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兒鬆開捧住的手,緊緊地盯着文欽的臉,對其說道:“文欽,你們文家的變故,我和黃祥都已經知道了,爲此我們二人好一陣子,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沒有死,這真是上天的眷顧啊!”
文欽看着這位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張靈兒,是顯得那麼的熱情,就好像把自己當自家人一樣,那種溫暖的感覺,再一次涌上了心頭。
一旁的葫蘆仙人對着張靈兒道:“張夫人,文欽此次來到這裡是想找到一個容身之所,因爲五年前的事情,想必都有耳聞,所以迫不得已,纔來到這裡躲避。”
張靈兒聽罷點了一點頭,道:“這種事情身爲文欽的義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文欽是官府所放出話來的那樣弒父誅家的人,既然你無家可歸,那麼今後這便是你的家了!”
文欽聽罷十分高興,而一旁的小丫鬟小環則顯得異常的驚訝,對着夫人張靈兒道:“夫人,怎麼這麼就多了一個義子啊!?”
張靈兒笑笑說道:“我和咱家老爺都沒有親生兒子,便在五年前的杭州論道大會上,收了摯友韓玉簫的兒子來做義子,他便是了!”丫鬟小環聽罷便知道,今後避免不了要見到眼前這兩個人,頓時覺得自己安安靜靜的日子要到頭了。
文欽擺了一擺手,道:“文欽不願打擾義父義母的生活,只想到蜀山去學一些本領,爲自己的家人報仇!”張靈兒聽後看着眼前這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頓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的出現,心中驚訝道:“這個孩子和他當初年輕時的父親,是多麼的相似啊,不知道玉簫的在天之靈是不是也這麼的覺得呢?”
張靈兒微笑着走到文欽身邊,摸了摸文欽的頭道:“無論如何,這裡都是你的家了,等你的義父回來,我們來好好吃一頓飯!”說罷便招呼丫鬟小環,讓其去後面的廚房招呼下人準備今晚豐盛的晚飯。
葫蘆仙人看着張靈兒對文欽比親生還要親的做法,頓時對剛纔那個丫鬟小環那種態度所帶來的厭惡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了,高興地舉起手中的酒葫蘆喝了幾口酒,心道:“文欽,算你的命好,今後你就好好在這裡跟着蜀山的那些老妖怪們學些真本領吧!成天跟着我這個酒鬼,真有可能耽誤你啊!”想罷葫蘆仙人如釋重負般的抻了一抻懶腰,此舉讓張靈兒看個正着。
張靈兒對着葫蘆仙人說道:“你們是不是到此的旅途甚爲辛苦,浣碧曉玲,你們兩個帶着文欽和這位道人找兩間上房,讓他們休息一下!”兩位丫頭聽到吩咐後,便依命爲文欽和葫蘆仙人引路,到宅府後面的上房休息去了。
張靈兒望着文欽那似曾相識的背影,和那把熟悉的蒼穹石劍,心中頓生無限的感慨,道:“如果玉簫還活着的話,看到自己的兒子長這麼大,應該會很驕傲吧?”想罷種種舊的記憶浮現在了眼前,心頭的一絲觸痛忽的一逝而過,頓覺歲月無情,世事無常。
晚風吹過文欽所依靠着的窗頭,望着星河浩渺的夜空中,皎潔的月光照射之下,浮在絲絲雲霧之間的蜀山若隱若現的出現,顯得是那麼的迷離夢幻。
文欽心中對着高高在上的蜀山,道:“不知道景升兄弟和雪兒在蜀山怎麼樣了,還有我那啓蒙的老師張行汕,他們可曾過得還好!?”想罷不禁哀嘆一聲,因爲自己的緣故,這些親人朋友都受到了牽連,要不是自己這麼不安分,也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文府興許就不會遭到橫禍了。
“文欽!?”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文欽回過神來,走到門前並打開了。
文欽見到門外之人恭敬地說道:“義父!”
“哎!哈哈哈,原來我兄弟韓玉簫並沒有絕種啊,來來,讓義父好好瞧上一瞧,幾年不見,沒想到你長得變樣不少啊!?”原來門外叫門的,正是文欽的義父黃祥。
“義父這些年來身體可好?”文欽寒暄道。
黃祥笑着點了點頭,道:“好着呢!”在仔細望了幾眼文欽之後,又說道:“文欽,你沒有遭到官府和那幫黑衣盟的迫害,還真是老天開眼,今晚必須好好慶祝一下,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張府便是你的家,雖比不過原來的文府,但也能湊合着住的!”
文欽聽罷忙說道:“義父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對於現在的我來說,能有一個家,已經算是不錯了!”
黃祥搖頭嘆息了一聲,拍了拍文欽的肩膀,低聲道:“沒想到文欽也長大了啊,唉,如果我兄弟玉簫還活着的話,有這麼出息的兒子,他肯定會很高興吧?”
文欽聽後沉默不語,黃祥自知說的話有些破壞氣氛,便招呼文欽道:“今天是文欽你迴歸的日子,是個大喜之日,在這種時候怎麼能不高興?來來來,與義父我好好的喝上幾杯!”
此時葫蘆仙人正巧也走出文欽隔壁的房門,對着文欽與黃祥說道:“說到喝酒,怎麼能不叫上貧道呢!?”
黃祥見狀大笑幾聲,道:“您便是文欽的師傅吧?哈哈哈,聽說您的酒量如海,今日正好能領教一番!”
葫蘆仙人擺擺手道:“就是可以喝,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卻不能誤掉。”
黃祥聽罷就是一愣,問道:“什麼事情?”
葫蘆仙人轉頭望向韓文欽,文欽見到自己的師傅這麼看着自己,便一咬牙對義父黃祥求道:“我韓文欽想要爲父報仇,想要上蜀山拜師學藝!”
黃祥緊皺眉頭,看了看葫蘆仙人道:“文欽,你都有一個師傅了,爲何還要拜師呢?”
文欽頓了一頓,繼續道:“蜀山乃是千百年來的大派,底蘊雄厚,我師傅雖然教給了我不少,但是他曾是在茅山學得藝,仙術道法自然沒有蜀山那般豐富,所以我便想到了去蜀山!”
黃祥想了片刻,道:“去蜀山是可以,但必須經過層層的考驗,並且蜀山爲了不惹上麻煩,也不會接受朝廷重犯的!”
文欽對着黃祥道:“義父,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事實是黑衣盟與朝廷相互勾結,爲了奪取文府的寶物,還有就是剷除掉我。”
黃祥看了看四周,道:“當初我也很是奇怪,爲什麼他們這麼千方百計想要誅殺於你?”
文欽與葫蘆仙人對視一眼,道:“因爲我是蜀山乾坤通天鏡所說的預言之子,並且不知何人泄露了出去,而那幫黑衣盟的人得到消息後,爲了順利的實施一個神秘的計劃,便想要除掉我以絕後患,所以我要去蜀山在問個究竟的同時,再借拜師學藝來找到那個害我的人。”
黃祥很是詫異的看着文欽,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心機,真是難得,既然如此,我黃祥也是玉簫的真兄弟,他親兒子的忙便是我的忙,到時候我會跟蜀山總觀長老商量一下,看能否讓你以我的義子身份作爲俗家弟子修煉。”
文欽聽罷笑着點了點頭,道:“多謝義父!”
黃祥擺擺手,道:“你能這麼信任我,把自己計劃的事情告訴於我,我真應該謝謝你的,否則瞞着我只會讓我誤會文欽你另有所圖的。”
葫蘆仙人咳了幾聲,道:“既然都說清楚了,還有什麼好糾結的,那便都進屋喝個痛快吧啊?哈哈哈!!!”還未說完便拉着黃祥往正廳中走。
文欽看着葫蘆仙人,傷腦筋般的搖了搖頭,嘴上嘟囔道:“唉,師傅還是老樣子啊,簡直不拿自己當外人...”想罷便跟着去了。
夜,依然是那麼的靜,不同的是文欽此時的感覺是那麼的溫暖,就好像自己又重回到家中一樣。
看着飯桌之上葫蘆仙人和義父黃祥喝得正酣,一旁的張靈兒便一邊不斷地給文欽夾着飯菜,一邊問着他這五年來所受的苦。
文欽也是藉着幾口酒,便把自己經歷的種種都說了出來。張靈兒在感嘆世間廣大驚奇的同時,也更加對文欽疼愛有加了,看着這麼大的孩子有着頂天立地的氣魄和膽識,作爲父母的有誰不高興呢?
時間慢慢地過去,文欽醉倒在了桌子之上,睡得是那麼的甜那麼的沉,在這艱苦漫長的五年過後,文欽第一次睡得那麼的香,也許是找到了家的感覺,也許是找到了真正的歸屬和依靠。
第二天早上,文欽揉了揉睡眼,望了眼窗外生機盎然的春,頓時精神煥發,抻了抻腰道:“又是新的季節,我韓文欽也該如同這春天一樣,做新的自己了!”
此時忽的傳來了叩門聲,文欽走了過去打開房門,卻不見有人,待到關上門轉身卻發現葫蘆仙人正坐在窗戶旁繼續喝着手中的酒,文欽不禁道:“師傅,您這麼早有什麼事麼?”
葫蘆仙人笑道:“現在的你,越來越穩重了,跟徒兒你開玩笑都惹不起笑來了。”
文欽來到葫蘆仙人桌前的座位上坐下,道:“如今家仇未報,文欽實在是沒有其他心思做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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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仙人又抿了一口酒,道:“師傅雖然是個無用的酒鬼,但若是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招呼我,做徒弟的這麼努力,作爲師傅的怎麼能夠偷懶呢?”
文欽聽罷擡起頭來問道:“師傅你是要走麼?”
葫蘆仙人點了點頭,道:“爲師要雲遊四方,興許回來之後便成爲仙聖仙君什麼的了,哈哈哈!”
文欽不禁又低下了頭,道:“沒有師傅的指點,徒兒不知道還能否修煉了?”
葫蘆仙人拍了文欽的頭一下,道:“你小子現在體內的煉魂已被巫毒煞骨幡所禁錮,以後修煉只要借用這第二魂魄的力量便好,還需要貧道這老頭子有何用?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輕易的放棄,你看這一路磕磕絆絆,不還是化險爲夷的走過來了?”
文欽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師傅!”
“還有,那五色石之事爲師一定會幫你詢問四海的神仙,到時候給你個答覆,至於那預言之子的事情,千萬不可輕易告訴別人,如今的你變了許多模樣,最好要改名換姓,否則一旦讓黑衣盟之人知道,以現在實力的你來說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至於你生活什麼的,在看到你義父一家對你的態度,師傅可不會太怎麼擔心了。”葫蘆仙人說罷起身將酒葫蘆系在腰間,又說道:“好了,話不多說,你我師徒就此別過吧,如若有緣,我們必定會相見的!”
文欽擡頭望着葫蘆仙人,道:“師傅你要去哪裡雲遊?”
葫蘆仙人微笑着對文欽道:“雲遊天涯四方!”說罷化作一道金光,飛天而走。文欽看着陪伴自己數載的遠去的師傅,頓時感慨萬千,不禁道:“多少歲月匆匆,一去不復年少...”
在黃祥的說通之下,蜀山仙道觀大長老至和終於決定將韓文欽秘密的留在蜀山,但是卻不准他暴露自己,於是文欽便以黃祥義子的身份化名黃炎,明的在仙道觀之中打掃,暗的由至和長老培養修煉,希望通天鏡中的預言之子不負虛名,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懵懂少年歲月蹉跎,多少年華一去不復!問蒼茫大地,何處爲家,世間自有真情,浪跡天涯終有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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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天涯何處是歸途”終,歡迎大家繼續收看新卷“蜀山御劍結情絲”,新的一卷新的開始,筆者馬上要面臨大學量子力之類高難度科目的考試,以致更文的速度有些慢,但我會繼續努力爲大家奉獻精彩的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