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海面之上,一條巨大的黑色海蛇般的巨龍竄出海面立在海中,文欽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幫傢伙莫非早已經做好了埋伏?”
腳踏黑色雲煙身披烏黑鎧甲的黑衣盟衆人,將碧藍的海天遮蔽的烏煙瘴氣,不斷地炮響在三艘海船旁邊響起,單憑這般氣勢與兵力就能迫使對方不戰而潰。
一旁的猴子哆嗦着雙腿說道:“我說文欽少爺,你,你這是犯了什麼罪啊,讓官府動用這麼大的兵力來追你!?”
文欽望着愈來愈近的海空之上的威脅,拔出身後的蒼穹石劍,道:“沒什麼!只是他們想讓我死罷了!”
鷹老伯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老朽混了大半輩子,終於是混到頭了!”原來老鬼手下的人已經開始動搖了,看樣子好像隨時準備着叛變。
呯!呯!呯!連續不斷的炮響在另一頭忽的響起,衆人向另外的方向一瞧,才清楚原來這幫官府的狗兵並不是衝着他們,而是身後的那一羣數不勝數的海盜船!
猴子嚥了一口吐沫,傻愣愣笑了幾聲,道:“我說鷹老大,我覺得他們不是衝着咱們來的吧!?”
鷹老伯望着猴子道:“廢話!傻子都能看出來了!不過雖然如此,老朽卻擔心的是他們誰把咱麼能夠當成同一邊的?”
猴子聽罷頓時傻眼,望着前後虎視眈眈的艦羣,道:“奶奶的,莫不是他們咱們都看成靶子了吧!?”可是話音還沒等落下,海中的那條巨大的海蛇巨龍掄起大尾巴便將一艘船給拍進了水裡,打了個稀巴爛。
“我的媽呀!”猴子望着主船旁的一艘瞬間變成粉末,心都快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了。鷹老伯對着船員大聲喝道:“準備開炮!準備開炮!!!”
剩餘的兩艘船撥動船舷,數座回回炮一起對着海蛇巨龍不斷的轟擊,海蛇巨龍被激發炮彈擊中後吃痛,發出了一聲嘶吼,巨大的水柱從口中噴出將另一艘船衝得粉碎。
剩下最後一艘主船,文欽咬着牙道:“媽的,沒想到剛一出海便遭不幸!”
望着海龍的瘋狂打擊,天上御空而行的黑衣盟衆人全部大笑着諷刺道:“這幫螻蟻也想與黑衣盟對抗,簡直就是找死!”
嗖!轟!一發炮彈落在了文欽所在的主船之上,一旁的蠍子怒罵道:“媽呀呸的!拿咱們當練習的靶子麼,那邊打完這邊又開始打!?”
鷹老伯對着全船的人大聲喝道:“全給我跳船!!!”話聲未落,如雨般的炮彈不斷地射擊了過來,文欽背上石劍縱身跳入了大海,船上的其他活命的也在船沉之前落入到了水中。
海蛇巨龍狂吞着落入海中的衆人,在吃過幾發炮彈之後便嘶吼着衝向了那羣海盜船,黑衣盟的人也不斷的催起真氣抵擋着炮彈襲擊,一時間兩邊打的慘烈異常,文欽在海上浮了許久,原本的快要癒合的傷口經過海水的浸泡,再一次崩裂,鮮血染紅了身旁大片的水,不久之後便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屋中的燈光搖曳不斷,文欽徐徐睜開了雙眼,竟發現自己的母親坐在桌子旁邊爲自己縫着衣裳,文欽痛哭着撲進了文柳鶯的懷中,道:“孃親!你想死孩兒了,你不要離開我!”
文柳鶯微笑着撫摸文欽的臉頰,和聲道:“文欽,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以後的路都要靠你自己來走,記住自己應做的事情,前途總會是光明的!”
“孃親!孩兒真是無能,不能爲你除去那冰封的心,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文欽痛哭着道。
“傻孩子,這怎麼能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夠好,只是上天還沒有對你有所垂憐,但是你要記住,無論你走到哪,你都是文家的男子漢,文府的傳承就都靠你了!”文柳鶯摸着文欽的頭,緩緩的說道。
文欽擡起眼淚汪汪的眼睛,道:“孃親你又要離我而去麼?”
文柳鶯笑着說道:“孃親不會離開你,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始終陪伴在你的左右,文欽,母親愛你!”淡淡的白光閃現,文柳鶯化作了白色的粉末飛天而逝,文欽跪倒在地上失落的望着燦爛的星河,胸口一陣刺痛,瞬間驚醒了過來,望了望四周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洞中。
文欽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被重新包紮的傷口,才發覺原來剛纔都只是一場夢罷了。
“你醒了?”洞口處,一個赤裸上身,肌肉縱橫的男子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文欽警惕的將身體向後靠了靠,雙手不住的摸來摸去,才發現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
“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的東西我都替你保管好了,喝了這碗湯藥你會覺得好一些。”男子來到文欽的身旁,俯身將藥碗遞給了文欽,又說道:“我叫於老七,是南海這一處海盜的三當家的,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韓文欽。”文欽端起藥碗一口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差點兒讓自己吐了出來。
於老七望了望文欽,問道:“你便是杭州城主之子,韓文欽麼?”
文欽擦了擦嘴上的藥渣,道:“是的。”
於老七笑了一笑,道:“哈哈哈,原來是文家少爺,久仰大名啊!”
文欽愣了一愣,說道:“我有什麼名聲?”
於老七見文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便解釋道:“當年你帶領黑商人襲擊那人人憎惡的倭寇,在沿海一帶可是名聲大立啊,並且你的父親也是名望響噹噹的人物啊?”於老七說罷仔細的又看了看文欽,豎起大拇指道:“恩,不愧是少年英雄,現在看來還真是有帝王之相呢!”
“於大哥說笑了,我文欽何德何能。”文欽謙虛道。
於老七笑着擺擺手道:“於大哥這個稱號我可不敢當,你叫我於七哥便好,對了文欽兄弟,你爲何跑在這邊,那些黑商人怎麼也來到這裡了?”
文欽聽罷忽的想起什麼,道:“那些黑商人都可安好?”
於老七見到文欽這般掛記,便說道:“除了少數喪命以外,一部分則投靠了另一邊的朝廷,另一部分被我們帶了回來。”
文欽緊皺眉頭,道:“唉,都怪我將他們帶到這裡,否則現在他們可能都在怡紅院裡逍遙自在吧?對了七哥,你們爲什麼與那元朝官府起了衝突?”
於老七聽罷緊握雙拳,道:“那幫狗屁貪官不僅強行施加我們捕魚所得的稅,還讓我們往上供奉,你說我們都把魚賣出去交稅了,哪來的剩餘的去往上供奉?所以我們便聯合起來海南瓊州所有的漁戶一起組織了反抗,原本那些官府以爲我們這些捕魚的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可是每一次圍剿都因爲我們三兄弟慘敗而歸,所以那些無恥的官僚便勾結一些邪門歪道打算一舉剷除我們,正巧今天被你們幹上了。”
文欽聽罷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如今的蒙古王朝真的要沒落消亡了,七哥可否帶我見一見你們的統領?”
於老七聽罷說道:“文欽兄弟,你的身體!?”
文欽自知體內有九尾仙丹護體,沒有大礙,所以便說道:“無妨!”
於老七聽罷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便隨我來吧”說罷便領着文欽走出洞口,文欽眼睛一遇強光頓時睜也不開,於老七衝着文欽喊道:“小心!”
文欽聽罷止住了腳步,待到眼睛適應了外面的陽光纔看清了前方的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文欽所在的洞口前方,是海邊一處高聳的崖壁,下面海浪不斷的拍打着石崖下邊的礁石,如果剛纔一不留神的話,極有可能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文欽再也不敢胡走,隨着於老七沿着修在崖壁上的騰空石道慢慢上爬,便來到了一處緊靠懸崖的村落裡的獸皮帳篷裡。
於老七對着帳篷裡的兩個同樣赤裸上身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大哥、三哥,老七把這小傢伙給你們帶來了。”
站在桌旁翻看地圖的一個渾身黝黑矮小的男子衝着於老七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於老七笑呵呵的說道:“大哥,這小傢伙正是杭州城主之子,韓文欽!”於老大聽罷仔細打量了一番韓文欽,和聲說道:“你真的是韓玉簫之子,韓文欽?”
文欽點了點頭,道:“正是!”
於老大聽後不禁嘆了一口氣,對着身旁的面色陰沉的於老三說道:“老三,看來咱們的麻煩又大了一圈了又大了!”
於老七聽不懂大哥說的話,問道:“難道又發生什麼是了麼?”
於老三聳了聳肩,說道:“你知道昨天所來的黑衣盟之人是爲了誰麼?”
於老七想了片刻,道:“難道是爲了他!?”
“正是!”於老三無奈的點了點頭,文欽聽罷自知自己的麻煩又帶給別人,便拱手說道:“多謝各位的救命之恩,我文欽以後若有機會必會相報,看各位公事繁雜就不打擾衆位了,後會有期了!”說罷文欽轉身便走,於老大見狀急忙說道:“文欽少爺留步,你父親曾與我有過恩情,如今他被害,而你又被朝廷誣陷,我怎麼可能連幫都不幫你呢?”
文欽聽罷回過頭來,說道:“可是...”
於老大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的,我們原本就與朝廷分庭抗禮,也不在乎得罪什麼黑衣盟,文欽少爺你自可留在這裡,只要有我於老大一天在,那些狗屁休想動你一根汗毛!”
文欽聽罷十分的感動,此時正巧鷹老伯、猴子和蠍子衆人走進了帳中,鷹老伯笑着對文欽說道:“文欽少爺,在這裡睡得可曾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