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夢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反正咱們保住性命已經很難得了等你恢復一點,咱們一起再找方向吧。”說着她也不免憂心忡忡地看看四周,要是不能早些回到陸地的話,她們兩人很可能都會死在這茫茫大海上的。
丹羽只好躺下慢慢閉目緩神,自己試着調勻氣息,一探之下才發現體內一股熱流洶涌澎湃,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這可如何是好她微微睜開眼睛,看看一旁坐着的委頓的阿夢,知道她估計也幫不上自己的忙。
丹羽靜下心來思考,身體裡這股熱流應該是太陽金烏噴出的火焰,也就是太陽火精,隨着朱雀箭的迴歸而進入身體裡面。她又想起當年尋找扶桑木製玄羽弓的情形來,子良幾乎是用自己的性命才砍下了扶桑木的樹枝,子昭也冒着被金烏的火焰燒成灰燼的風險而取出三根金烏尾羽,這才製成了玄羽弓和朱雀箭。他們兄弟也因此受傷,子良當時更是命懸一線,要不是被焦蟬救起,恐怕當時就葬身魚腹了。
“先王”丹羽喃喃道,子良的身體裡當時充滿了太陽火精,當是是用離火之精纔將先王身體裡的太陽火精拔除。可眼下,自己和阿夢都受傷,還有什麼人可以幫到她們。丹羽還是掙扎着從百寶囊中拿出那個裝着離火之精的盒子,剛一揭開蓋子,她就覺的自己身上輕鬆了許多。
“這是什麼看着很可怕的樣子”阿夢驚歎道。丹羽一直自言自語,她也不敢打擾,可是現在看到丹羽在離火之精的幫助下,好像舒適了許多,這纔出言問她。
丹羽點點頭,慢慢將裡面的離火召喚,接着她覺得身體裡的太陽火精一點點順着經脈涌到了離火之精裡。就這樣,丹羽在這條船上靜靜地坐了很久,手中的離火之精越來越大,已經變到和之前一樣大了。看來這次進入湯谷她所受的傷,恐怕不亞於上次子良所受之傷。
不過好在丹羽精通火系法術,又有離火之精傍身,經過這一番疏通經脈,她覺得好了許多,但是也累得不行了,勉力將離火之精收了回去,就又躺下了。
阿夢看到丹羽又倒下了,她連忙過來查看,問道:“你怎麼了小羽可是身上又不舒服了”但是觸手所及丹羽的身上已經沒有剛纔那樣火熱了,她這才舒出一口氣:“好了,總算涼下來了。”
丹羽也長舒一口氣,說道:“沒事了,我已經將那些太陽火精都拔除出來了。但是現在的身體還虛弱的厲害。你呢你身體裡有沒有太陽火精你可是水氣的精靈,要是留上那東西,自己可能就”
“沒有”阿夢急忙否認,“若是有,別說逃出那鬼地方了,早就神魂俱滅了”說話的時候,她偷偷將自己已經有些虛無的手臂藏了起來,這次的湯谷之行可是對阿夢傷害不小,要是再被太陽金烏噴一口火焰,恐怕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丹羽現在也顧不得她了,自己先閉目休息。又不知道漂了多久,遠處終於出現了一片陸地,像是一個小島。阿夢高興地叫起來:“終於能上岸了終於能上岸了”
丹羽這時也基本恢復了一些體力,她站了起來,腹中又開始有些隱隱的揪痛,她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肚子,心道:好孩子,是孃親讓你受苦了。眼下咱們只有快些回到陸地,孃親才能好好休息啊她朝着那出現的小島望過去,只見上面似乎並沒有什麼人,不過鬱鬱蔥蔥長着很多樹木。如此看來,這裡一定有乾淨的水源,還是快些登岸的好
阿夢看到了樹木更是高興,覺得自己總算是有活下去的機會了。她也與丹羽一起加緊划槳,眼見着離着那小島越來越近了,岸上的情形也漸漸清楚起來。
話說子昭帶領一隊人馬再次返回王都,準備將敖辰的兵馬截下,就算截不下,也可以與王都的守軍一起將來犯兵馬合擊。眼看着離着王都越來越近,可還是沒有找到敖辰的蹤跡,這個傢伙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子昭百思不得其解,派出去的探馬也久久沒有回來,他只好在一處相對平緩的地方紮下營來,好想一想之後的行軍路線。
公子瞻通過這些天的追趕搜尋,自己的那點耐心基本上已經磨得消失殆盡,現在進了子昭的大帳,立即抱怨道:“這個敖辰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難道我們接下來的時間就要用來在中原大地上來回兜圈子這仗打的,還真是憋屈”
“唉予何嘗不是寢食難安。但是現在還真是沒有敖辰的蹤跡,他也着急的不行。
君臣二人正在苦思良策,一隊探馬正回來,一個爲將者已經站到了子昭的大帳前,說着就要進門通報。
子昭見終於有了探馬回來,急忙起身高叫:“快進來,不必行禮直接進來稟告吧”
“稟告王上,這逆賊本想進攻王都,不料還沒到達王都附近,就受到了周方援兵的伏擊,這下龍方族長可是被嚇得不輕,愣神過後就帶着剩下的殘兵要回東海去。”那探馬說得倒也真實。
“什麼跑了”子昭還沒說話,公子瞻就先跳了出來,他們這一路從王都到萊州。從萊州折返回來,一天也沒休息過,可現在敖辰竟然臨陣脫逃,還沒和他們的大商兵馬正面打過一仗呢這口氣別人不說,公子瞻就咽不下。
子昭正在猶豫,之後到底該怎麼辦還需要好好籌謀一番,就聽那探馬接着又說:“回稟王上,現在還有一個消息從王都傳來,說是王后婦好追着王上的步伐,也一起去東海了。”
“什麼”子昭又急又氣,他沒想到丹羽竟然如此不聽話,怎麼就追去了現在東海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誰也不知道。