜀山上空的十八煞天罡大陣,心頭一絲一絲的緊迫之感便油然而生了起來。
張府之中,白素掛滿了庭院和正廳,在張靈兒的棺槨前面,黃祥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此時黃祥的心中已然痛楚的麻痹了起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肯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文欽輕輕地踏進了正廳所設的靈堂,跪在義父黃祥的身邊,衝着孃親張靈兒的棺槨重重地叩了數次響頭,一旁的黃祥悲嘆一聲,搖着頭說道:“作孽啊,文欽,所發生的這一切,原本你應該比我還要難過,可是不知怎地,你義父我這心裡就好像被刺了許多個窟窿一樣,難受得不得了啊!”
文欽嘆了一口氣,說道:“原本我也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可是眼淚早已經在五年前全部流盡了!”
黃祥自嘲的笑了一聲,道:“唉,還真是可笑,我黃祥從兄弟所認的義子,竟然是我的娘子與其所生,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相信什麼!”
文欽單手催動真元,將擺設在牆頭的一把寶劍御使着落進了自己手中,拔出劍鋒躬身跪着遞向黃祥,道:“義父,我韓文欽爲其所生的孽子,如若真得氣憤不已,那便殺了來結束這段孽緣吧!”
黃祥望着文欽手中寶劍劍鋒發出的隱隱寒光,搖頭道:“這麼做,又有什麼用呢?”說罷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韓文欽,說道:“你是張靈兒唯一的骨肉,雖非我親生,但是一見到你,我便會想起這一生最愛的她!”
文欽眼中含有些許的淚水,說道:“義父!”
黃祥擺了擺手,說道:“你我以後便以父子相稱,也許是我黃祥這輩子欠你父母的太多了,今後我便一點一點來償還!”說罷拍了拍文欽的肩膀,繼續道:“文欽,我看你來不只是爲了此事吧?有什麼事情便與我說吧!”
文欽點了點頭,遂將至和長老所交代的和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了黃祥,後者聽後十分的震驚,趕忙脫下喪衣穿上了道袍飛身而走。
留在靈堂的韓文欽看着正中所放的張靈兒的棺槨,自語道:“孃親,你說孩兒又該能做些什麼呢?”沉思片刻的韓文欽微微的揚起了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之後,便又跪下給張靈兒叩了幾下響頭,轉身離去了。
經歷過許多事情的韓文欽,知道此時最需要的是什麼,回到了仙道觀的他找到了醉酒的張景升,並將這一切全部告知了。
張景升與韓文欽冰釋前嫌,一齊上霽月峰尋找到了正在修仙練道的青璇,商議如何幫助阻止即將要發生的這場蜀山的大變。
在霽月峰上,張景升看着青璇的臉,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一時衆人竟然沉寂了下來。韓文欽見狀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說道:“無論大家怎麼樣都不要再作計較了,如今蒙古王朝紛爭混亂,人界恐怕正在經歷朝代的更迭,爲了不讓妖魔鬼趁機作亂,只有穩住蜀山這最大的一面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